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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从床上坐起来,厉声骂道:“滚开,谁吃你做的东西?”
杨建设灰溜溜地跑上桌子吃了起来。
晚饭时间到了,陈冰还是没有出门。
杨建设急眼了,在卧室门前哀求道:“老婆,你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吧,你要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别饿坏了身体。”
“你给我少假惺惺的,老娘不吃你这一套!”陈冰依旧嘴硬。
杨建设在客厅里徘徊,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打开电视机,眼睛虽然落在屏幕上,可一点也看不进去,他像玩电脑一样在遥控板键盘上按过不停。
直到晚上九点左右,陈冰才披头散发地从卧室里出来,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
杨建设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当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杨建设慌忙跑上前去将她扶住,说:
“老婆,你还是吃点东西吧,等你吃饱了饭,才有精神骂我……”
陈冰挣扎了两下,也不再反抗了,
杨建设趁机将她按在饭桌前的板凳上坐下来,陈冰感到全身无力,瘫软地坐在凳子上发呆。
她确实困了、累了,需要营养来补充自己。
杨建设得到老婆的赦免后,赶忙将桌子上的饭菜端进厨房热,很快将饭菜热好端了出来,立即给陈冰盛上一碗米饭,将筷子交到她的手里。
陈冰一口一口地将饭菜放进嘴里,眼泪却止不住簌簌直流。
这时候,她根本吃不出饭菜的味道,就像一个流浪汉,饿坏了,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一户人家乞讨。
她似乎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这个环境如此陌生,似乎这个家再也不是她的。
她现在是无家可归了,眼前人面兽心的家伙,根本不是她的丈夫,两人之间曾是那么熟悉,如今,形同陌路。
……
在郊外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陶玲与王经理正如痴若狂。
碰!
突然,一声门响,房门被吴波一脚踢开。
只见他手握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手起刀落,王经理应声倒地,鲜血立即从他的身体上喷出来,染红了整个房间。
为了逃命,陶玲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拼命地跑出房间。
“贱货,居然敢背叛我,你看老子不宰了你?”吴波提着血淋淋的菜刀,一边在她后面追赶,一边高声叫骂。
“救命,救命!”陶玲边跑拼命地呼喊。
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陶玲无奈地跑进了一片树林,在树林中绕了好半天,找不到出口,才发现自己是迷路了。
回头看时,吴波不见了。
她在树林里东奔西窜,始终找不到走出这片树林的路。
转悠了老半天,她已经走得筋疲力尽了,忽然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便无奈地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夜深了。
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圆月下有一只蚊子,蚊子向她奔过来,在她头顶上“嗡嗡”飞舞。
“真倒霉啊,连蚊子都敢欺负我。”她从草地上坐起,用两手一拍。
蚊子在绕她转了一圈,继续飞舞,似乎在嘲笑着说:“咋的,你打不着?!”
陶玲被蚊子激怒了,立即从草地上站起来,嘴里唠叨着说:“我老公要我的命,你却来喝我的血,看我不把你打死才怪呢!”
她跳起脚追着这只蚊子打,“啪啪”两声后,蚊子终于在她手里变成了肉饼,她得意地说:
“老娘不是什么东西都敢欺负的!”
“你们人类真是弱肉强食啊?”蚊子似乎还在她手掌中挣扎,奄奄一息地说。
突然,陶玲感觉有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她回头定眼一看,身后站着的这个人是杨建设。
紧接着,杨建设像一只饿狼样向她扑来。
陶玲被他按倒在地上,拼命地反抗,不停地呼喊:“滚开,你这流氓、畜生!”
杨建设龇牙咧嘴地说:“宝贝,你就成全我吧,你看这荒郊野外地,就是你喊破嗓子也没有用……”
陶玲喘着粗气说:“我就是……就是死……也不会成全你……”
杨建设哈哈大笑说:“我看是快乐死吧?”
“住手!”杨建设正准备对陶玲非礼时,从树林里跑出一个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猎枪,正对准杨建设的脑袋。
杨建设站起来,拔腿就跑,这家伙像兔子一样,迅速钻进了树林,很快不见了踪迹。
陶玲全身粘满了杂草,抬眼一看,发现来救自己的人是马建国,从草地上起来,本能地扑进他的怀里。
马建国安慰她说:“别担心,有姐夫在,没有哪个敢欺负你!”
陶玲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你这个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只要是男人你就和他鬼混,看老子今天不杀死你……”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吼叫,两人赶紧松开。
吴波像是杀红了眼,一刀将马建国砍翻在地,马建国随即在地上抽搐,鲜血染满了草地……
“不要……不要……别……别杀我呀……”陶玲又一次没命地奔跑。
吴波根本不听她凄凉地哀叫,一菜刀劈向她的头颅。
“不,不要啊……”陶玲双腿一蹬,迅速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全身是汗,摸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还没死?哦,原来是一场啊……”
按亮房灯,看见旁边的女儿睡得正香,正发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070 含沙射影()
回想起梦中的情景,陶玲心里有些发憷。
顿觉口干舌燥,便穿上睡衣去客厅喝水,却发现电视机没关,打开客厅的灯光,看见吴波睡在沙发上。
陶玲将吴波摇醒问:“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呢?”
吴波揉了揉眼睛说:“我在床上睡不着,便到客厅看电视,没想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是不是和我做了同一个梦呢?”陶玲心一紧,试探性地问:“说来听听,你什么样的梦了?”
吴波忧郁地说:“我梦见你抛下我和女儿,跟别人跑了。”
“我们一家人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会做这样荒诞的梦呢?”陶玲幽幽地说,想起自己刚才可怕的梦境,陶玲一脸茫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自从与王经理发生关系之后,陶玲就被一种自责和羞耻感笼罩着。
“难道我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坏女人吗?就像一个魔鬼似的,侵蚀着我的灵魂,我的心灵,我的道德,”陶玲的思想几乎快崩溃了,扪心自问道:“我们单独在一起时,他总能让我快乐,让我无法自持,我为什麽会那么回味和他在一起的时刻呢?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近段时间,陶玲总是避开王经理炽热的眼神。
王经理对此非常着急,质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没有啊,”陶玲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不过是,我觉得大家应该冷静下来,思考一段时间。”
“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什么后悔的,”陶玲摇摇头,“每个人都应该面对现实,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一切后果。”
“就是说,你不责怪我?”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说我们应该冷静思考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该不该长期发展下去。”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自此之后,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同事之间那种友谊,除了上下班见面之外,他们没有在外面幽会过一次。
流言蜚语没有了,陶玲又可以昂首挺胸地在隔壁办公室走动了,那些翘舌妇们没有了花边新闻的传播,便把话题转向即将举行的奥运会。
陶玲刚来到隔壁办公室,就听见李艳问:“你说,我国运动健儿在奥运会上能拿几块金牌?”
张洁说:“大约三、四十块吧?”
“恐怕不止这个数量。”李艳故弄玄虚地说。
“那你认为能得多少?”
李艳分析说:“在我国的乒乓球、羽毛球、跳水等传统项目上,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包揽金牌,刘翔在自己家门口跨栏肯定会得冠军,男女举重、皮划艇、女子曲棍球、排球等我们也有竞争势力,有的项目又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提高,我认为我国的金牌数量将在六十块以上……”
“哇塞,”张洁赞叹一声:“你简直成未卜先知了,照你这样说,我们的国奥队也能拿一块金牌了。”
“你说什么?”陶玲见她们评论得正欢,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李艳笑着说:“陶姐,她说国奥队能在奥运会上拿金牌,你认为可能吗?”
陶玲说:“我国的体育项目一直是阴盛阳衰,别说拿金牌,男足能出线,我睡着了都要笑醒……”
李艳说:“就是啊,但这些男人还是有一大优点。”
张洁问:“什么优点?”
李艳坏笑一声:“他们一个个都把精力花到去外面风流了,哪有心思干别的?”
陶玲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张洁责骂她说:“你这人没有一点正经的,难道你家男人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李艳回答说:“我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在外面乱来,做出那种对不起我的事情。”
张洁反驳道:“既然这样,你不应该说中国男人都在外面风流啊?”
陶玲觉得李艳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和王经理的事情,觉得这女人有点过分,就气冲冲地走出了他们的办公室。
张洁追出来说:“陶玲,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陶玲说:“我才没有闲心生这种人的气呢?”
“你最近和王经理私下还来往吗?”张洁追她到办公室时,王经理正好不在。
“没有!”陶玲摇摇头。
“没有就好,”张洁劝慰道:“人正不怕影子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只要自己能拿的开放的下,别人就不好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了。”
“你说得很正确。”陶玲点头。
张洁问:“你们那口子最近在哪里发财?”
“他正在锦城运作一个投标项目。”
“有把握吗?”
“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以后你家男人发财了,千万不要忘记我啊?”
“如果我们有发财的那一天,首先请你去吃大餐。”
“好哇,我正等着你这句话,祝你们马到成功!”
“谢谢你的吉言!”陶玲笑得很开心。
“如果陶玲的老公去了外地,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见陶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的样子,张洁不知道该为她感到高兴还是担忧。
……
从蓉城回来之后,乔莉心情不错,这夜睡得很香。
马建国难以入睡,脑海里总是想起在唐城大酒店与杨建设夫妇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在电梯口见到陶玲这件事,感到有些担忧。
“陶玲会不会将在蓉城遇见的事情告诉刘晓英呢?”马建国心里直犯嘀咕。
想起了陶玲的丈夫求他帮忙,准备承包工程的事清,还是心存侥幸,工程的招标公告是在星期五下午才由他签字,将在周一省报上刊登出来。
第二天,马建国一大清早就起床了。
为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