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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来,他们的确不够忠诚。”
“但,我另有一个问题。”许七向少女再度发问:“你说,他们对于百鬼窟,是否忠诚呢?”
少女略略一想,却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可想的,便以意念回应许七:“当然不忠诚。他们对无间鬼帝都不忠诚,又怎么会对百鬼窟忠诚?”
“这就不对了。”许七回应道:“无间鬼帝是无间鬼帝,百鬼窟是百鬼窟,这二者之间并不相等。你看,你是要保护百鬼窟的传承,而不是保护无间鬼帝,二者之间难道能够混淆么?若无间鬼帝和百鬼窟是相等的,那你保护百鬼窟,不就等于是要保护无间鬼帝了么?传你一身手段的那位鬼帝,可说了这样的话?他是说让你击杀真正的无间鬼帝,保护百鬼窟。”
顿了顿,许七又向少女传去意念:“于那些修士而言,他们互相争斗,要争夺百鬼窟之主的权位,的确是对无间鬼帝不够忠诚。但若看他们的行为对于百鬼窟的意义,就知道他们的行为对百鬼窟称得上是忠诚。”
“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君。宗门之中,也不能没有一个掌权者。否则,分崩离析、四散而去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那些元神宗师互相争斗,都是为了一个百鬼窟之主的权位争斗,并没有谁要独立出百鬼窟之外,再创立一个百鬼窟,令百鬼窟分裂。”
“百鬼窟能早一天有一个真正的掌权者,其余宗门对于百鬼窟的窥视就会少一分,百鬼窟这宗门的留存就会更稳固几分。”
“这样去看的话,那些互相争斗,为了早日让百鬼窟中有一个真正掌权者,号令所有百鬼窟门人的元神宗师,又怎能算是对百鬼窟不忠呢?”
许七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少女,少女沉默着思索了一阵,传来一道意念:“你口舌厉害,善于争辩,我说不过你。”
许七的一番言语,在少女看来有对有错,无法让她彻底认同。至于这许庆之所言到底是对是错,少女一时间也难以权衡清楚。
“哈。”许七轻笑了一声,暗暗向少女传递意念:“忠诚到底是什么,说难说,那实在是混淆不清,难以说个通透分明。说简单,那倒也十分的简单。日后别人对你是否忠诚,你必然能够感觉的出来。你觉得他对你是忠诚,那就是忠诚了。”
少女对此能够明白:“这么想的话,十分简单明了。”
许七一笑,也不言语,和少女继续往王靖忠家里走去。
何为忠诚,忠诚与否,想要立意在己身之外说个清楚明白,实在是有些麻烦。于许七而言,能让少女明白这其中的不同就已经足够了。
世间的道理,因为立场不同,就有了种种分辩。少女有那能够把握根本的一心,也就不必将这种种道理尽数弄个清楚明白,只要心中能够衡量清楚便罢。
和少女以及年幼的无间鬼帝相师相交,在许七看来,也算是三人之间的一点机缘。别的东西,许七教不会二人,但已世情道理为二人做一个示例、衡量,让二人日后做事时多一个衡量的标杆,许七还是能够做到的。
无间鬼帝明白世事,却不明其中的道理,没有印证过,许七便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印证一番,自有一个衡量;少女不通世事,也不明其中的道理,却有一个精纯一心,善于把握事情的根本,只是有些时候太重根本,没了对手段的把握。许七能做的,也只是让她尽量能够对自己做事的手段有个把握,不至于太过简单粗暴。若能让她能稍稍把握清楚一点更多的人情道理,那自然是更好。
做这些事情,许七倒是真没什么功利心,也没怀着什么目的,只是适逢其会、顺手而为罢了。非要说目的话,许七也只是希望二人日后不要落个“残暴凶狠”“擅用恶理”之类的名声便罢。
旁人落得这样的名声,或许是手段、行事时有些偏颇,本心倒是不好议论。这二人,却都是本心如此。若是不闻不问,也无人从旁矫正、提醒的话,日后不知道要长成怎样的人物。
大街上,许七和少女不紧不慢的走着,并不开口说话。在旁人看来,二人之间显得有些沉默,却不知在旁人无法窥见的层面上,二人问答频繁,有许多的言语。
一路走着,少女却突然停下脚步,双眼中闪过了一抹雪光。
一时间,她周身数丈之内都凭空冷了数分。从旁经过的,也只是说一声“怪天气”,便不去多想。
“怎么了?”
许七感应的清楚,知道身旁的少女已经开始运转元神法力,进入备战的姿态。她此刻本就是元神躯体,稍一运转,便有元神之力泄露出来。
若让她在此将元神的本相显现出来,这一座锦绣云梁城,少说也得崩溃大半。
少女双眼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说出冷冰冰的三个字来:“有变化。”
话音方落,许七耳边便猛的听到一声极为尖锐的鸣响!
随着这鸣响传来,一道幽绿诡异的光芒自不远处的民宅中冲天而起,直冲霄汉!
那幽绿光芒阴森可怖,显的极为诡异。天空中也是一片阴云,与之相互映照,更将这一片幽绿光芒凸显了数分。
绿光宽窄丈许,长短百丈,耸立在云梁城中。
云梁城中,所有人都对此没半点察觉。
唯有许七和身旁的少女,才对那幽绿的一片光芒极为在意。
第二百五十二章()
在旁人看来,今日的云梁城中除了天色阴沉几分之外,再没别的。那一道冲天而起的诡异绿光,旁人根本看不到分毫。那极为尖锐的一声鸣响,除了许七和少女之外,更是无人听闻。
“那里该是王靖忠的家。”许七看着那绿光所起之处,向身旁的少女暗暗传递心念:“这变化……可不像他那已死的尸身能够放出来的。”
见身旁行人对此都毫不在意,许七心中也就明白了。
这冲天而起的幽绿光芒,这极为尖锐的鸣响,都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看到、听到的。即便是城中的那些修士,也因为修为不够,没能成就神魂,对此根本无从感应。
唯有许七和这身为元神宗师的少女,才能清楚的感应到这二者的存在。
那尖锐的鸣响一闪而逝,百丈高低的幽深绿光却没有落下的意思,直冲天际,如同一根碧玉柱子似的。
这绝不是王靖忠能有的手段。即便他眼下成了鬼物,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将神魂探查之力顺着那一道绿光落下,便见那绿光正是从王靖忠的棺木中而。一旁的所有人等,对此都无半点察觉,浑不知身旁正在发生着一场惊变。
许七想要细细探查这绿光的根底,神魂之力却稍显不足。那幽绿的光芒中有一股更胜过神魂之力一筹的力量存在,将许七的感应之力扰乱、隔断。
心中暗暗点了点头,许七道:“该是元神宗师的手段。”
“应该就是。”少女将感应之力铺展数百里,搜索一切有可能是元神宗师藏身之地。同时,更探查这一道绿光的根底,想要看看究竟是出自何人的手段。
这手段出自元神宗师这一点,已经不必辩驳,许七和少女心中都十分清楚。却不知道,在王靖忠的肉身上施展这手段的元神宗师,到底是谁。
一个云梁城中,难道还有第三位元神宗师的存在?
许七在心中仔细的回想、推演,片刻之后,忽然“哈”的轻笑了一声。
少女不解其意。
许七不再去看那一道绿光,转而开始搜寻梁景和王靖忠的踪迹,一边少女传递心思:“走吧的……恐怕,是我一开始漏算了一着。”
三人落脚的宅院中,无间鬼帝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正看到精彩处,却听一旁的房间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似有什么瓶瓶罐罐互相撞击似的。
“嗯?”看了一眼坐在身旁捧着一本书在看着的许七,又看看那该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年幼的无间鬼帝有些疑惑:“你房中……”
又一想,那个和自己一样没什么名字的女子,之前就回到了她自己的房中。即便她此刻就在这许庆之房中的话,许庆之就在这,她一个人又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
想了想,年幼的无间鬼帝摇了摇头:“你在这,她就算在你房中,一个人也不该有什么动静。”
许七笑了笑,将手中的一卷杂书合上,顺手敲了敲无间鬼帝的脑瓜,“你和你那些玩伴学了些什么?尽是些偷听墙角的事情么?该学的不学,不该现在学的倒是学的够快。”
年幼的无间鬼帝倒是不大明白了,问道:“不该现在学么?”
“唔……”许七看看这三岁孩童模样的无间鬼帝,道:“放在寻常,自然是不该现在学的。你和旁人不同,倒也不好说其中的早晚……知道了倒也不坏,只是现在用不着罢了。过个十年十五年的,或许才有用得上的机会。”
无间鬼帝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道:“听你这么说,眼下看起来是用不到……那以后就不去偷听墙角了。”
他在市井中,将一切事情都当作自己应该明白的道理,都该学会的事情。因此,也不问好坏、时机,只要是自己不能十分明白的,便尽力去弄清楚其中的道理,而后和自己所知的做个印证,由此得出自己的看法来。
偷听墙角这种顽童做的事情,无间鬼帝也参合一手,总觉得是个新鲜事物。自己虽然大致记得,但其中的道理却不大能弄的明白,得好好的琢磨一番才好。
如今听许七说眼下用不到,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许七摇了摇头,将书放下,道一声“好好温书”之后站起身来,走入房中。
房间里,锁住了贪灵鬼尊元神的锁灵玉人正在不断翻飞,和一旁的种种陈设不断相撞,似乎想要将这锁灵玉人以外力撞破撞碎。
在那锁灵玉人外,有一重肉眼看不到的微弱绿光。
“嘿。”
许七走进房中,顺手将房门关上,抄着手静静看那锁灵玉人不断翻飞、碰撞。
看那锁灵玉人折腾了片刻,许七方道:“不必耗费功夫了吧?这东西若能用这样的外力碰撞就撞破、撞碎的话,炼制这法宝的就可以一头撞死了。”
“呼”的一声,锁灵玉人来回闪动之间,带起一阵厉啸似的风声,似乎是对许七这番言语的回应。
“哈。”
许七轻笑了一声,将手一招,手中生出极大的摄取之力。那来回闪动的锁灵玉人与之僵持了几息功夫,颓然无力,任凭许七将之收摄在掌中。
将锁灵玉人中的禁制发动起来,锁灵玉人的困锁之力顿时更强大了数筹。那盘踞在锁灵玉人上的微弱绿光闪动了几下,便彻底消失不见。
一道白光从锁灵玉人中而出,虚浮在半空中,化作贪灵鬼尊的模样。他看着许七,咬牙切齿,作势挣扎,奈何本身和锁灵玉人之间有一道链接,任凭他如何挣扎,这链接都是纹丝不动,不让贪灵鬼尊从此脱出。
“贪灵啊贪灵……”许七看着面前的元神宗师,摇了摇头,道:“我之前说你的心思算计十分浅薄,算是我说错了。你的心思算计固然不怎么高明,应变能力却不弱。”
“不过,也不能因此说你就高明到哪儿去了。”
许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