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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看了一圈,花了不少时间。
这段时间,许秀心的脸色也逐渐转好。
“你刚怎么了?你看到了?”袁健翰忙问道。前一个问题还是正常的音量,后一句则被他压低了声音。
他问的时候,还不忘瞅一眼司机。
司机目视前方,似乎没听到后头的对话声。
许秀心抚着胸口,吁了口气。
“我就是心慌,难受。那地方……”许秀心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反正就是难受。”
“因为没开灯吧?”袁健翰放松了下来,“那店黑漆漆的,墙上都不干净,还有油呢。”
许秀心心不在焉地点头。
袁健翰说的也没错。那家苍蝇馆子的确看起来就不干净。
只是,光是这样,可不会让许秀心觉得难受。
许秀心一分神,就想到了严玉。
“也是造孽,碰上这种事情。”许秀心叹气道,“当爸妈的,情愿自己出事情,也不想小孩遇上这种事情。她可能是命硬。她没事,她女儿跑了。咱们昊泽也被连累了。”
许秀心仿佛是突然找到了一套理论,来解释最近出现在袁昊泽身上的异常。
“那个易心,肯定也是个命硬的。你看昊泽跟她谈朋友没多久,就又是要开刀,又是碰到这种事情。现在还要跟她结婚了。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许秀心念叨了起来,将矛头转向了易心。
袁健翰不置可否。
他对易心没有什么偏见,也谈不上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就像他对许秀心这个妻子,也没有特别的好恶。两人在适当的年纪,相亲认识,门当户对,两家父母都满意,便就结了婚,之后的生活也没有太多波澜。
袁健翰现在只担心儿子的情况,可又说不上特别担忧。
他对撞邪这事情,还不是那么相信。
这种不信在进了寺庙、上了香、找寺里僧人问过做法事的事情后,就更加坚定了。
“……她女儿就是精神病,疯了,她自己不肯相信,搞出什么撞鬼的事情来自己骗自己……”袁健翰对许秀心说道,“哪儿有什么撞鬼的啊?都是骗人的东西。”
许秀心还有些迟疑。想到那僧人含糊的说词和最后说出来的价格,她就无法下定决心。
“车来了。”袁健翰拉了许秀心一把。
两人上了公交,在最后排找到了空位。
“不是撞邪,那你说是为什么?他怎么突然就要跟人结婚了?”许秀心问道。
袁健翰想了想,说道:“那女人家里两个人,那个老头看着还挺老实的,另外一个女的,看着就很精明。”
“那就是一个朋友,都不是姐妹……”许秀心听着,脑中也浮现出了薛小莲的模样。
“不是姐妹才奇怪了。好朋友,她还来跟我们吃饭。她不是说,她们跟亲姐妹差不多吗?她也没说她具体是做什么的。”袁健翰皱着眉头,“说管着一家媒体公司……那些做记者的,编新闻敲诈勒索都做得出来。”
许秀心疑惑道:“这跟我们家昊泽有什么关系啊?他又不是老板。再说,他能被人敲诈什么啊?”
袁健翰瞥了眼许秀心,没再说话。
袁昊泽在异性中的名声,许秀心一无所知。在许秀心眼中,袁昊泽是她乖巧聪明的宝贝儿子。虽然交过几个女朋友,但结果都是那些女人喜新厌旧、贪慕虚荣、眼高手低,甩了她家的昊泽。许秀心并不知道“中央空调”这样的新词汇,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没察觉到袁昊泽那些绅士的习惯有什么不妥。
袁健翰倒是大概知道儿子的这个毛病。读书的时候,袁昊泽就被找过家长。老师跟袁健翰谈了他早恋的问题。这事情袁健翰没让许秀心知道,把它当成了父子之间的秘密。等袁昊泽成年,有时候会和袁健翰说说他的那些感情史和真实的分手原因。
袁健翰原先就对此有所怀疑,也找袁昊泽问过,却被袁昊泽不耐烦地否定了。这会儿,他倒是越发坚定自己的这个看法了。他还想到了范晓诗。
或许,范晓诗是袁昊泽的某一任前女友;又或许,袁昊泽如严玉所说,助人为乐,救了范晓诗一命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严玉不知道的事情。
一想到此,袁健翰就觉得头疼,有些责怪袁昊泽的不知轻重。
许秀心却还在胡乱猜测着袁昊泽表现异常的原因。
“……还是因为身体的关系吧。真的生了什么病吧……”许秀心忧心忡忡。
袁健翰劝道:“你别瞎想了。过两天,他缓过来了,我再问问他。”
许秀心点着头,“你跟他好好谈谈。结婚不能随便来啊。那个易心……他觉得我是婆婆看儿媳妇看不顺眼。就算不是我儿媳妇,我也看不顺眼。父母到底怎么死的,也不说个清楚……”
袁健翰侧过头,懒得听许秀心那些重复的抱怨。
他的视线穿过了窗户,看到了旁边车道上的出租车。
视线一扫而过,本来是要移开的,袁健翰却突然瞧见了副驾驶座上的身影。
他只来得及瞄到一眼,公交车就转弯了,那辆出租车也开到了公交车的屁股后头。
袁健翰几乎要站起来,去看看那辆出租车。
“怎么了啊?”许秀心紧张地问道,抓住了袁健翰的手臂,“你看到什么了?”
她脑袋里冒出了很多想象来,严玉的声音也从脑袋里闪过。
“是……”袁健翰想要说什么,但一直瞧不见那辆出租车,也只能放弃了,“没什么。”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许秀心再次追问,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她有些后悔之前在寺庙里没有求个开光的符,又觉得观音寺名不副实。都说灵验,可他们磕了头、烧了香、还捐了钱,怎么还遇到这种事情?
“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袁健翰想了想,沉吟着说道,“看到那个严玉了。”
许秀心一怔,脸色从煞白转向了铁青。
“那女人跟着我们?”许秀心更用力地抓住了袁健翰的手。
“好像是她,坐在那辆出租上面。”袁健翰并不确定。
夫妻二人忽的沉默起来。
第276章 结婚前夕(8)()
不自然的沉默和紧张,让许秀心和袁健翰错过了要换乘的车站。
两人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彼此都在伸着脑袋,往窗外张望。
“你有看到吗?”许秀心焦虑地问道。
“没。”袁健翰摇头。
两人没看到出租车,也没法确认严玉是否跟了上来。
“坐过头了。”忽然反应过来的袁健翰喊了一声。
两人急忙起身,跑到了车门的位置。
公交不可能在中途停下,放两人下车。
两人也没在意,还探着头,想要看清外面道路上的车来车往。
视线的死角太多,两人根本不可能在公交车内看清楚外头所有的车辆。
等公交车再次靠站,两人下车之后,急忙又巡视起来。
路上车水马龙,出租车有好几辆,没有车辆在这附近停下。
袁健翰和许秀心睁大了眼睛,看花了眼,都没有看到严玉的身影。
“你看错了吧?”许秀心转头问袁健翰。
袁健翰也无法给个肯定的回答。
“真是的!你要吓死我啊!我还当那个女人真的跟来了,阴魂不散了!”许秀心拔高了几分嗓门。
“行了行了。没跟来就没跟来。我们赶紧回去吧。”袁健翰不耐烦地说道,心中的焦躁并没有减少。
他现在想想,严玉和他们谈话的时候,精神状态就不太正常。
“……惹上两个神经病了。难怪儿子要出院。”袁健翰用上了几分许秀心的口气,不满地抱怨着。
“要是只是惹上神经病,干嘛不跟我们讲清楚?还有那个结婚的事情……那个易心……”许秀心想到易心,就觉得心气不顺。
袁健翰没吭声,也没阻止许秀心絮絮叨叨的抱怨。
他心中的烦躁已经转移到了儿子袁昊泽身上,对袁昊泽惹出来的麻烦生出了几分不满来。
两夫妻一个嘴巴不停,另一个成了锯嘴的葫芦,等走到了公交车站,重新上了车,才一块儿安静下来。
一路回家,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这种沉默对于两人来说都很熟悉了。
家这个让人舒坦的地方,多少化解了几分他们心中的负面情绪。
许秀心和往常一样,问起袁健翰想吃些什么,开始着手准备今天的食物。
他们的生活好像恢复了平静。那些许的紧张、怀疑、担忧,都烟消云散了。
两人毕竟没有实际接触过范晓诗——或者说是李菲菲——所以也无从想象闹鬼是怎么回事。袁昊泽除了突然蹦出来的结婚念头外,也没有其他可疑之处。虽然这个强烈的念头已经是非常大的疑点了,但对于这对夫妻来说,儿子早两年就独立生活,念大学的时候也差不多算是独立生活,更早一些的青春期、叛逆期时和他们话也不多,如此一想,袁昊泽突如其来的决定也不是那么令人意外了。
想想同事、朋友有时候提到自家儿女时无奈的口气,两人又觉得儿子的行为还挺正常的。
孩子大了,总有些事情不愿和父母说,总有些父母无法理解的行为。
恋爱的事情更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告知父母。
袁昊泽要结婚,他们还是乐见其成的。总比袁昊泽一直单着,要让他们放心。
只是,许秀心对于易心这个儿媳妇有诸多不满罢了。
许秀心暂时忘了这些不满,今天照旧是准备了袁昊泽喜欢吃的菜,一边做饭,一边等着袁昊泽下班回来。
袁健翰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新闻,手中握着手机,看着微信群里老同学、老同事发来的各种文章和小视频。
两人的宁静被楼下的喧闹打破。
许秀心皱着眉头,站在厨房里对袁健翰喊道:“外头怎么了?夫妻打架啊?”
袁健翰抬了抬头,并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声。
许秀心端着菜出来,在餐桌边放下刚烧好的菜后,径直走去了阳台。
吵嚷的声音从楼下直冲进来。许秀心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那声音并不算歇斯底里,反倒像是哭丧的。
许秀心原本瞧热闹的心思顿时变得不舒服起来。她拉开窗户,探头出去一看,身体就定住了。
她看清了楼下的两个身影。
这个时间点,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有人在下头看起了热闹,稍微驻足。人不算多。而他们关注的两人一男一女,许秀心看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儿子。再多看两眼,她也认出那个女人是严玉。
“老袁!袁健翰!你快点下去!那个疯女人在楼下呢!她抓着我们儿子呢!”许秀心急忙转头大叫,匆匆就往客厅跑。
袁健翰震惊地抬起头,手指碰到了手机上的音量键,那唱歌跳舞的声音一下子在房间里爆发了。
夫妻二人都顾不上这个,连忙就往大门跑。
“你看清楚了没?真是我们儿子和那个女人?”袁健翰换了鞋,才想起来多问一句。
“我还能看错我们儿子啊!”许秀心大叫道,“我就说她阴魂不散!那个疯女人!她女儿疯了,她也失心疯了!脑子坏掉了!”
许秀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