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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也不见玄印如何,那拉车的黄骠马便转向化驿城内而。
玄印也不去管马车,低身进了车厢。
车厢里放了七海的肉身,又坐了许七、玄印,倒是显得稍稍有些拥挤了。
“让别人来,都有些不大合适,只能我自己来迎接许先生了。”
指了指这有些拥挤的车厢,玄印有些尴尬的说着,“唯能如此了,怠慢了许先生,还望海涵。”
“无妨的。”许七摆摆手,道:“让玄印宗师亲自来迎,已是幸,哪有什么怠慢的。”
被玄印发现踪迹时,许七没半点察觉。之后这玄印施展的手段,也不是神魂之辈能够做到的。
等见了真人,许七便彻底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玄印,也如玄霜一样,是一个元神成就的真身宗师。看他在元神一道上的运用,元神的成就该是颇为高深的。
许七虽未成就元神,但和元神之辈实在是打过太多交道,心中有个把握。元神修为稍稍差些的,即便用元神之力探查自己的踪迹,都能有所感应。虽然未必清楚,但一心一身之内也有一些示警。
玄印探查到自己的踪迹时,自己却半点感应都无。说他在元神一道上的成就颇为高深,也绝对不假。
“许先生谬赞了,谬赞了。”
玄印连连摆手,道:“只是空有元神罢了,并无半点法术、手段,宗师之名是当不起的。若非如此,就该有更好的手段来迎许先生和这位……”
看看双目无神、躺在车厢里的七海,玄印却叫不上名字,“……这位同门入城了。”
看看七海的模样,玄印摸了摸下巴,似乎很有兴趣:“许先生,我看这位同门肉身并未受伤,神魂也完好无损,体内并无什么禁制。只是他这本心意识,却似乎归于沉寂一般,和本身隔绝开来了。却不知许先生用的是什么手段,竟有这样的妙用。”
话问出口,玄印才觉得这话问的有些不妥,又道:“啊……是我唐突了,这种事情本不该问的,只是十分好奇,忍不住一问。”
他肃容对许七拱了拱手,道:“许先生,还请海涵。”
修行道上,问人手段、法门,是有些犯忌讳的事情。除非本是同门,或是多年相交,十分亲熟,彼此之间才能互相探讨一下双方的法门手段。
见面就问人施展了什么手段,算不上大事,但也是个冒犯。
“无碍的,也并非什么秘传的法门。”
许七于此倒是没什么遮掩的,只是有些细节,这玄印未必知道,许七也不方便跟他多说:“只是在他本心中结成一个幻象,将他的本心圈禁在那幻象之中罢了。那幻象是以他的本心为根本,可说是他的本心意识自身。他只是成就了神魂,想要破开,并无多少可能。”
许七也不知道这玄印知道多少事情,天魔传承这样的事情,能不说也就不说了。若是他的确知道的够多,同他说明倒也无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玄印连连点头,道:“这手段真是颇妙。”
看看躺着的七海,又看看许七,玄印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他不去说,许七也自不问,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玄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当还未张口,马车却停了下来。
“呃……”玄印顿了顿,向许七道:“许先生,请。”
二人下了马车,便已经身在化驿城的龙潜派道场中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直中取()
一路引着许七,来到一个静室前,玄印道:“许先生,请。”
这静室许七还就真不陌生,先前和玄霜密谈,正是在此。
向许七一点头,这位少年模样的宗师便转身走开,干脆利落。
“该将那个七海的六欲天魔幻象解开的……”
许七心里这么想着。
下了马车,便一路被玄印带到了这里,那个被许七用幻象捆着本心的七海却是无暇去管。
虽然是一心变动就能做的事情,但眼下再做,却又有些不大合适了。
其中事情,还是由玄霜跟那个七海去说最为合适。玄印虽然也是宗师身份,但这件事情并非以他为主,由他跟七海解释其中缘由,不单不方便,许多事情也未必解释的清楚。
若是玄霜行动不便,许七也该在场,免得有什么误会。
一个地煞修士,执掌一城的道场,在偌大的龙潜派中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人物。只是他毕竟是奉命办事,许七从权行事那是没办法,但若真个屈了他,那也不对。
只是眼下如此,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唯有等和玄霜碰过了面,再来处置这件事情。
推开静室的门,许七迈步走入,眼前便换了一番景象。
玄霜坐在静室中,倚着栏杆,背后就是那荷花塘。
景色不错,只是他面色不佳,显得有些委顿。
看着许七走入这静室,玄霜微微一笑,低声道:“许先生,你果然来了。”
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似乎说这一番话都在损耗他的气力。
“和九毁鬼王谈妥了一些事情,便来了。”
许七走到近前,看看玄霜,“玄霜先生如何?”
“有些亏损。”
玄霜一笑,道:“但没损伤到根本,只是稍稍有些不便罢了。”
“怕是未必吧。”
许七看着玄霜,微微摇了摇头。桌上摆着茶盏,便取了茶壶斟茶。
一边斟茶,许七一边说着,“若是只是稍稍的损伤,你又何必待在这里,更让那许多人都待在化驿城。若是你还有行动之力,都不会让这些人来化驿城。”
许七看的明白,哪儿会相信什么“没损伤到根本”的言语。即便是局外人,知道了这些布置之后,也都不会这么觉得。
将一杯茶推到玄霜面前,许七道:“那个唐左,很扎手?”
“哈……咳咳……哈哈。”
玄霜笑了笑,却牵动了一阵咳嗽,“不过是依仗外力罢了,本身境界、手段、心性,都和他得来的力量不相配。咳……咳咳……这样一个人,算的什么扎手。”
玄霜此刻看起来有些病弱,但这话说来,却还是有一番元神修士的气度和架势。
许七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二人一同和九毁鬼王抗衡过,又跟唐左有一番牵扯。过命的交情一时间是谈不上,但也算并肩作战过,有这份交情。
与人交往,本来忌讳交浅言深,但眼下二人交情不算浅,有些话许七倒也说得。
心中稍稍一琢磨,许七道:“玄霜先生,这事儿……”
“许先生。”
玄霜将许七的话头打断了。他看着许七,摇头道:“许先生要说什么,我大概知道。但就如我所言,那唐左并不是什么扎手的人物。”
“那场争斗中,我想杀了他,或许有些为难。但要击退他、击败他,同时自身无碍,也是有九成的把握的。”
说这一番话,似乎让这元神宗师都有些费劲。他稍稍缓了一口气,道:“当日争斗,我已将他逼到绝境,他不想死就只能尽出手段,而后才能逃脱。”
“他也的确施展了根底的手段,以此冲破我的剑势剿杀。”
“只是这伤……”
说到这里,玄霜微微一笑,道:“我本能全身而退,但那时候,他也已经退走了。心中稍一琢磨,我也就硬接了。”
摇了摇头,玄霜道:“不得不说,真仙赐下的手段,的确是十分厉害。虽没杀了我,但也让我不好消受。”
轻轻抬了抬手,玄霜掌心中有一个烙铁烙印似的痕迹。
那是一个十分繁复的文字。文字淡淡的发着金光,不断浸润到玄霜的手掌中。
“这该是一个什么文字,或是真仙之间的文字吧……也难说。”
将手掌收回,玄霜道:“我有几分力,这文字就压我几分。我用几分力,这文字就反过来几分。不说运用法力、手段,即便寻常行走之力,都一样压制。”
摇头笑了笑,玄霜道:“我离开当日争斗之地越远,这文字的反制之力就越强。化驿城……也算是离那地方最近的一处城池了。”
许七静静的听完,先前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此刻也都清楚了。
若说玄霜负伤,即便自身无法行动,也多的是办法能将他送到龙潜派、乾元宗中。只要一个消息传出,龙潜派中多的是人能为这件事情奔忙。
再重的伤势——即便肉身崩溃——也都该能在乾元宗的力量下解决掉。只要他的元神没被彻底打散,单许七自己都能想到许多解决的办法。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局面。
那手段将玄霜一身的力量都压制了还不算,甚至还要将玄霜压制在之前争斗之地,让他不能离开。
不得不说,这当真是个攻防一体的好手段:对手中了,就无追杀的能力,也无远遁的能力。等到准备好手段,再去复仇,也不怕对手能逃到别的什么地方。
也难怪化驿城中会多了这许多龙潜派的修士,更来了真身宗师在此坐镇。若是真有人返回找上门来,也是个照应。
“既然能够全身而退,又何必非要去硬碰这手段呢。”
将事情琢磨清楚,许七微微摇头:“玄霜先生本身没出什么事情,这是最好不过。但若万一有个闪失,那可……”
说着,许七又摇了摇头。
“我心中大致有个揣度,知道硬碰这手段也不至于真的死了,所以才硬抗下来,做个验证。”
玄霜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事,在许先生看来,是莽撞了,托大了。但想要真正验证真仙赐下的手段的威能,唯有亲身验证了。”
“争斗之时,多少能有个揣度,但毕竟不实。手段不落在身上,就难知这种压箱底的手段到底是什么功用。”
缓了口气,玄霜道:“真仙麾下的修士,毕竟难以见到。那一次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度碰上。若是对此没个切身的了解,日后再遇到,若是被这手段击中,一时间也难以找到破开手段的诀窍。”
“但有了我来做这事情,一点点琢磨,或许就能琢磨出破解的办法。日后跟同为真仙麾下的修士碰上,或是又跟那唐左碰上,总有一番应对。”
“不仅是我,日后其他的同道修士撞见了,也都有个防备,甚至破解之道。”
说完这番话,玄霜拿起许七斟的茶,浅浅的饮了一口。
“玄霜先生这想法自是极好,只是这事情做的么……”
许七说着,摇了摇头,却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是蠢了吧?”
玄霜看看许七,问了一句,稍稍点头:“的确是有些蠢,这一点,我心里清楚。”
“呼……”
许七道:“玄霜先生也是善于机变之人,手段、谋划,都是很好的。如此做事,我却实在没有想到。”
听许七这么说,玄霜抬起眼来看了看许七。稍稍看他神色,心中稍稍回想一下,便笑道:“许先生看出来了。”
许七看了看玄霜,点头道:“稍有所得。”
二人言语之间所说的,自然就是玄霜找来白玉仙,试探许七的实力、修为,而后又出面解决的事情了。
玄霜稍稍一想,就知道这是自己唯一在面前这许庆之许先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