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不用,只是看起来多,其实都是些小草大草,不算重,我自己可以提。”
“怎么会不重还是让我来吧,巴烈斯老爷让我过来就是给你帮忙”
“真的没有关系,前面路很窄,你提两只会很不方便而且,这些草药都需要很小心,一人照顾一只比较合适。”
“这样这样的话我们换!”
“好吧”无可奈何地交换了木篮,吴清晨哭笑不得:“现在好啦,我们快走吧,巴士瑟。”
“好的,洛斯。”年轻的巴士瑟,或者说,农事官的随从用力点了点头,走到了前头。
三天来,吴清晨天天给村庄的牛群治伤。
中古世界的道路相当差劲,卫生压根就不存在卫生这种东西,这些绝大部分都有外创伤口的受伤耕牛,很不适合离开牲畜棚或者木屋的干草堆出来活动,于是,吴清晨不得不每天大清早就出门,太阳快要落山才回家,刚刚吃完晚饭又去给已经治疗的耕牛进行进一步的处理,大半夜才由感激的村民送回木屋。
由于村庄受伤的耕牛数量太多,吴清晨就算这样脚不点地,日夜不分地忙碌,村庄也还有至少一半的耕牛还没来得及接受真正的治疗,只由吴清晨给家主们分发了一些最简单的药物,稍微教导了一点点最基本的护理方法和最简陋的防止发炎的措施。
当然,这些“最简单的药物”,“最基本的护理方法”,“最简陋的防止发炎的措施”都是相对地球的概念,对于几乎完全不存在医学的中古世界而言,这些“最简单”,“最基本”,“最简陋”,也已经使这些受伤的耕牛伤情大大好转,恢复的速度大大提高。
这样的效果,应该说已经相当理想,耕牛大批死亡,村庄遭受毁灭性打击的可能性已经彻底消失,完全恢复正常的前景也指日可待,农事官本来已经相当满意。
只不过,当农事官看到最初夜晚,还有第一天由吴清晨亲自治疗的几头耕牛里,有几头已经彻底恢复,甚至已经开始下地干活的时候,深深震惊之余,农事官又一次找到了吴清晨。
了解到吴清晨已经完全尽力,实在没有了进一步加快进度的可能性之后,农事官立刻将巴士瑟这名仆人派到了吴清晨的旁边,为吴清晨搜集药草,熬制药物,涂抹药物,改善耕牛恢复环境,甚至吃饭,洗碗,洗衣服,铺草堆等等方面,提供所有力所能及的帮助。
吴清晨并没有因此就随心所欲地使唤年轻的巴士瑟。
接受培训的时候,地球参谋团,分析团,教练团,都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吴清晨强调,中古世界里,现在的阶段,一定要尽可能地和每一位土著交好,抓住一切机会提高土著对自己的好感,树立良好的形象。
参谋团,分析团,教练团这方面的目的并不困难。
在人人平等,至少口头人人平等的环境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吴清晨和巴士瑟相处的时候,动作语气,自然而然就透出了和善。
在资讯发达,交流频繁的社会打拼多年,吴清晨拥有远超土著的交流技巧,巴士瑟摘错药草时,吴清晨会说小苗到处都是,根本不指出已经提醒过巴士瑟;巴士瑟争提木篮时,吴清晨会说路很窄,提两只蓝子很不方便,并不指出巴士瑟没有照看好药草的能力。
等等等等
原本预料的苦差如此轻松,如此相处,平日追随农事官,总是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生怕出现任何差错的巴士瑟,自然如沐春风。
五十五争夺(下)
搜集药草基本结束,小心地护住木篮,沿着蜿蜒的丘陵小路,吴清晨和巴士瑟越过几道山丘,逐渐走近了村民们居住的区域。
两人很快走近了又一处拐角,这是一道山坡形成的岔道口,岔道两边都通向村庄西面,过了这道山坡,前面就是几户村民的木屋,走到这里,吴清晨和巴士瑟的脚步忽然同时放慢了一些。
“我先去看看?”回过头,巴士瑟露出征询的神色。
“好,你去看看”吴清晨点点头,看到巴士瑟迈步,微微不放心地补充:“小心一点,别被看到了。”
“我知道”一边说,巴士瑟一边放下木篮,轻手轻脚地走到拐角旁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飞快地瞟了一眼之后,迅速缩了回来。
“怎么样?”吴清晨的声音带了些希冀。
“不行,这边不行。”
巴士瑟摇了摇头,很快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条路口,将小心翼翼探头,飞快缩头的动作重复了一遍,不等吴清晨发问,巴士瑟已经再次摇了摇头:“不行,这边也不行。”
“又是两边都不行?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既然都不行,就走这边吧,至少这边近一点唉”
吴清晨叹息一声,望了望通向两边的路口,脚步略有些沉重,愁眉苦脸地走到了左边的方向。
拨开伸到道边的树枝,绕过几丛雨后疯长的灌木,吴清晨转过拐角,遮挡视线的山坡甩到了身后,眼前出现一片起伏的山坡,两条蜿蜒的溪流,几块泥泞的田地,几座矮小简陋的木屋
以及正站在这几座木屋空地前,死死盯住岔路口拐角方向,吴清晨小小身形出现瞬间,就立刻或转身,或冲出,或高高跳起的十几名农妇和小孩。
同一时间,吴清晨的两只耳朵,也立刻收到了一连串大喊大叫。
“洛斯!这里!看这里!这边来,锅子里烧开了热水,棚子里铺好了干草,房子里撕好了碎布,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来,这次绝对很快,绝对不会多花你一丁点工夫!”
“洛斯!洛斯!地里累坏了吧?快到阿卡拉婶婶家来,婶婶给你准备了豌豆和莴笋,正热着呢!都是清早刚刚摘下来的,放了盐!放了油!”
“洛斯!你来得正巧,有事找你呢!快过来,快来我家坐坐吧!昨天晚上,你阿唯利亚叔叔回家的时候,拣到了两柄小铲,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到处问都没人要看,就是这个,怎么样?一看就好用得很吧?快过来吧,屋子里还有一个,听说你父亲和哥哥们这两天正在新开荒地,这个肯定用得上,你带回家吧!”
“来了,来了!洛斯哥哥来啦!母亲,快出来,快出来啊!洛斯哥哥来啦!”
接二连三的嘈杂大喊声中,十几道人影飞快地冲向吴清晨,这些农妇们迈着无比矫健的步伐,连跑带跳,连冲带撞,飞快地挤到了吴清晨的旁边,十几张热情洋溢,无比诚恳的笑脸上面,十几张飞快张合,舌灿莲花的嘴巴发出一串串最热情的邀请。
被如此热情诚恳的婶婶嫂嫂们包围,面对如此热切真挚的邀请
吴清晨愁眉苦脸,纠结的表情牵扯肌肉,吴清晨的眉头皱成了树皮,脸孔皱成了苦瓜。
“玛丽婶婶,别拉我了,求求您别拉我了您拉我也没有用,真的,您家的耕牛我已经看过三遍啦!我向您发誓,您家的宝贝吃不下牧草,绝对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无论换成谁家的耕牛,一天喂五次牧草,都绝对会变得和您家的耕牛一模一样您喂的太多啦!还有,您准备的食物也一样太多了!我和巴士瑟三天三夜也吃不完!而且我们都吃过了!求求您放开我吧!”
“泽尼娅奶奶,不要挤了,不能再挤我啦,您瞧瞧,我已经踩到田里了,您肯定也不希望杰米叔叔生气对不对是,是是,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没,没,我绝对没有生气!绝对不是这个原因我知道您有棚子,你烧开了热水,撕好了碎布对,对,我知道您什么都准备好了,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从大前天开始,您已经告诉我十三遍啦!”
“啊梅米婶婶,别不要抓篮子不,也别塞到我手里更不能把木铲放到篮子里,别压到药草是,是,对,对,是阿唯利亚叔叔拣到的,绝对是阿唯利亚叔叔回家的时候拣到的”
“对,对,太巧了,怎么能不巧呢?您家的木屋我虽然没去过几次,不过我可以肯定,拣到这两只小木铲,必须得先打开阿唯利亚叔叔最心爱的那只小匣子,翻出一大堆衣服,拆掉两块木板,这样才能从匣子最底下面,正巧拣到您手里的这两只小宝贝!”
“卡西,卡斯,克里奥,埃德蒙,你们不要叫啦!让婶婶们把牧草翻完吧!大太阳就要过去了,再不翻完,耕牛冬天就没得吃啦!”
“好了,好了,婶婶们,阿姨们,奶奶们,让我走吧,你们家里的耕牛我都已经治过了,也都看过了两三次,都没什么事儿,只要让它们好好休息,过两三天就差不多可以下地干活了让我走吧,村庄还有二十几头耕牛等着我呢”
“不要追我啦,大家快回家吧,不要追了,看,快看那边住在阿西塔基奥那边的婶婶们也过来啦,快让我走吧,不然我就真走不掉了,到时候来看你们耕牛的工夫就更少啦!”
就这样,千辛万苦地甩开一大群农妇小孩围追堵截,吴清晨和巴士瑟落荒而逃,跑得飞快。
这就是吴清晨这三天来,每次经过村庄时都必定经历的一幕
之一。
对吴清晨来说,穿越艾克丽村庄居住区域的道路,自从自己开始给村庄受伤的耕牛治伤,就忽然摇身一变,瞬间成为了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坎坷之途。
没办法,村庄受伤的耕牛太多,足足有四十几头,吴清晨已经想尽办法,全力以赴提高治伤速度,目前也只对村庄的一半耕牛进行了治疗。
吴清晨只有一个人,暂时也没有学到分身的法术,治疗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先后之分,谁都希望最先治疗家里的耕牛,使它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下地,尽可能地避免家庭的损失。
吴清晨不可能同时满足这七十几个或独自使用,或者共同使用耕牛的家庭,整整数百人都一模一样的“最优先”的愿望,只能根据这些耕牛受伤的轻重,伤情的急缓,居住的位置,影响的家庭等等因素,综合决定治疗的顺序。
这些几乎全都闻所未闻因素,土著们当然绝大多数都不可能了解,刚刚发生的一幕也就不可避免,一次又一次地发生。
这一路上,无论家里耕牛已经初步治疗,家里耕牛已经第一次复诊,家里耕牛已经基本痊愈,还是家里耕牛已经钻进田地里面活蹦乱跳,几乎各家各户,留在家里的妇女小孩们,只要一看见吴清晨,就会飞快地跑到吴清晨面前,或哀求,或诉苦,或自作主张地准备,或笨拙可笑地贿赂,想方设法,竭尽全力地尝试使吴清晨多去看看家里受伤的耕牛。
这些家里耕牛已经开始治疗的家庭都是如此,至于耕牛还没来得及接受第一次治疗,只领到一些最简单的草药,灌满一肚子云里雾里的护理方式,消毒方法,眼睁睁看着别人家耕牛飞快康复的家庭们,追逐,或者说抓捕吴清晨的情形,也就可想而知。
参谋团肯定推演到了这种情况,咋不就让教练团教我点逃跑的办法呢?
一次又一次奋力突围,一次又一次落荒而逃,吴清晨这只过街老鼠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幸好,中古世界的土著们只是愚昧,不是愚蠢,一个个家庭尾追堵截吴清晨的时候,始终很小心,不至于让自己的热情使吴清晨受伤,争夺吴清晨时,互相之间虽然偶尔也有口角,却最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