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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回全被大商家原价包圆了。
闻听此言,崔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这年头做大买卖的人,哪个没有官场上的靠山啊?基本上,买卖做的越大,靠山就越硬扎。
那些人为什么扫货?不用问,他们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自己这糖霜卖不了几天了。
转手就是五成到一倍的利润,傻子才不买呢!
唉,当初自己与李善合作开糖作坊时,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了上官婉儿会不支持呢?
看来上官婉儿迟迟没有回应,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啊!
想到这里,崔耕强笑了一下,道:“照这架势,朝廷上层莫非是已经达成共识,要收拾咱俩了?”
李善点头道:“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罪名,但肯定是丽竞门的手段。为今之计,唯有”
“唯有什么?”
李善道:“崔县令不如与老夫往海外一游?老夫在扶桑有一处基业,保咱们一世富贵绝无问题。”
不等崔耕接话茬儿,李善又特意加重语气,补了一句:“这也是秀芳的意思。”
走?
抛下家中二娘、嫂嫂一走了之?
这事儿崔耕还干不出来!
但是不走?
这次连上官婉儿都缩了,自己真的还能安然度过?
妈的,不能拿自己的脑袋和家人的性命冒险,崔耕决定还是走!
当即他说道:“李先生既然在扶桑有根基,想必是有船队的吧?能不能派船队,接一下本官的家人?”
“不是老夫不帮忙,现在恐怕来不及了!”李善摇头道,“丽竞门岂是好相与的?老夫估计,三五日内,朝廷的公文就到了。咱们要走就赶紧走,迟则生变!”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沉重地脚步声响,雍光和封常清一起走了进来,急声道:“大事不好,不知哪里来的官兵,把咱们江都县衙给围了!”
来得好快啊
崔耕心中大震!
李善不愧是经历世事多变之人,闻讯先是面色微微一变,随即马上就镇定下来,沉声道:“该来的终于来了,算老夫棋差一着。崔县令你放心,老夫也有些小手段,到了衙门里,绝不至于把你供出来。”
崔耕干笑一声,道:“李先生也用不着硬顶,人家真有心治我的罪,还差你这一份供词?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随后他又吩咐封常清道:“本官自身难保,你去通知宋根海等人,各奔东西吧。注意警醒一点,别被丽竞门的人盯上。”
封常清和雍光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细枝末节,但见崔耕这副表情和外面的阵仗,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封常清混不吝地摇了摇脑袋,道:“大人这是说得什么话?卑职早就说过,要和您同生共死!”
“关键是这种牺牲毫无意义。”
崔耕道:“不是让你逃命,本官的家人还是泉州府,什么事都不知道呢。让别人送信,本官还真不大放心,常清,这个差事非你莫属!”
封常清哂然一笑,道:“行了,响鼓不用重锤,俺明白大人还是想赶俺走。这么说吧,你交代的差事我接了。但事后,常清必定追随大人于地下。”
雍光就没封常清那么忠心了,他跟崔耕还没到同生共死的交情上,而且这事儿对他而言,也犯不上。不过不过这也有个好处,未必就关心则乱。
他眼珠一转,瓮声瓮气道:“什么事儿能有比犯了禁屠令还严重?只要不是陛下亲自下旨杀头,依下官看,未必没有转机,崔县令还是快想想办法。”
崔耕道:“现在朝中无人为本官说话,本官就是有千般手段也使不出来,还谈什么转机?”
雍光着急说道:“朝中没有,淮南道有啊!上回,安平王不是还请了大人去他府里吃酒席吗?那是能通天的人物啊。”
安平王武攸绪?
雍光这一说,崔耕才发现真把他给漏掉了。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不过
随即他面露难色,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武攸绪倒是牛逼,但说句实话,这一回连上官婉儿都靠边缩着,对自己不闻不问了。这节骨眼儿上,武攸绪能跟自己能走这个交情吗?
第228章 强自攀交情()
雍光见崔耕还在犹豫,愈发着急了,说道:“我说崔县令啊,都这时候了,还矜持个啥劲啊?面子能有性命重要?能有家人重要?您跟武安抚使曾在平松冈,一起判过案对不?”
“嗯,是有这回事儿。”
“安平王曾邀请你去他府邸,设宴为大人压惊,对不?”
“是有那么一回,不过不是专门设宴为我压惊,而是”
“还有,出了他府邸,您还专门替安平王招待过朝廷钦使,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刘老四与有交情,我为江都县令,作为东道主本县自然要”
“那不就结了?”
雍光猛地大手一挥,道:“就冲以上种种,您跟安平王没关系,谁信?”
“呃”
崔耕好像有些懂了——莫非雍光的意思,不是要武攸绪直接开口为自己说话撑腰,而是借用他的名声,来震慑查办的官员?
所谓狐假虎威是也!
随即,他点头道:“好,本官豁出这脸就不要了,也得把安平王牵扯进来。”
雍光抚掌大赞:“这就对嘛,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不拘小节,那啥,暂且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嘛!”
封常清也道:“大人,那俺也先不走?”
“也行。”
接着,在雍光和封常清左右陪侍下,崔耕大开江都县衙中门,亲自迎了出来,中气十足朗声笑道:“是哪位将军把本官的衙门给围了?这个玩笑开的可真不小哩。”
“不是什么将军,而是杂家。”一个顶盔掼甲,相貌忠厚,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迎了上来,道:“杂家乃千牛卫中郎将武壮,特来捉拿朝廷钦犯。”
千牛卫中郎将?这可是个四品的武将职事啊。
但这个官职不是一向都是由正儿八经的大男人出任的吗?怎么会是一个死太监?
崔耕大惑不解。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稍微一回神,就躬身下拜,道:“下官江都县令崔耕,参见武中郎!呃本县的衙门里犯人倒是有很多,不过朝廷钦犯,这个真没有!”
武壮面色严肃,看不出喜怒,沉声道:“李善、崔秀芳,在江都县衙吧?此乃杂家的属下亲眼所见,总不会假吧?”
“在是在,不过”
“那就没错了!”武壮挥了挥手,强行打断道,“有人告发他们盗窃了朝廷的糖霜秘方,陛下命杂家将二人捉拿归案,还请崔县令行个方便。”
“不知武公公准备把他们带去哪?”
“长安城。”武壮说道。
这时,雍光发现武中郎将要抓的貌似只有李善和崔秀芳,没提及崔耕,顿时有些喜形于色,问道:“这么说,崔县令没啥事儿?”
武壮不置可否道:“那就不知崔县令有没有牵扯到这个案子了!”
雍光脑袋一歪,看向崔耕,意思是说,这太监是啥意思?大人您到底有没有事儿啊?
崔耕没有理他,心里想得却是,可不能任由武壮将李善和崔秀芳带走。
真进了长安城,还不是想要什么口供就是什么口供?再说了,这死太监说是去长安城就是长安城了?万一他是忽悠我呢?
他轻咳一声,道:“敢问武公公,一定要将他们二人押往长安城问案吗?”
“你这小小江都县令,怎么那么多废话?这人你到底交,还是不交?”武壮怒了!
不过怒有个屁用啊,崔耕二皮脸又凑了上去,问道:“将他们押往长安,也是陛下的旨意?”
“你”
武壮恨不得一鞭子抽死眼前这个啰里吧嗦的小县令,不过事关武则天,他可不敢撒谎,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杂家自己的意思,怎么着?崔县令还有问题吗?”
一听之下,崔耕长松了一口气,若是武则天亲自下令,甭管拉着谁扯虎旗都不好使。但如果只是一个死太监,武攸绪的虎皮就应该有点用。
“哦哦,原来是武公公的意思啊!人嘛,肯定是要交的,不过”
崔耕说着,猛地一抚额,颇为诧异地问道:“武公公也姓武?那可巧了,淮南道安抚使也是姓武。承蒙武安抚使看得起,下官经常和他一起谈玄论道哩。”
武壮眼中一道异芒闪过,不冷不热地道:“崔县令和安平王有交情?杂家这可是头一次听说。”
“交情还不浅,”崔耕微微一晃脑袋,冲雍光怒了努嘴,道,“雍县尉,你跟武公公说说,本县跟安平王的交情如何!”
雍光领会深意,立马贯彻起“有一说百,有百说万”的吹牛逼精神,把崔耕和武攸绪的关系吹到了天上去
说武攸绪为何要参与那场公案?那是因为崔县令与安平王经常谈玄论道,交情摆在那儿,过来帮忙站台助阵的。
说上次禁屠令那事儿,安平王府中设宴,专为崔县令压惊!若不是挚交密友,能这么贴心么?
他还提到招待朝廷钦使刘老四?那就更不得了了,不是安平王绝对信任之人,他能把这差事儿委托给崔县令吗?
一通掰扯下来,武壮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小小六品的江都县令了。
他很清楚,像武攸绪这种没啥权力欲的武氏子弟,是最不能招惹的。一是武攸绪简在帝心,所有武家子弟中,当今天子对他最是放心。二是武攸绪恰恰因为没有争权争利之心,所以其他武家子弟如武承嗣武三思之流,对他是极尽拉拢之心。因为谁拉上武攸绪,那以后争夺武氏继承人就多了一份臂力。显而易见,如果自己得罪了武攸绪,想要二武帮衬什么,他们还不往死了干自己啊?
“这个”
一时间,武壮有些犹豫了。
对于这次这个案子的内情,他是太熟悉了。
而且他此番的来意,与崔耕和李善预料的,也有小小偏差。
想当初,扬州城出现别家研制的糖霜之后,孟神爽给来俊臣去了一封信,把当前的情况讲明,并且提出了应对之策——直接诬陷崔耕和李善合谋偷了糖霜秘方。
这条毒计才是阴损无比,让人辩无可辩。
你说你没偷,是自己想出来的,可拉倒吧,糖霜工艺可是朝廷独一份的玩意,你怎么会有?证据呢?拿不出来吧?但我们可有你销售糖霜的证据!
于是乎,来俊臣写了一份奏折,按例递进皇宫。
武则天一看,顿时龙颜震怒,大骂崔耕敛财无度,扬州城随便划拉划拉,都是金山银海,你这江都县令怎么怎么还损公肥私,偷盗朝廷专供的糖霜工艺秘方呢?
当然了,震怒归震怒,她还是念着崔耕献药的功劳,没有当场就下旨处死崔二郎。
毕竟来俊臣和反来联盟之间的那点破事儿,女皇陛下是洞若观火的,甚至她还有点乐见其成。
对于崔耕成了双方角力点的事,她也是心知肚明,当即就把上官婉儿找来询问。
上官大才女看到这份奏折之后,饶是以她的智慧,也想不出该如何保全崔耕了。
其实,当她拿到崔耕献股的那封信,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