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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罗彦费了半天功夫抄出来的《权书》。
罗彦还是按照原本《权书》文章的顺序排序的。因此陆夫子最先读到的就是那篇短小的《自序》。这是为了表明写这些东西的目的和意义,在整个《权书》里边,可以说是提纲挈领了。
陆夫子读完这短短的自序,不由得点头称赞。经历过三个朝代的他,自然明白这兵家之事和仁义之礼的纠葛,只是如今好多人断章取义闹来闹去,到头来反而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的明白。
翻过页,看到的才是《心术》。《心术》能作为《权书》正文的第一篇,其价值也不是随随便便唬人的。这里边涉及到了战备、战争目的、治兵、战术、战略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说成是一本简化了的《战争论》都是侮辱了它出现的时间,这文章可是比《战争论》早出现九百年左右。
能让欧阳修这样的一代文宗都拍案叫绝的文章,怎么可能打动不了陆老夫子。虽然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军事,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读了不少的兵书,接触了不少带兵打仗的将领,军队里的好些事情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会儿罗彦给他的这篇文章,放出去也不知道多少人会请他当座上宾。
至于接下来的《法制》《强弱》《攻守》这些,无一不让陆老夫子拍案叫绝。
这些年读过的兵书和现在罗彦拿来的文稿两厢印证,反而更加体现了罗彦这些文稿的高明之处。
陆夫子这样边看文章边品味的浏览速度显然是非常慢的,等全部看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饶是罗彦坐在椅子上看陆夫子的动作神情,也是看的眼睛都有些酸涩了。
这样安静的气氛终于在陆夫子翻完最后一页,然后拍着桌子连连叫好的声音中结束了。
罗彦看到陆夫子的表情,自然知道自己想要求他的事情十拿九稳了,也就含着笑对陆德明说道:“这是小子在秘书省苦读十日之后的想法,还望先生指教。”
陆德明恼道:“你这小子,诚心气人么。苦读十日便有这等好文章,我等苦读几十年,怎的不见有一篇。”分明是气恼罗彦这毫不谦虚的话。罗彦当下讨饶:“许是先生志不在此,不然怎会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陆德明被罗彦这厚脸皮惹笑了:“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的,这奉承一道,你是比老夫强。”
罗彦嘿嘿一笑:“无师自通罢了。”
陆老夫子停下笑闹,开始正色询问罗彦:“这文章我也已经看完,说说你的来意吧。”
罗彦很是严肃地回答:“我要夫子替我扬名。”
“哦?你真的考虑清楚了?”陆德明不得不问。虽然白天把罗彦叫到天然居,正式接纳罗彦进入了秦王势力。但是双方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样在旁人看来,罗彦是不是加入秦王府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但是陆德明要是出手了,怕是罗彦会立马被打上秦王党的标签,他就会从幕后走到台前。
陆德明不能不担心,罗彦也才十来岁,而且初入官场根基浅薄,太子一系的人要是想收拾他,实在是太简单了。如今虽然两方争斗,可能对方会不在意罗彦这样没有丝毫实权的小卒子,但是将来一旦太子成功登基,那时候回过头来,罗亚可就危险了。
“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子这个时候养望天下,到时候胜了,可以帮秦王分担些士子们的责难,败了,至少也可以保得性命。”罗彦把自己的想法老实交代给陆德明。
听到罗彦又这样的考虑,陆德明倒是非常欣慰,罗彦的做法虽然显得冲动,但是实质上不论成败,对于他都至少是没有坏处。一直以来,陆德明对于罗彦都是非常看好的,但是这些看好只是罗彦表现出来的文才。但是在这个龙争虎斗的时候,朝堂局势错综复杂,一旦投靠势力,要是权书谋略不过关,那还不如好好呆在秘书省不出来。
今天看到罗彦的《权书》,陆德明对于罗彦胸中的韬略额有了大致的了解。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他怎么会如同表面上那么单纯。而且这样一个潜力巨大的少年,还是和自己一个阵营。这会儿陆老夫子是真的喜欢罗彦了。
“替你扬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老夫要让你先做一件事情。你答应了,老夫会帮你;你不答应,老夫也会出手。但是你要是不答应,有些事情老夫就不好出面帮你了。”陆德明考虑一番之后,给出了答案。
“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只要是小子能做到的,就一定答应。”罗彦听到陆老夫子这么回答,当下就开心地说。
“你先不要高兴的这么早,我要你做的这件事情,就是要你拜我为师。这件事情你要认真的考虑,我也不急着要你的答案。不过,你写的这份文稿,我明天要让李主簿抄录一份快马送往山东。后天在国子监让那些监生们好好品读。就三天内吧,再晚,有什么事情我也彻底无能为力了。”
对于陆德明突然说的收徒的事情,罗彦还是愣住了。
陆德明说的相当郑重,而罗彦虽然不明白,但是也大致知道拜师这件事情非常严肃。这可不是后世那种放羊班的老师,每年一茬一茬地教学生。有些大儒一辈子也就收那么几个徒弟,再宽松一些的会开馆授课但是入室弟子还是那么几个。
自己什么都没有,陆德明要收自己为徒,能够最大限度地替自己扬名,这个时代,有个好老师也是快速成名的一种方法。但是更重要的,有些事情,陆德明能够替自己挡下来。
自己虽然现在加入了秦王府,但是地位非常低。一旦自己有事,不见得秦王府会花巨大的代价来帮助自己。但是有了陆德明又不一样,作为老师,帮助自己的弟子天经地义。而现在陆德明的身份,不仅仅是秦王府,哪怕在对手太子一党的面前,也可以起一些作用。
想到这些罗彦心里一暖,当下就回答:“小子答应了,老师大恩,小子无以为报,请受小子一拜。”
这儒生自西汉一来,跪拜的唯有天地君亲师,有了出身之后的儒生,甚至见了地方官员都只是施礼。罗彦这一跪拜,自然就是答应了陆德明的要求,也让陆德明知道罗彦理解了他的苦心。
受了罗彦一拜,陆德明便让罗彦起来:“好了。这拜师礼,就到一旬后你休沐的时候办,到时候我请几位好友前来观礼。”
罗彦对于这些一窍不通,直接就说:“全凭老师做主。”看来这接下来的十天,要恶补一下拜师的事情,不然到时候弄出笑话,被老师逐出师门,那可就丢脸丢大了,罗彦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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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做徒弟的也很忧伤()
看到天色已晚,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宵禁了,陆德明便让罗彦在他的府上休息一夜。
秘书省的工作就那样平平淡淡,罗彦还是认真读着计划内的那几本书。而陆德明到了国子监,匆匆授完课就赶到了秦王府上。
作为国子监的助教,陆德明却非常自由,这也是他大儒的身份造成的。试想一位经历了三个朝代都在国子监教书的老资格,便是国子监祭酒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吧。
到秦王府也不客气,门口的守卫早就熟悉了这位老爷子,所以通报什么的,也就没有那个必要,直接开了门让他进去。至于进去之后想找谁,笑话,陆老爷子的身份,秦王府的后院都进去过,还有什么地方是人家找不到的。
于是乎陆老夫子熟门熟路就找到了李玄道处理公务的地方。说是处理公务,其实这个时候秦王不在京城,秦王府也没有什么熊孩子惹事,所以李玄道这个主簿做的可是非常清闲,至少是比于志宁要舒服多了。
陆老夫子进去的时候,李玄道正读着书喝着茶悠然自得呢。
见是这位老先生过来,李玄道也不客气,只是放下书,站起来问道:“陆助教今日不去授课,突然间跑来这秦王府,可是有些奇怪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事找你,自然就来了。”陆德明没好气地回答。
“不会是又看上王府的酒窖了吧,孔助教想喝,你让他来。每次喝酒都要拿你当幌子,我都还没监守自盗过呢,好酒全都让他喝了。”不经意间,孔颖达又被黑了。远在国子监讲课的孔颖达鼻孔一阵痒痒,好在碍于学生众多,没有打喷嚏出来。
“哈哈。这会还真不是为了喝酒来的。看这些东西之前,你先派个人去把于中郎请来。”陆德明听了李玄道的叫苦,一阵好笑。也是,孔颖达好酒,但是从秦王府拿酒拿多了,也会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就会坑他的老同事陆老夫子,于是乎陆夫子经常被孔颖达请来取酒。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纷纷把这个当做笑料。
等使唤了下人去请于志宁,陆德明这才拿出罗彦的手稿,递给李玄道。
“现在你把它抄录一份,然后送去山东,务必亲手交给秦王。这里面的有些东西,我觉得现在就能帮上秦王的忙。”
结果陆德明递过来的东西,李玄道一看字迹:“这不是罗彦写的么,早说嘛,昨天晌午的时候就能随着那些消息传到山东去。”
“我也想啊,这东西昨天傍晚才写好,半夜才到我手上。你以为我不急着送出去啊。”陆夫子一阵吹胡子瞪眼,这般申请倒是吓得李玄道什么话都不敢说,乖乖去研墨抄稿子去了。
想想还真是悲哀,这短短半个月,自己当了多少回书匠了?为什么抄录副本的总是我,李玄道泪流满面。
秦王府距离天策府不远,但于志宁紧赶慢赶,到来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看到于志宁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拿出一叠罗彦的原稿递给于志宁,李玄道就说:“什么都别问,先把这些抄录一份,抄完了陆助教会解释为什么。”
好吧,不愧是官场里浮沉过的老油条,终于还是拉人下水了。
三个时辰后,两人揉着酸痛的手腕,感慨着:“好文章。”
陆德明放下茶杯,笑着问道:“怎么样,这些文章两位可还看得过眼。”
“要我说,罗彦这个小子实在太过妖孽。便是自幼熟读兵书之人,怕是也没有他这样的见解。”
“不要提那些满脑子蛮力的家伙,便是我等博览群书,写出这样的东西也是困难。我抄录的这些,不仅是治兵,拿过来治政也是可以的。”
陆夫子笑着听这两人对自己弟子的夸奖,心里暗想,要是让你两人知道这是那小子读了十天书就写出来的,你等还不得羞愧死。
清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感慨,陆老夫子就吩咐李玄道:“副本留下,你俩今日可以再抄录一份,但是不能外传。原稿火速送往秦王。这等奇文,秦王见了,怕是要对进之这小子另眼相看了。”
得知自己还能抄录一份,于李二人一阵大喜。这样的文章,就是要随身携带以便随时随地品读。
说完陆老夫子就转身出门,随后从远处飘来一段话:“十日后来我府上观礼,我要收徒。”惊起一地下巴。
当天偏晌午,一骑快马奔往山东。
次日,一向只教授经义的陆德明助教居然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