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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疑问,安平一直压在心里,不是不想向高晨光进言,实在是安平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人轻言微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感如日中天的高晨光已经被权力迷昏了眼睛,根本听不进任何的不同意见,虽然对安平很看重,很赏识,但也仅仅是看重和赏识而矣,绝不代表会允许安平去触碰他心中的禁忌,安平若是提了意见,就是对领导工作指手划脚,恃宠而骄,摆不正位置的表现,说不定哪天他哪根筋搭错了,连安平都清理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对于县里的变动,安平始终保持的清醒的头脑,冷眼旁观,能不掺和尽量不去掺和,细细品味着高晨光所做的每一件事的出发点和目的性,但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到了隆兴镇的发展上,安平很清楚,隆兴镇才是自己的根本,经营好了隆兴镇,也就有了进身的资本,
如此折腾来,折腾去的,一直折腾到了三月末,郊县的各级班子调整才算完成,局势才渐渐地稳定了下来,新班子,新气象,一干新到位的领导信心满满,干劲十足,但谁都没有发现,或者是人们都在刻意的回避着,前三个月,一年的起始之际,已经荒废了过去,
不过,对于工作进展,所有人都可以不提,但有一个人不可能不提,统计局长楚向军抓着郊县一季度的统计报表站在高晨光的办公室门前,迎着高晨光阴狠的目光,想进又不敢进,不进却又不敢走,只能硬着头皮的挺在门口,心中是揣测不安,
相比于上年一季度的开门红,今年的郊县的发展迎来了倒春寒,主要经济指标出现了大幅度下滑,特别是代表县域经济整体实力的财政收入和固定资产投资两项指标,仅仅完成了目标值的一半,这份报表异于在高晨光兴高采烈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楚局长,进来吧,书记是忧虑郊县的发展,不是针对你个人”安平也感到很挠头,一个多月没到高晨光这来报道,好不容易来了一回,偏巧赶到了这一出,这下好了,高晨光心情不顺,这个时候跟他提工作,那么不用说,保证是谈什么都崩,更可恨的是高晨光在气头上,楚向军又堵在门口,两个人在对郊县的经济发展较劲,或多或少都涉及到了隆兴镇,安平是想走都不行,
楚向军原来是政府办的副主任,主抓政策研究,属于机关里的大秘,大笔杆子,安平刚开始进反季节蔬菜,疏理文字材料做宣传的时候,没少跟他打交道,这个人整整理论研究,搞搞政策调研在行,但玩政治明显瘸了一条腿,总给人一种分不清事理,拎不清关系的那种政治白痴的认知,
这一次楚向军又犯了糊涂,本身是出于好意,想要把郊县经济发展停滞的现状反映出来,给高晨光提提醒,敲敲警钟,却忘记了官场上一向有报喜不报忧的政治气候,特别是一言九鼎的领导,多少都有些好大喜功的脾性,恰恰掌控了郊县发展方向的高晨光把这两方面的因素都占全了,
郊县大局初定,所有沾了光的人,都在歌功颂德,感恩戴德的感激着高记也在这种赞歌当中斗志昂扬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三年再造一个新郊县,可是,就在高晨光准备大干快上,再创新高的节骨眼上,偏偏你楚向军拿着如此一个不知所谓的统计报表来了,这异于在高晨光的脑袋上浇下了一盆凉水,这不是跟领导找不自在吗,安平觉得,高晨光没把楚向军一脚踢出门外去,已经给他这个老同志留面子了,
“安平你别管他,让他自己说,你这是不是在给我下战书,你是想说我驾驳经济不在行,还是想说我分不清轻重缓急,误了你楚局长的事情”高晨光的语气很重,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楚向军的不满,而那双阴沉的眼神更流露出要将楚向军生吞活剥下去的冲动,
“不,没,没有”楚向军是个实称人,笔杆子很硬,但这言语表达能力实在有些欠缺,特别是高晨光一顶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句句都是诛心之言,更令他紧张的满脑门子是汗,干巴的张着嘴,畏畏诺诺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好,
“楚局长,我这年纪小,说句话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不怪书记批评你,你这个大局观实在是差了一点,你是个实称人,做事脚步踏实地,实事求是,这可厚菲,但从市里到县里,都进行了岗位调整,领导步入了新的岗位,你怎么也得给人个熟悉的过程不是,哪有一上来就追着要结果的,这各县的情况都一样,偏偏郊县的数据在衔接上出现了滑坡,这就是你把关不严格了”楚向军错了吗,没错,真实的向组织,向领导反映客观事实,这是一名党员干部起码的职责,楚向军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换了安平都不见得有这魄力跑来跟高晨光讲什么实事求是,
可话又说回来,高晨光错了吗,放眼整个郊县,谁又敢说高晨光错了,领导所处的立场和角度决定了领导都是英明神武、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的圣贤,圣贤自然是不可能错的,所以,楚向军和高晨光较劲,安平夹在中间和稀泥,自然是谁官大,谁嘴大,就向着谁说话,楚向军若是理解不了,那说明他的思维跟不上领导的思路,错的还是他自己,
因此,看着唯唯诺诺,举手措的楚向军,安平觉得他很可怜,不是可怜他敢讲真话,敢于实事求是,而是可怜他不懂政治,政治处不在,政治所不包,工作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都是讲政治的过程,在郊县来说,高晨光的期望就是政治,高晨光的意图就是政治,很牵强,却又实实在在,
第193章 实惠()
“受季节性,决策性因素的影响,郊县的发展是滞后了一些。但不要紧,发展日新月异,这么多的项目,这么多的产业,马上就能带动经济的迅速发展,提前稍稍虚高一点,下个季度完全能消化掉。当前最重要的不是指标,而是同志们的政治觉悟和工作积极性,我们大会讲,小会提,党员干部要讲政治”楚向军的汇报成功的触动了高晨光的逆鳞,哪怕安平从中和稀泥,处处站在高晨光的角度摆事实,讲道理,也没压下高晨光心头的怒火。
于是,财政局,计划委,经贸委,农委几个主要部门的领导都被高晨光拘了来,陪着楚向军一道统一思想,明确目标。安平依旧没能从高晨光的办公室里脱身而出,借了光的跟着大家接受了一堂由高晨光主讲的政治理论课,虽然很枯燥,却又不得不装作样的又写又记,时不时的还要喃喃自语的念叨上两句,俨如对待金科玉律一般,让人从心往外的透着奈。
“咬定目标不放松,加强部门间的协调配合,一月一调度,一季一总结,这项工作就由统计局来牵头,楚局长,监测经济运行的权力我给你了,哪个部门不听招呼,不守进度,你随时可以向我和中平县长汇报”讲完了政治,高晨光就开始敲着桌子下任务了。这下好了,有讲政治的大帽子在前,硬性指标跟在后,每个部门都有份,每个部门都被楚向军绑上了战车,当着高晨光的面没有人敢提异议,但每一位领导看向楚向军的眼神都充满了不愤,没有人喜欢在自己的脖子上加个笼套,更没有人喜欢被人在后面撵着去开展工作。
一个短会很快就结束了,楚向军一脸落寞的走了。可以说,楚向军除了受到了一通批评,领了一个几乎难以实行的权力以外,再没有任何收获,还要按照高晨光讲政治,讲大局的要求,重新编制一季度的报表。不过,这一回楚向军的脑袋也多少开了窍,总算弄明白了高晨光讲政治的背后所隐藏的深意就是数据造假,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该从哪些方面入手,把数据指标提升上去。
“你们几个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的话就回去,都在我这靠着干什么,等着我中午管饭啊”对待楚向军,高晨光没什么好脸子,但对眼前的这些谪系干部,态度还是不错的,哪怕话说的同样不好听,但怎么听都透着几分的亲切。'
“书记,我这到财政局有段日子了,诸项工作都理顺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发现同志们好像积极性有些不太高,您看看,是不是能在百忙当中抽点时间来,到我们财政局搞搞调研,顺便给同志们打打气”一听到高晨光撵人了,谷友升的脑子转的最快,抢在众人之前,找出了一个既能烘托高晨光威信,又能拉近关系的借口来。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是不是?嗯,调研打气什么的,我会去,但不是现在,这几个月,我要看成绩,有成绩,什么都好说,没成绩,趁早给我一边呆着去。现在,你们都给我走人”看了看谷友升,又看了看众人一脸期待的目光,高晨光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神流露出几分的赞许,到底是自己线上的人,最懂得自己心里想什么,也不枉顶着压力把他们放到重要岗位上。
“好了,书记,您这话我们可记住了,别到时候您反悔”得到了高晨光的准信,谷友升一窜老高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个得了宝的孩子一般,一边哟喝着,一边向外走,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看着谷友升一帮子人刻意讨好的行径,安平没有露出任何轻视的神色,反而心里隐隐的有着一种佩服。虽然和谷友升接触的不多,但安平知道他在郊县的风评不好,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工作能力没多少,溜须拍马最擅长,若是按照老百姓的话说,谷友升就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小人,别说做财政局长了,就是做个二线部门的一把手都不够格。
但是现在安平才终于明白,在高晨光的谪系力量中,谷友升才是真正有能力,有心机的人,若不是刚刚他的邀请说的太露骨,太明显,安平还不会看得出来。事实上,谷友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站在高晨光的角度,用自己的请求,来替高晨光的思路做铺垫,高晨光想要迅速消除雷县长在郊县十几年存留下来的影响,打打亲民牌是一个不错的途径。
但是高晨光工作繁忙,不能没事就跑到基层去露面,没事就跟基层干部去接触吧,下去的次数多了,可就容易留下一个好做秀的名声。那么好了,谷友升很有谋略性的指出财政局的干部积极性不高,领导若不去鼓鼓气,就要影响全局工作,这借口,这理由,都有了。
于是,谷友升得到了面子,高晨光得到了里子,大家都是好处多多。所以说,谷友升揣磨高晨光的心理已经达到了极致,称得上是一个绝佳的捧哏高手。若是从这一点上来衡量差距,安平差着谷友升几条街都不止,又怎么能不让安平佩服的五体投地。
“安平,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还有事”别人都走了,唯有安平仍坐在沙发上抚着脑袋在沉思着什么,怪异的表情倒让高晨光有些摸不到头脑。
“啊!书记,刚刚想着经济指标呢,走神了,您别介意。那个书记,我来,是有点事要麻烦您”安平来找高晨光是跑官来了,隆兴镇的两个副职空出了小半年了,正常的申请报告打上去也有段日子了,可是这段日子县里太过动荡,左调整,右调动的,就是没有人考虑隆兴镇这点小事,王楚和李可两个人望眼欲穿,苦巴巴的等着,熬着,根本就没心思干工作。
安平和白娅茹一商量,觉得总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得还要争取主动,私下里做做领导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