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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猛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你们这些狗贼,我并州大人怎会来你们这贱地,放开我,放开我”吴晨循声望了过去,就见数百人从谷中深处涌了过来,为首的那人被人用绳子绑着抬了过来。吴晨叫道:“马成,是我。”马成身躯一震,登时停了呼喝,突然摇头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并州大人,并州大人不可能来这里,不可能来这里。”
李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叫道:“马成,并州大人不是我们捉来的,也不是我们请来的。若不是我们先请了你来,并州大人才不会纾尊降贵到我们这里来。”说罢,向吴晨深作一揖,道:“使君,我便是白波豪帅李乐,前里心有忌讳,捏造名号,还望大人见谅。”吴晨笑道:“现在不装李暹了?”李乐笑道:“不装了,大人方才剖析利害,直指人心,我是心服口服,以后也不会在大人面前装劳什子李暹啦。”吴晨哈哈大笑。李乐陪着笑了几声,招手道:“把人放下来,松绑。”白波兵士缓缓将马成放下,一名兵士抽出匕首割断绳索,马成听到李乐解说,已知来的肯定是吴晨,只是苦于被人高高抬着,双眼只能望天,不能平视。被放下后,目光定定的望着吴晨,嘴角抽动,半晌说不出话。吴晨走到他身边,道:“马成,是我,你连我也忘了么?”
马成嘴角一阵哆嗦,叫道:“弟兄们,是并州大人,是并州大人,并州大人来接我们了,并州大人来”声音还没有发出,眼泪先掉了下来,说到“来”字,一阵哽咽,泣不成声,再说不出半个字来。那些身后相互搀扶的兵士,纷纷涌了过来,见到吴晨又跳又叫,有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吴晨就觉鼻中一酸,视线登时一片模糊。也不知众人哭喊了多久,就听一人在一旁叫道:“大哥,你走不走,再不走,就天亮了。”听声音正是赢天。吴晨挥袖擦了擦眼泪,道:“走,我们这就走。”排众而出,却见谷中只剩下自己和两百余名安邑守卒,白波兵卒早已走了个清光。吴晨向两侧崖壁拱了拱手,道:“李豪帅,这次放人的大恩,我记下了,以后定有回报。”提声喝道:“咱们走吧。”
第七十五章 百计退敌()
众人拥着吴晨向前。吴晨抬头望天,但见星斗寥落,夜sè凝脂般浓郁,竟已是黎明前夜。这几ri一直行军,几乎没有合眼,身体不觉有些倦怠,山风吹来颇有些凉意,但jing神倒是极为健旺,便问起安邑之战的事,马成道:“不知使君想从哪儿开始听?”
吴晨道:“当时传来的消息说是杀了卫固,其后的消息就只有天将军被围求救,你就从卫固被杀开始吧。”马成道:“我们围城数ri,卫固看我们的人越来越多,郭援又被杀,就开城投降。对杀不杀卫固,天将军力主要杀,庞校尉,马岱校尉,彭军师则说不杀为好。大伙儿正在帅帐争论,裴茂突然押了一个人进来,说是混入我军营中的jiān细,天将军见那人面相极生,便盘问起来。那人一开始咬牙不说,用刑昏了几次之后,就招了,说是卫固的家丁,来给军师送礼,求军师在天将军面前说情放了卫固。军师说根本没有此事,那人便扯着军师的裤腿哭天喊地地说军师不能拿了钱不认账,还说他送了多少多少钱,多少多少珍玩。军师一力否认,于是大伙儿就随天将军去军师营帐,果然在床褥下翻出那些珍玩。天将军大怒,当即下令将卫固斩首示众,还将军师杖责八十。”
这一段事,吴晨并没有听马铁说起过,回想当ri接到的彭羕的来信,字迹极为潦草,想来便是杖责之后所写。
彭羕不治行检,好酒贪吃,在临泾时便欠下一堆债,这些众人皆知。贾诩以钱财嫁祸,正是觑准了彭羕的弱点,也难怪马超会信。而命那名兵卒受刑后招供,就更令人难辨真假。彭羕的身子虽然健硕,但八十军棍下去,恐怕也掉了半条命,吴晨暗暗道:“贾诩啊贾诩,你倒是真狠呢。”
马成道:“军师被打后,便留在安邑养伤。天将军率兵向并州进军,庞校尉留在安邑,疏通后方补给。其后的半个月,曹军一直没有动静,安邑也一直安宁无事。但就在半个月后,突然接到天将军的信,信中说,大军在围城时抓获曹cāo派往高干的信使,从那信使嘴中得知,曹军已在壶关集结,就等高干传令壶关守将投降,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捣我军后背。天将军在信中说,壶关若失,我军有全军覆没之危,因此要庞校尉出安邑急速增援,趁曹cāo未占壶关前,将关隘拿下。庞校尉将天将军的信传给卑职,并对卑职说:‘神威天将军将略过人,不会写如此无智之信。’卑职当时大吃一惊,道:‘难道这信是假的?’庞校尉道:‘自然是假的。天将军将略过人,又岂不知深入并州,不防侧翼的曹cāo就会两面受敌之理?壶关若有动静,以我军游骑耳目之广,岂能骗过天将军?’卑职道:‘但这箭令又的确是天将军的箭令。’庞校尉道:‘正因为箭令无假,我才更是担心。自裴茂来后,天将军杖笞军师,杀死卫固,一意孤行深入并州天将军虽然勇猛,但却易轻信jiān人,如今箭令传来,壶关的曹军虽然不一定有异动,但天将军必已深入陷阱。’卑职就道:‘校尉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去壶关?’庞校尉停了半晌才道:‘吴并州待我恩重如山,就算为并州大人死百次千次也难报大恩于万一。天将军乃并州大人的义兄,目下深陷重围,万一有所闪失,我如何向并州大人交待?’”
说到这里,马成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属下没用,属下该死,庞校尉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等并州大人亲临安邑才准开门,但属下还是大意,被裴茂赚开城门”突然一阵哽咽,已是泣不成声。
吴晨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递给马成。这方丝帕是当年汉阳瘟疫时,小倩送给吴晨的,吴晨揣在怀中,一直舍不得用。此时心情却如cháo汹涌,将丝帕递给马成。回身之际,就见东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昨ri的一夜已经过去。曙sè中,莽莽中条山如怒涛攒聚,在身周震荡奔流。凝望东面仍有些黑沉的天空,马成转述庞德的那些话,山谷回音般在耳际回响,良久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吴晨何德何能,能当庞令明如此敬重,唉”接着道:“军师呢?他随庞校尉一起去接应天将军了?”
马成摇了摇头,道:“没有庞校尉走时军师还在养伤,他听说庞校尉走了,伤没好便一个人出城走了。”吴晨道:“是追庞校尉去了?”马成尴尬地道:“庞校尉走的是东门,军师走的是西门”吴晨长哦一声。
马成接着道:“安邑被徐晃和于禁攻下后,我们便退到巫咸山中。但于禁一ri四剿,兵士死伤惨重,我们想曹军来的这般快,估计天将军也赶不回来救我们,能救我们的只有使君,中条山又离河西最近,于是就迁到中条山来。前ri咱们发现进山的百姓突然多了起来,打听之下才知是从涑水上游来了一支大军。咱们离得远,本来说昨天派人去打探打探,不想突然被白波偷袭,死了十几个兄弟,整个营寨被抢光,连人也被白波抓了来。”
吴晨道:“这事怪我。天将军传来消息后,我便一直想着放缓河东,出潼关,攻函谷,等曹cāo以为我军不会走河东时,出其不意间直捣泫氏。咱们人少,任晓的斥候顾了函谷那边,就顾不上河东这里。再到河内之战,我们被曹cāo围困,逃进王屋山后才发觉河东必须要走,但斥候现派也已来不及,河东的人和事都不熟,也不知道你们在中条山中,因此也没有派人和你们联系。”
一名兵士接口道:“咱们在河东也算待了不少时ri,论地形和地理,可也算半个河东人。”那兵士是围在吴晨身周的十余名兵士中的一个,年纪只在十六七岁,看着身骨比赢天还要单薄。吴晨探手撸了撸他的头发,笑道:“那就好,我正担心地形地理不熟呢。”
这时,忽然一个人大声叫道:“看,那是什么?”吴晨循声向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西北的天空一明一灭,就像是烧着了一般,面sè登时一变,喝道:“我上去看看。”大步向身旁最近的山峰奔了过去。奔到山巅,就见西面的天际火光明灭,照得黑沉沉的天空忽明忽暗。身后脚步声响,赢天和马成奔到吴晨身后,马成叫道:“出了什么事?”赢天叫道:“是咱们的大营,大营失火了。”
吴晨道:“不是失火,是曹cāo突袭我军营寨。”低叹一声,道:“曹cāo行军速度当真是快得惊人。赢天,我们走。”赢天唿哨一声,乌鸦嘴听到声音,低嘶一声,纵身奔了上山。吴晨向马成道:“我和赢天先走,你们也快些赶过来。”
和赢天一起纵身跃上乌鸦嘴,向大营的方向疾奔而去。
奔出数里,就听到前方人喊马嘶,鼓角震天。吴晨从马背上跃下,顺着山坡向上爬去,跃到山脊,就见满山遍野尽是兵卒。曹军分作三部,一部从北正面钳制己军,两部骑军从东西两个方向沿山坡突向己军两翼。赢天叫道:“真的是曹军,大哥,我们冲下去。”吴晨道:“别急。”凝神想了想随郭冲、李乐进山时的地形,道:“赢天你的马快,骑马追上马成,要他们在险要处设伏。”赢天大叫一声,向山下奔去,吴晨叫道:“别忘了用狼烟指路”赢天已纵上乌鸦嘴,飞驰而去,也不知听到没有,便在这时,喊杀声在脚下响起,吴晨已顾不得再叮嘱赢天,回身望去,黄忠率领兵士从山下急奔而过。身后半里,曹军已楔入安定军后翼十余丈,将两队近百人围在当中。吴晨跃下巨石,沿山脊逆着黄忠等人撤退的方向而行,就听得山下喊杀声越来越响,估摸着已到了兵士被围的山脊上,纵身跃到山脊,探身下望,身下三十余丈处正是被围的兵卒。从身旁岩石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向围攻正急得一名曹军兵士掷去,蓬的一声,正砸在他头盔上,那兵士被打的脑浆迸裂,哀号一声,滚倒在地。
指挥围攻的曹军将领大叫一声:“山上有人”话还未说完,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正砸在他脖颈上,喀喇一声颈骨断折,连惨呼也没有发出,撞下马背。曹军不知山上有多少人,惊呼一声,纷纷躲避,那百余兵士顺势一冲,杀开血路,坠在大队之后跟了过去。
“山上只有一人,曹懋,你率兵攻上去,宰了他。”
听声音吴晨就知是张辽到了,不敢恋战,跃下巨岩,顺山背向黄忠等人追了下去。远远就见远处升起一丛黑烟,心中登时大定,大步向前奔了数里,奔到黄忠军前,大声叫道:“黄老将军,顺着黑烟走”黄忠正催马赶路,一直奇怪遇不到进山的吴晨,听到喊声,当即将将令传了下去。曹军子时突袭,而吴晨又远离大军进到中条山,人心惶惶,因此战了不久,便选择突围。听到号令,都知吴晨就在附近,jing神都是一振。
吴晨沿山脊而走,先一步赶到黑烟处,就见两名兵士正在四处寻找柴草,叫道:“马g rén呢?”那两名兵士听到吴晨的声音,都是一阵欢呼,争着道:“在前面。马校尉说咱们人少,必要地形非常有利才能截断曹cāo的追兵,但中条山道路又多又杂,怕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