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Χ际呛廖拚揭馑纳⑻哟艿木浚科甙旱陌捕ū縞háo水般涌来,曹纯曹真等人虽然尽力拼杀,却已是浑身浴血,再战下去,不免全军覆没,厉声长啸一声,凄然喝道:“撤!”重矛挑出,将数名兵士震翻数丈,策骑朝东窜走。
吴晨抽枪横扫,啪的一声,正扫在史涣胸腹上,史涣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躬身之际,一头撞向吴晨。吴晨见此人勇悍无匹,心中恻然,侧身闪在一旁。史涣一头扑倒地上,撑了数撑,终于没再爬起。
撤退的鼓声在山峦间阵阵回响,烟火从敌军营寨中升腾而起,竟是刘晔情知战败,焚营阻挡追兵。
是役夏侯惇大败,逃往美阳,旋即再撤往槐里,所部一万七千军士,死伤五千余人,被火烧伤的更是不计其数,伤亡惨重。
而雍县守军则伤亡千余人,可谓吴晨自起事以来最重大的一次胜利。吴晨坐在一处营寨上,眺望雍水两岸,远远望着军士和仵工在战场上收拾残局。伤员就运送到营寨中,己方军士的遗骸则送往雍县安葬,敌骸则就地掩埋。此时天sè已晚,残阳如血,斜挂天际,将山林草木映得也是一片血红。夜风夹送着雍水的奔流声阵阵吹来,有若人声呜咽。
吴晨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jiān商在这里,不知又要发什么感慨了。”心知乱世之中只有以武止戈,重新打出一个太平盛世,才能让惨剧不再上演,而自己也选择了这条路,但战后的残局却始终不能释怀。身后脚步声响,苏则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军共缴获箭支三万余支,强弓三千,皮凯、大盾各两千,战马五百余匹,足够再装备一个虎步营了。”
吴晨向身旁的寨垛拍了拍,苏则坐了下来,吴晨道:“任晓有什么消息?”苏则道:“还没有什么消息,但夏侯惇败得这么惨估计是要逃回槐里了。”
吴晨淡淡一笑:“文师道曹军真输了吗?那是不了解刘晔。夏侯惇虽败,刘晔却没败。刘晔最擅长的便是以退为进,所谓夏侯惇撤往槐里,应当就是他故意放出来的诱敌之计。他算定我军在雍县大胜,可能会调军对付韦端,所以放出风声,撤往槐里,让我们不再担心雍县的事,放心调军围剿韦端,他再潜军急袭雍县。”
苏则吃了一惊:“听明公的口气,似乎对刘晔极为熟悉?”吴晨微微笑道:“我吃过他一次亏,对他自然非常熟悉。”苏则皱眉道:“我军岂不是一直要被他牵制在雍县,不能调兵相助令明了吗?”吴晨微微笑道:“他既然想让我军调往别处,就如他意一次好了。咱们今晚就走。”
苏则愕然。
吴晨望着远处,淡淡地道:“如果刘晔真的以为咱们上了他的当,会不会回来呢?”清澈明晰的眼眸中隐隐涌动着两团跳跃的火焰。苏则登时明白,笑道:“原来明公在围剿夏侯惇时便已想好下一步改如何走,倒叫属下空忧心一场。”
当晚夜sè浓郁,四千军骑乘坐木筏沿雍水向武功掩去。
武功位于漆水入渭水的河口处,与西岸的郿坞隔河相望。乘木筏顺雍水而下,出岐山后水路平坦。一轮明月孤悬天际,垂夜平阔,四野苍茫,耳中除了两岸不时传来的蛙鸣,唯有河水撞击木筏发出的哗哗声。
吴晨抱膝坐在筏上,河风迎面劲吹,吹得身上衣衫猎猎作响。苏则从身后走了过来,说道:“明公看来很悠闲呢!”吴晨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微微一笑,说道:“能在生死之战后活下来,想不悠闲都不可成。”拍了拍身旁的木筏,说道:“文师找我有事?”苏则在他身旁坐下,说道:“是有些事。方才我抽空看了一下我军伤亡名册,多数都是才征兆入伍的兵士”吴晨皱了皱眉,说道:“司隶比我军的实力雄厚的多,这次征兵是迫不得已。”苏则急忙道:“属下并不是反对征兵,而是认为征兵方式不对。我军现有方式,是因为大军在外征战,为了利于向战区派遣兵士,将新兵编成部曲,各自领军,到战区后便作战。这些新兵初上战场,没有老兵带领,在战场完全不知所措,因此死伤较大。属下认为,我军以机动作战为主,不应恪守现有军制,将每部每曲限制在固定人数,应对部曲人数进行调整,使兵数在原先的数量上扩展两分或三分。这样,一次战斗下来,每部虽然伤亡百人,三仗下来也不过相当于原先部曲数一仗下来的损失。重要的是新兵补充到原先的编制中,可以由老兵带领,可大大减少我军伤亡。”
吴晨心中暗叹,名留史册的人物果然都有其独到之处,一拍大腿,喝道:“好主意,就照文师的主意办。文师果然是绝世难有的奇才。”苏则苦笑道:“明公谬赞,则”面上一鄂,眼神中忽然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吴晨心知有变,急忙转头向河岸上望去,只见河岸旁的一处山丘上,一条火舌在夜空下跳跃舒卷,满目辉光之下,说不出的醒目。
第三十三章 将计就计()
吴晨从木筏上霍然而起,向河岸上眺望,只见四周夜sè浓郁,除了那处火头,并没有大军进击的重重火cháo。侧耳倾听,除了河水哗哗的淌流声,风中也并没有号令兵士进退的鼓角声。而且自那处火起之后,绵延起伏的远山上也没有接连而起的烽火。显然那处火头既不是敌人设置的jing戒烽火,也不是敌军突袭的讯号。但那处火头却突兀的出现在河岸旁,确是让人迷惑不已。这时前方传来夜枭尖锐而短促的呜鸣,那是河岸上探马传来的消息,显示前方并没有发现敌军。
吴晨打了个手势,命云仪率领几个亲兵过去查看。又低声传令,命大军向河岸上靠去。大军全部上岸时,云仪等人已从山腰处返回。一名亲兵先跑了过来,低声禀道:“禀公子,放火的是个书生,他说有要事要见公子。”
吴晨笑道:“文师,你认为呢?”苏则微微一笑,说道:“是有人想效仿弦高劳军之举。”
秋时,秦国秘密派军越过滑国进攻郑国。郑国的商人弦高听说此事,便牵了十二头牛去见秦军的将军,说是奉郑伯之命前来犒劳秦师。秦军将军以为郑国早有防备,不敢再去偷袭,随即领兵回国。苏则所说的正是这个典故。吴晨笑道:“那就看看这个弦高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肥牛来劳军。”高声道:“让他过来。”
一名儒生在云仪等人押解之下走了过来。那儒生的年纪约在十七、八岁上下,额头高隆饱满,眼睛虽然略小,却是熠熠有神,在众兵丁围拱之下,神情却从容不迫,若不是脸上稚气未退,倒很有一番雍容大度,指挥若定的气势。
那儒生走上前,一揖到地,说道:“草民太原阳曲郭淮郭伯济,参见并州大人。”
吴晨吃了一惊,心道:“不会这么巧吧!”要知郭淮是三国后期魏国的名将重臣,是诸葛亮北伐时的主要对手之一。按历史所载,郭淮方策jing详,明智策深,尤其战略眼光奇佳,诸葛亮多次惑敌之计,都被其识破,是个极为厉害的角sè。心中暗自惊疑,不由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儒生。只觉此人除了额头略有些高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之处,心中随即释然,忖道:“应该只是同名之人。这几ri先后遇到夏侯惇、刘晔,曹纯等人。遇的名人太多,竟然有些疑神疑鬼了。”心中不觉好笑,说道:“小兄弟既然是并州人,那就不算是外人了。不用多礼,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苏则道:“此处离武功县城已近,你在此放火,恐怕不是想和并州大人商议治下之事。依我看,为武功守军通风报信是真。”
郭淮急道:“草民并不是成心要放这么大火,原本只是想点一处火头引起并州大人注意就好。但大人行军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些,心急之下,就忘了控制火势。”苏则沉声道:“若要引起大人的注意,在河岸上放火即可,在山腰上放火,究竟是想引起大人的注意还是武功守军的注意?”
吴晨微微一笑,挥手阻止苏则继续说下去,说道:“我军正在行军中,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说,只能将你当作jiān细抓起来。”
郭淮道:“草民已在此等候大人一月有余,自然是有大事要说。草民的叔父郭宁郭伯静目前是武功守将段煨麾下的参军事,因此草民算是段煨的客卿。大人突袭雍县时,叔父就已知大人必然会通过雍水水路深入右扶风,一早便命草民在此等候大人。”
吴晨和苏则相视一笑,微笑道:“原来如此,想来令叔父是怕两家打起来伤了和气,因此命小兄弟在此点火示jing,告知我武功已有防备?”郭淮摇头道:“叔父命我在此等候,不是为了示jing,而是商议献城一事。”
吴晨愕道:“献城?”郭淮叹了一声,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要说起来,应当从前一位并州牧董卓董大人说起。”吴晨笑道:“这话题扯得有些远了,一下就要说到十年前了。”
郭淮道:“凉州人与并州人结怨正是始于前任并州牧董卓董大人,而此事也与叔父献城一事有关。董卓虽然崛起于西凉,但之后曾担任河东太守与并州牧半年之久,因此他手下的西凉兵中多有并州人。叔父也是那时加入西凉军的。后来董卓被同是并州人的王允、吕布杀死,李榷、郭汜将军中王允与吕布的并州同乡全部坑杀以作报复。王允老羞成怒之下,下令将长安城中的西凉人全部投入大牢。并州人和凉州人的仇怨从此种下。草民与叔父都是并州人,因此在西凉军中备受猜忌。尤其是一年前的池阳之战,段煨与安定大将军马超相战,西凉军死伤惨重,段煨的弟弟段庆亦被俘虏,生死不明。段煨认为那次惨败不是他疏于cāo练的原因,而是草民的叔父筹策不力,因此怀恨在心,屡次借故要杀掉我们,如果不是叔父始终小心翼翼没有让他抓到把柄,我们已死去多时了,因此早有心离去。但段煨却对叔父的防范极严,我们要逃逃不掉,但若不逃,迟早有一ri会被他杀掉,因此才想到出此下策。”
叹了一声,续道:“并州大人崛起安定,短短数年仁义之名传遍关中,百姓昵称大人为‘吴郎’。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不真心欢迎大人的。苏先生拒韩遂献榆中,关中的士子都赞先生深明大义。草民等人虽不才,但也知‘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的道理,虽然我们的才干不及苏先生的万一,但一来为了保命,二来也为大义所在,只好学学先生,献上武功县城。”
吴晨点头道:“原来如此。”郭淮苦笑道:“我在这里等了一月有余,正是要说这几句话。现在话说完了,若是并州大人还是不相信我,那我实在无路可想了。”吴晨笑道:“怎么说呢,方才我一直认为伯济点这么大的火,并不单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更多的是想向武功守军示jing。但伯济的一番话,我能听出其中的委屈和无奈,这可不是一个人想装就能装出来的,伯济这一年来受委屈了。”
郭淮心猛地一颤。去年池阳战败之后,段煨见了他除了暴怒还是暴怒,叔父则不时长吁短叹,只有这个敌人却出言安慰自己。一股热流从胸口猛地涌起,只觉得鼻子有些不舒服,眼睛里面有些涩涩的,似乎有些热热的水滴就要滴落出来,急忙低了下头。吴晨看了看天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