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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邢江来看清楚俞襄长相,神色就松动了几分:“外卖小姑娘,还记得我么?”
邢觉非朝俞襄招手,让她上前打招呼:“这是我父亲,也就是中江集团的……邢董。”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重。
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再叫错,死路一条。
领会上司精神,俞襄老老实实地跟着喊了声“邢董”。
不过,太上皇叫她……外卖小姑娘?
俞襄不太懂,但也不好意思问。
某人神色尴尬地引见:“爸,这是俞襄,中江海洋世界的技术员。”
邢江来笑着对俞襄说好,转过脸还是瞪了眼斤斤计较于称呼的儿子。
俞襄素着张脸,笑容娇俏,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小;邢江来心底倒是蛮中意这孩子,可怎么看都感觉她和自己儿子像差了辈儿似的……
怪异得很。
再加上他有种微妙的直觉:邢觉非做出撤销动物表演部的决定,应该和这个小俞脱不了干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饭吃到一半,邢江来问:“小俞,你是哪里人啊?家里父母做什么的?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俞襄刚准备回答,秦月白咳了一声。
“老邢!吃饭就吃饭,这问东问西的,查户口呀?”
邢江来只好打住。
饭毕,秦月白用尽说辞把俞襄留到晚上再走。
俞襄追着阿杜跑到二楼走廊,隐隐约约听到书房里传来争吵声。
“翅膀硬了?为了这点事儿就把一个部门都撤了,简直胡闹!”
“我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呢?这么大个摊子捏在手上,做决定之前就该深思熟虑。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需要我讲?”
“我管不了你了。以后这家,你爱回不回!”
作为整个撤部事件的参与者,甚至是起因,俞襄登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原来,轻飘飘地一句“为动物谋福利”的背后,邢觉非需要承担的压力居然这么大——要不是来邢家一趟,俞襄差点就忘了,这个人身上一直背负着什么。
她和他,要面对的局面复杂性,从来都不是一个量级。
阿杜喵的嚎了一嗓子,用头把虚掩着的房门顶开。
里面的两个男人看到俞襄,都是一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关上门就往楼下跑。
秦月白见状,了然,赶紧上了二楼。
“家里还有客人呢,你们俩就不能换个时间斗法?几十年的父子,一见面就吵,给小俞听了可不得笑话?”
邢江来余怒未消,但到底不再说什么了。
全程静立挨骂的邢觉非,这会儿不高不低地来了句:“爸,有些事我找时间再跟您解释。但是在您未来儿媳妇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素来吃软不吃硬的某爹吹吹胡子冷哼一声,算是应了。
秦月白顺势给父子俩安排了任务。
“趁着人都在,把春联写了去。这家里总得有点过年的样子。”走下楼,她拉着俞襄的手:“小俞,你帮伯母贴贴福字吧?”
等几人各自忙活起来,尴尬警报终于解除。
许久没参与到这种忙年气氛里的俞襄,莫名有些激动。她跟着秦月白一路忙前忙后,积极非常。个高手长、做事又利索的她,不过半小时就把福字和彩条布置妥当了。
看着俞襄忙碌的身影,邢觉非悬起腕子,却久久没有落笔。
邢江来背着手走过来,揶揄:“八字那一撇,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写不上去吧?”
某人气结,手一抖,墨汁便浸染在红色纸张上,晕开再晕开,蔓延又蔓延,不受控制。
像极了无法收场的晦涩心事。
忙完手头上的事儿,俞襄手撑下巴趴长桌上看邢觉非写对子。
男人笔走龙蛇,一手字端得是雄强圆厚,骨力遒劲,气概凛然。
“老板,你练的是颜体吧?写得可真好。”俞襄真心实意地感叹。
得了夸奖的邢觉非按下雀跃,面上无波无澜:“嗯。你也练字?”
俞襄撇嘴:“小时候被……一个哥哥带着写过几年,写得不太好。”
那个在她记忆里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人,乔亚飞,练的也是颜真卿。
邢觉非有点意外。
那个看起来头脑简单的舒亮,居然会教俞襄练字?倒是真人不露相。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水平……
把酸涩感与胜负心藏好,邢觉非将笔递给俞襄:“试试?”
“不了不了。”
直起身,俞襄看到桌上裁下来的小段春联纸,忽地心头一动。
等邢觉非再抬头,就见她拿着支小狼毫,正在几张不过小臂长的纸上写写画画。
走近一看,男人差点笑出声。
“天增岁月喵增寿,粮满乾坤罐满门……”邢觉非一本正经地念出这句,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脸绷了一整天的邢江来都以拳掩面,轻咳了几声掩饰。
俞襄有点不好意思地遮住自己歪歪扭扭的大字:“我是看阿杜的猫窝上也可以贴一贴,就想给它应个景,把网上的段子抄下来添添喜气。”
“横批想好了么?”邢觉非柔柔的目光黏在俞襄脸上,笑问。
“人喵共旺?”她答。
正好家里还有一只狗。
男人摇头。
从俞襄身后探手过来,邢觉非拿笔沾饱了墨,略一思索,便龙飞凤舞地写下四个字:
年年有鱼。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条美人鱼,襄襄唱歌真的还可以啦……今天是作妖作的,我后面要为她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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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Chapter 37()
吃完饭; 秦月白送走邢觉非和俞襄,回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省里新闻频道做了个专题; 专门宣传介绍中江海洋世界,以及昨天盛典上邢觉非的惊人之举。
邢江来并没有出席盛典,这些事都是通过别人转达所知。所以这会儿; 他盯着屏幕上鞠躬致歉的儿子不言不语。
“老头子,你什么感觉?”秦月白问。
“还能什么感觉?逆子!”
秦月白笑:“我倒觉得; 就算是逆子; 也比以前那个从不让人挑出错处来的‘完美儿子’要好。”
邢江来不说话,但也没反驳。
夫妻俩到现在还记得,邢觉非初一入学时买的橡皮用到初三都还像新的一样,半分不少——可邢觉非是真的不会犯错吗?不,他只是讨厌事情无法完全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这种有些偏执的坚持慢慢发展,就变成了宁愿将错就错,也不愿承认有错。
虽然随着邢觉非的能力越来越强,他已经可以把人生的偏差值控制得趋近为零。可面对这样一个完美得过分的孩子; 秦月白却丝毫感觉不到半分骄傲与欣慰。
邢江来何尝不是。
随着画面一转,电视台竟是把俞襄在直播间里的那段“舌战动保”也给播了出来。
“你看; 果然是为了这个小俞。”邢江来话里还带着点怨气; 可等他把俞襄和对方辩论的几个来回看完,再沉思了几秒,居然露出个不着痕迹的笑。
起身掸了掸衣服,他边往楼上走边叹道:“世界终归是年轻人的。我老了,就不瞎掺和了。睡去喏。”
而在回中江云庭的车上; 俞襄窝在副驾驶揣着心事想了一路。
在邢家待了一老天,她看出来两件事儿。
一个,是邢觉非逼宫他爹、谋权篡位的传言真得不能再真,这父子两确实是相当地不对付;二来……就是撤掉动物表演部这一举动兹事体大,肯定会带来一串连锁反应。
别看邢觉非面上云淡风轻的,但回头肯定要被那些大股东苛责。
俞襄咸吃萝卜淡操心,怎么想都觉得这篓子是自己捅出来的,她多少得做点什么。
车停稳,她在开门前一刻停下动作,回头:“老板,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邢觉非点头:“问这些做什么?”
这问题经由“麻烦”自己说出口,倒真挺有意思的。
“要是有能用上我的地方。您只管开口,我这段时间可以随叫随到。”俞襄拧着眉,表情严肃得像英勇就义,“不算加班,也不用工资翻倍。”
感动又好笑,邢觉非说:“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是帮我大忙了。”
俞襄只当他是笑自己不自量力,登时气从心头起,啪地甩上车门就小跑着进了门栋。
高有容的公寓门口,有个瘦小身影蹲在那里;见来人是她,那身影站起来不耐烦地开口:“怎么才回啊?”
感应灯闻声亮起,俞襄看清了孟游的脸。
刚成年的年轻小姑娘,尖脸大眼,底子想是不错,奈何糊着一脸看不出原貌的浓妆。顶光往下一打,两个眼眶黑黢黢的,睫毛像蜈蚣腿一样密集,很怪异。
俞襄却庆幸孟游把自己化成这样。
不然,单凭这张与孟静六七分相似的五官,就能让她没办法冷静面对。
抛开寒暄,俞襄直接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址?”
眼睛咕噜噜一转,孟游把手机拿出来亮了亮,得意:“别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查不出来。你不是成网红了么?我查到海洋世界联系方式,说家里有急事找不着你,再报了点个人信息,那边就把你地址给发来了。”
海洋世界昨天忙得人仰马翻的,接电话的同事大概率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俞襄,她今天又没去上班,便忘了。
“聪明劲用错地方。”俞襄绕过她开门,“说吧,这回要拿多少?”
跟进门,孟游自来熟地扯了双拖鞋,大喇喇坐在沙发上,满脸无所谓:“不借钱,借住。”
看了眼她那个像瘪口袋似的半空包包,想是临时跑来南江的,俞襄霎时心里一紧,问:“到底怎么回事?”
“废话怎么那么多!就说你能不能让我在这儿住?”
“不说实话就不能。我房东她男朋友——你前年去学校找我的时候也见过,还记得么?可不好惹。”
孟游想起黄今朝的纹身机车皮夹克,气焰下来了点,不满地嘟囔:“你们一个两个都背后有人,就欺负我没人撑腰。”
“说重点。”俞襄不耐烦地打断。
“……我把一个女的打了,她男朋友是道上的,要砍我。”
俞襄笑:“打?这得多严重人家要砍你?我最后说一次,不讲实话,马上走人。”
“我用刀划了她一下。”
“哪儿?”
“脸旁边。”
俞襄倒吸一口冷气。孟游又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在耳朵下面,很浅,最多两厘米,都不需要缝针。可她居然要老子赔十万!”
原来是被讹了。
又问了几句,俞襄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
上次,舒亮让俞襄不要再插手孟游的事,她便顺水推舟把这姑娘拉黑了,准备清净一段时间再说。
孟游在舒亮那儿编不出正当名义要钱,又联系不到俞襄,只得找“闺蜜”开小额信贷公司的男朋友帮忙。
她稀里糊涂地签了几个单子,说着借1万,当天提到手却只有五千。
五千块很快就被挥霍完了。前天,当孟游拿着信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