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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听完了故事,大家也便会明白为何这面小琵琶会无人自鸣了!话说在洛阳白马寺里有个和尚,叫智癫”
智癫和尚的屋里呢,有一座罄钟。每天中午,前殿斋钟响起的时候,那罄钟就会无人自鸣。
当时智癫和尚大为费解,暗里琢磨,难道佛门寺庙中也有妖怪作祟不成?于是,他请了很多前辈高僧来此驱妖,结果当然是毫无效果。最后智癫和尚被吓得魂不守舍,生了一场大病。
赶巧了,智癫和尚有个好朋友,是朝廷的太乐令叫曹绍夔,最擅音律。他来探病的时候,就发现了其中的古怪,说道:“和尚别怕,你明天请我吃一顿素斋,我就帮你把这妖怪给除了。”
智癫和尚将信将疑,第二天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款待曹绍夔。
曹绍夔吃完了之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锉刀,在那罄钟上的几个地方锉了几下。
说来也怪,到了中午,那罄钟果然不再自鸣。
故事讲到这儿,众人也明白了崔耕讲这个故事的目的。
只见崔耕指了指那面小琵琶,笑道:“现在大家应该明白罄钟自鸣的原因了吧?它和前殿斋钟频率相同,敲击斋钟,这个罄钟自然就会响应。本官将这种现象称为共振。同理,这大琵琶一经弹奏,小琵琶便相和奏出‘莫呀拉古勒’,也是共振的缘故。”
“简直是胡扯!”
尽管心里边觉得崔耕所言很可能是真的,但赛修伦还是强辩道,“什么叫频率?哪个叫共振?本特使闻所未闻!这都是你崔二郎的一家之言,等同一派胡言!”
崔耕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也不急,而是伸出手来,对赛修伦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嘛。你可以将那面小琵琶交予我,我用锉刀在上面锉几下,你看它还能不能作怪,还能不能无人自鸣?”
“那怎么成?”赛修伦急得连连摇头拒绝道,“这面小琵琶可是我家默咄可汗的心爱宝物,焉能损毁?”
很显然,这孙子为了不吃屎,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在场几乎所有中原人都面露鄙夷不屑之色,当然,除了定州刺史孙彦高。
孙彦高轻咳一声,打圆场道:“既然这面小琵琶是默咄可汗的心爱宝物,那自然不能损毁。那么,也就难以验证崔长史说得到底是真,还是假啰。这样,不如这一场就做和局?”
“孙彦高,你枉为大周臣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姓孙的,你是不是咱们定州的刺史?”
“孙彦高,你明显就是偏帮这突厥人,无耻!”
一时间,博陵崔氏那些子弟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毫无避讳地站起来对着孙彦高指指点点开骂起来。
孙彦高也是脸皮巨厚,被众人这么唾骂愣是没半点羞耻,而是扭头望向赛修伦,问道:“不知赛特使意下如何?”
赛修伦如蒙大赫,赶紧道:“好,和局好啊!这一场我们算平手!我们开始下一局!”
“算平手?你想得倒美!”
崔耕冷哼一声,不干了,“谁告诉你不损毁这小琵琶,就无法验证我说得是对是错了?来人,去去取一把七弦琴来。”
七弦琴又名瑶琴、玉琴,春秋时就已经诞生,战国时大为流行,时至今日仍是流传最广的琴类,博陵崔氏当然也不缺这种琴。
有崔氏族人将七弦琴取来,崔耕又问道:“在座诸位,有没有擅长剪纸人的?”
这年头纸张昂贵,谁会练这种技艺?
博陵崔氏众子弟纷纷摇头。
却见卢沐月举起右手,略带羞赧地毛遂自荐道:“奴家曾剪过窗花,想来剪纸人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担心剪得纸人不太好看呢。”
“哈哈,不不好看没关系,是那么个意思就成。”崔耕道。
“那妾身就献丑了。”
比崔耕想象中好很多,卢沐月心灵手巧,等着崔府下人呈来纸张等材料工具之后,立马剪了几个侍女纸人,谈不上惟妙惟肖,但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紧接着,他让卢沐月将这几个纸人贴在七弦琴的少宫和少商两根弦上,然后说道:“听说卢小娘子最擅音律,不知这世上有没有不需要少宫和少商二弦的曲谱?若是有,劳烦小娘子弹奏一曲。”
卢沐月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倒是有的,古曲中有很多都是只弹奏宫商角徵羽五弦,妾身就就弹一首幽兰吧。”
“好,卢小娘子请了。”随即崔耕往四下里看了一眼,向众人提醒道:“大家别光顾着听曲,还请注意少宫和少商上的小人儿。很快,奇迹就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随着琵琶声响起,那几个纸人忽然颤动起来,竟似在翩翩起舞!
有颇通音律之人已然恍然大悟过来,不迭叫道:“宫商二弦动,则少宫和少商二弦动,这就是崔长史所说的共振啊!赛修伦,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说?”
赛修伦不可置信地看着七弦琴,不迭摇头,“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这时,封常清用一个硕大的汤勺,舀了半勺大粪,走上前去,叫道:“突厥人,你输了!愿赌服输!识相的话,就过来吃上一口!某家只舀了半勺大粪,保证你不会吃撑了!”
赛修伦吓得面如白纸,连连后退数步!
崔耕冲封常清喊道:“常清啊,人家赛特使远来是客,你怎么能初次见面,就让人家吃大粪呢?”
赛修伦一听崔耕这话,暗暗松了一口大气,算他崔二郎还算厚道!
崔耕又道:“来人,去取半勺糖霜来。半勺糖霜,半勺大粪,这样赛特使也好下咽一些,不是?”
赛修伦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博陵崔氏和定州官员这边,顿时发出哄堂大笑!
顷刻,真有好事者取来半勺糖霜,交给了封常清。
封常清左手拿半勺糖霜,右手握半勺大粪,朝着赛修伦,步步逼近。
突然,赛修伦情急智生,振臂高举,大喊道:“且慢,等等!本特使还有话说!”
封常清继续逼近,冷笑道:“愿赌服输,你想狡辩些什么?”
赛修伦已经闻到了令人作呕的大粪臭味,他赶紧别过头去,看向崔耕,大声叫道:“崔长史,就算你说的那个什么共振,是真的。但这小琵琶为何不共振别的,非得共振‘莫呀拉古勒’这五个字儿?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我们突厥当兴,天命所归?”
第330章 突厥有神犬()
“你可拉倒吧!”没等崔耕驳斥,不远处的吉顼就急匆匆地跑上前来,不屑道,“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这面大琵琶是谁献给你们可汗的?是龟兹人啊!龟兹人以音律见长是世人过公认的,他们懂得共振的原理,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对,还是不对。”赛修伦摇头道:“你们让七弦琴能共振,是因为同出一琴。但我们可汗的这两把大小琵琶相和,若是单单用巧合来解释,未免太牵强了。除非”
“除非?”
吉顼哈哈大笑,道:“除非龟兹人早就拿你们可汗这把小琵琶,暗中试验过不知多少次了!这也恰恰说明了一个事情!”
“说明了什么事情?”赛修伦道。
“说明你们默咄可汗身边有龟兹人的细作!”吉顼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赛修伦,难道你不觉得此番阴差阳错下,崔长史还为你们突厥立了这么一个大功吗?”
龟兹国小民弱,吐蕃强大时就依附吐蕃,大唐强大时就依附大唐。眼见着突厥重新崛起,又和突厥勾勾搭搭的。
他们为了讨好突厥可汗,干出这种事来,还真的毫不奇怪。
不过,讨好归讨好,安排细作潜伏在突厥可汗身边,今天能偷小琵琶,明天就能偷别的。万一有一天,龟兹国与突厥国不再蜜里调油,反目成仇了呢?到时候,甚至于有可能会给默咄可汗下毒。
这是一个天大的隐患啊!
赛修伦暗暗留了心眼,回头要立马修书一封告知可汗,龟兹细作必须尽早除掉,永绝后患!
这也是赛修伦阴差阳错挣到了一番大功劳!
但无论是龟兹细作也好,还是立了功劳也罢,赛修伦此刻心里很清楚,这些对于眼前的赌局没有丝毫帮助,毕竟他是真真切切地输了!
他知道辩无可辩,低下了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头颅,说道:“在下愿赌服输!我愿意出一千金,来免去这吃屎的赌注,可好?”
崔耕耸耸肩:“本官不差钱,定州也不差钱,我们大周朝廷更是不差钱!”
赛修伦真心不想吃屎啊,又竖起五根手指,道:“本特使愿意再出五百匹一等一的战马,免去这吃屎的赌注,怎样?”
崔耕摇摇头:“你还是吃屎吧!”
“你莫要欺人太甚!”赛修伦看着封常清在自己眼前将半勺大粪晃来晃去的,气骂道,“再添三千头羊羔子,绝对不能再多了!”
崔耕满不在乎地笑道:“赛修伦啊,别说我们中原地大物博,我们大周泱泱大国,就说我们定州府,都不差你这点东西。所以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吃屎吧!你若不吃屎,又如何能告慰被你残害的三条的年轻性命?”
说罢,他冲封常清沉声大喝:“常清,如果赛特使不主动吃,你便好好喂他吃!”
“遵命!”封常清铁塔一般的身子又上前一步,粪勺已经递到了赛修伦的嘴边。
“不用,我自己来!”
赛修伦知道今天这勺屎是避无可避了,随即一咬牙一闭眼,将半勺糖混入半勺大粪中,强行送入嘴中,用力地咽了下去。
“呕”
在场的众女眷深感恶心,纷纷掩鼻捂嘴扭过头去。
但在场的大老爷们们就没那么多妇人之仁了,纷纷大感痛快,轰然叫好——不让这个突厥老狗吃点亏,难道那三名定州府兵就白死了?崔长史说得对,赛修伦不吃屎,如何告慰那三名府兵的在天冤灵?
礼部主事张兴让更是激动地摩挲着双掌,凑至崔耕的耳边,小声兴奋道:“多谢崔长史啊,这一路上,赛修伦自诩外邦使节,可没少刁难我等礼部官员。这下,真是替我们礼部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突厥人野蛮无比,平时礼部没少吃他们的亏,当年那件所谓“李拾遗”事件,只是其中一桩事而已。
大周又自诩天朝上邦,不愿意与番邦小国计较,所以平日里这些负责接待外邦事宜的礼部大小官员,经常会被突厥人欺负得不要不要的。
一旁的王助却对突然冲上来的吉顼更感兴趣,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能推断出默咄身边有龟兹人的奸细,这份见识着实不简单呐!”
“在下吉顼,参见王御史。”
王助稍稍回忆,道:“吉顼?听名字有点耳熟”
吉顼赧然道:“前易州刺史吉哲,正是家父!”
“哦,吉哲的儿子。”
吉哲的案子就是王助亲手办得,他当然知道吉哲是谁。
一听吉顼的自报家门后,王助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嘴“子不类父啊”,便不再理会吉顼了。
吉顼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也不敢继续和王助套近乎,默默闪在一旁。
这时候,赛修伦已经连喝了几大壶水,稍稍压住了心头的恶心作呕,毕竟吃了这么小半勺的大粪,还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