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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了半天之后。司马南琴朝何越道:“不错。这茶确实如何将军所言阳刚过盛。何将军认为如何才能够泡出更好地香茗来?”
何越将手里地茶杯放在地板上。“郡主能泡出这么好地茶来。这一点小小技巧还能难得倒郡主吗?”
司马南琴认真地朝何越道:“虽然我也认为这香茗确实有不足之处。但是无法像何将军这般指出要害。还望何将军不吝赐教。”
何越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马南琴笑道:“要泡出好茶必须要有刚柔相济地水才行。这技巧很简单。就是等水在二沸时舀一勺出来放置一旁。等水三沸时熄火之后再重新倒回沸水之中。便能刚柔相济。人情世故亦是如此。不过要泡出好茶必须从自我找起。世间事如人饮水。冷暖自如。是苦是甘各人有所不同。此事强求不来。”
司马南琴捧着茶杯愣愣地看着何越。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一个身上穿着染满鲜血战甲地人说出这样地大条道理来。虽然表面上是说茶茗但是何越话中地意思也十分清楚。就是要警告司马南琴。凡事不要太过分。每个人都有自己地立场和原则。不是别人能够随意改变地。
愣了良久。司马南琴对何越道:“何将军所言发人深省。受教了。”
何越站起来道:“既然如此,小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司马南琴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仰起俏脸朝何越道:“何将军暂且坐下,本郡主尚有要事同你商量。”
见司马南琴依然死心不改,何越心里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在地席上坐了下来。
“郡主请说,小将洗耳恭听。”
司马南琴此刻身上没有了那种勾魂夺魄地骚媚,而是一本正经地朝何越问道:“梁津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江州南康郡,你们是不是要从嘉兴前往南康?”
“正是如此。”何越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有所隐瞒,而且也不可能瞒住这些人,所以点头承认。
“但是江州是郗家的势力范围,何将军可曾想过郗家必然不会同意你们在江州落脚。”
何越知道司马南琴是在刺探自己在南康郡已经有多少实力,同时挑拨自己跟郗家的矛盾。如果自己跟郗家真的发生矛盾,那么自己为了保住南康的势力只能靠向司马元显和王谢两家。
“梁津虽然在南康郡颇有点成就,若是说郗家不同意我们立足南康恐怕有些牵强。实不相瞒我们并没有掩人耳目的想法,而是大张旗鼓地进入南康,郗家在我们初到之时尚且无只言片语,难道现在还会让我们重返嘉兴?此次小将带士卒不辞辛劳,从海盐直到京师,斩杀流寇上万人,无非是想要讨取一个功名,在此事上还望郡主能够替小将吹嘘。”
看着何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司马南琴心里感觉十分怪异,别人求取功名都是摇尾乞怜,阿谀奉承,没见过像何越这样理直气壮的。
沉吟了一阵,司马南琴对何越道:“要讨取一个南康太守以你大破流寇的战功而论,确实没有困难。不过你可曾想过在你们退出嘉兴之后,会稽与三吴之地地情况。”
司马南琴的话让何越微感愕然,在去年不管是王谢还是桓周都希望自己能够不为对方所用,以无限的手段拉拢自己,以致于自己大大方方地在南康建立势力也毫无微词。现在司马南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继续驻留嘉兴。
何越心里开始怀疑王家与司马元显真正的关系,难道司马元显会在这个时候扯王家的后退,可是仔细想想这似乎并无可能。
想了一会没有能够想出一个结果来,何越直接朝司马南琴问道:“郡主是想让我们继续驻留嘉兴?虽然孙恩尚未除尽,但是此战之后,正如郡主刚才所言孙恩再难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小将驻留嘉兴,只会同会稽产生矛盾,迁至南康不论对谁都大有好处。”
司马南琴螓首微摇,轻叹了口气道:“时移事易,如今已经今非昔比。”
“此话怎讲?”
司马南琴一双凤目勾勾地看着何越,好半晌发出一声轻笑朝何越道:“若是你能娶了我便好了。”
听到司马南琴的话,何越轻哼了一声道:“郡主此言令小将诚惶诚恐,小将出身寒门,如何配得上金枝玉叶。”
司马南琴完全不将何越的话放在心上,颇有感触地道:“虽然你有统帅万军征战沙场地天赋,是天生地将帅之才,然而对于形势的把握却尚未能够观察入微。若元显有你一半地神勇英明,何至于有今日的结果。这一切都应该从谢琰战败说起。”
虽然对于司马南琴的话何越不敢苟同,但是最后一句话让何越抓住了一点线索。谢琰战败致使孙恩肆虐东南诸郡,进而北上令司马元显屡战屡败,可谓影响巨大。但是谢琰被杀后随之而来的后果更加严重。
东晋军制以大司马掌武事为尊,司马元显便是现在的大司马,但是这个大司马虽然尊贵,却只是名义上的,虽然统领诸军,但是实际上的军权并非在大司马的手上。
大将军掌征讨是朝廷最高的军职,直接掌握军队,只要一出京师,影响力比大司马更大,位在三公之上。
大将军之下,便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手掌重兵,官职次于九卿,是掌握最精锐军队的将军,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谢家之所以在谢安过世之后一直长盛不衰,原因就是卫将军谢琰掌握着从谢玄手里接过来的一支戌守京口的大军,可以说谢琰驻守京口,实际上整个京师都在谢家的控制之下。
第十三章 风起云涌
虽然除了谢琰之外,朝中依然有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但是跟谢琰这个实际掌兵的卫将军相比,就显得逊色许多。
而谢琰这个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最后居然会败在孙恩的手上,死在自己部将的刀下,绝对让人难以想象。不过谢琰的死除了让孙恩能够在东南诸郡肆虐之外,也让谢家交出了朝廷最高的兵权。
虽然谢羽正逐渐成为谢家的中流砥柱,但是跟谢琰相比,谢羽不论是资质还是名望都差了一大截,即便谢家现在极力哄抬谢羽,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做到的。
因此谢琰的身死对于王谢还有司马皇族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虽然做为皇族的司马氏肯定乐意看到谢家兵权旁落。但是现在残晋日薄西山,司马氏跟王谢两家是绑在一根绳子上面的三只蚂蚱,没有了谢琰之后,这大厦就变得更加倾斜,唯一的顶梁柱就是还在南方的刘牢之,可是刘牢之却是出身寒门。
司马南琴显得有些疲倦的样子,幽幽地道:“起初,孙恩作乱,元显派谢琰跟刘牢之一同勒兵南下,当时我便劝元显不要让谢琰一同前往,元显不听。之后孙恩平定之后,元显调回刘牢之抵抗桓玄,却留谢琰在会稽,我劝他留下刘牢之在会稽,调回谢琰回京口便可,他又不听。直到谢琰被杀,他才慌了手脚调回刘牢之征讨孙恩。”
“如此往复徒然令刘牢之疲于奔命,让孙恩有喘息之机,又赔上了谢琰的性命,使两万精兵葬送于会稽以致京师空虚。两次失策已经使朝廷再无可用之将,可用之兵。”
司马南琴的话让何越心里涌起滔天大浪,一早就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是现在听到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之后才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说嫁给自己了。
原因在于这个女人对于形势的把握有非常独到的见解。正如同她所说的,孙恩最起初不过是一场骚乱,只要刘牢之的精兵南下,孙恩必然土崩瓦解。根本无需动用镇守京口的谢琰,多派出谢琰根本就是浪费人力物力。
即便觉得单独让刘牢之南下不保险,派出了谢琰跟刘牢之一同随行,战胜之后也应该将最重要的京口驻军调回原处,以免有人窥逾京师。所以司马元显留下谢琰却让刘牢之回去防御桓玄确实是一步臭棋。
之后地局面已经不是司马元显能够掌控了,谢琰被杀。他不得不调刘牢之南下,虽然刘牢之轻易赶走孙恩,却是不得不驻守会稽。而且刘牢之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想回京或者回去对付桓玄。
司马南琴的一席话让何越掌握到了司马元显为什么要让自己率军入城,原因是司马元显此时手里已经再没有可用的棋子了。而面对孙恩屡战屡败更是将他的军盲潜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司马南琴这次可谓是和盘托出。朝何越继续道:“京师危在旦夕。刘牢之却毫无音讯。可见元显有多么令人失望。刘牢之生出自重之心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此次击退孙恩之后。元显不得不再次起用刘牢之。召他回京是必然地。只是刘牢之离开会稽。东南便无人驻守。势必成为各方争夺之地。虽然王家早已令人回去打理会稽郡。但是王家手下并没有可以领兵之人。因此东南诸郡依然需要一员得利大将。”
何越听罢之后。沉吟了一会朝司马南琴道:“谢羽将
司马南琴摇头道:“谢羽如今镇兵历阳。以抗桓玄。即便刘牢之回京之后出镇历阳。谢羽也不会去会稽。而是镇京口。东南始终缺人。”
何越听完司马南琴地话之后。摇头笑道:“即便如此。朝中依然有许多人可以使用。未必非要小将留在嘉兴。”
“可是其他人我不放
见司马南琴这么说。何越无奈地道:“如今南康郡已经安置妥当。小将也不可能在嘉兴长久逗留。还请郡主另选高明。”
司马南琴柳眉微微蹙起,沉声地问道:“不论你要什么条件都可以,要名要利,要权势还是要美人,都可以商量。”
何越站起来笑道:“若我要整个三吴之地和会稽郡,郡主也能答应吗?”
司马南琴目瞪口呆。对于何越地狮子大开口完全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何越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
“阳刚太盛,亢龙有悔。你自己不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吗?好吧,那我们便试试看。”司马南琴将身前地板上的茶杯拿起,嘴角飘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何越回到军营,还没有进入营地便看到为刘裕准备的营地中亮着灯光,心里大喜,望刘裕的营地走去。守营的北府军士兵对这个多日并肩作战地将军已经十分熟悉。不用通知直接让他进入营地。
进入刘裕的营帐。这个未来的帝王已经卸掉盔甲,正悠闲地坐在地席上擦拭着自己地重刀。将那把杀人无数的重刀擦得精光发亮。
脚步声让这个未来帝王抬起头,见进来的人是何越,朝他笑道:“何将军,坐。”
何越在刘裕对面的地席上坐下,看着刘裕还不断擦拭手里的重刀笑着问道:“看不出刘参军还是一个惜物之人。”
刘裕一边擦着手里的刀,一边回答:“先父早逝,家境贫寒,幼时以贩履为生,之后虽然参军,在北府军中稍有地位,不过直到如今依然两袖清风,岂有不爱惜财物之理?况且做为一个战士,兵器是性命攸关之物,怎能不妥善保管?”
何越见刘裕说起自己的经历,心里很想打听一下这个未来帝王的幼年八卦,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沉吟了一会朝刘裕问道:“此番刘参军出城追击流寇情况如何?”
刘裕擦拭好手里的重刀,将刀插回刀鞘放在两膝之上,“孙恩退出建康城之后便朝摄山退去,我跟城中铁骑一同追击,沿途斩杀流寇上千人。后追至直渎垒,孙恩逃回船上,大半流寇跳江落水,一万多人不是被斩杀就是被俘虏,只有少数同孙恩逃回船上。”
何越有些不解地问道:“孙恩地水军不是在玄武湖吗?怎么会去了直渎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