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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喊我的名字……”我一边吻他,一边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城城……”
……果然。
欲望还在身体里翻涌,床上的人也依然柔顺,可我的情绪已瞬间冷了下来。
郑宁的背心已经脱了,短裤被我褪到膝盖。我放开他的手,用力一撑,就从他身上离开。顺手替他拉上短裤。
他一动不动,光裸的脊背冲着我,看不见表情。
床头的柜子上有烟,我拿了一根。
身后床垫响动,郑宁已下床。丢下一句:“打火机在柜子抽屉里”,就进了浴室。说话声音还算平静。
很快的,浴室里传来水声。
我默默穿上T恤,本来很宽松的牛仔裤,这会儿还勒得人想发火。坐在床沿,我来回颠倒手中的烟。
这算什么事儿?我叫郑宁起床,开玩笑,挠痒痒,然后大家都热情高涨,干柴烈火的,开始Zuo爱。
从不肯被人上的郑宁愿意做0号,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他把我当作别人。一个不在他身边的人,或是一个他得不到的人。
那个什么“城城”。
可是我没兴趣当别人的替代品,虽然获利甚丰。
算了,我不想了解他的故事。他爱怎样怎样,以后少来招惹我就行了。
我甩甩脑袋,拉开抽屉找打火机。
都是些杂志,我翻了翻,没找到。可是,一幅肖像吸引住了我的眼睛。
那是一张A4大小的素描,主人很珍惜的用原木镜框镶好。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放在外面,只是藏在抽屉的最上层,一拉开就看得到。
画上的人是郑宁。应该是少年时期,头发比现在短,眉眼比现在年轻,也更倨傲些。他好象是站在山顶上,背景有点模糊的树木,风把他的头发吹起,凌乱的贴在脸上。他伸手撩开,露出半张脸孔。
非常非常的漂亮。风姿胜过容貌。
画的右下角有一个签名。CC。年月日。
看得出来,这幅画的作者有绘画方面的功底,而且对郑宁很了解。签的日期是一年多前,可画上的郑宁估计是五、六年前,十八九岁的样子。
……CC……莫非,是“城城”?
噗。一声轻响。打火机被丢在我身边的被子上。
我回过头,郑宁已经洗过澡了,站在我身后,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
他看着我手中的镜框,没什么表情。
“你没跟我说打火机在那边的抽屉里。我一拉开,”我指指靠我这边的,“就看到了这个。”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画像。好象一个坐牢的人,看着铁窗外皎洁的月亮。
忽然间,觉得他很寂寞。
我把画像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擦擦镜框,心思却不知飞去哪里。
原来,每人个都有自己的心头伤。放荡形骸享受生命的他也不例外。
“这个CC是谁?是城城吗?”我问他。我觉得他再不跟什么人聊聊,也许会把自己逼死。
郑宁忽然笑笑,抬起眼来。“你不像是多事的人,怎么这么问?怕我想不开呀?”
状态恢复得还真快。我也笑了:“得了,你才不会。我只是想知道,今天是谁搅了我的好事。”
郑宁在我身边坐下,把画像立在床头。窗帘已经拉开,斜斜的阳光照得相框玻璃一片灿烂。
“刚才我失态了。下次补偿你好了。”郑宁轻松地说,翘着二郎腿。
“你肯我都不肯。太欺负人了。”我顾作恨恨。
郑宁又出了会神,对我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不怕人挠痒痒的。他是第一个。”
“是吗?那你被他挠痒痒以后就跟他做了吗?”我故意问。
他点点头。
“啊?”轮到我吃惊了。“真的假的?”
那刚才……也太那个了……算不算触景生情?……啊,我呸。
怎么感觉像当了回冤大头。
郑宁没理我,继续自己的思绪。“其实你和他性格上有点像。脾气很坏,又冷漠,只不过你年纪比他大一点,所以看上去没那么难相处。实际上都一样,谁靠近了就欺负谁。”
笑话。“我又没欺负你。”
郑宁一笑:“因为我们走的并不近。你家表弟没受你气吗?没给你欺负过吗?”
怎么忽然提到小山……
不知道哪根经被拽了一下,狠狠地疼了。
我会欺负小山吗?我对他发脾气吗?
……好像有一点。我想起他受伤住进家里,为吃饭和打扫的问题冷淡过他。后来住在一起,细小处的相处都是他迁就我的多。再后来那次争执,也是我故意在为难他。
我知道自己脾气不算好,但每次面对小山,好象总是格外恶劣。
……因为他跟我离的近吗?也许吧。可是,他为什么总选择忍耐呢?
“不说我了。你的城城大名叫什么?”跟着郑宁一口一个“城城”的,好象在沾人便宜。
“这就是全名呀。”郑宁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写给我看:“姓陈,耳东陈;名澄,澄清的澄。好听吧。”写完,看着名字,微笑。
陈澄。两个字叠音。
“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在外地读美院,主修西洋画。”
“啊?!还是学生?”那不是比郑宁还小几岁?
“恩。明年毕业。”
“毕业后回A市么?”
郑宁想了想。“……也许吧。不过可能不是一个人回来。他冬天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他打过电话,是别人接的。他说他现在跟那个人住在一起。”说完一笑,“就他那个脾气,居然愿意跟别人住一块儿,也算奇事一桩了。”
我没说什么。难得他愿意说,我做只安静的垃圾筒就好。
可打开的瓶子只倒出一两滴,又塞上盖子。
“别瞎猜了,我和他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跟人同居,没有对不起我;我夜夜笙歌,也没对不起他。就这样。”郑宁说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不知不觉的,窗外已是满天晚霞。
我想起除了刚到甘泉湖时,给小山打过电话,其他的还没联络。我有点急了。“刚紧回家,这都几点了……”推着他往外走。
“回什么家。”郑宁白我一眼,“我们进城得八点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再说。方便面真是难吃,到现在我还堵着呢。”
17。
吃完晚饭,郑宁又拉着我陪他去超市买东西。我催他快点,他就说你先走好了。我跟他告辞,他又说今天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偏又不能真的把他扔下。
今天快被他气死了。
好容易结束所有行程,偌大的车子停在我家楼下,已是十一点整。
我像个小贼似的偷看自己的窗子。
一片漆黑。
恩?小山今天睡得这么早?平时都要到十二点以后的。还是说在外面逛街,不在家?
“谢谢了。拜拜。”我跟送我回家的郑宁道了谢,急急上楼。
身后传来郑宁的声音:“不跟我拥抱一下么?亏得今天玩的这么尽兴……慢点!当心别摔跤了!我到家后给你电话!”
这关心怎么听怎么假,还很大声。上个四楼而已,还摔什么跤啊?!
恨不能回去踹他两脚,如果他不是已经开走了的话。
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还在想他扬长而去为什么还笑得如此愉快?真是个神经病啊。
捅了两下没捅进锁孔,门却自己开了。一片黑暗中,隐隐绰绰站着个人。
我差点没叫“来人啊有强盗”。仔细看看熟悉的轮廓和感觉,我忍不住抱怨:“小山,你想吓死我啊。人在家怎么不开灯呢。”
说着进了门,打开门灯。
小山没说话,替我关了门,跟在我身后。
家里异常的安静,尤其是刚告别那个特别聒噪的人以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反差,刹那间还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我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刚才给郑宁塞了粒巧克力在嘴里,甜的要命。
“小山,你要不要?”我问靠在门口的他。
摇头。
“今天出去了吗?一直呆在家里?”
没反应。
“你不是说今天小区里有露天电影的吗?就在广场边上。没去看啊?忘记了吧。”几天前,楼下贴的公告,小山很兴奋地告诉我,星期六晚上放成龙的《醉拳》。
冰箱忽然启动,发出轰鸣。
平时一点没觉得噪音这么明显,明明是低噪节能型的。
机械工作声持续着,家里又归于安静。
我没再说什么。小山也没有。
我知道,从我进门,他就没发出过任何声音。也可以说,从早晨到现在,他就再没有搭理过。
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我冲他招招手。“小山,你过来。”
其实他一直都在看着我。看我开冰箱,倒水,跟他说话。这会儿在我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
平时总爱跟前跟后的报告一天行踪,现在,连靠得近点都不愿意了。
有这么难受吗。
“小山,有什么话你就说,别不阴不阳的。”
“我没有不阴不阳。是你自己不高兴罢了。”小山的声音并不比我高,可背后藏了很多情绪,好象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现出脾气。
我揉揉太阳|穴,头疼的问题。不能一直僵着呀。开门见山好了。
我放缓了语气跟他解释:“你是不是很介意早上的那通电话?别否认了,从那会儿起就给我脸色看了。”
“我没有。”小山回了一句。
“那为什么不跟我好好说话?”
他没回答。
“是不是我和朋友的玩笑让你误会了什么?”我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小心避开敏感部分,“他那个人比较皮厚,我们之见一向没轻没重惯了,乱开玩笑的……”
“他亲你。我看见了。”小山打断我的话。
我一口气没接上来。什么时候看到的?早晨他不是不在吗?
“不是跟你说了么,他对谁都这样……”
“他抱你的时候,跟我做鬼脸。刚才送你回来,还对我做手势。”小山伸出两根指头,冲我晃晃:“胜利的意思。”
我沉默了一会儿。
“早晨我下楼的时候,你在窗口看我吗?”我淡淡地问。
“恩。”小山没否认。
“刚才也是?故意不开灯,站在黑暗里等着,看我什么时候回来,跟谁一起,做什么?”
“……恩。”
郑宁。一瞬间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他肯定是故意的。早上发现小山在窗口偷窥,就以为是我的情人,所以表现出很亲热的样子,又是拥抱又是亲吻,我还奇怪他怎么热情似火呢。晚上虽然家里一片黑暗没看清楚,但一样做足戏码,什么玩得很尽兴,走路小心……我终于知道那古怪的笑意喻何指了。
你害死我了郑宁。
“他……”小山抿了抿唇,定睛看着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