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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命两翼合围部队退于后方!”严婧见豹营渡水,立即对若洛说道。同时她一跃而起,高来高走,踩着林立的虎营重骑的肩头,恰似飞出虎营阵外。
若洛见严婧出阵,立即杀将出去,而后问严婧道:“敌军将至,为何要撤?”
“甲骑耐战,但机动不足,吾且撤军击其轻骑。”说着,严婧持剑,斩马车轿厢,而后端坐再其上,纵览全局。
张良后人,智虑千里,曹仁看到的问题,她严婧早就看到了。左友军不协调,不是什么大问题,曹仁没看到的问题,一直都在若洛心里。
鲜卑男女兵士,不少都是夫妻、兄妹,女兵退而男兵拼死掩护,这种事情,在战场上,可不是一般部队可以比拟的。
曹仁携豹骑攻上,见鲜卑兵女兵退于男兵后方,而男兵人人奋勇,立即停止攻击,等待其后的四千五百重骑兵。
严女侠看出了曹仁的意图,继续下令男兵撤退,而后对若洛说道:“吾有马镫、蹄铁,敌亦有。敌有甲骑,吾未有。此役重在轻骑游击,吩咐下去,切莫恋战。”
说话时,严女侠浑身血红,冷目寒眸,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饶是若洛这等飒爽巾帼,都为之心中一颤。
“若洛得令!”说着,若洛一拱手,表情似笑非笑,而后吩咐不散骑游射,不可恋战。
鲜卑人久居塞外,散骑游射来自于狩猎之时,所谓形散神不散,一万部众散开之后,东西相距十余里,他们都知道,十余里外,己方部队的大致动向。
只见这些鲜卑骑兵,百余人一队,数量不等,男女兵混编,皆是部族中人。他们阵型看似散乱,但如果有人居高临下观瞧,大抵呈口袋合围之势,中间若洛携千余精锐,便是口袋之中的尖刀,看似无规律的奔袭冲阵,但都是从敌军侧翼冲入。
曹仁但见若洛开弓,一弓三箭,箭箭致命,大为感叹:鲜卑有女如此,我汉家男儿情何以堪?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眼看己方军阵散乱,曹休盯上了若洛。只见他帅余部四五百,侧翼冲向若洛,但见若洛身边又冲出一军,立即引兵转而攻向其他部队。
战场之上,重骑兵完全成了摆设,随处看见的鲜卑游骑,没有一骑去靠近重骑兵部队。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曹仁眼见军阵散乱,各部人吗各自为战,立即下令收拢部队,以重骑兵结成圆阵,轻骑居于内。
武帝时,大将军卫青以武刚车结阵,四万步骑兵大破匈奴单于八万兵马,如今曹仁这重骑兵,机动性远胜武刚车,如此结阵,看你鲜卑游骑如何攻得?
曹仁结阵之时,严婧便下令部众后撤,男兵屯与中路,女兵屯与两翼。若洛早已看出了端倪,对此并无异议。但是眼见这虎豹骑圆阵,好似铜墙铁壁,到底如何攻得?
严婧也与若洛有同样的疑问,这圆阵好似铜墙铁臂,究竟如何攻得?想着,严婧举目四望鲜卑兵士,他们的优势完全在这骑射之上,如今敌军持盾,箭射不入,敌箭却能射出,别说一万骑,便是十万骑,也不见得可以攻破此阵。
“若是奉先,该当如何呢?”说着,若洛想着自己是吕布,嘴角上扬,漏出自信的微笑,对严婧说道:“我等可以绕过敌军结阵,策马直入泰山。甲骑笨重,必追不上,轻骑对战,我可大获全胜。”
严婧自认比若洛更了解吕布,若是吕布带兵,定是要依此行事的。但这重骑若不歼灭,在归路上据险而守,那么此战堪忧。
“若洛!”严婧唤了若洛一声,问她道:“奉先若想破此部队,会用何法?”
这种情况,吕布八成会绕路,但是他若一心想要吃掉这支部队,那么会怎么办呢?
想着,若洛眼神一亮,对严婧说道:“火马!”
“火马一役,九死一生,若洛可敢?”说完这话,严婧忽然发现,自己的语气象足了吕布。
若洛则想到得更多,这法子也与吕布路数如出一辙。大军失马,若不能胜,必是惨败,如此剑走偏锋,不顾后果的法子,也就吕布那种不知失败为何物的将领,才能够想得出来。
“严姐姐看多少战马,可冲此阵?”说着,若洛眼中狠辣之色尽现,若她为之,便只留下一支千人精锐,九千匹战马,都去冲阵。
“二百足矣!”严婧本也想大批战马冲阵,倒是忘了,随军还有猛火油,而后问若洛道:“军中可有死士?”
“有!”说着,若洛的眼神之中,漏出骄傲的神色,继续说道:“我鲜巾帼、儿郎,皆为死士。”
“那便唤来吧!”说着,严婧仍是面无表情,严女侠至善,乃知大善不比拘泥于小节,这二百死士,换回来的可能是几千将士的生命,想着严婧纵身跃下马车,立于当场。
而后,严婧眼见若洛带来二百女兵,不由眉头一皱,随即问道:“我鲜卑的巾帼英雄,真愿以身赴死?”
“愿意!”好一群铿锵玫瑰,起势不输男儿。
“死于烈火之中,痛彻心扉!”说着,严婧的眼眶不由湿润了,她真想自己在这死士之中换回一人,但是这大军深入,若洛自己定是应付不来。
“愿意!”说着,有一女子从阵营之中走出,对严婧拱手道:“严女侠稍安,我鲜卑儿郎,也知这马革裹尸。”
好一句鲜卑儿郎,好一句马革裹尸。慕容君这话出口,虽是女儿身,却是毫无违和感。
慕容君一直在队列之中,此时出来,严婧方才见她。她可是一部统帅啊,居然有心赴这必死之战。
若洛很满意的看着慕容君,她知道,慕容君自从亲手杀掉夫君一家之时,便以无畏生死了,有的人活着,是为了活着。有的人活着,是为了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烙印。
慕容君明显是属于后者,而这烙印能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无人知晓,但一定会深深烙在严婧、若洛以及这一万大军的心中。更会牢牢的烙在吕布的心底深处。
想着,若洛给了慕容君一个深深的拥抱,而后在她耳畔说道:“放心的去吧,若洛亲自为你收尸。”
“且把我葬在亡夫身边,阴曹地府之中,我也要再杀他一次!”说着,慕容君轻推若洛,拱手对严婧说道:“严女侠请发号施令!”
“慕容君!”
“在!”
“命你帅二百死士,人马皆浸猛火油,冲入敌阵之中!”说话间,严婧的语言有些哽咽,她本以为她能承受这战场上的生离死别,今日她才知道。任她手中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她都无法真正变成一个杀伐决断的将领。
“末将领命!”慕容君所答非常干练,脸上表情坚毅,随即接过猛火油,自头上倒入全身之中。
“若洛!”‘莫荣军帅军上马之后,严婧继续下令道。
“末将领命!”若洛这一声,直喊破了喉咙,她知道,她要送慕容君这最后一程了。
“点齐五千人马,随我送送慕容。”严婧的泪终于流下来了,随即下定决心,这是她最后一次上战场了。
烈日高悬,鲜卑居北,虎豹骑居南。东南风起,五千鲜卑男兵赫然列阵,眼神之中,无不肃穆。
然而,他们不是主角,其后二百女兵,浑身乌黑,猛火油不住的滴在地上,夏风拂过他们的衣带,衣带只是微微抬起。
“冲!”严婧一声令下,仗剑而出。其后五千骑,策马狂奔之下,居然追不上严婧的步伐。
严女侠愤怒了,怒的是自己,想不出更好的策略。但是这盛怒之下,严女侠要找人发泄,她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主帅曹仁!
第二百八十四章 破虎豹营()
作为曹操最为器重的曹氏青年将领,曹仁胯下战马,乃是西域的大宛马。大宛马在凉州并不稀奇,在并州也很多见,但是在兖州,这种马是你有钱都买不到的。
虎豹营坐骑皆为棕色,唯有曹仁战马,乃是深棕色,日光照在上面,油光发亮。
严婧行进间,一直盯着这只马。距敌两百步,眼见敌阵万箭齐发,严女侠加快脚步,滑铲躲开,而后两个前滚翻,饿虎扑食直入敌阵。
这可是两百步的距离啊,入敌阵只在几息之间,严婧的身法,惊煞众人。脚点地,剑占马足,对严婧的速度完全没有影响。
曹仁但见红影穿梭,不见其身,待定睛观瞧严婧位置之时,她已经脚踏虎营马臀,飞身而起,连采数骑肩头,俯冲之势,直奔曹仁杀来。
这武艺,就怕是帝师王越,也难出其右吧!曹仁见状,攥紧手中镔铁枪,自下而上,向严婧攻去。一寸长,一寸强。镔铁枪长一丈有二,严婧赤霄剑仅有三尺,曹仁一枪后发先至。
曹仁身旁还有亲兵,见状立即策马至曹仁左右,同样出枪攻向严婧。
东南风越发烈了,严婧俯冲而下,下面等待他的不是曹仁的首级,而是一片刀枪林。
严女侠冷眸之中,忽然透出杀气,那恶狠狠的眼神,直望得曹仁,后背发凉。
恐惧到了极点便是愤怒,短暂的恐惧之中,曹仁一声断喝:“万军之中,你能奈我何?”说着,曹仁手中枪又向前递了递。
严婧见状,赤霄剑轻点曹仁枪尖,整个人借着这股力量,再次跃起,而后自上而下,垂直从曹仁头顶攻来。
曹仁只见利剑高悬,策马欲走怎奈四周亲兵已经人挨人了、马挨马了,真是走不得。曹仁无奈,只好翻身下马,严婧利剑直将他胯下马斩成两半。
严婧追击曹仁之时,若洛帅军至。五千男兵在前,二百女兵在后。原计划这男兵吸引火力之后,便迂回撤走。
但这帮男兵眼见女子为死士,哪能轻易而走,有不少人自杀式的策马直与虎营重骑兵相撞,而后跃到多方马上,就在战马上与其撕扯。
若洛血性尤甚男儿,见这场面全然将严婧的部署抛之脑后,手中角端弓连连射出,一弓三箭,箭箭命中马腿。
如此疯狂攻击,乃是以己之短击彼之长,鲜卑军士虽然人人勇猛,皆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结果可想而知。一轮冲杀之后,鲜卑兵战死近千,而虎骑仅有不到百人被斩。
慕容君在后帅女兵死士,眼见自己拼死要保护的鲜卑儿郎各个赴死,暴喝一声:“让开来路!”
然后策马一阵狂奔,身后的鲜卑女子各个策马疾驰,无一人畏惧死神将至,而且是活活的烧死。
慕容君行至若洛之处,大吼道:“依计行事!”都没驻足,策马冲入刚刚打出的缺口之中。
二百黑乎乎的鲜卑女兵,虎营将士有些忍俊不禁,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刺鼻的味道,便是并州猛火油!
他们在嬉笑、在怒骂,更在想这些鲜卑女人洗白了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更多的则是嘲笑,这帮妹子,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人人拎着一个木桶,难不成打不过要来泼粪了?
“不好!这要泼过来了!”一些骑兵嬉笑着,眼见着黑色液体当空废物,全然没有躲闪的意思。
“看来此战结束,要好好洗个澡了!”说着,这个骑兵任由这猛火油浇满自己全身。
二百骑女兵冲锋是比较分散的,目的自然是要将杀伤最大化。慕容君则是直接找到了曹纯,老熟人了,看看你命硬不硬吧。
一桶猛火油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