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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就不能再忍一会儿吗?即便那小娘子离开了,凭你的势力,能找不着她的去向?
现在可好,石玉奴正看着呢,我能不管吗?
还有,你那些手下,不愧是边军悍卒,手底下真硬啊,让我之前的筹划,完全失败。
罢了!罢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一条道走到黑。想必,凭我的身份和长相,足够让石玉奴揣着明白当糊涂。
想到这里,他抖擞精神,屡出杀招,终于将剩下的几个豪奴打翻在地。不过他自己身上也挨了几下狠的,狼狈不堪。
王班吓得小脸煞白,道:“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别过来!”
呸!
赵范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道:“滚!”
石玉奴快步向前,微微一福,道:“赵公子今日两次仗义出手,真英雄也!奴家佩服之至!”
行,这丫头够聪明。
赵范暗暗松了一口气,道:“石小娘子过誉了,某不过是为所当为而已。”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家奴家”
“当然是以身相许!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店外传来。
紧接着,脚步声声,一名五十来岁,穿紫袍挎金玉带的老者,带着几个军士,快步走了进来。
王班讶然道:“爹,您怎么来了?”
“哼,你这逆子,竟敢当街强抢民女,为父焉能坐视?来人,给我打这逆子二十板子!”
“喏!”
王晙身后的军士冲上来,把王班拖出去,恶狠狠地打了起来。
王班惨叫道:“爹,你不能这么干啊!我可是你亲儿子啊!我不就是没和赵范呜呜呜”
那些行刑的军士早就防着他呢,拿出一块破布,把他的嘴堵上了。
王晙对于自己儿子的境况视而不见,冲着赵范微微一躬身,道:“孽子无状,冲撞了赵县令,老夫代他向你赔罪了。”
赵范赶紧错开一步,道:“王刺史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
二人一阵攀谈。
总而言之,王晙算是用自己的声望做保,给今日之事定了性了:此乃赵范英雄救美,自己大义灭亲,绝无其他隐情。
即便日后有人指出此事的疑点,人们也不会相信:你谁啊?造谣的吧?人家王晙连魏元忠都敢弹劾,忠直不阿,怎么可能说谎?
然后,王晙又旁敲侧击,要石玉奴嫁给赵范。郎有意,妾有意,眼见着一桩婚事就要成了。
可正在这时——
忽然有人轻咳一声,道;“王刺史一直抱病在床,本官公务繁忙,也没抽出来时间探望。今日一见,您的气色也挺好的嘛那本官就放心了。”
王晙循声望去,顿时面色骤变,道:“崔二郎,是你?”
崔耕胸脯一拔,道:“不错,正是本官。中书门下平章事,朔方军大总管崔耕!”
我擦!
王晙心中暗想:我非露这个面干啥?让赵范和石玉奴把这出戏凑合着演完,不就得了吗?又有多大的毛病?
现在可好,被崔耕撞了个正着,要不要给他见礼呢?
唉,我今天真是画蛇添足啊!
噗通
王晙左思右想,最终推金山倒玉柱,双膝跪倒,道:“末将参见大总管!”
第950章 王晙有委屈()
说实话,王晙是真不想给崔耕跪下。
无它,太憋屈了,太欺负人了,他不服!
当初突厥大军四十万攻伐突骑施,崔耕临危受命为朔方军大总管,率军进入突厥腹地,修了三座受降城、
此举堪称神来之笔,功德无量。
注意,这只是一般人的看法,人家王晙显然不这么看。
在崔耕临来之前,王晙的官职是灵州刺史兼朔方军大总管。这跟张潜的扬州刺史兼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是一个意思。
现在可好,为了给崔耕腾位置,王晙就变成了“灵州刺史兼朔方军副总管”。
他心中暗想,你崔耕要夺我的官职,就全夺了好不好?大唐那么多州府,我去别的州府任职也就是了。单单夺我的朔方军大总管算怎么回事儿?那不是欺负人吗?
其实他还真错怪崔耕了。事实上,崔耕只想盖三座受降城,不想管理民政,才让李显下了这么一道旨意。
等崔耕到了地方,发现王晙对自己避而不见,才发现有些不妥。但当时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处理和王晙之间的关系了。
等把三座受降城建好,突厥也退兵之后呢?
王晙直接给崔耕上了一道公文:说自己身染重病,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那暗含的意思,自然是:想让我去拜望你啊,嘿嘿,没门儿!
崔耕对此也非常理解。
在历史记载中,王晙可不仅仅是以直言敢谏着称。
开元二年,他以鸿胪寺少卿、兼安北大都护、朔方道行军大总管的身份,统领丰安、定远、三受降城等地军队。吐蕃兴兵十万入侵临洮军,王晙率所部两千人与临洮军会师,又挑选精兵七百人换穿吐蕃服装,分为前后两队,乘夜偷袭吐蕃军营。不久,右羽林将军薛讷也率军赶到,两面夹击,唐军大胜。
开元四年,突厥降户发动叛乱,王晙抄小路进军,轻骑奔袭,斩首三千。
开元九年,兰池胡人康待宾发动叛乱,攻陷六胡州,进逼夏州。没用多时间,王晙三下五除二,生擒康待宾,进爵清源县公。
如此人物,做谏官实在可惜了。这好不容易坐上了朔方军大总管的位置吧,还没大展拳脚呢,却被自己死死压制住了,那心里能痛快得了吗?
自己能根据张仁愿的故智,提出建立三座受降城的建议。人家王晙单凭自己本身的才能,未必就想不出来!
说不定,人家是以为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了呢。
所以,崔耕也一直待在中受降城,和王晙王不见王。
只是今天,牵连到朝廷大势,崔耕就不得不主动和他见面了。
不但要见,而且要将其彻底压制。
因此,崔耕郑重地自报出了身份。
在朝廷上,大家很多礼节可以含糊,即便见了皇帝,有时候也可不拜。但是军中,军法森严,下级见了上级必须大礼参拜
再说了,王晙之前不拜见崔耕,有“重病在身”为理由,现在还有啥理由?你王晙不是名扬天下的忠直之士吗?敢情你也会为了功名利禄小肚鸡肠啊。
所以现在,王晙是不敢不拜,不得不拜。
“起来吧。”崔耕点了点头,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往王晙面前一坐。
王晙无比憋屈地涩声道:“不知大总管前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哪里,王副总管客气了。”崔耕的脸上没什么笑模样,道:“今天本官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啊!”
“呃,小儿强抢民女,都是下官管教无方之过。幸好我及时赶到,没铸成什么大错。”
“哦?是吗?”崔耕的嘴角泛起几分讥讽的笑意,道:“这回是没酿成什么大错,那上次呢?上上次呢?”
“上上次?什么上上次?”
宋根海插言道:“废话,你儿子都这么大岁数了,总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吧?这回你看见了,管了。那上次呢?”
“他他确实是第一次干。”
崔耕道:“是不是第一此干,你说了不算,本官说了也不算,得审明白了才算。来人,把王班抓回去,本官要好好地审一审。”
“这不妥吧?您只是朔方军大总管,不应管民政。”
“那却不然,本官的本职是中书门下平章事,天下何事不可问得?倒是你王副总管”
“我怎么了?”
“您是王班的父亲,难道就不该避嫌吗?”
“我”
王晙一阵语塞,眼睁睁地看着封常清将王班扶了起来,将口中的抹布除去。
崔耕一挥手,道:“带走,回中受降城。”
“我我不去受降城!”
王班岂能不知自己的父亲和崔耕之间的矛盾?
他心中暗暗琢磨,我这一去了受降城,那还有个好吗?再说了,很显然,崔耕今天把事情的经过都看在眼里了,正跟我爹揣着明白当糊涂呢。只要我不老老实实地招供,那绝对得吃大苦头啊!
他赶紧道:“崔相您不用审了,我招,我全招了。”
“算你识相,本官问你,你到底强抢过几次民女?”
“什么几次啊,一次也没有。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王班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介绍了一遍,包括崔湜和赵彦昭争相的内情,只是隐瞒了自己父亲的过错不提。
王晙双目微闭,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并不想强拦王班说话。
毕竟王班是自己的独子,总不能为了这点儿破事儿,就让王家绝后吧?
再说了,今日之事是自己不占理。要不是因为李隆基的请托,即便自己和崔耕的矛盾再大,也不会行此卑鄙之事。
待王班说完,王晙道:“没想到,小儿竟牵扯到这么一桩大事之中,好在”
“王副总管不必说了,本官全明白。”崔耕道:“王班,你刚才说得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
“可敢画供?”
“有何不敢?”
封常清已经将供状写好,王班画供,此事就成了定局。
可以想见,崔耕只要把这份供状奏报朝廷,赵彦昭别提宰相了,就是中书侍郎之职也保不住。
然后,崔湜长袖善舞,抽科打诨,双方的关系迅速缓和下来。本来么,双方又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意气之争而已、
赵范见双方其乐融融,直气的浑身发颤,道:“好好好,家父利益熏心,为了宰相之位,不择手段。但是,你崔耕就那么清白?你崔湜就那么无辜?家父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第951章 都有好借口()
崔耕面色一沉,道:“赵公子你把话说清楚,本官怎么就不清白了?”
“哼,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和崔湜为何要来这悦来客栈,还不是想借机接近石玉奴,为崔湜谋得宰相之位吗?咱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崔耕眼珠一转,哈哈笑道:“赵县令这么说,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来这悦来客栈,的确是为了石玉奴,却与宰相之位完全无关。”
“那你找她干什么?”
“却是为了他!”
崔耕所指之人,正是小胖子安禄山。
赵范被崔耕弄得有点儿懵圈儿,道:“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崔耕道:“这是本官新收的一个义子,叫崔禄山。此子原是个突厥人,既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偏偏喜欢胡旋舞。本官就琢磨着,先给他找个老师,学学胡旋舞,把性子收一收。”
这年头舞蹈特别流行,连朝廷的各种仪式上,大臣们都要翩翩起舞。所以,男人喜欢跳舞,跟后世的男人喜欢唱歌一样,不算什么缺点。
但是,话说回来,这也算不上多么值得称道的事儿。
赵范听到这儿,好悬没气乐了,道:“什么?这小儿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喜欢跳胡旋舞?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你收他当干儿子啥?”
崔耕白眼一翻,道:“我们爷俩投缘不行吗?”
“哼,投缘二字,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