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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组桥梁旁边,吴清晨来回走了两趟,分别小心翼翼地踩了几脚,指了指中间的桥梁:“别的地方都差不多,不过这根木头晃起来的感觉最像。”
“好”蒋奉明招招手,等侯在旁边的两名士兵立刻走了过来。
这一次,大约是问题相当明确,没有任何解说或者自我介绍,一名士兵走到圆木旁边,直接从周围空手挖出几垄浮土,另一位士兵顺着坡地绕到溪边,再回来时双手捧着一大堆鹅卵石。
两名士兵合到一块,将鹅卵石堆到摇晃的圆木旁边,又用刚刚挖出来的泥土填住空隙,双足用力,仔细踩实周围的泥土。
然后,踏住另一支并不摇晃的圆木,两位士兵动作敏捷,如履平地地走到小桥另一头,将同样的过程再次重复。
做完这些,两位士兵站起身,又顺着桥梁走了回来。
不过,这一次回来的时候,两位士兵同时踩住了两边的两支圆木,却一点都没有摇晃的迹象。
走到蒋奉明面前,两位士兵同时敬礼,蒋奉明立正回礼,微微摆了摆手,两位始终没有说话的士兵立刻沉默地站到了几步之外。
“怎么样?”回过头,蒋奉明向目不转睛观看了整个过程的吴清晨问道:“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问题。”吴清晨掳起一点衣袖,“换我了?”
“不。”蒋奉明微微摇头:“安全第一,你可以用工具。“
一边说,蒋奉明又一次招招手,十几米外,又一位士兵立刻送来一柄木制的铲子。
“好了”将木铲递给吴清晨,蒋奉明指了指另一座桥梁,“现在开始吧。”
握住木铲,走到桥边,吴清晨铲出几层浮土,又走到溪边,铲出一堆鹅卵石。
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吴清晨模仿刚才两位士兵的动作,开始加固圆木。
很快,吴清晨发觉,两位士兵堆上浮土,再放下石头的动作看起来简单,完成起来却实在有点难度。
弄了老半天,吴清晨才勉强将泥土踏实,可是,等吴清晨试探着踢了踢圆木,却发现这支该死的圆木还是固执地继续摇晃,同时还锨开了坡地一侧好不容易压实的泥土和石块。
我勒个去
吴清晨赶紧用铲子使劲拍了拍泥土和石块,再次实验,结果还是失败。
这时,两位士兵抬起一支圆木走了过来。
走到吴清晨旁边,士兵将圆木搭到溪流两岸,又挖出泥土,搬来石块,开始加固。
吴清晨立刻站到旁边,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这才注意泥土只是辅助,加固圆木的关键是石块的位置和相互之间的支撑,经过巧妙的摆放,牢固地压住圆木左右摆动的空间。
理解到要点,吴清晨再次尝试。
这一次的结果成功了许多,经过加固的圆木尽管还是稍微有些晃动,不过这已经在可以接受的安全范围之内。
“很好”
无论失败还是成功,蒋奉明的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也没有什么特别:“吴先生,木铲随便放哪,不用管它。请跟我来,还有下一项。”
下一项是充分燃烧。
其实就是教导吴清晨制造和保存火种,然后收集简单的燃烧物,堆积到难以使用普通工具铲除的荆棘旁边,一把火送它随风而去。
之后,吴清晨又陆续学会了效率填平路面,快速除草技巧,安全开辟烟道
等等等等
许多中古世界很有些困绕吴清晨的杂乱问题,蒋奉明,或者说蒋奉明身后的强大团队,仅仅一晚上时间,就为吴清晨量身打造,并联系到形形色色的人物亲身示范出许许多多或平平无奇,或剑走偏锋的解决方案。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蒋奉明手中的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阶段的培训宣告结束。
和前天晚上的培训相比,这一次学习的进度和速度提高了许多。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首先,经过整整一晚上的调整,蒋奉明的团队拥有更加充足的时间;
其次,对中古世界的了解进一步深入,设计出来的解决方案更具针对性;
最后,对于吴清晨来说,此时培训的内容全部和他中古世界的生活息息相关,其中大部分更是使他吃够了苦头,学习的态度自然也更加认真积极。
“不错”
蒋奉明大约也有类似的感觉,将手中已经翻完的文件交给随行的一位年轻官员,蒋奉明看了看手表,难得地露出了一点满意的表情:“针对性培训暂时结束,吴先生,您可以稍微休息一会,顺便准备一下下一阶段的培训内容。”
“休息”的意思是,很快,一位士兵为吴清晨搬来了一张椅子。
“准备”的意思是,远远地,一支松散的,同时也是奇特的队伍开始接近吴清晨休息的位置。
队伍接近的速度挺快,两三分钟左右,吴清晨已经逐渐可以看清组成队伍的具体细节。
“好了,他们来了。”一边说,蒋奉明一边示意吴清晨可以先站起来,“下阶段的培训主要是生活技能,这些都是您的生活教练。”
“这些叫教练?”
蒋奉明的介绍简直匪夷所思,彻底看清“教练“的队伍,吴清晨刚刚因为蒋奉明一番话稍稍低落的心情瞬间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出现在吴清晨眼前的“生活教练”,大约是有史以来组成成分最复杂的一支“教练”队伍。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满脸胡须,头顶毡帽,身披夹袄,身后背着一张长弓,腰际插着三壶羽箭的古装大侠。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肥胖高大,白袍高帽,单手就拎起一只大箱子的壮士。
然后是一位獐头鼠目,脑袋不时摇晃,眼睛左右乱瞟,双手不时哆嗦,十只指头全部受过重创,无一完好的社会福利人士。
更后面是一位畏畏缩缩,手脚似乎不知该往哪放,脸上满是紧张和拘束的中年矮个。
之后是一位金发碧眼,身躯挺拔,肌肉盘结,终于能够和“教练”这个词扯上关系,同时还身穿戎装,龙形虎步,凛凛生威的标准军人。
最后
最后并不是一位,而是由一小团人组成的又一支队伍。
对于这个组合,吴清晨实在有些无法形容。
最外面是两名外国面孔,身穿白袍,戴着眼镜的斯文人士。
中间是四名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现役军人。
最里间的是一位皮肤惨白,似乎很久没有认真晒过太阳;胡须虬髯,头发杂乱,看起来似乎也很久没有打理过个人形象;双目炯炯有神,表情坚毅凝重,一眼就能看出坚定信念
同时还手披铁链,脚挂铁球,腰套链环,浑身上下禁锢得严严实实的
神秘人物。
这是什么情况?
吸血鬼么?
17生活训练()
美州,古巴,关塔那摩。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屏障最佳的海湾之一,关塔那摩的气温却一点都不令人惬意。
高达摄氏35度的气温,超过90%的湿度,至少三角洲营地里的居民肯定不会感觉惬意。
当然,对于阿卜杜尔来说,这样的环境已经不能算是太大的麻烦,这很正常,对于一位已经在这片地区生活了整整三年的人来说,适应环境早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狭小的窗外传来一阵强烈的呼呼声,阿卜杜尔知道,这是武装直升机起飞时的动静。
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是三年以前。
很奇怪地,过去了这么久,只要一想到这儿,阿卜杜尔鼻间仿佛马上就闻到了家乡微风卷起一片片黄沙时久违的味道,耳边似乎也响起了塔希尔叔叔两头傻骡子的铃铛声。
“叮叮叮”
总是这种傻乎乎的韵律,而自己的位置总是在这两头骡子的后面,一边吃力地翻过似乎永远也翻不完的山坡,一边百无聊赖地打量两头傻牲口驮背的口袋。
也有的时候没有口袋。
它们总是在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记忆里第一次看到骡子,阿卜杜尔记得自己还只有它们半截腿高,仰起头看,骡子的背上往往装着面粉,塔希尔叔叔还很年轻,成天挂着笑脸,只有自己又一次半路消失得无影无踪,拎着一只山鸡或者兔子重新出现的时候,塔希尔叔叔才会拉长脸孔。
最差劲的个子,正好和骡子的屁股排成一行,自己不得不离它们远点的时候,骡子们的背上经常驮着划有三个奇怪符号的水桶,塔希尔叔叔变黑了很多,每当回头招呼自己,不经意看到水桶上几个和天上铁鸟一样的符号时,脸上往往会黑的更加明显,这个时候,就连好不容易路过一条溪流,自己也不敢熟练地钻进去摸出两条肥鱼。
终于和塔希尔叔叔一样高的同一天,一阵“塔塔塔”的声音过去,自己和塔希尔叔叔飞快地冲出窑洞,一头绿色的铁牛扬起大片的沙尘,沿着由更高大的铁牛压出来的宽阔路面飞快地变小,喧嚣和混乱充盈着整个村庄,直到太阳落山,村庄终于慢慢安静的时候,两头傻骡子的背上多出了永远不能再帮自己抓到的野狼剥皮,也永远不能再乱摸自己脑袋的萨曼叔叔和呼罗珊婶婶。
太阳又一次升起来的时候,整个晚上不见人影的塔希尔叔叔领来两位不认识的叔叔,接下来的日子,骡子的背上换成了一件件黝黑冰冷的武器和一颗颗黄澄澄的子弹。
整天都是翻不完的山脊,钻不完的密林,不过,塔希尔叔叔再也不会阻止自己漫山遍野乱跑,因为大伙儿都跟在自己身后,等待自己从一颗颗大树和石块的缝隙里找出天然的道路,或者从一片片灌木和一条条荆棘围成的刺墙间翻出野兽钻出来的狭小缝隙。
月亮慢慢变成弯钩,又慢慢变得圆润,三次过去,自己穿上了白袍,脸上不知不觉长出了胡须。又一个微风吹拂的上午,钻出一处密林,通过一条宽路,自己走回骡子后面,刚刚爬上一道山坡,一阵强烈的呼呼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回过头的塔希尔叔叔忽然满脸焦急,猛地冲过来将自己用力推倒,一阵尖锐的气流带着塔塔塔的声音也同时飞快地掠过自己两侧。
漫天黄沙略微消散,阿卜杜尔最后一次看到了两头傻骡。
也最后一次看到了塔希尔叔叔。
它们和他倒在一起,地上鲜红的液体已经连成了一片。
接下来,阿卜杜尔第一次飞上了天空,戴着全套的头罩,眼罩,风镜,耳套,双手紧紧地拷在一起。
两天之后,带着这套免费赠送的礼物,跨越半个地球,阿卜杜尔来到了关塔那摩这片没有审判,没有起诉,没有判决,更没有律师这种奇怪生物的边缘区域。
最开始的时候,阿卜杜尔居住的是一只顶部都是由钢管组成的露天铁笼,就连上厕所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样的煎熬持续了两个月,之后,经历一系列的检查和包括刮毛之类的耻辱,阿卜杜尔终于得到了一个屋顶,也第一次见到了自来水和全部用金属制成的铁床。
从那之后,阿卜杜尔就住进了单人宿舍,拥有大约十平米的空间,左侧摆着铁床,右边是一间狭小的厕所,背后是一扇就连脑袋也钻不过去的小窗,铁丝网组成的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部古兰经,地上标着一个指向麦加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