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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场中传来一阵毫无顾忌的大笑。这因妙秀一番言语而产生的些许气氛,被这一阵大笑彻底撕破。
大笑的,正是许七。
“可笑,可笑!”
大笑之中,许七将笑声一收,指向妙秀,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笑容:“拿出双方的道理,坐而论道,分出高低对错,是正是邪,这才是论道。不言不论,便将旁人的道路斥为恶道,说是动摇了仙道根脉……嘿嘿,真是好大的口气!”
将手一收,一拂袖袍,许七声音不高不低,“是否可行道路,是否正道,是否邪道,是否动摇了仙道根脉……难道是你五阳道一言可决的?”
“仙道修行之路到底该怎么走,难道是你五阳道说了算的?不合五阳道的说法,便是恶道;符合五阳道的说法,才是正道……五阳道,五阳道,嘿嘿,不如改名叫做五霸道吧?”
许七话音方落,远处围观的修士中,传出了一个声音:“仙道万年,流派无数,岂是一宗一门能够一言蔽之的?想要这样的局面?万年之前或许可以,如今是绝不可能了!”
万年之前,五阳道在元妙界中是真正的巨头,雄踞巅峰。只是之后逐渐衰落,这才不复当年气象。
这件事情,刚入修行道的修士接触不到。唯有境界在罡煞以上,或者元婴境界,才有资格知道这些仙道过往。
那修士说这话,颇有扯五阳道旧伤疤的意味。
说话的这个修士,旁人也都认得。这是出身九海宗的修士,本身便和五阳道有些过往恩怨。虽然只是九海宗和五阳道在万年之前的旧怨,但万年以来多有摩擦,也添了不少新恨。
如今他说这话,显然是有心拆五阳道的面子。
这话是在拆台,但旁人听了,知道这话中的些微恶意的同时,也暗暗警惕。
五阳道万年之前是个什么样的架势,在场众人心中都大概有数。
一直以来,因为各个宗门——特别是乾元宗的压制,五阳道无法抬头,也不出风头,相比万年之前实在是安分了太多,也低调了太多。
但五阳道中修士是否想要重拾万年之前的荣光,重回仙道巅峰?虽然五阳道从未说起过这些事情,但尝过身在巅峰的滋味之后,怎么会不想重回?这答案不言自明。
若是放在之前,五阳道或许没有这个机会。但如今有了一个来路莫名的降世真仙,和五阳道有些关联……若是五阳道有心如此,借助真仙之力,做到这一点当真不难。
妙秀一番言语,也的确透出了几分霸道意思。若说这是五阳道借这机会重回巅峰的苗头,或许是有些小题大做,但因此而警惕一些总是没错的。
“你!”
妙秀听这言语,面色一紧,双眼盯着远处围观的各个修士的方向。
“是谁说这话?站出来,也让我看看!”
妙秀将手中玉盘一招,光芒闪耀:“若要说什么,那就当面言语。隐在暗处,说这些话,难道不怕损伤了师门的声誉?”
“出来又怎样?”许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难道这人现身之后,你就要将他杀了不成?若如此,也还就真好了,也不失为一个向天下仙道同门昭显你五阳道实力的好机会。”
“出言便杀,修士生死便在五阳道一心之间,对错正邪都由五阳道一言评判。敢说半点否定五阳道的言语,那就直接杀了……”
许七点点头,抚掌笑道:“当真是痛快,痛快啊!”
“哈!”
不等妙秀言语,远处的密林中传出一声大笑。随光芒亮起,宝光托起一个青年人来,逼近五阳道七人的包围。
五阳道修士见他逼近,面上都有几分提防之色。
这也是个元婴修士,绝不能小视。秘宝只能困住那许庆之一个,阻拦他的一切攻势。身在秘宝圈禁之外的修士,自然不受限制。
若是这人突然动手,那可大大不妙。
那修士也不去看身旁的五阳道修士,遥遥向处于圈裹的许七拱手道:“那位异世修士……叫许庆之的是吧?九海宗裴放,有礼了。”
“裴放先生有礼了。”许七向那青年人遥遥拱手。
二人一对一答,全了礼数,似乎根本不将周遭五阳道修士放在眼中似的。
“许先生所言,的确不错。裴放修为浅薄,只不过元婴修士,倒也想要请教请教五阳道高徒的高招。”
向许七拱了拱手,裴放远远的望向妙秀:“若是能以我证明五阳道的高招、大志,也算是不虚我这一身了。”
“方才正是我在说话,妙秀……妙秀先生,你要如何?”
修行道上,有分男女的分法,各有叫法。也有入道之后不分男女,都以“先生”“师兄”“师弟”称之的说法。
裴放以“先生”称呼妙秀,是颇为尊重的称呼。
一个元婴修士如此称呼一个地煞修士,也算是极为重视她,至少没将她视作寻常地煞修士看待。
“裴放先生……”
妙秀远远的看着裴放,微微皱眉:“裴放先生是前辈高修,却做这般言语,实在是令人侧目。”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争端难避()
“话是我说的,侧目不侧目,却不是你说了算的。”
裴放一抬手,袖中飞出一道青光,直落身前,正是一柄泛着宝光的三尺青锋。
“你方才一番言语,似乎是想要和我分说分说?我已经在此,如何分说,你自己说就是了。”
远远的看着妙秀,裴放一番言语中,颇有和妙秀真真正正的放对的意思。
以元婴境界和地煞境界修士交手,说出来或许让人觉得元婴修士以大欺小。但若一个元婴修士面对地煞修士的呵斥都不敢言语,不敢出面,不敢与之交手,那这元婴修士的脸面也就别要了。
相比以大欺小,被低了一个境界的修士压制——不管是如何形式的压制——更令人侧目。
远处围观的修士中,也有一些低语声。
有认识或是熟悉这九海宗裴放的,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跟不知道裴放的说起这人的过往故事。
这裴放入道修行之前,曾是一名任侠,市井之中多有行迹。多年行走,有了不小的名声,也沾染了许多市井游侠的习气。
之后被外出办事的九海宗宗师遇到,见他资质上佳,便将之带回宗门,收为弟子,悉心传授。
虽然已是元婴修士,算是有道高修,但他那一身市井游侠的习气却没多少更易。经文万卷,心性百炼,也没将一身任侠脾性磨去。
在修行道上,这裴放也都照着任侠处事那一套作风办事。虽然有许多修士对此都不赏识,但也从不少修士口中得了一个“洒脱随性,有上古之风”的评价。
简而言之,这裴放处事和寻常元婴修士不同,不能以寻常修士行事的风格揣度他。
如今妙秀引出了他来,那可是有一场好瞧。
“哼……”
许七看着妙秀落入尴尬境地,没半点为她解围的心思。
眼下这局面,也正是许七所乐见的。
不过妙秀的举动,在许七看来也实在不明智。落到这个境地,一半是许七有心推动、煽动,一半是她自找的。
许七心中暗道:“不知道对手的深浅便出言挑衅,如今人出来了,却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对手。先前一番言语如今仍旧在耳边,眼下不单无法解决局面,甚至都无法后退一步……虽然有我一番言语的效用,但她把自己推到这种尴尬境地,真是怪不得旁人。”
心中正这么想着,却听妙秀说道:“却不知道裴放先生想要如何?”
这话听着似乎是将问题抛给了裴放,让他作答。想一个元婴修士,也不好张口就说自己要和地煞修士争斗。
但这话却把许七听的暗暗摇头:事情是你妙秀自己起的头,让人出来的话也是你自己说的。如今却将话头抛给对方?看起来是让对方收拾场面,但这却是十足的露怯举动。
若说方才一番言语说出去,或许还有几分用处,撑住了一些场面,至少显出了五阳道的几分气势。
但如今说出这话来,却将这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场面一下落下。
“小……”
裴放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又自己打断了话头。
顿了顿,裴放道:“妙秀先生,方才让我出来说这一番话的是你,如今却问我该如何?哈!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却没了头绪……五阳道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么?”
面色一沉,裴放低声喝道:“如此做事,你也真是不怕落了五阳道宗门的脸面!”
妙秀一言不发,面色入水,暗暗咬牙,听着裴放这番言语。
他这番话中,并无什么真正站得住脚跟的道理,但重点也不在道理,而在妙秀做事的手段上。
从这一点责问妙秀,也算是角度刁钻。妙秀即便有心反驳,也实在没有什么合适的言语。
她心中有些懊恼。
方才和那许庆之一番言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激起了火气。之后又是这裴放言语,正撞上自己的火气。一番言语没做多少考量,便说了出去。
本来只是气不过那许庆之颠倒黑白,诋毁真仙上尊。后来他更说起五阳道宗门如何,哪儿能让人心中不带火气?
裴放一番言语,更是直指五阳道宗门本身,颇有讽刺意味。
正是火气上窜的时候,妙秀心中郁结、愤怒、恼恨,又怎能把定心思?
但看裴放真的现身,妙秀便知道自己那一番言语终究是错了。
若和裴放真正争斗起来……暂且不说胜负,只怕最为得意的就是眼下被圈禁着的许庆之。
站端一开,又如何困的住许庆之?到时候他行踪随心,场中众人即便合力,也难以将之制住了。
许庆之做那许多言语,颠倒黑白,想来也正有几分这样的心思在。
也是因为这一点缘故,妙秀才压住怒气。即便裴放没什么好言语,她也唯有忍让了。
听着裴放的言语,妙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开这场争端……”
这时候,她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若是那位同在真仙麾下听命的师弟此刻在此……
妙秀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那位和她同在一门的师弟,和真仙上尊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受了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宝,战力超群。
若是他能在此,眼下这局势,当真算不得什么了。
只是妙秀也知道,那位平素里相见极少的师弟,另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今这个局面,他即便有心,也是帮不上忙的。
心中正这么想着,却听一句话传入耳中:“你不要猖狂!等我日后修行成就,一定将你击败,毁你剑器!”
“不单是你……你们这些在旁围观,揣着看热闹的心思在侧的,也都在内!”
“他日我成元神,必报今日白眼!”
说这话的,正是五阳道七人中的一个。他离裴放不远,双眼直盯着他,字句极重,颇见激昂之感。
妙秀闻言,眼前登时一黑。
这位同门师弟,妙秀是认识的。平素在宗门之中,也是一二风头人物,更难得对五阳道有一片赤诚之心。平日言语之中,很有一番要五阳道重回巅峰,重掌荣光的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