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算者不胜,自己究竟是多算了还是少算了呢?
此时营中的兵士也已动了起来。众人皆知大战将临,虽然人数众多,却无人喧哗,静静的在阳光下望着吴晨。看着众人望向自己的眼眸中的信任与尊崇,吴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患得患失,朗声一笑,飞身跃上马背。五千轻骑跟在身后,急奔而出。
出了藏身的山谷之后,沿山谷旁的一条溪水西行数里,穿过一条山道,折而向南,就到了那处溪谷。此时已近申时,ri影西斜,溪流从北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在阳光照shè下,波光粼粼,满河金光闪闪。高速急奔的战马踏着溪流,溅起一簇簇水花。沉浊的水声中,山鸟从林中惊飞而起,在山谷两侧惊叫盘旋。
吴晨抬头不时的望向山岭上的飞鸟。倘若此刻山岭上隐藏着伏兵,必然没有山鸟敢停在该处,令大军疾驰奔行,正是要用这些山鸟作为侦测敌军部署的斥候。
猛然间一群山鸟逆飞而起,呀呀的疾飞冲天,正是有大军急速通过山林,向两侧掩杀过来的迹象。吴晨心神一凛,猛地一提马缰,起身大喝道:“有埋伏,撤军。”号角声中,急速前进的战骑向旁侧绕,兜了个圈,向来路急奔而回。就在此时,就听得“咚”的一声巨响,一声战鼓在群山万壑间隆隆回响,战马的铁蹄踢踏山峦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无数战骑从两侧的山腰旁狂涌而出,齐声怒吼中,万蹄齐发,顺着山势铁流一般疾冲而下。
此时吴晨率领的前锋营进入山谷不深,因此山谷最北处的曹军战骑以弧线沿山腰向外侧推进,向谷口处斜抄而至,其意图显然是想将吴晨封死在谷中。其余的兵士则嘶声高呼着,从山腰上狂冲而下。一时间,山腰处尽是狂冲而下的战骑。谷中的安定军士弯弓拉箭,羽箭嗤嗤,遮天蔽ri,狂冲而下的战骑不时中箭倾倒,连带着将身后的兵士绊倒在山腰畔。
吴晨一边向谷外狂奔,一边张弓搭箭,接连shè倒十余名冲在最前的将士。眼看谷口在即,猛听得一声铁器破空的尖鸣突然从左前方尖啸而至,吴晨翻身向后仰倒,一支羽箭几乎是擦着他的鼻梁而过,带起的劲风如刀一般,额头至鼻际火辣辣的疼。直起身子时,前方的谷口已狂奔而下数十名兵士,楔子一般深深嵌入军阵中。喊杀声,兵刃的交击声,战马的长嘶声,冲天而起。
吴晨策马急奔,几个呼吸间已抢至一名曹军骑士的身侧,抬手一枪,正刺在那人腰际,顺势一挑,将那名兵士挑在马下。身子跟着侧转,闭过一杆直劈而下的长刀,铁枪横抡,啪的一声,打在身后那名围攻而至的兵士肩头上,那兵士啊呦一声惨叫,臂骨当即断折,痛得他鼻涕眼泪齐流而下,在马上大哭起来。
吴晨本想补上一枪,但见这名兵士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心突然一软,一提马缰,向前冲去。猛听得耳际一人冷冷哼道:“妇人之仁。”
声音若有实质,钢针一般直刺耳鼓,跟着左侧气流突然一滞,猛然间就如一堵厚墙一般狂压而至。吴晨狂喝一声,右手长矛从肩脊之后急标而出,窜入左手,直刺来人面门。
“叮”一声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在山谷间嗡嗡回响,吴晨就觉一股似有若无的暗流溃堤洪水般从手中长枪传来,半边身子如受雷殛,差点便要摔下马去,心知一定是夏侯渊到了。就这一呼吸间,战马的高速已将两人带开,眼角余光处,夏侯渊俊奇魁伟如黑塔一般的身影出现在身体右侧。还没等吴晨调转马头,夏侯渊已侧转马身,手中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猛地一抖,在空中挽出一个斗大的枪花,向吴晨侧腹直刺而下。矛尖下的红缨,火焰一般飘动,在雪亮的矛尖的映衬之下,凄艳如血。
吴晨就觉周身气流疯狂搅动,如置身狂风之中,心知这一年来的南征北战,自己虽然进步神速,但和夏侯渊这样的绝世猛将相比,仍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此时夏侯渊毫无花哨的一枪已将前后左右的退路尽皆封死,除了向前硬拚之外,别无他途,而这却是吴晨在现下这种情情况下最不愿意采用的方式。思念电转之间,单手一撑马背,身子弹离马鞍,跃升至夏侯渊头顶处,长啸一声,手中长矛幻化出千重矛影,向夏侯渊狂砸而去。
夏侯渊一招刺空,回枪平视,古拙的容颜喜怒不露,冷眼看着吴晨升至最高点,猛地大喝一声,一提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夏侯渊魁伟的雄躯就像突然又拔高数尺,长矛毒龙一般直刺吴晨胸腹。高手相争,一丝一毫之差也是身死人亡的悲惨结局,更何况数尺的距离?吴晨心叫不妙,大喝一声,回矛横撑。
“铮”异响震慑整个山谷,一股巨力怒涛狂cháo般直撞胸腹,吴晨胸腹顿受重创,气血翻腾,断线纸鸢般向后疾抛而出至此一刻,吴晨才算终于领教了夏侯渊的真实本领。当ri汉阳之战,夏侯渊心切吴晨踪迹,发现吴晨派往营寨窥伺的斥侯后追踪而至,两人至此而开始首次交锋,但那次吴晨身旁还有庞德、成宜等人。再到最近一次交锋,两人却都是位于中军,指挥大军交战。这次却是吴晨单独面对夏侯渊,不过数招之间,就险象环生,幸亏这一年来南征北战,武功大进,夏侯渊对自己估计不足的情况下,终能在局势不利之下,硬接夏侯渊全力一击。
砰的一声,吴晨狠狠砸在水上,水花狂溅而起,涌起数丈来高。胸口气血翻涌,差点便要吐出血来。但心中却是不惊反喜。若是半年前的自己,这一击己足够将自己五脏六腑击成齑粉,但此刻却显然没有令自己到深受重伤不能动弹的地步。也就在这时,铁蹄踏水的声音倏然而至,眼前人影闪动,夏侯渊已纵马冲了进来,吴晨大喝一声:“夏侯妙才,你中计了。”突然反弹而起,直扑夏侯渊。
原以为吴晨已受重伤的夏侯渊大吃一惊,也令他从上风首次跌落劣境,手中长矛忽地一重,已被吴晨右手搭在其上。夏侯渊厉喝一声,挺矛直挑吴晨胸腹,吴晨在矛身上一拍,身子已飞临夏侯渊右侧,跟着一脚狠狠踹出,直踢夏侯渊面门。此时疾溅的水花已涌至最高处,从空中开始回落,两人身周水波荡漾,在阳光的照shè下,sè彩变幻无方。一时间,水sè弥漫,暗难视物。夏侯渊右手长矛被吴晨用手荡开,急切之间难以收回,听得破空劲响直冲面门,大喝一声,左手握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击而出。
吴晨空中猛地一个旋身,在拳脚相交的刹那,身子突然加速,在夏侯渊左拳的劲力续满之际,先一线破入他拳风内。
“嘭嘭!”
水花飞溅,两人乍合倏分。
吴晨长笑一声,从浪花中空翻而出,空中一个转身将一名骑督尉踹下战马,跨了上去。此时水花方才轰的一声,狠狠砸在水面上,显出夏侯渊的身影。夏侯渊面脸水湿,冷峻的面容上满布怒容,厉声喝道:“吴晨,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贼。”
吴晨提疆高声喝道:“夏侯渊,你杀我大将,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今天你脸上这一脚还不够,总有一天我要拿你的人头祭奠李文。”长啸一声,纵马向前冲去,双手连珠怒shè,从前路斜抄而至的十余兵士应弦翻倒,不过数息之间,已冲出谷口,大声喝道:“不要恋战,快走。”原本在谷口死命搏杀的云仪等人,呼啸一声,跟着冲了出去。
夏侯渊厉声吼道:“追!”
蓬蓬的战鼓声闷雷般响了起来,在山峦崖壁间层层碰撞,夹杂着数万只铁蹄踢踏谷地的轰响,刺的耳膜生疼,曹军的前锋怒cháo般向着沿溪流亡命北去的安定军士狂追而去。
第二十六章 立威天下()
铁蹄翻踏,溪流在身侧不住飞溅。
暮霭不知何时升了起来,平林山野中雾气浓深,两侧山峦更形巍峨苍莽,仿佛两条巨龙从远方逶迤逼近,渐渐的向内侧束紧。吴晨心知经过数个时辰的急行军,此战的决战之地终于到了,是吉是凶,至此都已无法再回头。铁蹄声中,宽约百余丈的谷口在视角处一晃即逝,眼前随即一暗,西侧山峰投下的巨大的yin影,将视野中的光线全部遮蔽,唯有东边天空一抹深重的艳红,照着脚下的谷地。吴晨深吸一口气,全力向谷北驰去。
大地在脚下飞速后退,光线迅速收敛。渐渐的近了,一座孤城从黑暗的地平线中渐渐升出视野,紧紧扼守着山谷两侧。营寨上灯火明亮,将寨前数十丈距离照得明如白昼。但大寨显然还没有完工,高大的寨墙仍未封合,寨后也只建了数座箭塔,中间空出了百余丈的空间。想来是尹默、马岱等人修筑营寨时,接到前方传来的战报,只能按预定计划向山谷两侧埋伏。但留下的这些缺口,却正利于大军从中穿过。吴晨望着这座营寨,突然有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猛然间喊杀声在山谷中响了起来,吴晨知这是云仪在和紧追而至的夏侯渊军前锋所进行的接触战,这样做,既可以一直诱引夏侯渊军紧追不舍,也可以为前锋营在营寨口进行必要的部署争取时间。喊杀声在山谷中响起,也正说明夏侯渊军的前锋已追入山谷中。
时间已分外紧迫。
吴晨大声喝道:“任晓,你领一千弓弩兵占住两侧要隘。其他人跟我来。”任晓大声应令,率领数百名弓兵从营寨缺口涌了进去。吴晨正要下令兵士下马布羌斗阵,喊杀声由远及近,如cháo水涌至,营寨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到,震天的喊杀声中,云仪率领着数十名兵士从夜幕中奔了出来,数百名曹军骑士紧跟身后。
吴晨的耳旁似乎又响起了李文高亢的歌声,心中涌起八百军士惨死敌手的血仇,长啸一声,纵马迎向曹军前锋。几个呼吸间,已与急速奔进的云仪等人交错而过,直扑曹军军骑。
锵的声响,吴晨挥动长枪,将及身的长戟磕开,长枪顺势而上,将那兵士挑下战马。数名骑手眼见被追了数个时辰的安定军兵竟然返身而战,当即高声呼喝着向这处围了过来。吴晨纵马迎前,长啸声中,长枪或劈或挑,或刺或扫,一矛之下,必见一名曹军军士倒毙马下。围攻而至的数名军士见他如此神威,呼啸一声,转身而去。
这时云仪纵马到了身边,吴晨见他身上鲜血淋漓,高声问道:“云仪,你怎么了?”云仪道:“肩上中了两箭,但不是要害。公子,他们撤了。”吴晨朗声笑道:“他们只是些急于抢功的喽啰,让他们去吧。大鱼就快来了,咱们回去好好布置一下,决不能冷落了客人。”拨转马头,领着这殿后的数十名兵士奔到营寨下。
曹军的前锋似乎也已发现这处的情况不同,向后迅速撤去。吴晨令云仪率领兵士在营寨口布下数层羌斗阵,自己率轻骑据守在两翼,手握长枪,目不转睛的望着对面的山谷。
黝黑的山谷中,隆隆的蹄声如滚雷在九天回响轰鸣,越来越近。眼前陡然一亮,宽约里许的火cháo出现在视野中。跟着,就如浩荡奔腾的大河从宽阔的河床突然冲进峡谷时的情景一般,浪尖喷雪,湍流急涌,险象纷呈,对面的火cháo在瞬间一滞之后,突然紧束起来,接着就狂猛地冲了过来,其雄浑壮观处,直有一气直下,一往无前的惊人气势。
吴晨与之交过手的,多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