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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有如天籁神女曼声轻吟般的低沉遥远,漫天的繁星越来越模糊,终于靠在车窗,沉沉睡去。
马车一阵晃动,缓缓停了下来,黄叙立时惊醒,揉着惺松的睡眼,探身向窗外看去。原来赶了一夜的路,已经到了攸县县城。马车停在城门旁,车旁建义和建甫正在低声交谈,两人身后是数十名兵丁。黄叙招呼道:“建甫大哥,你怎么来了?”建甫转身,朗声笑道:“少爷去了一天一夜,老爹不放心,让我在这里等着。我已经很小心了,不想到还是将少咦”向前迈进一大步,厉声喝道:“”建义,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少爷的吗?少爷脸上是怎么回事?”建义低声道:“大哥,少爷说想”建甫怒道:“老爷把少爷好好的交给我,如今少爷弄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向老爷交待?你叫我怎么向爹爹交待?”建义被训斥的满面羞惭,垂下头去。
黄叙怒道:“这是我自己打架打的,和建义无关。我爹和平老爹怪罪起来,让他们都冲我来好了。”推开车门,走下车去。建甫狠狠瞪了建义一眼,走上前要搀黄叙,黄叙拨开建甫的大手,一瘸一拐的向前挪去。建甫忙向建义使了个眼sè,建义急忙赶了上前,搀住黄叙。黄叙**一甩却没能甩开,眼见街上行人已多,若摔在地上实是大丢面子,一甩没甩开,就任由建义搀着。进入城门,沿街东行,远远就见平老爹在府门之外站着,向这处张望。平老爹的名字叫平福,曾是黄叙爷爷的书僮,自七八岁起就跟随黄家,几乎是看着黄叙的父亲黄忠长大的。黄家从南阳迁至攸县,平福不离不弃,一直跟随,因此在黄家地位极高,连黄忠都要敬他数分。
黄叙见平福今ri迎了出来,心道,不知是谁有如此大的面子,竟然连平老爹都出来迎接。此时平福也看到了黄叙,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大声道:“义伢子,怎么不背少爷?”黄叙道:“老爹,我想自己走走。”在建义搀扶下加快脚步向平福迎去。平福一把扶住黄叙的臂膀,脸sè陡然一沉,怒道:“义伢子,少爷脸上怎么回事?”黄叙道:“是我自己打架打的。老爹,一路上我还没吃呢,快饿死了,我们快进去吧。”平老爹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向黄叙道:“少爷怎么能不吃呢,我这就去热些少爷最爱吃的菜来。”和建义一起左右扶持着黄叙向府中走去。蓦的一人从对面走来,一身白衣胜雪,身材俊逸,正是翟星。黄叙大吃一惊,暗道,他怎么来攸县了?翟星冲几人笑了笑,迈步向张灯结彩的府中走去,家丁见翟星仪表不凡,笑脸迎了上来,大声道:“客人到。”从府门处走出两个家丁,引着翟星进入府中。翟星笑容满面,迈步而入。黄叙满腹疑窦,心急着想入内探个究竟,足下就有些加力。平老爹只道他腹中饥饿,道:“义伢子,背少爷进去。”建义道:“是,爹。”黄叙心急进门,顾不得许多,立时趴在建义背上,道:“建义,先去大厅。”建义应了一声,迈步而入,门口负责司仪的二管家宁则,大声道:“少爷回来了,老爷在后厅”黄叙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开口催建义快走。
进了大厅,只见厅中一片喧嚷,一百余人分坐各处,各自说话,翟星却不知到了何处,黄叙心中莫名的有些惆怅。正在此时,门前一阵喧哗,宁则大声道:“刘将军到。”来的此人正是刘表的侄子,镇军将军刘磐。刘表自得长沙之后,就命刘磐为镇军将军,黄忠为翊军中郎将,坐镇攸县,防备东吴。名义上刘磐为一军统帅,实际上军中大小事务皆由黄忠掌控,刘磐一介书生,本就不懂军事,也乐得清闲,直接搬到了长沙去住。此次黄忠五十大寿,刘磐亲来,算是给足了黄忠面子。
黄忠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刘将军,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声若洪钟,气势极是豪迈,厅内众人齐齐起身,向厅外涌去,建义背着黄叙跟着人流走出厅外。黄叙探头向院中看去,只见刘磐身材高瘦,脸sè青白,歪歪斜斜的站着,似乎一阵风来就会被风吹走一般,白sè的战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而父亲虽然一身便衣侍立一旁,气势却如渊停岳峙,说不出的伟岸。黄叙心中的自豪油然而生。
刘磐大声笑道:“黄老将军五十寿辰,如何能不来?”将手一招,身后一名兵丁走上前,双手捧着锦盒,黄忠接过锦盒,转身递给身边的建信,笑道:“将军能来寒舍,已是蓬荜生辉,如何能再让将军破费?”刘磐笑道:“将军cāo劳军务,威震四方,这些是应该的,应该的。微薄贺礼,不成敬意。”双手一拍,又是数十名兵士走了进门,抬着贺礼走入府中。黄忠朗声大笑,抚了抚灰白的长须,道:“将军的好意我就领了。来呀,将礼物收下。”侧身一让,向刘磐道:“将军,请。”刘磐微微一笑,迈步向内厅走去。
忽得门外又是一阵喧哗,几个人走了进府,当先一人须发银白,衣袖飘飘,道骨仙风。黄忠急忙迎了上去,惊喜道:“神医,终于来了。”来人正是张机张仲景,张机正待客套,猛然间大厅内砰的一声巨响,众人心头一颤,急忙向后看去,大厅内的人抱头蹿出,黄忠脸sè一变,纵身扑入厅中。黄叙催道:“建义,我们也进去。“建义应了一声,背着黄叙奔入大厅。厅中寿堂碎成一片,一人趴在寿堂的碎片上一动也不动。黄叙惊呼一声,因为那人正是翟星。
黄忠俯身探了探翟星的鼻息,灰白的眉毛紧紧皱到了一处,向黄叙道:“你认识他?”黄叙从建义背上下来,说道:“他,他怎么了?”黄忠皱着眉道:“鼻息脉搏全无,应是死了。但身上却又没有明显内伤,蹊跷,蹊跷”不住摇头。黄叙心道,莫不是一路被蔡瑁追杀,力尽身亡?但刚才见他又是好好的,难道是旧疾复发?急忙道:“爹爹,你不是请了神医张机来吗,何不让他看看。否则此人无缘无故死在家中,会让人乱说的。”心中却盼张机千万不要是浪得虚名,要真能有救死之术才好。
黄忠沉吟道:“如今也只能如此。建义,将建甫叫来,把他抬进内厅,我去请神医来看看。”转身yu行,建义却惊叫一声,黄忠向建义看去,只见建义满面地惊骇,上下牙的的直响,指着自己身后,黄忠急转头,只见趴在碎片上的那人缓缓坐起身。刚才黄忠亲自探视,此人心脉鼻息皆断,早已是死人一个,如今却缓缓坐了起来。黄忠一生经历大小阵仗无数,但一个认为死去的人却在自己面前直起身,却是平生首次经历。望着那人缓缓坐起,黄忠只觉一丝寒意从脑后电蹿而起,直冲顶心,汗毛根根倒立而起。一步纵到惊得目瞪口呆的黄叙身前,厉声喝道:“你是何方妖物?”
那人缓缓坐起,冷冷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黄勉是也。”声音苍老遒劲,却出自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人之口,实是说不出的诡异。厅中三人更是如闻晴天霹雳,震得动弹不得。
因为黄勉正是黄忠的父亲,黄叙的爷爷。
窗外阳光普照,厅内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第十章 惟心所使()
就在三人一楞神间,地上那人弹身而起,鬼魅般飘了过来,数丈距离一蹴而过,身法之诡异,身形之玄妙,令人咂舌。黄忠厉喝一声,右拳直击而出,虽是简单的一拳,却是以拙破巧的绝妙招术,身前半丈空间在拳风中蓦然激荡,木屑尘灰狂飙而起,封堵了翟星所有前进的变化。翟星的身形却于此刻突然停顿半拍。就这看似简单的停顿半拍,黄忠立时有一种一脚踏空,向前倾翻的可怕感觉。“波”一声,黄忠硬吐一口浊气,身形前扑,左掌从右臂袖底推出,掌势厚墙般向翟星印去。翟星的身形却突然加速,斜侧飘出,横移一丈,脚下一顿,向黄忠身旁的建义扑去。
此人在空中转了个之字形,动作却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丝毫没有给人予任何突兀的感觉,轻功之妙,实是匪夷所思。黄忠心中一惊,厉声喝道:“奇门遁甲?左元放是你什么人?”右掌斜劈,化作漫天的掌影,长江大河般向翟星卷去。翟星突然变向,抢至黄忠身前,一拳直捣面门。拳风雄浑厚重,黄忠须发皆飘,侧退一步。翟星放声长笑,探手提起黄叙。黄忠惊怒交集,厉声道:“放下他。”一拳向翟星后背轰去。
“蓬”的巨响,翟星刚才所站地面尘灰飞扬,尘灰中翟星提着黄叙飘身而起,向房顶逸去。黄忠怒吼一声,腾身上抓。翟星在房梁上一点,侧飘而出,身后蓬的巨响,木屑纷飞,砖瓦爆裂。翟星空中横移,避开身后黄忠的飞身一击,抽出银针,正要施针,突然望见臂弯下黄叙闪亮的眼睛中满是笑意,立即板起脸道:“笑什么?难道不怕我要你的命?”黄叙笑道:“如果是‘借尸还魂’,现在提着我的就是我爷爷,爷爷怎么会要孙子的命?如果不是‘借尸还魂’,你就是翟星。你和蔡瑁有仇都没杀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又怎么会杀我?所以不管你是谁,都不会要我的命,我为什么要害怕?”
翟星鄂道:“你认识我?”黄叙笑道:“昨ri你在湘江大战蔡瑁,我正在陆矶楼上,你和蔡瑁相斗的全过程我都看到了。”翟星苦笑道:“带你去陆矶楼的那位,真该送他到衙门去打板子。你不害怕,我可有大麻烦了。”空中几个纵跃,避开黄忠势如疯虎的扑击。
厅外众人听得厅内乱成一片,都涌了进来,只见大厅中两人在地面与房梁之间纵跃扑飞,前面一人一身白衣,手中虽提着一人,身法仍是迅捷无伦,追在身后的正是黄忠。建甫、建仁高喝一声,拔刀就要上前围攻,却被张机挡在身前。张机高声喝道:“住手,黄将军若想令郎痹症痊愈,就快住手。”
黄忠厉声道:“神医,此人劫持我儿,我,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张机大声道:“将军弄错了,他正在为令郎治病”黄忠吃了一惊,身形停了下来。前面的翟星也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黄叙。张机急忙走上前,望了一眼黄叙,奇道:“咦,翟老弟,为何没有下针?”翟星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这样子,叫我如何下针?”张机向黄叙看去,只见黄叙犹带稚气的脸上满是兴奋,双目更是闪动欣喜的神sè,张机不由哈哈大笑:“看来翟老弟‘借尸还魂’之计是完全没派上用场。忧思恐伤皆可入药,虽不能使其惊惧,但使他心情喜悦,同样可以打开心结。”向黄忠道:“请将军择一秘室,我为令郎施针救治。”平福此时也走进大厅,听得黄叙的病腿有救,急忙吩咐建甫建仁收拾一间静室。黄忠道:“究竟是在怎么一回事?”
张机指着翟星,微笑道:“这位老弟是我的朋友,xing喜玩笑耍乐,将军受惊了。”黄忠鄂道:“他是神医的朋友?”张机笑道:“忘年之交。此次若非他到山中找我,黄将军去我庐舍,只怕也是白去了。我听将军说,令郎左腿痹症已久。少年心xing本爱玩乐,却终ri只能与床榻相伴,心中必然闭塞。若要医治,必先通其心障,所以才请他假扮‘借尸还魂’,使令郎以惊忘忧,我方好施针救治。这可多有得罪了。”
黄忠疑惑道:“以惊忘忧?”张机道:“譬如人之打嗝,惊之则愈。人之患得患失,疯狂颠痴,惊之则痊。医道一理,千变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