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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们家属都出去吧,我要开始做法了。”黄大师说。
随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东方白的心越跳跃厉害。
此刻,黄大师从地上抱起那只芦花大公鸡。他轻轻抚摸着公鸡的后背,那只鸡就老老实实的趴在一旁的桌案上一动不动了。
他取出一张黄纸,把盛着东方白血液的小碗拿过来,用手指沾着血,在纸上快速的画出一些符咒,最后又写下了“东方白”三个字。
接着,他抽出宝剑,手起剑落,一旁大公鸡的脑袋一瞬间就被砍了下来,鲜血如注四处喷溅。
黄大师麻利的把黄纸糊在鸡脖子的刀口处,然后抱着淌血的公鸡尸体走到棺材旁边。
东方白赶紧求救:“师傅,求求您,别再继续了。我不想配阴婚,我是被骗的。他们不知道,可您一定知道,这阴魂配完以后活人会有多大的麻烦。求求您,跟她家人说说好吗?”
黄大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东方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我管不着。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说完把公鸡的血滴了几滴在他的脑门上。
黄大师回身放下公鸡的尸体,用剑挑起鸡脖子上早已被血浸透的黄纸,在旁边的蜡烛火苗上点燃,嘴里念念有词。
东方白吼起来:“你这样用道法害人,会损阳寿,遭天谴的!”
下一秒,他又声嘶力竭的喊道:“邱月,我好心救你,你怎么恩将仇报,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害我!”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屋里的灯光忽闪了两下。紧接着一阵阴风吹过,已经燃着的黄纸竟然被吹灭了。
黄大师眉头一皱,说了声:“本大师在此做法,何人胆敢来捣乱?”
下一秒,从他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女声:“大师,你住手吧!这阴婚,我不配了。”
黄大师闻声大惊失色,赶紧回头一看,顿时吓的浑身一颤——
只见邱月的鬼魂此刻就站着自己身后不远处,脑袋缺了一半,脸上血糊糊的,鬼气森森的瞪着自己。
“你,你”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扔下宝剑躲门而出。
邱家的人就在门外候着,见大师落荒而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黄大师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女儿,不让我做了钱款改日退还,告辞!”
邱家人赶紧跑进屋里,就看见在邱月的棺材旁边竟然站着一个女孩。
众人面面相觑。邱月的母亲瞪大了眼睛,走上前几步,叫了一声:“小月?”
女孩一转身,大家都惊呆了,真的是邱月。
“爹,妈,哥哥,嫂子,我舍不得你们,回来看看。”邱月幽幽的开口了。她早就收了鬼相,此刻的面容跟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几个人呆愣了片刻,下一秒跟邱月抱在一起,一家人失声痛哭。
哭了好一会儿,邱月抹抹眼泪说:“爹,妈,我知道你们给我配阴婚是为了我好,但是这婚,不能配。”
邱月走到棺材前对东方白说:“东方哥哥,真是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害你。咱们刚才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地上有写着我名字的纸包,知道家人要给我陪阴婚。因为心里对你很仰慕,所以我就想”
“开始真的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真的不知道这样会对你造成伤害。你,能原谅我吗?”
东方白叹了口气,说:“先让我出去吧!”
邱月点点头,又跟她父母说:“我死后差点被一个恶鬼给害了,是东方哥哥救了我。你们赶紧把他放出来,不能再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一旁邱月的家人赶紧把东方白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他扶了出来。
邱月的父亲搓着手说:“小伙子,对不住啊!我们也是一时心急,你大人有大量啊,不要记恨我们行不?”
东方白活动了一下筋骨,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一众人等,又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
“东方哥哥,别说了,我知道其实都是我不好,希望你别恨我。咱们走吧。”
东方白看了看她,有点犹豫的说:“你,真的决定跟我走了?”
经过了刚才的事,他心里对邱月多少有了一点芥蒂。
“你放心吧东方哥哥,我绝不会再生事了。”邱月说着,又问身旁的家人:“他的包呢?”
嫂子赶紧拿过了东方白的背包。
邱月知道东方白的顾虑,就说:“东方哥哥,我还是钻进瓶子里去吧。”
在乱葬岗的时候,她看到东方白并没有把那个红色的瓶子扔了,而是装进了包里。
东方白想了想说:“算了吧,那样太委屈你了。”
“没关系,这样一路上也方便些。”邱月坚持的说。
犹豫了一下,东方白点头同意了。
邱月跟家人一一道别。见此情景,东方白心里也不由得难过,把头转了过去。
随后,他打开瓶盖,让邱月钻了进去。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东方白带着邱月离开了邱家。
按照地址找到了张老板的小工厂,买齐了所需的后悔药,东方白坐上大巴车回到海滨,跟姑姑交了差。
晚上,药店开门以后,东方白赶紧把邱月放出来,给她喝了红色的药水,让她没有遗憾的去往黄泉了。
一会儿东方琴走过来,看到他空空的手腕就问道:“白儿,出去一趟,你的手链怎么又断了?”
东方白并没有把自己在药王庙镇的全部遭遇都告诉姑姑,免得她担心。只跟她说在路上看到有人用瓶子装了一个女孩的魂魄,就买了下来,带回药店送去黄泉了。
东方白解释说:“可能是那女孩冤屈比较重,阴气太盛,我离的又很近,手链以为我受到了威胁,就布了阵法吧!”
东方琴听了以后点点头,表扬他做事用心,精进了不少。
第二十九章 隔壁的女人()
这天吃完晚饭,路九歌和两个室友正在聊天,忽然听到隔壁又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朱敏涛把门错开一条小缝,偷偷往外看去。不一会儿回头对路九歌和刘念说:“全武行!”
这个词已经成了她们之间的暗语,看来又有人来找隔壁女痞子的麻烦了。
“哎,还是上次那个男的。”
刘念说:“对了,上次那男人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看来今天要有一场恶斗了。不行咱么提前报警吧!”
路九歌想了想说:“咱先看看,苗头不对马上报警。”
谁知俩人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在楼道里厮打,女痞子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说吧。”把男人让进了屋里。外面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路九歌微微皱眉,心想,如果在屋里发生了什么,她们也看不见啊!
朱敏涛关上门,又赶紧趴在墙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一开始就听到那男人大声嚷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便没动静了。
几个女生不由得有点担心,不会发生什么事吧?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如果两人搏斗起来,怎么也会有声音的。
此时朱敏涛露出一个坏笑,说:“哎,你们说,他俩是和平谈判呢,还是,那女的把欠人家钱肉偿了?”
刘念白了她一眼,路九歌“扑哧”一声笑了:“你呀,脑洞真大!”
朱敏涛撇撇嘴说:“算了算了,咱们又不是小脚侦缉队的,管那么多干嘛!睡觉睡觉!”
深夜,东方白正在柜台里看书,东方琴提着一个编织袋推门进来了,满身满脸都是土。
见她这副样子,东方白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问:“姑姑,你这是干嘛去了?”
东方琴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她抹了抹嘴,坐在凳子上说:“白儿,这几天我想了一下,既然月妹怎么都不肯出来,那咱们为什么不能变守为攻,主动出击呢?”
东方白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琴神秘的一笑,下巴朝那袋子一扬,说:“打开看看。”
东方白疑惑的打开袋子,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往里面一看,好像是一堆黑乎乎的烂肉。再仔细分辨,东方白顿时吓的后退一步,神色惊慌的问:“姑姑,你这是”
原来,袋子里装的竟然是沾满了泥土的眼珠、舌头、心脏等人体器官!
“古书上不是说,修炼罗刹之术要在八方埋下人的八灵吗,我这几天白天也没闲着,在小区四周测量位置。这不,我把月妹埋的八灵给挖出来了!”
东方白听的瞠目结舌,问道:“姑姑,你是怎么找到的?”
“用罗盘啊。月妹的灵魄真身就在猫眼花坛下面,那里是正东方向,即震位。那正西方向就应该是后面那片树林,即兑位。”
“确定了这两个正位,正北的坎位和正南的离位就很容易找了。其他四个偏位更不用说了。”
东方白还是不明白:“就算确定好了方位,小区这么大,具体怎么找呢?”
“你想呀,小区虽然大,但都是水泥路面,要不就是铺着地砖。所以并不是哪里都能埋东西的。要想埋,哪里最合适?”
东方白想了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树坑!”
东方琴微笑着点了点头。
瑞景小区里绿化很好,四周种了许多树木。每棵树脚下都留有一个一米多见方的树坑,没有铺地砖。裸露着泥土,方便浇水施肥。
“除了树林和花坛,其他的方位,只有树坑里能埋东西。我刚才把七个方位的灵物都挖出来了。只有树林的兑位没有挖。树林面积大,实在不好确定具体位置。”
“不过挖了七个也不错了。月妹如果再想做法,又得费一番工夫了。”
东方白听后点点头。随即又问道:“这些器官怎么处理呢?交给警察吗?”
东方琴摇了摇头:“不必了,别给人家找麻烦了。回头又得一通查,没意义。”
“你不是说在殡仪馆见过没有眼睛和鼻子的尸体吗?你明天拿着这个袋子去,如果能找到失主,就给人家放回身上去。找不到的,还带回来,我给烧了,让自己他们到阴间去领吧!”
这天下班回到家,路九歌刚走到三楼的楼梯上,就闻见了一股浓浓的古龙水的味道。
走进四楼楼道,就看见隔壁痞子女的门口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梳着油亮亮的大背头。
看见路九歌走过来,那男人两眼顿时放光,嘴角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这时隔壁的门开了,大背头又瞟了路九歌一眼,钻进屋里,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路九歌开门进了屋,朱敏涛抽了两下鼻子,围着路九歌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然后坏笑着问她:“九歌,跟帅哥约会去了?”
路九歌奇怪的看了看她,说:“说什么呢?”
“嗯,帅哥品味不错,啧啧,这古龙水的味道”
路九歌用食指点了一下朱敏涛的脑门,说:“什么呀,那是楼道里的味道,不是我身上的。你这狗鼻子不灵啦?”
朱敏涛听完,跑到门口拉开门,使劲闻了闻,说:“哎,还真是!”
路九歌说:“一个中年大叔来找隔壁的。”
朱敏涛瞪大了眼睛:“是不是又高又瘦,还有点秃顶?”
“不是啊,是个胖子油腻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