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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孙彦高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当初本官以为是随手发一笔横财,谁想到会和那些人牵扯上了!都是你这厮让本官误入歧途!”
“咳咳,大人,刚刚您还夸下官是您的张子房啊!”
范光烈不悦道:“你现在说下官让你误入歧途!但您也不想想,一旦事成之后,您可是公侯可期,与国同休啊!再说了,那边要是真肯帮忙,王助这个监察御史,还有刘老四这个阉宦,未必就能拿您怎么样。”
“行了,别说了,本官明白。这贼船上去了就下不来了。”孙彦高意兴阑珊地挥挥手,不愿再听下去。
随后,二人在小树林里商议已定。
孙彦高再次回来,面对王助和刘老四的态度,骤然大变。
他微微一拱手,道:“不知钦使是想随本官入城,还是想去黄城村向崔耕传旨呢?”
“嗯?”
刘老四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了,喝道:“怎么?听孙刺史的意思,还是不想与崔长史摒弃前嫌,握手言和?呵呵,陛下旨意已下,让你等二人联手除蝗,莫非你想抗旨不遵不成?”
“哪里?”孙彦高道:“不是本官不想见崔二郎,而是偶感风寒,如今已然支持不住了。”
刘老四冷笑道:“偶感风寒?简直是笑话!陛下乃圣明之君,岂会被你一番托词所蒙骗?孙彦高,你就等着听参吧。”
王助多聪明啊,瞬间就明白过味儿来了,莫非之前孙彦高对自己说得那些话,全你妈是忽悠本官的?
当即,也冷笑道:“孙刺史这病可来的蹊跷啊。恐怕您刚才所谓崔二郎狂傲无比云云,都是一派胡言吧?”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孙彦高索性破罐子破摔,拱了拱手道:“本官身体不爽,这就少陪了。”
言毕,施施然转身就走,范光烈随后跟上。
“”
刘老四和王助面面相觑,都有如坠梦中不可置信的感觉,显然被孙彦高对自己二人的态度,给震惊了!
自己二人,一个奉旨巡查河北道各地州府的监察御史,有生杀予夺之权;一个是奉圣命前来传旨的内侍官,随时都能在女皇陛下耳边嘀咕两句话的天子近侍。
这么两尊活生生的人物就站在孙彦高面前,尼玛,他居然还敢甩脸子,还敢把他们二人直接晾在城外?
太难以置信了,这定州还是朝廷的定州,还是大周朝的定州吗?
就在孙彦高、范光烈等人刚走出几步,倏地,一阵铃铃铛铛之声,渐渐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随着阵阵马挂鸾铃声响,又有一支骑兵飞驰而至。
这些人大多身着窄袖左衽衫,满头小辫飞舞,宽额头小眼睛塌鼻子,跟中原人长得不同,很显然是定州的隔壁邻居——突厥人!
为首骑马之人,看年纪在五十岁上下,高声道:“喂,不是说定州官员都在这儿吗?那个定州长史崔耕在哪里?快带本官去见那厮!”
孙彦高的胆子着实不大,一见这些突厥骑兵,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两股战站,连步子都挪不开了。
王助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对面可是王御史么?”
突厥骑兵群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浅青色官袍之人,道:“在下乃礼部主事张兴让。”
大周的礼部官员,怎么跟突厥官员搅在一起了?
王助在长安和张兴让,曾有数面之缘,问道:“张主事请了,他们这些人是”
礼部主事张兴让道:“哦,他们是突厥的使节,要向我大周求和亲的,这不,在下奉命一路护送。”
和亲?
这回,在场所有人统统都愣住了,因为前些日子武则天已经诏告,拒绝和亲了吗?
这尼玛才过了多久啊,怎么又旧事重提了呢?
第326章 猎人再上山()
当着突厥使节一行人的面,礼部主事张兴让总不能解释得太清楚,这样会很尴尬嘛。
但好歹大伙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官油子,多多少少在心里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当初突厥可汗默咄求娶大唐公主和亲,被武则天拒绝了。按照大周朝廷的预判,边境应该会很快迎来突厥人的报复。
但大周朝廷还是高估了默咄可汗!
因为默咄刚刚登上汗位不久,立足未稳,所以他其实内心里也不想打仗,也害怕打仗。但和亲被拒,自然是折了面子的,他又不能就此缩卵了,不然会被手下的臣工和突厥的子民看不起,对他这个新任可汗来说是大大不利的。
既然与大周开仗不现实,默咄可汗又要维护自己的面子,没办法,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向大周朝廷再求和亲。
只是这次再求和亲,他别出心裁地不要求娶大唐公主了,而是希望将突厥的公主嫁给大周朝廷的亲王。
默咄很机灵地偷换了一下和亲的概念。
甭管是娶大唐公主还是嫁突厥公主了,总归是叫和亲,不是?这样也算勉强能自己的对臣民们有个交代了。
大周朝廷这边仔细一琢磨,嗯,只要不把咱们的公主嫁到突厥去,那就不损害天朝威名了,而且还能平息了突厥扰边的危机,这事儿干得过!于是就派了礼部主事张兴让,负责迎接突厥使团。
这次率领这次突厥使团的正使叫赛修伦。这个赛修伦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正是上次来大唐求娶公主,和亲被拒的赛沐超之父。
算起来,赛沐超可是崔耕的老冤家。
上次赛沐超在崔耕手里吃了亏,回去之后被治了一个有辱国威的罪名,被默咄下令打五十板子。
本来打五十板子也不过是以儆效尤,默咄也就是出出气,给自己找回一点颜面的事儿。可谁曾想到,赛修伦在突厥朝廷里的一个政敌,暗中给负责行刑之人使了钱,几十板子下来,赛沐超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两条腿彻底废了!
好好的一个儿子,去了一趟中原,回来就成了残废,赛修伦这个当爹的自然不敢怨恨默咄,只得把这股恨意全放到了崔耕的身上。
赶巧了,这次默咄从娶女变成嫁女,,于是乎又给了赛休伦一个扬突厥国威的任务。
他此番出使大周,故意绕了个大远,从定州方向进了大唐境内。以再比一次为由,要找崔耕的麻烦。
张兴让手持礼部的公文,再加上突厥的使节团不过二十余人没什么威胁,所以沿途关隘既未拦截,也没有通知孙彦高。
所以,他们到了定州境内,才开始知会定州府衙。
一听这些人又是礼部主事,又是突厥使团的,都是来找崔耕麻烦的,孙彦高这边顿时长松了一口气,祸水东引道:“不巧了,眼下崔耕并不在定州城中,而是在安平县黄城村。张主事若是知道路的话,尽可以带突厥使团去便是。若是不识路,本刺史倒是可以派两个向导带你们前往啊。”
礼部主事张兴让:“”
显然,张兴让也看出了孙彦高与崔耕不对付,这是要把突厥使团往崔二郎那儿引啊。
倒是赛修伦的小眼一眯缝,看向孙彦高道:“嗯?你这位大周官员身着紫服金玉带,定州境内的官员中只有刺史方有此殊荣。莫非你就是定州刺史孙彦高?”
“不错,正是。”孙彦高有点骄傲。
“那好,既是两国大比,怎么能没有观众?既然孙刺史也在,不如就请孙刺史和在场的诸位,与本使者一起去黄城村吧。”
孙彦高一见突厥骑兵就吓得心惊胆战,哪敢答应这个要求?再说了,只要一见崔耕,他就没法子再拦着崔耕走马上任了,那可怎么成?
自己领着这么一票定州文武官员去黄城村,说到底还不是应了崔二郎当日放出来的狠话?
于是,他又故技重施道:“呃本官偶感风寒,难以支撑,这就少陪了。”
但这招对赛修伦可不好使!
只见他冷然一笑,道:“偶感风寒?告诉你,姓孙的,别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言毕,赛休伦猛然前探,就往孙彦高的脖领子上薅去!
“大胆!”
孙彦高窝囊,但大周的官兵可不窝囊!
定州司马李夏一使眼色,就有两名府兵一左一右,抽出腰刀,往赛修伦的身上砍去。
但赛休伦毕竟是突厥使节,他们可不敢真杀番邦使节,这尼玛真杀了对方,是要掀起两国战事的。所以这招是虚招。
这种虚张声势的招,只要赛休伦往后一退,基本就无碍了。
但是赛修伦却没有退,他眼见两名府兵出刀,不进反退,身子一扭,于间不容发之间让过了双刀。
啊?
就在两名府兵一愣神一恍惚的刹那,他右手一翻,现出一把漆黑的匕首。
噗噗
电光火石之间,两名府兵咽喉中刀,当场死于非命!
赛休伦哈哈大笑,“都说你们中原人文弱不堪,我突厥勇士足能以一敌十,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啊!”
“好胆!我要杀了你!”
定州司马李夏这人虽和范光烈等人同流合污,却是个爱兵如子之辈,见着自己的手下转瞬被屠,当真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一挥手,随行而来的二百府兵马上就弓上弦刀出鞘,将突厥使团团团围住。
但赛修伦毫无惧色,冷哼一声,道:“你杀啊!你杀啊!破坏两国邦交,掀起两国战事的罪名,你一个小小的唔,看你的样子,不过是个五六品的官员吧?呵呵,你担待得起吗?”
“我”显然,李夏这个定州司马真的担不起。
但孙彦高身为定州刺史,乃是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完全可以试着担一担了。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孙彦高,道:“孙刺史,你怎么说?”
孙彦高面对突厥人的时候,那胆子比老鼠也强不了多少,弱弱道:“有道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李司马还请大局为重啊。”
李夏一听之下心凉了半截儿,对孙彦高真是怒其不争,恨其怂逼!
他失望地看着孙彦高,道:“那咱们的人总不能白死了吧?”
“咱们的人”
孙彦高的话还没说完呢,这边赛休伦便非常强势地打断道:“呵呵,当然是白死了!”
言毕,他身形一晃,又向一名府兵扑去。
这家伙也绝对是突厥人里擅长厮杀的猛人,三招两式之间,又取了一条人命。
眼睁睁地,一名府兵又当场毙命!
哗
当场二百来号府兵,愤意凶凶,大有只要主将发令,便将赛修伦当场撕碎的架势!
谁知孙彦高却振臂大呼:“冷静,冷静,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旁边范光烈也是见着孙彦高,立马会意大呼:“谁敢妄动干戈,挑起两国战事,便是我大周的罪人!定州府衙决计饶不了他!”
李夏悲愤低头,心已死。
“实在是欺人太甚!”
监察御史王助书生意气,他可受不了这个鸟气,大怒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突厥老狗!朝廷怪罪下来,自有本御史担着。”
八品监察御史,位卑而权重,府兵们听他的话杀人也不是交代不过去。
众府兵当即跃跃欲试!
可是,正在这时——
“住手!”
孙彦高又高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