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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啊。”
“李公子所言甚是!”
“到底崔著作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一验那杯酒便知。”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有人牵过一只狗来,让那狗混着菜肴,将崔耕的那杯酒吃掉。
不消一会儿,那只狗就倒伏余地,七窍流血而亡。
“怎怎么这狗会死了?”李休目瞪口呆。
他心中暗想,我特意布了这么一个局,最精华的就是这一步——所有人都觉得是酒里有毒,其实是庐陵王用的酒杯有毒。但怎么现在,崔耕的酒里也有毒了呢?
宋根海得理不饶人,笑吟吟地道:“既然狗死了,那就说明我家大人是清白的。我说得对不对啊,李公子?”
“我”李休无言以对,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香了苏瑰。
苏瑰也没辙啊,转移话题道:“既然不是崔著作下的毒,那就是这归仁酒楼有问题。来人,把归仁酒楼的掌柜、伙计”
“不必了!”崔耕伸手一拦,道:“本官可以肯定,这下毒之事,和归仁酒楼的掌柜和伙计们无关,因为本官知道是谁下的毒!”
“谁?”
“卢藏用!”崔耕笃定地道:“大家难道忘了吗?刚才除了本官接触过那个酒坛外,还有卢藏用。既然凶手不是我,自然就是他了!”
可不是吗?刚才卢藏用主动请缨,给庐陵王倒酒的时候,曾经袍袖一展。现在想来,他的所作所为的确非常可疑。
苏瑰马上就大手一挥,道:“来人,把卢藏用抓起来!”
“庐陵王酒里的毒,真不是我下的啊,凶手肯定另有其人!”卢藏用大声辩解。
啪!啪!啪!
宋根海走上前去,恶狠狠地抽了卢藏用三个大嘴巴,道:“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下的?告诉你,当初你想借机混在大人身边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识破了!”
周兴搭话道:“不错,我们早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什么道家导引术?长春子道长深悉道家经典,可从没听说过此术有如此妙用。”
“哼,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一个籍籍无名的野老道没听说过,有啥奇怪的?”
周兴当然不能拿韦什方的光辉历史说事儿,一阵冷笑道:“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么”
“怎样?”
“你的表演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当时那么多菜肴,你为什么非要拿崔著作的酒,混着馒头喂给大黄狗呢?要知道,现场本来是没有馒头的!是不是,真正有毒的是馒头,而不是酒?”
卢藏用此时已经吓得是汗透重衫,依旧强辩,道:“说了这么多,这还不都是你这丑鬼的猜测之词?”
周兴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道:“还有当初崔著作瞒着你,去接庐陵王。按说,你既然衷心希望庐陵王重为太子,当时就应该高兴万分。纵是觉得自己不被崔大人信任,也应该是喜多于怒。但是,周某人只看到你的怒了,没看到半分喜色,这你又怎么解释?”
卢藏用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何必解释?你没看出来我的喜来,那是你眼拙!”
周兴沉声道:“哼,看来卢先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某说不得,也只能拿出些确凿无疑地证据!”
顿了顿,周兴那形如厉鬼的面庞,凑到了卢藏用的面前,道:“那些孩子,可真是你收养的?”
“我”说到这个话题,卢藏用终于气短,道:“你都调查清楚了?”
“没错,既然对你有所怀疑,周某人当然要把所有疑点都调查清楚。后来我才知道,那将近两百孩子你,才接手不到两年。”
卢藏用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那些孩子最初是被我的同宗,卢照邻收养的。他为了养这些孩子,不惜四处给亲朋好友写信,说自己得了绝症,要筹措钱财买药。结果最后他竟真的得了绝症,撒手人寰,并把那些孩子托付给了我。我当时觉得来俊臣已经伏诛,这些孩子奇货可居,也就顺水推舟了。”
周兴厉声道:“哼,你既然为了荣华复贵,可以收留这些孩子。那为了荣华富贵,刺杀庐陵王,也不难理解了吧?说,你倒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孩子们的事儿虽然只是个旁证,但足以说明卢藏用处心积虑地混进崔耕的身边,别有所图。那周兴的猜测,就完全可以称得上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李休直气的肝儿颤,恶狠狠地道:“常言说的好,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虫,不打不行!苏长史,看来不动刑,这位卢先生,是不肯乖乖的招供啊。要不您就好好的成全成全他?”
苏瑰点头道:“也好,来人!”
“且慢!”卢藏用连连摆手,道:“不用动刑,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好吧,我承认,崔著作酒里的毒,是我下的。但是,庐陵王的酒借给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啊!”
“你还敢狡辩?”
卢藏用明白,要是杀死庐陵王的屎盆子扣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万无幸理。在这种情况下,实话实说,才是唯一的活命之道。
他脖子一昂,道:“某不是在狡辩,而是在说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告诉你们,我是受了张昌宗和张易之两位大人的命令,要送崔耕崔二郎见阎王!怎么?难道你苏长史和林公子,要逼着我诬陷两位张大人么?”
“呃这”
现在连李峤和苏味道两位宰相都投靠二张了,苏瑰何德何能,敢跟二张死扛啊,顿时一阵犹豫。
李休虽然心高气傲,不惧二张。但是一来,苏瑰一怂,他有劲儿也使不上。二来,他和张氏兄弟非但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还有着共同的敌人崔耕,又何必枉做这个小人?
李休眼珠一转,道:“卢藏用到底是想杀崔著作,还是想杀庐陵王,一时之会儿的,也辨不明白。不过,本公子以为,有件事是非常清楚的。”
苏瑰适时搭茬道:“什么事?”
“那就是崔耕心怀叵测!”李休往四下里看了一眼,循循善诱道:“大家请想,崔著作怀疑卢藏用也不是一天的两天了,他的那些手下简直尽人皆知。那么他为何一直对卢藏用姑息养奸呢?有没有可能,他想要顺水推舟,趁机刺杀庐陵王!
其实崔耕当初留着卢藏用,一是,当时周兴还没查出确切的证据。另外一个,也确实有着反利用卢藏用,查出幕后主使的心思。
但现在被李休这么一解释,可就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对啊,崔著作既然怀疑卢藏用,又为何准许卢藏用给庐陵王倒酒?”
“依我看啊,说不定他是将计就计,趁机给庐陵王的酒里也下了毒!”
“即便并非如此,说崔著作居心叵测,乐见其成总不是假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众人阵阵嘀咕,看崔耕的目光,开始意味深长起来。
李休趁机道:“苏长史,如此看来,崔著作意欲谋害庐陵王的嫌疑,仍未解除。不如先派人把他关押起来?”
“嗯,此言有理!”
苏瑰和李休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虽然出了卢藏用这么个小插曲,但是最终,还是把话圆回来了。
待会,只要那几个“义愤填膺”的人士动手,此事就算圆满解决。
嘿嘿,任你崔二郎有通天的本事,庐陵王之死,就是你最大的破绽,你就任命吧!哈哈!
然而,他们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听崔耕朗声道:“且慢!苏长史、李公子,你们这么着急治本官的罪,真令人费解啊,小心引火烧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耕道:“两个意思,其一,本官绝无伤害庐陵王的意思,不信的话,你们往这看!”
“啊?”
人们顺着崔耕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齐齐惊呼出声。
第508章 雨儿小心思()
却原来,那本来已经断气的庐陵王,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冲着四下里拱了拱手,完全换了一个声音,道:“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其实在下并非庐陵王。”
说着话,那人在面上揉搓了几下,竟揭下了一层厚厚的皮肤,露出了真容——赫然正是老骗子韦什方!
而原来的韦什方,也将自己脸上的伪装扯下来,却是真正的庐陵王李显。
苏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韦什方耸了耸肩,道:“贫道既觉得这卢藏用有问题,又觉得你苏长史安排的这个飞龙宴蹊跷甚多。于是乎,就暂时和庐陵王换了身份,将计就计。”
苏瑰强自镇定道:“本官的飞龙宴有什么蹊跷?倒是你这妖人,竟然靠着邪术,可以跟庐陵王长得一模一样,实乃朝廷的心腹大患!”
“行了,苏长史,少给贫道扣大帽子。”韦什方微微一用力,已经将手里的面具扯了个粉粉碎,道:“贫道虽有秘法,也要当事人配合,才能做出如此惟妙惟肖的面具。如今危机已过,这面具也被毁了。没有庐陵王再次配合,贫道也就再难装扮成庐陵王。”
李显也道:“长春子道长本王是信得过的,苏长史勿复多言。”
“王爷,您还叫他苏长史?”韦什方不以为然地道:“真正要杀您的人,不是卢藏用,而是他!”
苏瑰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道:“妖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本长史为何要害庐陵王?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听贫道把话说明白,大家就明白了。”
韦什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刚才,贫道假扮庐陵王的时候,竟发现有人施展妙手空空之术,将我眼前的酒杯掉包了。所以说,卢藏用刚才说得都是真的,他只给崔著作下了毒。至于庐陵王的毒你别走!”
老道突然暴喝一声,如同一只巨鸟般腾身而起,抓向了一个身着伙计服饰的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归仁酒楼的掌柜早就来到了现场,惊呼道:“这不是我们酒楼的人,是刺客,刺客啊!”
“哼,还是个死士!”
韦什方赫然发觉,那身着伙计的人自知逃脱不了,已经咬破了嘴里的毒丸,满面乌青,毒发身亡了。
噗通!
韦什方将那人的尸体随手扔在地上,复又对苏瑰道:“其实没这刺客的口供也不打紧。谁刚才上窜下跳的甚急,那幕后黑手,就非此人莫属了——比如你苏长史以及林公子!”
苏瑰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人老成精,也不如何害怕,道:“哼,空口无凭,妖道你休得信口开河!”
“贫道当然是空口无凭,不过嘿嘿,这种案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确凿无疑的证据。二位,咱们有帐不怕算!”
那暗含的意思,当然是庐陵王当上皇帝之后,再报今日之仇了。
苏瑰针锋相对道:“本长史等着你!不过,这日子还长着呢,妖道你到底能不能如愿,那还真不好说!”
一场飞龙宴,主人和客人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冲突,当然是不欢而散。
扬州的官员们,面对一个现管,一个未来可能成为皇帝的人,哪边都不敢得罪,保持中立。
至于卢藏用?直接被崔耕命人看押起来。
但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