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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不知卫遂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得模棱两可地道:“卫兄快快请起,有什么话,咱们到里面再说。”
“是,遵命。”
卫遂忠低眉顺眼地站起来,冲着四下里抱拳拱手道:“关于来俊臣的案子,还有些紧要之处,卫某要单独向崔著作禀报。大伙都散了吧,改天再请大家喝酒!”
擦!
瞧他这副架势,是要把这卧底这事儿做实了啊!
崔耕本能地就意识到不对。
来到堂屋,分宾主落座,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崔耕一使眼色,伺候的丫鬟仆役就退了下下。
崔耕面色一沉,冷声道:“姓卫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官派你去来俊臣身边做卧底的事儿,纯属子虚乌有。说,你今天特意来见本官,到底想干什么?”
“还请崔著作救命啊!”
噗通
卫遂忠又给崔耕跪下了,道:“您必须得承认这事儿,要不然在下可就活不了了。”
“嗯?此言怎讲?”
“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来俊臣一倒,他那些仇家能不疯狂报复?小的跟了来俊臣那么久,哪件事儿我没参与过啊,他们能饶得了我吗?”
崔耕当时就急眼了,连连摇头道:“所以你就想让本官替你分担?不行!坚决不行!你之前干的那些坏事,跟本官一点关系都没有!”
“崔著作您也别觉得太过吃亏。”卫遂忠赔笑道:“当初在应天门下,要不是小的我突然反水,来俊臣能倒台?另外,再告诉您一件事,当初您被关在推事院的时候,那颗毒丸被调换了。虽然这事儿主要是吉顼出手,但小的也在暗中帮了不少忙啊。”
“此言当真?”
卫遂忠坚定地道:“在下但有半句虚言,您尽可声明与我毫无瓜葛,大家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这样啊说起来,你还是本官的救命恩人了咦?不对!”崔耕疑惑道:“当时来俊臣的形势一片大好,吉顼有些动摇,你直接站在来俊臣一边不就行了?为何要突然反水呢?”
卫遂忠挠了挠脑袋,为难道:“这个能不能不说啊。”
“不行,你必须说,要不然本官信不过你!”
“好吧,我说,其实我当时不背叛也不成了。在下生性好酒,有一天喝醉了,一没留神,就和来俊臣的一个小妾,那个春风一度。怎么那么巧,她就怀上了。好死不死的是,最近几个月来,来俊臣一直没和她同房。眼看着她肚子越来越大,就要瞒不住了。没奈何,我也只能是先下手为强了。”
这还真有意思了。
崔耕忽然想到,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没有自己的出现,王美芳被逼着嫁给了来俊臣。
某天,来俊臣招待王家人,卫遂忠求见。来俊臣觉得这是自己的家宴,卫遂忠来挺破坏气氛的,就命人挡了驾。
结果,卫遂忠那天喝多了,大感不忿,闯进了客厅,大闹一番,将王家人和王美芳狠狠羞辱了一顿。
来俊臣和王家人都深感面上无光,王美芳更是一时想不开,自尽身亡了。
卫遂忠酒醒之后一寻思,坏了,这回跟来俊臣不死不休了。于是乎,他先下手为强,收集来俊臣的罪证,串联朝中大臣,最终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倒来行动。
如今历史虽然改变,但怎么那么巧,卫遂忠还是成了来俊臣的掘墓人,世事真是奇妙啊。
当然了,卫遂忠这番解释,还是有个问题解释不通。
崔耕又问道:“不对,还是不对!当初本官被关进推事院的时候,你和来俊臣那个小妾的事儿还没发生吧?你为何要救我一命呢?”
卫遂忠道:“实不相瞒,是褚云娘要在下照拂你,我们卫家和褚家是世交。”
这就对上了,崔耕陡然想到,当初碧儿曾经跟自己说过,她们来洛阳,要投奔的世交是刑部侍郎卫盛和,他的三儿子在推事院很有权势,敢情那个卫三郎就是卫遂忠啊。
当即,崔耕对卫遂忠的话再无怀疑,表示愿意帮他这个忙。
本来这种派间谍的事儿很招人忌讳,但崔耕是谁啊?太子左监门率府副率,内卫的副统领。
他本来就是间谍头子一名,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
至于那些仇家的报复?看在他搬到了来俊臣的份儿上,想必也就不好意思追究了。
卫遂忠好了伤疤忘了疼,马上就得陇望蜀道:“崔著作,这来俊臣虽然倒台了,但丽竞门还在啊!您能不能”
“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接来俊臣的班?”
“那哪能呢?小的没那个福分。我是想让您给在下和新任的丽竞们大总管搭条线儿。”
“新的丽竞门总管是谁?”
“我听说,陛下的意思是壁龙柴云瑞。”
嗯?
难道说这老爷子把武则天伺候舒坦了,所以,女皇陛下论功行赏?
崔耕和卫遂忠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简直是一派胡言!”
今天也真是邪性,崔耕刚把卫遂忠送走,壁龙柴云瑞就主动求见。
他一听崔耕的问话,就连连摇头道:“你别听外面的人瞎传,什么丽竞门大总管啊?陛下根本就没重建丽竞门的意思,听说推事院也得裁撤。”
崔耕奇怪道:“啊?那外面怎么会有这个风声?”
“这个么陛下是想让老夫主管内卫,当太子左监门率府的正率。不知道怎么传来传去,就传成丽竞门大总管了。”
“那敢情好,您老就成了小子的顶头上司了诶?不对啊您当了太子左监门率府的正率,那张烧Π欤俊�
“张克缇筒幌敫烧飧雒孛懿钍铝耍恢痹谙虮菹虑氪恰R蝗唬批|为啥得把你拉进内卫呢?就是一直把你当继承人培养的。现在来俊臣也倒了,你的才干也得到陛下的信任,他就顺理成章地辞了差事,安心当他的殿中侍御史了。”
崔耕也确实感觉到,张飧鲂』莆目街婧吞匚裢纷拥姆绺癫淮睿玖丝谄溃骸叭烁饔兄荆糯笕艘菜愕贸ニ噶恕!�
柴云瑞挤了挤眼,戏谑道:“怎么样,崔小子,不会埋怨老夫挡了你的青云之路吧?”
“那哪能呢?给您老打下手,小子服气地很哩。”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壁龙掏出腰间的小酒壶抿了一口,道:“你服气也没用,老夫没答应。”
“啊?为啥?”
壁龙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少装糊涂!老夫这个太子左监门率府正率是怎么来的,你会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靠这个升官?我丢不起那个人!”
丢不起那个人,你别干那个事儿啊!瞧这意思,你肯定是跟武则天有一腿了,这不是拔屌无情么?
崔耕一边暗暗腹诽,一边转移话题道:“那老爷子今天来找小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呢?”
柴云瑞突然起身,面色一肃,道:“崔耕听旨!”
“微臣在!”
“着太子左监门率府副率、著作郎崔耕,与春官(礼部)侍郎、太子左监门率府正率柴云瑞一起出使突厥,立即起行,不得有误。柴云瑞为正使,崔耕为副使,一切皆可便宜行事。务必说服突厥,与大周共击契丹。事成之后,二卿皆可得偿所愿。若是事败,有负皇恩抄家灭族!”
“等等!”崔耕听完了之后,疑惑道:“抄家灭族我明白,但是得偿所愿是啥意思?”
柴云瑞道:“陛下答应,事成之后,老夫可回归江湖。至于二郎你么”
“怎样?”
“你和拉达米珠的事儿,陛下有了个两全其美之法。能不能有两个正妻,可就看崔小子你的表现了!”
第419章 临行现隐忧()
同时娶两个正妻?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平妻吗?
崔耕当时就有点懵圈儿。
他清楚得记得,别说在大唐(武周)年间了,哪怕是后世的宋元明时期,上至皇帝下至贩夫走卒,都是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
也就是到了清朝末年的道光时期,才出现了“平妻”也就是“两头大”的说法。
武则天又没有后世的记忆,怎么可能开一代风气之先?
他疑惑道:“柴前辈,您可别晃点我。按我大周律例,“诸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陛下总不能为了我,就把大周律改了吧?”
“当然不可能为了你改大周律。”柴云瑞微微一笑,道:“不过,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这条律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变通之法。”
嗯?
这么说就合理多了,崔耕眼前一亮,道:“到底是什么法子?”
柴云瑞却卖起了关子,老神在在地道:“陛下有命,必须崔小子你真的立下了大功之后,才能告诉你。至于现在么嘿嘿,保密!”
柴云瑞坚决不说,崔耕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地筹备起了这次出使的事宜。
虽然圣旨上说的是即刻起行,但怎么也得拖延几天。无它,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首先,给默咄的礼物,换言之,给拉达米珠的聘礼,就比上次多了三倍之多。
官员娶媳妇儿,朝廷出聘礼,而且出了一百多万贯,说出来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不出还不行,这些聘礼还有另外一层隐藏含义,那就是向突厥借兵的军费。
仔细算算,默咄出兵二十万,一个人才平均五六贯钱。这点钱就雇佣一个突厥兵自备干粮替大周玩命,实在是便宜到了极点。
其次,就是其他使节团成员的安排。
宋根海、封常清、黄有为和周兴都在其列,但共济会的二百精骑,都被安排进“太子左监门率府”了,这次自然不能同行,
不过没关系,壁龙把自己的得力手下划拉了划拉,凑了二百人,算是这次此行的护卫。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他也想给自己的手下谋个出身。
这些人虽然总体战力远不及崔耕的两百精骑,但都是出身江湖,非但个人战力不差,而且颇多鸡鸣狗盗之徒。在这次出使的过程中,兴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日后,洛阳城外,十里长亭。
“崔著作,等一等!等一等啊!”
崔耕和柴云瑞的队伍正在迤逦前行,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大声呼喝。
回头望去,但见一个三十多岁白净面皮的中年人,骑着一匹快马,飞驰而至,正是监察御史王助。
“可让我赶上了!”
王助翻身下马,从马背上费劲地搬下两个酒坛子来。
好家伙,看那个头,每个酒坛子足有六七十斤,也真难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王助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崔著作,你不够意思啊,出使突厥的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着?还怕我姓王的巴结你不成?”
崔耕苦笑一声,道:“王兄这是哪的话?实不相瞒,这次出使,就是我和柴前辈偷偷地走,谁也没通知。”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毕竟咱们大周天朝上国,剿不了契丹,非要向突厥借兵,传扬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啊!”
“说得也是。”王助“啧”了一声,道:“想我大唐在太宗高宗年间何等威风,平突厥,通西域,败扶桑,灭百济,屠高句丽,怎么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