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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道:“这位恒校尉被人踢中胸口闭过气去,此时动他只会令他血脉无制,加重伤势。”
田纯粗通医理,一听便明,哦了一声,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那大汉身高七尺余高,发髻凌乱,两鬓发丝灰白,面sè黧黑,胡须参差,颇有风霜之sè,向田纯拱了拱手,道:“山野村民粗陋鄙俗,当不得‘先生’二字,叫我阿牛便是。”田纯连连摆手,道:“哪里敢当,先生谈吐不凡,颇知医理,如何当不起这‘先生’二字”吴晨打断道:“叶壮士,恒校尉此时情形该当如何医治?”
原来那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来时,吴晨也是惊异不已,正在诧异这大汉是从何处冒出来时,却见黄忠和建忠排开众人走到自己身旁,身旁还跟着拉黄忠去救“叶大哥”的那位女子。那女子虽然全身湿透,眼神之中却满是喜悦与欣慰,吴晨当即了然,因此开口询问。
叶阿牛愣了一下,似乎不知吴晨是如何知道自己姓叶的,扫了一眼站到吴晨身旁的黄忠,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道:“先顺恒校尉郁闭之气,气通之后便可以帮恒校尉接好被踢断的肋骨和臂骨。”吴晨、田纯看向恒纪的右臂,就见恒纪的右肘突起,鲜血顺着右臂沿到右手,再由右手滴到地面,果然是右臂折断的模样,心中暗叫惭愧,不由得对叶阿牛的医术又多了几分信心。吴晨道:“那就有劳叶壮士了。”
叶阿牛也不谦让,跨步来到恒纪身旁蹲了下来,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管,拔去塞子,倒出一把竹签。叶阿牛随手拿出一根扎入恒纪的胸口,长约半尺的竹签几乎没入一半,要知胸口是人体大穴,即使被人用力一击也会令人毙命,更何况被如此长的竹签扎进去?三人齐齐啊的一声,其中两人是站在吴晨声旁的宋恪和建忠,另一人却是躺在地上的恒纪。田纯又惊又喜,道:“恒校尉,你伤得”心想他昏睡半天,伤势自然糟糕之极,改口道:“你好点了么?”恒纪苦笑道:“我还未死么?”田纯道:“是这位叶壮士救了你”恒纪向叶阿牛道:“多多”叶阿牛打断道:“伤势沉重,多说无益。”手一翻,数支竹签已扎在恒纪的胸口和右臂肩胛,恒纪长呼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叶阿牛出手如风,竹签或攒或刺,或捻或撵,片刻间手中的竹签已多数刺在恒纪身上。吴晨虽然不懂医理,但见叶阿牛竹签所刺或虚左实右,或刺高应低,与兵法颇有相通之处,不禁看得津津有味。恒纪脸sè则愈见平和,呼吸平顺,竟像是睡了过去。
叶阿牛探了探恒纪的鼻息,将余下的竹签放入小竹筒中,将竹筒放在一旁,双手虚按恒纪右肋,上下左右拍了数下,接着左右手分握恒纪右臂的上下两臂捧了起来,向外一拉,接着向内一推,喀的一声轻响,恒纪平和的脸上现出一丝痛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涌了出来。叶阿牛捧着恒纪的手臂敲了敲,再把了把脉,长舒口气,站起身向吴晨道:“幸不辱命,恒校尉的伤骨都已接上,再用夹板夹好,一两个月后便可复原如初。”
吴晨轻舒口气,道:“多谢叶壮士了。叶壮士,咱们这里还有一个校尉,数ri前作战时身受重伤,这几ri高烧一直不退,不知能否劳烦你再为他诊治?”
叶阿牛道:“我这条命便是黄将军救的,吴使君但有吩咐,叶阿牛在所不辞。”吴晨道:“叶壮士客气了。”向身后挥了挥手,几名亲兵快步而去,片刻后抬着梁兴走了进来。叶阿牛俯身翻了翻梁兴的眼皮,接着揭开盖在梁兴身上的兽皮,在右肩的伤口检视了一番,向吴晨道:“使君,这位校尉右肩被伤、血液败坏,溃痈堵塞血脉气机不畅以致高烧不退,只要拔痈去肿,疏通血脉便可治愈,但我手上却缺几位主药,需到山上采摘。”
吴晨道:“不知是什么药,要采的话不知需要消耗多少时ri?”叶阿牛道:“不难采,这山上多的是这几味药。治病如救火,我这便上山采药。”向吴晨作了一揖,转身便要走,一个女声突然说道:“我也去。”那名女子从建忠身侧走了出来。叶阿牛道:“青青姑娘,这雨这般大,你如何顶得住?”那女子倔强地道:“你顶得住我便顶得住。”叶阿牛急道:“那又怎同?我是男子,你是女子。”那女子眼圈一红,道:“叶大哥,你又想抛下我走么?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上当了,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叶阿牛有点招架不住,低声道:“黄将军救了我的命,我怎会不报恩便走?青青姑娘,你还是留下来吧。”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仍是一脸倔强之sè。叶阿牛求饶似地望向吴晨。吴晨想起留在长安的颜渊和费瑶,胸中涌起一股暖气,心想:“那一对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笑了笑,脱下头上的斗笠和身上的蓑衣递给那女子,道:“青青姑娘,这斗笠和蓑衣给你,穿上它便不用担心这大雨了。”接着向宋恪道:“宋恪,给叶壮士也准备一套蓑衣和斗笠。”宋恪将自个儿的斗笠和蓑衣脱下,递给叶阿牛,道:“叶壮士,这个给你。”叶阿牛唉的轻叹一声,向吴晨和黄忠深作一揖,大步走出城洞,向城北的剡山走去,那女子向吴晨点了点头,见吴晨脸上含着微笑,蓦地脸一红,一面披蓑衣,一面快步追在叶阿牛身后。
“真是天生异才啊。”田纯捻着胡须微微而笑,“若此人能为我军所用,不啻雪中得碳,使君以为如何?”吴晨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声,道:“就不知他愿不愿意。”田纯道:“我去探探他的口风?”吴晨点点头,田纯扶正斗笠,快步而去。吴晨向黄忠道:“黄将军,你是如何救的这位叶阿牛?”黄忠摇头道:“老夫可没救他,他被泰山贼逼入山洞中,但他在洞口布了些机关,泰山贼不敢进。老夫赶到时,泰山贼便四散而逃,那山洞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吴晨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心知黄忠既然并没有直接救叶阿牛的命,要劝说叶阿牛留下多半要多花费一些功夫。正在想此事,忽然一声尖锐的唿哨声从远处响起,跟着一人大呼道:“敌袭,有贼人偷袭”
黄忠喝道:“好大的贼胆,老夫不去找他们,他们竟还找上门来啦。”向建忠道:“建忠,随我来。”领着建忠和一干部曲从城洞中快步而出。便在这时,马成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来的不是贼子,是曹军,曹军追上来啦!”于此同时,西面、北面又传来数声jing讯。吴晨心中一惊,领着宋恪和一干亲兵快步奔上城墙。此时风大雨疾,电光闪烁,电光照耀下,但见剡城西南侧、北侧数百兵卒急速向城墙这边奔了过来,最近的距离城墙不过二三十丈。吴晨提声呼道:“赢天守南城、黄将军守北城,马成、宋恪随我居中策应。”话声未落,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响,轰隆一声,脚下的城墙似乎都在雷声中颤抖。吴晨向身旁的亲兵呼道:“去向赢天和黄老将军传令,要他们守稳城池”
便在这时,一股劲风夹着豪雨排山倒海一般狂砸而至,吴晨侧身后翻,那股劲风如影随形,改砸为劈,夹着金属破空的尖啸声向吴晨胸口直撞过来,吴晨下压重心加速下沉,左手触地的刹那,身子向后直掠出去,这时一条电光掠过,四野一片明亮,吴晨就见一员曹将标枪一般立在城头,狂风暴雨之中,那人衣飘发飞,状若魔神,正是老对手夏侯渊到了。
夏侯渊一矛擭空,“挞,挞,挞”踩着城墙上的积水疾步紧追,探手一矛直擭吴晨胸口。吴晨向后飞退,那城墙不过两丈宽,吴晨前面又退过一次,后背距身后的女墙不过数尺,只听得蓬的一声,吴晨的后背已撞在女墙上,去势顿止。夏侯渊气机感应之下,矛势大盛,水银泻地一般狂扫而出。散在四周的亲兵眼见吴晨势危,挥刀冲向夏侯渊,夏侯渊蓦地厉啸一声,双臂用力,铁矛在高速运动中蓦地加速,几乎化成一道残影。间不容发之际,吴晨双手反撑,贴着女墙跃上城头,但听得铮得一声,夏侯渊一矛已刺在吴晨脚下的青砖上,矛尖深入青砖寸余。吴晨再晚跃起片刻,必然被夏侯渊一矛钉死在城砖上。
夏侯渊一矛刺空,双臂用力,铁矛上挑,青砖喀喀连响,寸寸爆裂,矛尖脱墙而出。吴晨左手急探,抓向矛头,夏侯渊右臂微颤,长矛竟在高速运动中猛地旋转起来,贴在铁矛上的红缨便像风车的风叶一般张了开来,护在铁矛之上,若吴晨仍用手去抓铁矛,手指必然先被红缨绞断,吴晨心知厉害,双脚一撑,向夏侯渊头顶跃开。夏侯渊后撤一步,长矛顺势上挑,直刺吴晨小腹。避无可避之际,吴晨猛吸一口气,凌空挥掌,雨滴顺着掌势狂扑夏侯渊。以夏侯渊的强悍,仍是感到强风扑面,口鼻呼吸立绝,气势顿时为之一滞,吴晨趁势一脚踏在长矛矛背上,掠过夏侯渊头顶时,反足踢出,这时夏侯渊正转过身来,蓬的一声,吴晨一脚踢在夏侯渊左肩,踢得夏侯渊几乎原地打了半个旋,夏侯渊“嗷”的一声咆哮,几乎将头顶的霹雳也压将下去。
吴晨借着一踢之势前冲丈余,这时一名曹军恰从女墙上跳下,吴晨就势扑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环首刀,左手跟着一拳,那曹军应声风车一般翻出城去。吴晨兵刃在手,jing神登时大震,左砍右劈,连杀两名攀上城头的曹军,跟着反手一刀,正劈在夏侯渊疾刺而来的长矛的矛尖上,以夏侯渊之能,仍是被这一刀劈得气血翻涌,后续的矛势就此断开。吴晨一招抢先,更不敢托大,环首刀化作一片刀芒狂风暴雨般卷向夏侯渊,但听得铮铮声不绝于耳,吴晨连砍三十七刀,夏侯渊虽然落在下风,铁矛却守得铁壁一般,竟是一步不让,铁钉一般钉在原地。便在这时,猛听得一人大声喝道:“吴晨,我要攻你后背,你小心啦!”听声音正是徐晃到了。吴晨暗暗叫苦,夏侯渊一人已令自己用尽浑身解数,再加一个徐晃,这该如何应对?还不等吴晨思虑清楚,夏侯渊突然暴喝道:“滚开,小贼是我的”夏侯渊一开口,气势顿时一弱,刀矛相撞之际,夏侯渊左手一颤,吴晨的环首刀顺势前划,几乎削到夏侯渊左肩,夏侯渊右肩斜摆,矛杆毒龙般从右肋疾探而出,扫向吴晨右肋,吴晨顺刀反磕,铿的一声巨响,夏侯渊侧退一步。
这是两人对攻以来,夏侯渊退得第一步,吴晨不知夏侯渊究竟是以退为进、引诱自己全力去攻、好让身后的徐晃找到机会,还是另有他图。正在踌躇之际,一道电光飞闪过半空,四野一片明亮,就见夏侯渊左手微颤,面sè青白,吴晨心头登时一片雪亮,方才凌空那一脚终是踢伤了夏侯渊,只是夏侯渊一直抢攻,竟令他一时失算,误以为夏侯渊没有受伤。但也正是方才的一番抢攻,夏侯渊寸步不退,也令伤势恶化。想通这一节,吴晨气势大盛,双手持刀,劈头狂砍向夏侯渊的左肩。铮铮两声,第一刀夏侯渊虽然挡开,但身子狂退一步,蓬的一声撞在女墙上,第二刀夏侯渊用矛架开环首刀,但左手无力,长矛被狂压而下,若不是身后的女墙架住长刀,左肩已被吴晨劈开。吴晨暗叫可惜,抽刀回旋,狂砸向夏侯渊左肩。便在这时,一股劲风怒cháo一般急飙而至,吴晨立知是徐晃追到身后了,但此时夏侯渊就在眼前,若不能一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