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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便走到了大堂中央,施礼道:“在下张青鹏,见过诸位。”
汤苗心中本是震惊,此时听得这少年讲话,却有些暗喜——这名字也对!看来这人真是此次的任务人物,那一万五千个灵魂点已是在前面向她招手了!
谁知,这时汤老爷却哈哈一笑:“青鹏,你已是姓汤,再不可称自己姓张。”说罢,也不待别人反应,直接就指着汤嘉海道:“先拜见你的父亲罢。”
众人大惊。汤嘉海越秀女都是愣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汤苗差点跳将起来,话语更是直接冲口而出:“这绝不可能!”
汤老爷不屑地看看汤苗,呵斥道:“这里是你插话的地方吗?!”
汤嘉海此时站了出来,神情坚定,同样道:“这绝不可能。”说完还看向了脸色苍白的越秀女,郑重摇了摇头,又朝汤苗投了个安抚的眼神。
汤苗这时早已百爪挠心,巧遇任务人物的欣喜已是被抛之脑后。她真是不知事情怎会是如此情势。她清清楚楚记得,任务说明是“完成张元明的委托,拯救其死于末世的儿子张青鹏”。任务说明不可能出错,这张青鹏明明就是张元明的儿子。而且,这张元明要委托他们灵魂使者做事,可是要以灵魂为祭,从此以后灵魂便会消亡,再也不能存于世间。如果张青鹏和他毫无关系,他怎会为了救他付出如此代价?如今这张青鹏怎么能好端端的成了汤青鹏?难道这张元明只是张青鹏的义父?
不,不,汤苗摇摇头,她还是非常信任自己父亲的。而且,汤嘉宁对她不利之后,她已是听说过当年祖母的悲剧,父亲必定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越秀女也是如此想。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感情,她其实也是很信任汤嘉海的,再加上汤嘉海刚才的郑重摇头,她已是怀疑这是汤老爷在其中作祟。不过,渐渐地,却有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浮上她的脑海——这少年看上去比阿苗大,若他真是汤嘉海的儿子,也只可能是在他们婚前所育,汤嘉海那时却还有个初恋……
果然,就听汤老爷道:“嘉海,青鹏是何妙英的儿子,今年正是十七岁。”
汤嘉海脸色一白,但他仍然坚定摇头:“既然是何道友的孩子,那便是世侄了。”
汤老爷气得瞪了汤嘉海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居然连儿子都不认吗?这孩子可是单灵根!”
一听此话,越秀女和汤苗俱是长舒一口气。单灵根吗?难怪汤老爷如此热衷!这少年就算和汤家毫无关系,也得被他拗个因缘出来,何况这人竟是儿子初恋所出?那栽在汤嘉海身上岂不是顺理成章?这样子看来,张青鹏十有七八和汤家并无干系。
汤嘉海却是气得眼睛发红,苦忍半晌才道:“我乃三灵根,何道友是五灵根,如何生得出单灵根的孩子?”
汤老爷横他一眼,得意道:“这便是上天赐给我汤家的福缘了!”
汤嘉海还待再辩,汤老爷却挥挥手:“你若不信,试试因缘果就知道了。”说着便召人奉了因缘果来。
这因缘果通体雪白,足有碗口大小,正是圆滚滚的一个球,周身毫无根蒂,简直不像是树上能结出来的东西,倒像是一个团好的大雪球。
因缘果极为玄妙,顾名思义,可测得任意二人间是否有因缘存在。只要将二人的血滴上去,不出半刻,因缘果便会现出颜色。颜色变蓝,便是没有关系,颜色变红,两人间便是有血缘关系,而且颜色越红,血缘关系便是越近。
汤苗见汤老爷拿出了因缘果,却是心下发沉。这汤老爷如此笃定,必是提前测过了他和张青鹏的关系。难道这张青鹏真是父亲的儿子?汤苗只觉乌云罩顶,心情晦暗至极,这哪里是天上掉下个任务人?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个亲哥哥!
汤嘉海也是心生疑窦。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这张青鹏必不是他的儿子。他从未与何妙英行过人伦之事,孩子从何而来?但父亲如此笃定,必是已提前测过了因缘果。这张青鹏竟和父亲有血缘关系么?此事真是蹊跷!
但此时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汤嘉海现下若是拒绝测那因缘果,只怕还真要坐实这父子关系,甚至还要落下个不认亲子的名声。
汤嘉海便横下了心,往那因缘果上滴了几滴血。
然而,那从头到尾默默立于一旁的张青鹏,此时却是满脸倔强,直言道:“在下自幼孤苦,原以为终是有了亲眷。如果这般勉强,那和没亲眷也没甚分别。”说着还摘下身上的一个玉佩,递给了汤嘉海:“这是母亲交予我的,如今便物归原主。在下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一旁的汤嘉宁急忙跨出一步,伸手拦住了他:“青鹏,事情还未见分晓,怎能如此心急?”
汤老爷竟也起身走到厅中,在一旁殷殷相劝,看起来真像是一个慈祥的祖父。堂上众人直看得是面面相觑。
汤嘉海手握玉佩,却是有些愣住。这玉佩的确是他当年赠与何妙英的,材质普通,造型朴素,毫无出奇之处。他之所以认得出来,不光因为上面有汤家的表记,还因为这是他亲手所做。但何妙英当年收到礼物,却并未有多么欣喜,自己便也明白过来,后来送礼只拣贵重的送。没想到,何妙英却是把这玉佩留了这么多年,还给了自己的儿子。要不是能确定这少年并非自己所出,便是自己,也要有些恍惚了。
张青鹏此时却像是被汤老爷和汤嘉宁说动般,面上含着些委屈,赌气般在那因缘果上滴了几滴血。
汤苗旁观了全过程,心里苦涩之余却也暗暗咋舌,这张青鹏表面上看起来真是一个倔强可怜的好少年,但若其中存有猫腻,那自己这回还真是碰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任务人!
此时,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那因缘果上。渐渐地,那白色圆球上却是浮起了丝丝红线,根根分明,颜色竟是血红,映着白色底子,显得鲜艳无比。
第三十九章 试探()
议事堂内一片寂静。
汤嘉海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直是摇头。越秀女和汤苗心里却像是填满了石头,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众人也默不言声;只暗自惊愕。
唯有汤老爷,得意极了;看看汤嘉海;又看看他单灵根的金孙;心里充满了快意。他之所以不跟儿子通气就召集族人揭破此事,一方面是要强逼汤嘉海当众认下这资质卓越的儿子,把这事做得板上钉钉,另一方面却藏着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阴暗心思。
当年的事情过后,汤老爷虽嘴上强硬,但心里也是明白;自己这父亲做得十分不地道。这些年在儿子面前也一直抬不起头来。可如今儿子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他突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腰杆好像也能挺起来了,情不自禁就选择了当众揭开此事。
此时,汤嘉海突然怒喝出声:“不!这绝不可能!”他狠狠瞪着汤老爷,气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手脚?”
汤老爷直被噎得吹胡子瞪眼睛:“你自己做的事,你不认账?这因缘果哪里能做得了手脚?要不你现在另找个因缘果来测!”还未说完,汤老爷就瞥见汤嘉海已是气得眼睛发红,声音便习惯性地低了一些:“这孩子是嘉宁带回来的,他俩最先测的因缘果,不信你问他。”
听得此话,汤嘉海猛地看向汤嘉宁,众人也随之转头。汤嘉宁顿时就成了目光焦点,不过,他却还是一副畏缩样子,此时似被众人盯得难受,头都快缩进脖子里了,一点都看不出他就是那个上演过几出反转大戏的厉害人物。
汤嘉宁有些怯懦:“当时,我在城里偶遇青鹏,见他身上玉佩似有汤家表记,探问之下,青鹏却说玉佩乃是他父亲所留,”说着他偷眼看了下汤嘉海,“我有些不信,便测了因缘果,发现果真是有血缘关系。我向父亲禀告了此事,父亲便让我将青鹏带了回来。”
汤嘉海审视地盯着汤嘉宁,心里很有些不信。这三弟心思深沉,如今又和父亲走得极近,两人一个阴险一个狠辣,同流合污一点也不稀奇。而且,此事牵连甚多,之前他竟一点都不知情,这二人明显是精心设计机密行事,想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汤嘉宁略略抬头,看着大哥冷肃的面孔和怀疑的目光,心里却很有些苦涩。
汤嘉海思忖一二,挥袖道:“此间一定别有隐情,待我查明之后再说。”
汤老爷本想发怒,但转念一想,让汤嘉海自己死心也好,就道:“查明之后?你这是想拖到几时?”
汤嘉海咬牙:“三天之内,必然查清此事!”
从议事堂出来后,汤嘉海和越秀女一路沉默。汤苗默默跟在父母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叶缘也勉为其难,早已进了他不喜欢的灵兽袋。
刚刚走进自己房间,汤嘉海就一改沉默,急切地抓起妻子的手:“秀女,相信我!那真不是我的子嗣!”
越秀女定定看着他,最终却是一笑:“好。”
汤嘉海已是准备了满腔辩述,正要倾倒而出,不想却只听到这简简单单一个好字,一时愣住了。半晌,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越来越用力,眼睛也贴在她身上,再也拔不下来。他心里满是柔情,就想一直如同此刻,他们两人双手交握,永远也不放手,就这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汤苗长吁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她有些后悔跟了进来,此时便轻手轻脚,踩着碎步猫着腰,想要贴着墙壁溜出门去。
还未到门口,就听得母亲嗔道:“阿苗,都这么大了,还作怪呢?”
汤苗转头,朝父母挤挤眼睛,笑道:“我觉得我好像有点碍事。”
汤嘉海和越秀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半晌,越秀女才回了句:“贫嘴!”一时,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突然觉得身上压力一轻,好像有了无穷的力量,可以笑对任何事情。
一家人又谈笑片刻,才开始坐定商议此事。近年来,汤嘉海和越秀女发觉汤苗甚是懂事,好像经过齐家之事,突然长大了般,谈论事情便也不避她,有时甚至会问问她的意见。
汤嘉海沉吟道:“此事很是蹊跷。这张青鹏分明不是我的子嗣,因缘果却现出了红色。这要么是张青鹏有问题,要么就是因缘果有问题。”
越秀女也是点头:“这其中肯定有人做了手脚。但看父亲那笃定样子,似乎并不是他?难道竟是这张青鹏?他这样做有何目的?”说着便斜了丈夫一眼,“那何妙英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为何没有一起前来?”
汤嘉海苦笑道:“当年之事后,她就离开了青州城,这些年也不知去向。我马上叫人去查。”汤嘉海又接着说:“父亲也许只是作态,那边也得查查。还有汤嘉宁张青鹏偶遇一事,也要去查。”他想了想,望着妻子,道:“张青鹏这少年人……我看不简单,恐怕得去摸摸底。”
越秀女点头:“应该的,你去问问情形也好,他毕竟也是你的故友之子。”
汤嘉海闻言,看看越秀女,不知该怎么答,半晌,只憋出一个“好”来。越秀女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汤苗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心里暗笑。此时她心里却也有了主意:“我也去!我也要去会会这位张青鹏!”这人不仅是她的任务对象,如今竟还插到她的家庭之中,此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