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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心道:“若是掉下去,就算水xing再好,也难逃一死。”深吸一口气,再不向下看,左手探出,身形摇晃间已掠出数丈,力尽之时,右手抓住绳桥,双臂接续交替,不过数下,已踏足对岸。跃上松树,将绳索从铁锚上解开,绑在树杆上,转身向对岸众人道:“好了,过来吧。”
众人学着吴晨的样子,一一过河,低头望去,连绵数里的曹军营寨便在不远的山坡上,心中都是说不出的兴奋。吴晨抬头望了望月sè,看样子不过二更时分,低声道:“天sè还早,不如下去探探夏侯惇的虚实如何?”众人轰然应好,声音虽低,却是说不出的兴奋,拨开灌木丛,走入林中。这处山崖树丛密布,并没有道路通往山下,只能摸着树干向下慢慢下滑。
向下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绕过一处林木,迎面数十丈远处火光闪动,众人急忙缩身到林木中。
吴晨低声道:“可能是敌军巡山的小队,等他们过去再走。”众人伏低身形,缩在草丛中。那些火光渐渐走近,人声吵杂,似乎正在争论什么,忽听得一人高声喝道:“妙才被围,我能坐视不管吗?”声音雄浑,震得山谷轰轰直响。
吴晨心道:“听此人说话的气势,想来是夏侯惇了。想不到他也来探营了,更想不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碰面。”
一把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样的急行军,非是救人,而是送死。”吴晨心道:“这人又是谁?听他的语气倒是对夏侯惇一点儿都不客气。”
夏侯惇怒道:“不急行军倒能救妙才?小贼封锁山谷,不透半点消息,早一ri到,救妙才的把握就多一分。不急行军,谁救妙才?是吴晨还是马超?”先前那沙哑的声音说道:“要救人也得先自保。我军突得过前,与韦端、胡车儿又相距过远,以吴晨的胆识,不但不会担心三路进剿,反而会认为此是分散我军各个击破的良机,而他也会首先将主意打在我军身上”夏侯惇不住嘿嘿冷笑:“子扬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即刻退兵,等那两个蠢物到齐再进军?”
吴晨心想:“子扬?原来是刘晔。”想起汝南之战时,正是刘晔的回身反噬之计,令自己首次指挥的大战惨败收场,心神不由得一凛。就听刘晔道:“用兵之策,制人而不制于人。眼下之计,莫过继续沿雍水而上,进攻yin密。唐强等人都在雍水一线,yin密空虚,我军趁虚而进,直捣临泾,可调动吴晨”夏侯惇厉声喝道:“放屁,放屁。雍县近在咫尺,却让我调军进攻数十里外的yin密,狗屁计策,臭不可当!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今晚就渡河。”火光闪动,一行人已沿来路回去,想是夏侯惇大怒之下,连营也不探了。
吴晨听得战马声不住远去,林外却仍有战马不住喷打鼻息,心知敌人还未走完,有人留了下来。探首外望,只见林外的空地上仍立着两匹战骑,其中一个中年文士立在山路旁,仰天长叹,心道:“想来此人就是刘晔了。”
刘晔身旁那人,身材挺拔,夜风吹拂下衣袂,说不出的儒雅俊朗,在旁安慰道:“子扬,元让是因为妙才被围,心急救人才会如此,子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吴晨心道:“刘晔有才而不见用,真是曹军之祸,我军之福。此人能够代替夏侯惇向刘晔道歉,想来是曹军中极有分量的人物。哈哈,曹cāo,不想你这次还派了不少人来对付我。”想到雄才伟略百年难遇的绝世豪雄曹cāo竟如此看重自己,心中竟然莫名得有些欣喜起来。
刘晔叹道:“我也能体会元让此时的心情。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救人,但如此救人实是凶多吉少,无论是雍水还是千山,吴晨都可以凭险据守,大量杀伤我军子和,我知夏侯将军最听你的,不如由你劝他如何?”吴晨吃了一惊,心道:“原来是曹纯!”心知曹纯是曹cāo手下jing锐“虎豹营”的统领,一生极得曹cāo信任,不想竟然也到了这里。但随即一想,曹纯既到,山下的军营中必然有虎豹骑,又不由得暗暗皱眉。
曹纯苦笑道:“妙才被围,就算是孟德亲来也劝不住他。”顿了顿,说道:“走吧。”刘晔再叹一声,两策沿山坡慢慢远去。
吴晨心道:“夏侯惇今晚渡河,我们也要抓紧准备了。”看天sè已近三更时分,回身向云仪道:“去将人马调过来,我和文师在这里架设浮桥。”云仪低应一声,转身窜入树林。
四更时分,三千jing兵已全部潜了过河,潜伏在离曹军前寨不足一里远处。此时月亮挂在西岸山崖的一角,山峦巨大的yin影直投而下,将这数千人尽数隐在黑影中。吴晨、苏则等人趴伏在一处巨岩之后,透过层层长草,远远望着曹军营寨。
天sè微明之际,曹军营寨打开,一队近二百人的盾牌兵从营寨走了出来,迅速向河岸奔去,虽然人数众多,却杂而不乱,显见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营寨中的曹军源源不断的从营寨中奔了出来,向河岸上涌去。不多时河岸上聚集了千余人,哗啦哗啦,数声水响,十几排木筏被推到河中,百余敌人手举高及人身的巨型木盾跳上木筏,开始渡河。
对岸火光一闪,一名兵士高声大叫起来,唿哨声、火把光一时俱起,百余人从寨墙后站起身,张弓shè击。筏上的曹军士兵缩在盾牌之后,右手**划桨。
猛听得“轰隆”一声,数块磨盘大的巨石从河岸对面的营寨中抛了出来,狠狠砸在水面上,溅起数丈高的水柱。在水柱周围的几条木筏一阵颠簸,几名盾牌手惨叫着翻倒水中,一阵箭雨跟着落下,湍急的河水瞬即涌出无数股血sè的漩涡。对岸的安定军士士气大振,齐声欢呼。
吴晨见唐强防守有度,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微笑。
这时山下喊声大作,一支大纛在一众骑兵的护卫下向河岸上涌去,纛下数人,看来应当是敌军的统帅夏侯惇、曹纯等人。这些人涌到河岸一处斜坡上,高声指挥兵士渡河。数百名弓箭手涌到河岸,张弓向对岸shè击,营寨上的兵士回箭shè击,渡河的曹军压了大减,**划桨向对岸靠去,虽然不时投过来的巨石砸翻了十余条木筏,但仍有数条木筏终于靠近西岸,兵士踏水奔了上岸,将大盾插入河岸上的松土中,藏身其下,挚出弓箭,向山上回shè。营寨上呼哨声响的更急,唐强一身戎装出现在城头,手中令旗挥舞,指挥兵士向奔上岸的敌军shè击。羽箭在空中交错来去,密如急雨。
苏则低声道:“明公”吴晨居高临下,战场情势丝毫无差的映入心中。情知此刻敌军虽然已在西岸取得立足点,但唐强营寨未失,还能阻挡一阵。而敌军虽然在渡河时受到些挫折,但前后营之间却仍是井井有序,此刻冲下山,不过是开辟了两个战场,达不到突然袭击、震慑敌军的效果,摇了摇头,低声道:“再等等。”
敌军在河岸上取得立足点后,便开始在两岸间布浮桥,数根儿臂粗细的缆绳横跨雍水两岸,兵士将绑扎好的木筏一一排在绳索上。不过半个时辰,数条浮桥已架起在河上,敌军蚂蚁般从河上掩杀过去,冲向营寨。石声隆隆,滚木擂石从山上不住滚了下去,营寨防守战就此展开。山上山下,数千人呐喊厮杀,河岸上千余人掠河而过,迅速冲了过去。
曙光初现,宽阔的河面雾霭升腾。
吴晨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三千军士齐声呐喊,羽箭嗖嗖向敌军shè去,敌军被shè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夏侯惇此时已冲过了河,闻听喊杀声急忙调转马头,望见从山上冲下的兵士,心中惊骇,大声调兵堵截。但浮桥上却满是神情错愕的兵士,曹纯、曹真等人虽**排开兵士,一时之间却难以赶到对岸。
就在兵士互相拥挤之时,“蓬蓬”数声,十余块大石从营寨后抛出,砸在浮桥上,桥上的兵士被砸得骨断筋折,狂喷鲜血,数座浮桥更是当即断折,将桥上的兵士甩进河中。
安定兵士齐声欢呼,士气如虹之下,三千人中的两千余人狂冲下山,脚步声踢踏山峦的轰响,在山谷中层层回响,震耳yu聋,狂风暴雨般破进敌阵。另近千人占据山头各处要地,张弓向下shè击,将有组织的抵抗尽数击溃。曹军被挤压在河谷两岸,两边箭雨不住坠下,更有巨石不住砸落,恐慌水波纹般从后军激起,瞬即蔓延到整个敌军,即令夏侯惇、曹纯等人不住喝令,却再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河东岸的敌军嘶喊着向东面的山野逃去,一时间漫山遍野尽是四散逃窜的乱兵。西岸的兵士更是争先恐后的抢渡浮桥,向东岸奔逃。夏侯惇、曹纯、刘晔等人虽然不住喝令敌军向山头的安定营寨冲击,却难以挽回曹军败势,眼见攻破东岸已不可能,这些人都纵马向浮桥上冲去。
吴晨远远望见夏侯惇,高声喝道:“活捉夏侯惇!”安定兵士齐声呼应。吴晨长啸一声,纵身扑向刚登上东岸的夏侯惇,长枪挑处,数名涌来阻截的敌军向后抛飞。力尽再跃起时,已纵身扑至夏侯惇头顶,“当”的一声巨响,两人硬拼一招,吴晨下扑之势一滞,向上跃起,夏侯惇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倒退一步。吴晨长笑不绝,随着身形的不住升高,手中长枪不住变换,紧紧锁住夏侯惇。
夏侯惇体格魁梧,容颜苍凝古拙,坚硬如石,一只独眼jing光闪烁,在吴晨气机锁定之下,兜鏊之下乌黑如漆的长发无风自飘,一身战袍猎猎狂摆,气势内敛,凝重如山。手中重矛一分一分随着吴晨不住攀升的身形慢慢抬升,虽然身形处在吴晨之下,气势却是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风。
吴晨升至最高点时,厉啸一声,狂扑而下。夏侯惇亦是一声狂喝,便如平地猛地炸响一声惊雷,策马疾迎而上。
“当”的一声巨响,吴晨斜侧抛飞,夏侯惇雄躯晃了数晃,冲出浮桥。
吴晨曾经对战过的超一流名将,除马超之外就只有夏侯两兄弟。如果说夏侯渊的战力就像他用兵一般,神出鬼没,如急风暴雨,不知来去,夏侯惇则更像是天风海雨,虽有行迹,却雄浑厚重沛然莫可抗御,这一矛就像千斤巨石般当胸砸到,震得胸腹间气血翻涌。心中却无忧无惧,一踏上实地,已翻身腾起,厉喝一声,纵身再向夏侯惇扑去。猛听地一人大喝一声,从斜侧一旁跃起扑了过来,喝道:“夏侯将军快走,属下挡着贼寇。”左手巨盾厚墙一般迎上长枪,右手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劈向吴晨右肩。
吴晨忧心夏侯惇与此人前后夹击,厉啸一声,真气运行,长枪蓬的一声戳在那人的巨盾上,劲气狂飙,那人向后倒退数步,右手跟着劈杀的一刀砍在空处。吴晨长枪疾挑而上,蓬的一声又戳在巨盾的同一个地方,那人气息还未调匀,再受重创,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又退数步。吴晨鼓气长啸,长枪蓬的一声再次戳打在那人厚盾的同一个地方,厚约数寸的巨盾在吴晨连续数次戳打之下,爆裂而开,那大汉眼鼻之中鲜血淋漓,面容凄厉异常,猛地合身扑上,厉声叫道:“将军快走,属下拖住贼寇。”
夏侯惇厉声大呼:“史涣”史涣高声叫道:“将军快走,属下杀了吴贼再追将军。”夏侯惇望了一眼四周,只见到处都是毫无战意四散逃窜的军士,士气高昂的安定兵士chá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