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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天也不知,听曹仁如此大喝,目光都向吴晨忘了过来。吴晨低声道:“我和他曾在汝南打过一仗,那次是他赢了。”张晟啧啧惊叹道:“他竟然能够击败明公?”吴晨缓缓道:“曹仁用兵从不用足,七分打人,三分回护,韧力十足。我就是吃了这个大亏。”
相对于疾如风烈如火的夏侯渊,勇猛善战的夏侯惇,此时吴晨最不愿遇到的就是曹仁这种善于打防守的将领。这次从潼关出兵,是对雒阳、许县等地进行sāo扰xing作战,迫使在并州地区围剿马超、庞德等人的主力回撤到黄河南岸,再伺机破敌。但黾池扼守要冲,位于弘农郡东去雒阳的咽喉要道上,曹仁昨晚一败便即退守此处,显然已看出吴晨此次用兵的意图,明知野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据城而守。攻城战耗时废月,以现在简陋的攻城手段,黾池这样的中型城市最少也需旬月才能攻下,而且还需兵力强过守城兵力数倍以上。但手下的兵力却根本比不上曹仁,恐怕连一半都不到,这仗如何打?
曹仁见吴晨不答话,长声笑道:“仁在汝南时,曾听人说过,并州牧于城墙上据案饮酒,笑对西凉大军,美其名曰cāo练西凉军。仁思而心向往之,今ri便学学并州牧,cāo练西凉兵马。来人,上桌,上锣。”笑声中,数人抬着桌案上了城头。曹仁抄起案上的酒盅,向坡上众人遥遥相举,蓬的一声敲了一下锣。城上众人嘻哈大笑。黄忠、云仪等人见他如此无礼,怒道:“这厮如此无礼,咱们这就去将他脑袋割下来罢。”
吴晨知士气可用而不可抑,点了点头。中午时分,大军在黄忠、云仪率领下大举攻城。昨晚击溃夏侯惇后,曹干举城投降,安定军得到大批辎重,尤其是弓箭得到补充,此时攻城,箭矢如雨,向城上飞去。曹军占据高处,以箭支相还。黄忠云仪率军连杀数十人,曹仁见安定神shè手极多,当下传令兵士藏在雉堞下,对弓箭再不回应,却趁任晓率军以云梯,撞木攻城时,尽起伏军,擂石滚木轰然推下。任晓所率兵士死伤枕藉,黄忠、云仪趁着敌军现出雉堞,再杀数十人。攻拒多时,曹仁始终以守为主,并不主动出击,吴晨心知他意在依靠城墙杀伤己军,再攻下去,即使以曹军两人换己军一人,也是己军损失大于曹军,当即传令撤军。曹仁也不率军追赶,只是据案长笑,饮一杯酒再遥遥指着安定营寨敲一击锣。安定众将心中气恼,却拿他毫无办法。
当晚吴晨聚集众将领商讨该如何攻城。张晟道:“黾池县的曹军中有我弘农张家的人,我这就去联络他们开城好了。”云仪摇头道:“当年攻陈仓时,杨军侯就曾想过里应外合,但被韦康发觉,杨军侯一家被他绑在城墙上杀掉了。我看曹仁比韦康更狠,而且他还曾击败过公子,咱们想到的他一定想的到。张军侯的族人此刻只怕已在严加看管中了。”梁兴道:“元灏弃暗投明的事,只有驻函谷的夏侯惇知晓,曹仁没有和夏侯惇会面就被击退,这个消息他不一定知道,我看可以试试。”赢天嘎嘎笑道:“不用争,不用吵,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两年前我随超哥攻泾阳,那时咱们也是不到五千人,泾阳的守军却有万把人,就是由我引他们出城,其后被超哥拦腰一击,全部送回了姥姥家。那次和这次可有些相似,不如如法炮制,再引他们出击好了。”吴晨想了想,说道:“你说说看,准备怎么引曹仁。”赢天道:“现下曹仁在黾池,夏侯惇在陕县。曹仁人数多过咱们,夏侯惇的人数可是少的可怜了。咱们攻不下黾池”黄忠一拍大腿,叫道:“是了,使君假意围攻陕县,曹仁知晓咱们主力北移,必然出击。”吴晨微笑道:“曹仁可不是那么容易引的,何况,咱们主力真的北移,他出击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黄忠长眉一挑,道:“明公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夫愿引为守军引曹仁出击,倘若引他不出,愿领军罚。”
便在这时,忽听得帐外西侧一人悠然道:“哈,你们商议引人出击中伏,可全被我听到了”帐内众人齐齐变sè。要知以帐内众将的实力,被人欺近营帐旁而无所知觉,来人武功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黄忠厉喝一声,向营帐西侧扑去,却听嘿的一声,似乎有人向营帐中奔近,却被人一掌拍晕,但那声音却发自帐东。黄忠长啸一声,身形在空中一折,扑向帐顶,嗤的裂帛声中,生牛皮制成的帐顶应声而裂,黄忠飞身而出。吴晨、赢天、云仪、梁兴、张晟等人跟着跃出,就见月光下,黄忠已与一人斗在一处,袍袖飞扬,疾抓那人脖劲,指风嗤嗤,劲道凌厉之极。而对面那人却是如絮如萍,瞻之在左,忽之在右,直是如鬼似魅。赢天脱口叫道:“师”却在这时,那人恰好侧过身来,就见一把银白sè的胡须在晗下不住飘荡,赢天下面那个“傅”字便再喊不出。
吴晨看到身形时,就知有异,此时确定不是翟星,当即喝道:“调弓兵来。”呼哨声此起彼伏,杂乱的脚步声四面响起。猛听得一人大声叫道:“是自己人,不要打了。”喝声中,一人从营寨外大步跑了过来。吴晨惊讶道:“马铁,你你怎么到弘农来了?”
马铁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见到吴晨,眼圈猛地一红,咕咚一声双膝跪地,叫道:“并州大人,救救大哥,救救三弟罢。”还未说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吴晨道:“他们他们怎么了?”马铁道:“他们被曹军被曹军围在泫氏了。”
接到彭羕传回的密信时,吴晨便知马超迟早要被曹cāo击溃,但却从来没想过马超竟会被围在泫氏。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马铁向仍在激斗的两人指了指,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停下手罢。我渡河时,是那位道长救了我,他是自己人。”吴晨点了点头,喝道:“黄老将军,是自己人,不用打了。”此时,黄忠右手反抓那人右肩,嗤的一声已搭在那人肩膀,那人长笑一声,突然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登时脱出黄忠的手掌。笑声中,就见他越旋越高,忽地一折,轻飘飘落在数丈外,单手一立,说道:“贫道左慈,参见并州大人。”
第六十伍章 归去来(下)()
吴晨道:“原来是左道长,方才失礼了。”左慈笑道:“是贫道失礼在先,并州大人不怪贫道,贫道已深感大德了。”这类异人一向不拘礼仪,吴晨早已是见怪不怪,笑了笑,道:“道长如何会与马校尉在一起?”左慈道:“这事说来话长。贫道有个师侄名叫左方,与贫道已数年未见,听人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辅的左冯翊,贫道心中记挂,但一直因为战乱未能成行,后来听说并州大人已抚平三辅,这才下了去找找的心思。途经大阳时,遇马铁校尉与曹军恶斗。贫道见他身陷困境,却昂然不屈,倾佩他为人,这才出手打退追兵。”吴晨心道:“原来如此。”他在襄阳与左方初遇,因为身藏“天人合一诀”而被左方一路追杀,直到到了南阳后才将其摆脱,因此对左方没什么好感,但左慈救了马铁,却又不同。向左慈深施一礼,道:“多谢道长援手之德。”左慈微微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并州大人无需如此客套。”吴晨道:“并非客套。我与马校尉的兄长马超将军有结义之情,因此马校尉也算是我的兄弟,道长的举手之劳,对我却是莫大恩惠,不能不深谢。”左慈笑道:“既是如此,老道再客套反倒做作了。大人要谢,老道就收下了。”吴晨道:“子都,你带道长下去歇息,此间事了,我再深谢道长。”梁兴应了一声,领着左慈向偏帐而去。吴晨向马铁道:“我有些事问你,咱们进帐详谈。”挑起帐帘,当先而进。马铁、黄忠、赢天、云仪等人跟着鱼贯而入。吴晨在帅案旁坐下,将并州地图和河东地图分别摊开,说道:“我出潼关时,从并州传来的战报还说你们在泫氏击溃高干,直击晋阳。后来怎么会被围在泫氏,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
马铁愤愤地道:“这事全怪贾诩这个老狐狸太过狡猾。”吴晨惊异道:“贾诩?哪个贾诩?”马铁道:“就是那个出身武威的贾诩贾文和。”吴晨吃了一惊,道:“这事怎么和他扯上了?”马铁道:“这件事得从头说起。大哥过了黄河后,先攻下河北,其后又闪击安邑,几乎占了大半个河东。大哥出河东时,原本也就是和并州大人赌气之举,占了大半河东郡,无论人手还是粮草、辎重都已后继乏力,于是写信要我和三弟带同部曲支援河东,而大哥就一直在安邑等我们。但那几ri恰逢黄河解冻,我和三弟一直被挡在蒲津,大哥等了三ri没等到我们,却等到一个自称裴茂的老家伙。那老家伙和大哥缠七缠八,渐渐便说到南匈奴和白波的动静上。那时大哥对河东情况所知甚少,听那老家伙东拉西扯,便信了几分,让子泰率兵出去查探。子泰还没有回来,出身河东世家的卫固突然前来拜访。卫固将匈奴的战报告知大哥,大哥听他言辞恳切,又与裴茂那个老家伙所说吻合,便信了几分,率军出城,阻击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云仪道:“这个卫固便是那个被天将军砍了脑袋的卫固么?天将军便是因为此事砍了他的脑袋?”马铁道:“不单是这件事。那时大哥虽然出城,城里还是留了不少兵马。那卫固狡猾得紧,如何会轻易出手?他对大哥说南匈奴人未时必至,果然到了未时匈奴人便来了。大哥率兵几乎将呼厨泉擒下,战后卫固就推来许多的美酒要为咱们庆功。”黄忠道:“莫非是酒里下药?”马铁摇了摇头,道:“不是。他运这些美酒出来,一是因为要运数百坛酒出城,出城的人必多,看守出城的咱们的兵卒自然也要多,他正好将城里的守军调出来大部。二来,也是派人向河东的白波贼传送消息,要他们午夜进攻咱们大营。”云仪急道:“咱们的兵士怎会如此大意?”马铁道:“咱们的兵士自然看得极紧。但卫固原本也没指望那些白波贼,他派人去知会白波后,不等咱们的斥候回来,便先来向大哥透漏消息。但那个裴茂却先了他一步”说到这里,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
吴晨见他举止有异,猛然想起彭羕的那封信上曾写到“裴茂劝天将军进军并州”,略一思索,说道:“难道这个人竟是贾诩?”马铁鄂道:“使君又如何知道了?”吴晨摇了摇头:“我也是顺着你的话猜的。”马铁恨恨地道:“老家伙正是贾诩。他将卫固与白波传送消息的事向大哥说了,并说‘老夫和卫家相交已久,本不该说子侄辈的不是,但不得不劝将军,卫固不可不防’”黄忠奇道:“他既然和卫固一伙儿,如何又会提醒天将军提防卫固?”吴晨沉吟道:“将yu歙之,必先张之。我猜他一定早已知道卫固在送走探子后,会来向义兄坦诚一切,或者说原本就是他安排卫固这么做的。他先向义兄说卫固的坏话,再经卫固反证,反而令义兄对卫固深信不疑。”
马铁恨恨地道:“使君猜对了一半,但仍有一半猜错了。”帐中众人尽皆愕然。马铁面sè铁青,缓缓道:“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大哥信任他。卫固又是派人送信,又是回来向大哥透漏消息,正如使君所说,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但他早就知道,卫固和郭援不是大哥的对手,一早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