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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话话,就非常有分量了。
武三思看出了便宜,道:“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微臣以为,崔尚书的建议甚有道理啊!”
韦后也觉得崔耕的这个提议,对自己来说是稳赚不赔,点头道:“好,就依崔爱卿所言,斩宝严以谢上苍!”
一个番僧,斩了就斩了,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然而,自从斩了宝严之后,那雨竟然越下越大,毫无将要停歇的趋势。
眨眼间,又是五天的时间过去了。
临淄王府,后宅,花厅。
丝竹声声,尚衣奉御姜皎和李隆基,一边观赏着门外的雨景,一边饮酒作乐。
姜皎既是李隆基的心腹,又是长安城内数得着的大富豪,李隆基的一应开支,大部分是由他供奉。
他之所以对李隆基如此死心塌地,当然是从秘堂分出的暗堂的手笔。
有一次王皎准备出城打猎,见到一位和尚守在自己门前,就问道:“和尚你想在这化什么缘啊?”
和尚道:“施主布施贫僧一些吃的即可。”
姜皎有钱,就让下人拿些肉给那和尚吃。可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和尚吃完肉离去后,那肉竟然还在!
姜皎大感奇怪,赶紧派人将那和尚追回来询问。和尚道:“贫僧之所以求您布施,就是想和您结个善缘,您日后定能大富大贵。
姜皎道:“我现在非常富裕,只是不够贵而已。请问什么时候,我才能当官呢?”
和尚道:“您见到真人就能富贵了。”
“那什么时候我能见到真人呢?
和尚抬眼看了看姜皎道:“您今天就能见到真人,请跟我来。
于是乎,姜皎手臂上架着一只价值二十贯钱的鹞鹰,骑马跟随和尚出城去,正好遇上了李隆基也在狩猎。
李隆基看着姜皎臂上架着的鹞鹰,很在行地问道:“这是你的鹞鹰吗?”
姜皎道:“是。”
于是,姜皎跟随李隆基一同打猎,而那和尚就不知所踪了。
后来,又有个女巫主动拜见姜皎,姜皎问道:“你既然有法力在身,那就说说看,今天有什么人来?
女巫道:“今天会有天子来。”
“天子?”姜皎道:“天子在皇宫里坐着,怎么会来看我呢?”
然而,功夫不大,就有下人来报,道:三郎来了!
姜皎出去一看,原来所谓的“三郎”,正是那天在一块儿打猎的临淄王李隆基。
从那以后,他就把李隆基当成了真命之主辅佐,当真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殊不知,那个“高僧”和女巫都是李隆基的人,那个高僧的手段,不过是普通的障眼法罢了。
李隆基也对得起他,给他谋了一个尚衣奉御的职司,秩五品。
在听说了李隆基和崔耕的赌约之后,姜皎也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李隆基拿不出五百万贯钱来,这钱可不得自己出吗?
现在,十七州遭灾已成定局,如果崔跟死了,这赌约自然也就作废了。
今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手持一盏酒道:“这雨越来越大,看来那崔二郎必死无疑,微臣为王爷贺!”
李隆基挥了挥手,命奏乐的侍女们退下,然后非常痛快的仰头将一盏酒饮尽,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道:“莫把话说得太满,这不还有两天吗?”
“两天?”姜皎望着门外的瓢泼大雨,道:“两天?恐怕十天半个月,这雨也不得停哩。”
顿了顿,又道:“按说这崔二郎也是个有本事的,掐指一算,就知道三个月内,这场雨绝对停不了。不过,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
“有句话叫做,神通不及天数。他再大的本事,非要与您这条真龙为敌,也得大败亏输。”
“神通不及天数?神通不及天数!哈哈,说得好,当浮一大白!”
李隆基也深感自己颇有些天命所归的意思,再次将眼前的一盏酒饮下,微醺道:“若本王有一日得偿大愿,富贵定与姜卿共享之!
姜皎也有些喝多了,道:“多谢王爷啊,不,万岁爷!诶”
忽然,他伸手指向外面道:“瞅瞅,您一下圣旨,这就天光大亮,云开雾散,真是有圣君气象诶,不对,怎么天晴了?”
当啷
李隆基面色大变,手里的酒杯掉落于地,道:“这回可麻烦大了。”
第852章 神通与天数()
崔耕的话一应验,马上就将李隆基推到了一个非常难堪的境地。
首先,即便是姜皎和李隆基联合出这五百万贯钱,也非常不容易。
先不说姜皎愿意不愿意出,即便他出了,以后可怎么办?暗堂的正常运转还要不要维持了?
再者,宝严和尚若是这场大灾的罪魁祸首,李隆基也难辞其咎。在这场大灾中死亡的百姓何止万人?千夫所指,他还做什么皇帝梦啊?
既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这可咋办?以后自己还能东山再起吗?
蹬蹬蹬
正在李隆基为难之际,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紧跟着人影一闪,王毛仲走入了屋内。此人是高丽人,身形高大,武艺精熟,深得李隆基信任。
他微微一躬身,道:“启禀王爷,外面有个人要求见您。”
“什么人?”
“此人叫王琚,是个平民百姓。”
“王琚?平民百姓?”李隆基心情不好,道:“没听说过,不见!王总管,你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本王这领!”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王毛仲委屈道:“此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送的礼多啊!您瞅瞅这个。”
说着话,他一伸手,从袖兜中掏出一个锦盒来。
李隆基接过锦盒,打开来一清点,当时就有点傻眼,道:“这是聚丰隆银号的钱票十万贯,他究竟想求本王办什么事儿?”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我现在肩膀头太窄,太大的事儿可干不来。你有这么多钱,贿赂我干啥,直接找武三思多好?
没想到的是,王毛仲回道:“启禀王爷,人家王琚说啦,十万贯钱别无所求,只想跟您见上一面!”
“本王有这么大的面子?”
尽管李隆基将信将疑,还是命王毛仲将王琚请进来。无它,李隆基现在实在是太缺钱了。这位的见面礼就是十万贯钱,若是能把他收服,很可能这关就过了!
功夫不大,脚步声声,王毛仲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进了屋内。
好人物!
李隆基一见此人,就不由得暗赞了一声。
王琚其实长得不算多么俊秀,只是小帅而已。关键是那身气质,飘然洒脱,仿若谪仙降世,任何人见了都只想与之为友,不愿与之为敌。
不过,王琚对李隆基的态度,就不那么友好了。
他也不见礼,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道:“王爷既有天下之志,为何怠慢贤才?”
“哪里?”李隆基面色有些尴尬,否认道:“恐怕王先生误会了,本王并无大志,只想做个闲散王爷而已。”
“哦,是吗?那隆庆池的传说,也不是王爷放出去的喽?”
“确实不是。”
王琚轻笑一声,道:“敢做不敢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别介啊!”
李隆基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大财神溜走,赶紧一使眼色,示意姜皎相拦。
姜皎道:“王先生莫着急走啊!古人云,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秘则失其身。您一来就和王爷谈如此敏感的话题,却不自报来历。即便王爷真有天下之志,也不能告诉你吧?”
“倒是在下孟浪了。好,那我就将自己的来历介绍一番,某本是怀州河内郡人,精通玄学黄老之术。一年前,我来到长安,得到了琅琊郡公王同皎的赏识”
随着王琚娓娓道来,李隆基对他的过往,也了解了个差不多。
王同皎事败之后,王琚逃到了扬州城,改名换姓给一户富商做教书先生。
那富商眼光不凡,就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了他。
王琚本想就此安稳度过余生,然而,在听说了王同皎死讯之后,他那颗心又不安分了,想为至交好友王同皎报仇——也就是杀韦后和武三思。
崔耕是韦后的女婿,怎么都不可能帮王琚复仇。他思来想去,决定先来长安考察一番再做定夺。
此时那富商已经被王琚忽悠瘸了,拿出了大笔的钱财,任他随意花用。
王琚来到长安后,发现李隆基颇不安分,就把他当作了重点考察对象。终于,趁着今日天晴,李隆基大败亏输之机,前来毛遂自荐。刚才的傲慢无礼,也是有意为之,想考验下李隆基是否足够礼贤下士。
听起来倒是挺合情合理的。
“这样啊”
李隆基一使眼色,王毛仲就出去,找暗堂核实王琚的身份了。李隆基则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在这对王琚旁敲侧击。
比如说,当前天下大势如何啊。比如说,韦后擅权,该如何应对啊。比如说,当今陛下有三子,每个人该如何评价啊。
王琚对答如流,李隆基甚为满意。
终于,王毛仲重新进来,在李隆基旁边耳语了几句。
李隆基脸上的笑容就更亲切了,道:“崔耕和本王那个赌约啊,不,约定,王先生听说了吧?本王一下子拿出五百万贯钱来,实在是捉襟见肘啊,不知先生”
王琚慨然道:“这有何难?王某人愿将丈人所赐的三百万贯钱,全部献与王爷。”
说做就做,他一伸手,将随身带着的包袱打开。姜皎一清点,一万贯钱一张的聚丰隆钱票,正好是三百张!
幸福来得太快,李隆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和耳朵,道:“这怎么好意思,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真肯将这些钱献给小王度过难关?”
王琚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这算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王爷您能得登大宝,诛杀韦后和武三思,在下愿付出一切代价。”
“先生真是重义轻财,小王佩服!”李隆基激动得长身而起,道:“不知先生想要什么官职,小王一定尽力为您办到。”
“在下身份尴尬,这就不当官了吧。”
“那怎么成?”
刚开始,李隆基还以为王琚的不想当官是故做谦逊之举。不过,又交谈了几句后他发现,王琚刚才所言完全是真心实意。
李隆基道:“如果王先生不想当官儿,又准备以什么名义,留在小王身边呢?”
王琚颇为洒脱地道:“当一名清客即可,某家的飞丹炼药,谈谐嘲咏,足堪与优人比肩!”
“那实在是委屈先生了。”
至此,李隆基对王琚引为心腹。
又略微交谈了几句之后,他问道:“小王的志向,先生已然知晓。韦后不足惧,武三思也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但那崔耕崔二郎甚为难缠,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崔耕神通广大,王爷您对付不了他。”
“你”李隆基有些不悦道:“那本王岂不是永远难遂大愿,先生又为何甘愿辅佐于我?”
“话不能这样说,王爷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神通不及天数?”
又是神通不及天数!
姜皎想到刚才自己也对李隆基说过“神通不及天数”,却被现实狠狠打脸,当时就有些脸上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