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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竖起拇指赞了一声,牛掰!然后又问道:“据我所知,突厥贼兵入寇抢掠,来去如风,靠得就是骑兵。这么说,你的骑术应该也算过得去吧?”
“呵呵,岂止过得去,某家的骑术很好。”崔猛傲娇道。
崔耕竖起拇指又赞了一声,牛掰!接着继续说道:“本官听说,要想骑术好,就得对马的各项习性都很了解,对吧?”
崔猛被崔耕连番发问,脑子都有些蒙了,不知道这崔二郎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是啥药,为防被崔耕绕进坑里,他这次回答的保守了许多,点头应道:“不算精通,也算了解!”
崔耕竖起拇指又赞了一声,牛掰!
之后他没有再问了,而是对宋根海吩咐道:“去接一盆马尿来!”
众人看糊涂了,崔猛也是一头雾水,问道:“崔二郎,你想干甚?”
崔耕笑道:“一会儿你便知晓!”
宋根海向人讨了一个木桶,来到自己那匹卖相神骏脾气甚差的白马前。
白马还挺给面子,打了个响鼻之后,很快就撒了半桶的马尿。
他提着半桶淡黄的马尿,来到崔耕的近前,道:“大人,您看合用吗?”
“很好,不错。”
崔耕指了指装着马尿的木桶,对崔猛问道:“现在问题来了,崔猛,本官问你,你既然对马的习性颇为了解,那你可知这马尿的味道如何?”
卧槽,这门生僻的问题?
崔猛诧异,自己上哪儿知道这马尿味道如何?又没喝过!
当即,他怒道:“崔二郎,你这是在故意耍我?马尿如何,我又没喝过,上哪儿知道去?”
“不知道没关系啊,现在本官给你个机会,咱们一起尝尝这马尿的味道。”崔耕笑道。
“啥?尝马尿?”崔猛目瞪口呆。
崔耕点点头,道:“对啊,这题不是要考校胆色吗?你敢和我一起尝马尿吗?”
不待崔猛回话,崔耕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指在木桶的马尿中晃动了几下。
接着,将一根手指放在嘴中吮吸了一番,咂吧着嘴道:“嗯,有点甜,味道还不错。”
卧槽!
在场诸人忍不住一阵反胃恶心,卢沐月等小娘子更是掩鼻皱眉,暗骂这崔二郎也太斯文扫地了,竟然尝起这污秽不堪的马尿来!
崔猛见崔耕都尝了,总不能认怂吧?
当即,他撸起袖子,嗤笑道:“哼,你都敢尝,某家岂能惧了你?无非是恶心一点罢了!”
崔猛也学着崔耕,将大手伸入马尿桶中晃动了几下,然后也吮吸了一下手指,呸呸了两嘴,恶心道:“不对啊,似乎是有点咸?”
“哦?难道是本官错了吗?”崔耕坏笑道:“要不你再尝尝?”
崔猛哪里再敢试这恶心的东西,摇头笃定道:“不用试了,某家刚才已经尝过这马尿,就是咸的!”
“哎呀呀,果然是本官错了!”
崔耕猛地一拍脑袋,急道:“本官想起来了,刚才我伸入马尿中的是食指,放入嘴中尝的却是中指。好吧,既然崔猛兄弟如此胆色过人,敢亲尝这马尿滋味?没啥说的,你比本官有胆色,我认了!”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事到如今,他们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崔耕这是在故意耍崔猛啊!
更有跟第四房不对付的其他三房子弟高声揶揄道:“崔猛族兄实乃千古以来尝马尿之第一人啊,此等胆色,哪怕是刮骨疗毒的关二爷,也得甘拜下风啊!”
“崔猛兄胆色过人,我等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啊!”
崔猛被崔耕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戏耍,气得是又羞又恼,“崔耕,你别得意,这不是还有第五关吗?”
崔鲸貌似知道第五关崔猛要考什么,脸色骤然一变,“崔猛,从上述四题足以看出,二郎乃咱们博陵崔氏的栋梁之才啊。这第五关还是算了吧,不考了,不考了。”
崔猛嘿嘿一阵冷笑,“崔鲸,现在想要装好人了?告诉你,晚啦!考校崔二郎五道题,不是你们出的主意吗?你们不是想要击垮崔二郎的自信心,让他服服帖帖地跪倒在我们崔氏子弟的脚下吗?”
瞬间,崔鲸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厉喝道:“崔猛,我这崔氏长房长孙的话,还管不管用了?”
崔猛脑袋一晃,冷笑道:“少拿这个吓唬老子,这第五道题,今天非比不可!来人”
“在!”他身后的第四房子弟齐声应道。
崔猛大手一挥,下令道:“将祠堂的门口看起来,没有老子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
待一切安排妥当,崔猛大步来到崔耕的近前,“崔二郎,第五题说难非常难,说容易也非常容易。”
崔耕耸耸肩:“少啰嗦,赶紧出题吧!”
崔猛阴恻恻一笑,冲崔耕勾勾手,道:“来,给某家磕一个吧?”
崔耕没想到崔猛会出此下流的招数,摇头冷冷说道:“磕头?我怕你受不起!”
“嘿嘿,没啥受不起的,你敢磕,我就敢让你赢!因为某家有这个!!!”
倏地,崔猛拿出一卷帛书,高举震声说道。
第320章 辈份任尔挑()
崔耕接过那卷帛书来,仔细观瞧。
但见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唯有正中的五个大字分外显眼——清源崔氏考。
崔猛颇为得意地龇牙笑道:“嘿嘿,这就是博陵崔氏族老会,对你们清源崔氏十八代族人做的考证。崔二郎,你且看仔细了!”
崔耕看完这卷所谓的清源崔氏考的帛书,当再次刷新了他对博陵崔氏的这帮老少爷们的三观。
要是别人看到这份清源崔氏考,说不定还真被唬住了。但是崔耕不同啊,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太清楚自己就是个冒牌货。
显然,这卷帛书就是胡编乱造而来的!
当即,他很是随意地将手中这卷帛书,啪地一下甩回了崔猛手中,不以为然道:“这玩意又能代表什么?所以又怎样呢?”
崔猛得意地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上去了,“所以?所以咱们要按照辈份来行礼啊。我呢,很不巧,依着这份清源崔氏考,论辈分,嘿嘿,某家就是你叔叔辈儿的。还有这些人”
他转身抬臂,指着身后的那群第四房的子弟,“他们也都是你叔叔辈儿的。依着规矩,这侄子和叔叔第一次见面,让你磕个头不算过分吧?你说我受得起受不起?”
“对,好侄儿快给叔叔们磕头吧!”
“崔二郎,现在不跪更待何时?”
“崔耕贤侄,叔叔可给你准备好见面礼了,足有两吊钱,哈哈!”
顿时,崔猛身后的第四房崔氏子弟门,集体炸锅了,幸灾乐祸揶揄嘲讽之声,不绝于耳。
崔耕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擦,合着老子连行百里来到安平县,就是为了给你们博陵崔氏当孙子来的?
真他娘的欺人太甚!
蓦地,他转身看着崔鲸,反手指着崔猛,道:“崔鲸,这傻逼刚才说得那些话,如果是代表了他自己,那本官便派人撕烂了他的狗嘴!如果代表的是博陵崔氏的话,那咱们就一拍两散,我崔某人与你们博陵崔氏,再无瓜葛!!!”
“这个”崔鲸目光闪烁,吱吱唔唔。
一旁崔猛冷哼一声,提醒崔鲸道:“崔鲸,你身为博陵崔氏长房长孙,应晓得厉害轻重吧?眼下,突厥人入寇定州已成定局。你自己拎拎清,如今的博陵崔氏最需要的是我们第四房,还是眼前这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崔二郎?你自己个儿仔细掂量!”
“诶!”
崔鲸言辞闪烁一番后,重重叹了一息,面色有些尴尬地说道:“二郎,其实你也无需这般较真儿!辈份这事儿吧,也不能全赖我们,谁让你赶上了呢?听我一句劝,这也说明不了”
“不较真儿你妹啊,爱谁谁吧!”
崔耕鄙夷地看了一眼崔鲸,转身就走。
崔猛在身后冷笑着威胁道:“崔二郎,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个头你若不磕的话,只要一踏出这道院门,呵呵,从今往后,你与博陵崔氏便再无瓜葛!”
崔耕头也不回,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爷们还真不稀罕这劳什子的博陵崔氏!”
眼瞅着崔耕就要出了院门,守门的两个第四房子弟做势欲拦,却见封常清壮如铁塔一般的身形往前一探,瓮声瓮气地大喝一声:“滚开!”
恰恰,正在这时——
“哈哈哈,二郎,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祠堂左边厢房的门儿开了,涌出来二三十人。
这些人看年纪都在四十岁往上,甚至有几个人须发皆白,颤颤巍巍,恐怕七八十岁都不止。
为首一人,约莫五十来岁,面色白净,五官棱角分明,年轻时候定是一枚俊美郎君。
只不过这位大爷身上那股浓浓的屌丝味儿,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呢?
“哈哈哈崔耕崔二郎,老夫这些日子来光听你名字,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
就在崔耕恍惚间,这位屌丝大爷又爽朗笑道:“二郎啊,咱们虽是素昧平生,但却是神交已久啊。”
“敢问您是”崔耕对这位大爷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屌丝大爷又道:“老夫的大儿子崔泌,当初在江都县任上多亏了二郎施以援手,才得以圆满交卸了江都县的差事。二儿子崔湜,更不用多说,在扬州时,没少给二郎你添麻烦啊!哈哈”
崔泌和崔湜的爹?
那不就是博陵崔氏的现任族长崔挹吗?
敢情儿炸出了一尊真佛来了!
崔耕就算看崔湜的面子,也不能对眼前这位博陵崔氏的族长甩脸子啊,赶紧微微一躬身,礼道:“原来是博陵崔氏的族长亲至,晚辈崔耕这厢有礼了!”
“二郎无须多礼。”
崔族长热情地以手相搀,道:“刚才你们在外面闹腾的事儿,本族长业已知晓了。不就是辈份的事儿吗?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哦?听崔挹这话,难道说那个所谓的清源崔氏考莫非还有另外的版本?
崔耕呵呵一笑,斜瞥了一眼崔鲸,讥讽道:“崔族长,刚才你们这位长房长孙可是说了,让晚辈捏着鼻子认下来,不要较真儿呐!”
“嗨!你听他的?”
崔挹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博陵崔氏如今还没凋敝到要靠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作主的地步!长房长孙又怎样?指着他们长房啊,呵呵,我博陵崔氏早就完球了!”
说着,崔挹对着身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招招手,道:“去取个火折子来。”
“是!”
少年一转身,就把火折子从厢房里面取来了。
紧接着,崔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道儿火,将这卷帛书一烧而尽。随后不屑道:“这玩意儿代表了博陵崔氏?代表个驴粪蛋蛋啊!”
打脸!
赤裸裸地打脸!
临了临了,被崔挹这么一反转,崔鲸瞬间血灌瞳仁,脸色跟猪肝差不多。
脾气暴烈的崔猛更是忍无可忍!
啪
他一掌重重地击在旁边的一颗小树桩上,直震地整树乱晃,枯叶飘摇!
“”全场顿时一肃。
崔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