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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叙突然大声说道:“听,是什么声音?”众人侧耳倾听,顺着河风远远传来沉闷的鼓声,中间加杂了“嘭”“嘭”的巨响。
彭羕腾得站起身,大叫道:“是韦端的投石车。”
当ri彭羕和吴晨逃难时吃够了投石车的苦头。这种能在船行驶当中投出巨石的玩意,彭羕思之仍然后怕。
姜叙道:“一定是韦端接到飞鸽传书后取水路驰援槐里”文援脸sè苍白得从船舱中探出头:“他从哪儿搜集来这么多船?”
成宜暗哑的嗓音从船舱内传出:“不管是从哪儿搜集来的船,他出现在上游已不假。永年,离此处最近的河道在那里?”
彭羕不假思索的道:“两个时辰前曾经经过一个河道,大约有半里来宽。”
成宜从船舱中走出,沉声道:“两军水战,上游占水势之利,若趁势放下火排,下游大军必然损失惨重。要扭转不利,应迅速将船队转入该处水道。”
吴晨点了点头,向庞德道:“令明,下令全军撑起风帆,调头去离此最近的水道。”
庞德大声应令,号角雷动,分成三列的安定大军,左、右护卫列各六十艘战船分别沿着不同半径在水上交错调头,前锋营散成半月形,扼守住水道。
“咚”一声沉闷的鼓声在山峡间回响,前方的水面疾速拐出一条小船,一块磨盘大的巨石随即从山壁后抛掷而出,狠狠砸在小船船头数尺远处,巨石掀起数丈高的水柱,虽然没有砸到船,但掀起的水柱仍使小船一阵乱晃,险险倾翻。猛听的小船上一声怒吼,小船斜斜窜出,在浑浊的河面上划出一道急浪,突又转向倾斜,带出的浪花在水面画了个大大的曲线,“嘭”一声,一块巨石在小船右侧方重重砸在水面。小船若照原先线路行驶,肯定会被这块巨石砸的船毁人亡。cāo船之人本领之强,反应之敏捷,帅船上众人心仪不已,齐声叫好。
吴晨大笑道:“公良,这人是不是天水的,水上功夫好生了得,不知叫什么名字?”
成宜微笑道:“既然不是安定的,应该就是天水的了,只是那人我也不熟。”
鼓声急响,一艘双桅大船绕出山壁出现在众人眼前,船上两张帆已升了起来,帆面向下游鼓胀,显是鼓足了风力。船身两侧略高于水面三尺处,各探出一排木浆,整齐划一的击打着水面,晶莹的水花在船身四溅,犹如破水而出的怪兽。
吴晨惊道:“韦端从哪儿弄来的天水战船?”
彭羕惨叫一声:“一定是从夏侯渊那儿讨来的,这回惨了。”姜叙大声道:“船可以拿来用,但没有高明的水上功夫,船再好也没用”
“哈哈”顺风传来一阵高亢的笑声,对面战船上走出几人,为首一人脸容瘦削,脸sè青灰,正是韦端,提气高喝道:“吴晨小儿,看见我的战船了吗?你的老巢天水已经被我攻下了。若此刻投降,我可以对你从轻发落,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吴晨大笑道:“韦青虫,偷了天水的战船不懂得躲得远远的还拿着贼赃到主人面前炫耀,小心我去告官,把你这坑蒙拐骗偷的老不羞打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两船虽相距数百尺,韦端和吴晨两人仍是交上了手。韦端指战船俘虏自天水,用的是攻心战术,意图瓦解天水诸将军心,吴晨反指韦端偷窃,自是要安军心。
韦端身边的韦康厉声喝道:“天水匪患三ri前就被我们平了,正愁找不到你这漏网小贼,不想今天就送上门来了。”
吴晨哈哈大笑:“昨ri在槐里接到贼匪夏侯渊的飞鸽传书,说是在天水连吃败仗,正要撤回西城负荆请罪,却原来已在三ri前被你们平了。只是你们不是一伙的吗,自家人怎么打到一起去了?”
彭羕仰天怪笑:“韦康龟儿子一肚子坏水,当ri还下令放火烧死手下兵丁,做出这种自家相残之事,原在意料之中。”
姜叙笑道:“‘浪子回头金不换’,韦大人大义灭亲,弃暗投明,安定欢迎之至。”
三人一说一和,就像韦康真要投靠安定一般,韦康厉声喝道:“牙尖嘴利,就不知道你们皮够不够厚,放箭!”
“嗤”的尖响,密密麻麻的羽箭扑天盖ri的飞来。
安定战船的甲板两侧竖起挡箭板,羽箭夹着破空的鸣响狠狠扎在挡箭板上,“笃笃”声犹如爆豆般密集。
吴晨惊道:“韦端既顺风又顺水,不但战船不逊于我们,连强弩都有了,如果趁上风施放火箭,局势不妙。”
成宜大声喝道:“降帆”
彭羕尖叫一声:“降不得”尖锐的号角声已经响了起来,彭羕苦笑道:“龟儿子一直没用火箭,肯定是没想到,此刻降帆不是明摆着提醒他吗?”
风中果然传来韦端尖锐的笑声:“小儿,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最怕什么,我就偏用什么,准备火箭。”
文珏在舱内探出脑袋道:“他们有火箭,我们也有啊,为什么不shè回去?”姜叙摇头道:“离得太远兼且又逆风,shè不到他们。”
鼓声巨响,数百支火箭拖着长长的白烟,尖啸着越空扑来。庞德、成宜猛喝一声,分从左右扑出,身形在几艘战船上点得几点,扑到了战船阵列的最前端。“嗵嗵”两声,两人出掌击打在湍流的水面,河面上顿时竖起两堵滔天的水墙,晶莹剔透,白浪浊涌,火箭在水墙的封堵下,锋锐尽失,颓然坠下。但仍有部分火箭穿过两堵水墙之间的缝隙,狠扎在几艘战船的船帆上。火箭通常是十字型头,箭簇扎透船帆,十字型头上挂着的火焰立时在船帆上猛烈燃烧,浓烟滚滚而起,船上的兵丁大叫着用桶提着河水向帆上的火舌泼去。
韦端哈哈大笑,战鼓声更加密集,第二拨火箭飞蝗般扑至,庞德、成宜高喝一声,四掌齐出,水面上腾起四堵滔天的水墙。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惊扰,韦端的战船又拉近了数十尺,河面上扑来的火箭更多,几艘还没来得及降下船帆的前锋营战船的船帆立时被点着,那帆正在往下收,此时被火点燃,挟着漫天的火星狂卷而下,收帆的兵丁大叫着向旁闪避,高举防箭牌的兵丁仓皇躲向一边,战船上乱成一片。“嘭、嘭”几声巨响,几艘忙着救火的战船互撞在一起,木屑纷飞,一艘被火焚烧的战船在撞击中倾侧,着火的风帆在猎猎的河风中挟着万均之力狂砸而下,侧旁的另一艘战船躲避不及,被连带着掀翻,战船上的兵丁惨叫着跌入河中。
望着起火焚烧的战船,浓烟蔽ri的河面,听着兵丁纷乱无助的嚣嚷,韦端得意洋洋的笑声,吴晨生出心力交瘁、无力回天的感觉。彭羕尖声叫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姜叙紧蹙着俊美的双眉,却是一言不发。
身后突然传来张庭粗豪的声音:“大帅,有个手下要见你,他说有办法不但可以躲过这一劫,而且还可以击溃韦端。”吴晨急转过身,高声道:“快请。”
一个面膛紫黑身高九尺的大汉急步走上前,向吴晨作揖道:“属下阚节,见过大帅。”吴晨微笑道:“不用多礼诶,你不是刚才在河面上躲过韦端投石的勇士吗?”那人憨憨的笑了起来:“大帅眼力真好”彭羕在旁尖声喊道:“啰唆什么,有法子就快说。”
阚节道:“不知大帅注意到没有,韦端的战船队形是帅船在最前面,其余的船落下好远?”彭羕高叫道:“废话,废话,帅船当然是最好的”姜叙眼中神光一闪,大声道:“韦端一定是把cāo船的好手都招到帅船上了。”
吴晨神sè一动:“你的意思是韦端除了帅船外,其余的战船都不行?”
阚节紫黑的脸膛露出一份自信的笑容:“水战,大船虽然强横但缺乏灵活,必要辅以小船、斗舰护卫,否则就会让小船充分发挥灵活机动,大船再强横也要被小船拖死。反观韦端的战船却都是大船,以我二十年水上功夫,我敢肯定,韦端那些人素来不习水战,而且除了帅船有些会cāo舟的人物外,其余战船不论转向、cāo舵、击水等没有丝毫章法,这样的船来十艘都是白给。只要给我一些斗舰和数十cāo船好手绕进韦端船队,就算不能活捉韦端,也能搅他个天翻地覆。”
阚节虽然没什么名气,但经过刚才水上一番恶斗,说出如此豪雄的话不但丝毫没有让人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负感,反而让人体会出说话者无比自信的豪气。
吴晨大笑道:“阚节,阚节,泽水困,水泽节,看来你生下来就是要将困难倒过来的人,今ri起你就是安定的水军都督,以后战船调配,水军战法全归你统领。”阚节狂喜,扑在地上向吴晨连磕几个响头,不等吴晨过来搀扶,腾的跳起来,哈哈大笑着向船舷奔去。吴晨向身旁的文援打了个手势,尖锐的号角此起彼伏,号角声中数十艘小船从战船上放到水面,破开烟雾和激流向上游划去。
彭羕向着阚节的背影撇了撇嘴,大声道:“趁阚节sāo扰韦端,河面烟尘未散,以帅船做诱饵将韦端引进来,让左右护卫列拉开逆水而上,此时上下夹攻,韦端可一鼓而歼。”姜叙微微一笑,文珏在船舱中喊道:“可是韦端有投石车,用我们的船会被它砸翻的。”一把暗哑的嗓音从烟雾中传出:“不用担心投石车。”成宜高瘦的身形破烟而出,血红的双眼露出一丝笑意:“韦端的帅船吃水很浅,船上不会有多少重物,刚才又砸了一些,此时剩下的应该没多少了。”
吴晨看着成宜青白的脸sè,心知成宜的内伤经过这番折腾又恶化不少,心头一热,哽咽道:“成大哥辛苦了。”成宜笑了笑:“jiān商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你也是个不错的主公,所以都是我该做的。既然看出韦端的破绽,剩下的就是看怎么活捉韦端了。”
吴晨轻应一声,转向烟雾迷漫的河道,那里虽然水墙、火矢依旧,但心中已涌起必胜的豪情。成宜脸sè一白,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身体侧向一边,一旁的文援一把扶住,姜叙急步赶上从左边搀住成宜,吴晨身旁的彭羕听到动静,急转回头,惊叫一声:“成”
吴晨诧异的道:“怎么了?”彭羕嘿嘿笑道:“‘成功’,我看阚节‘成功’的机会很大,现在已经开始绕了。”吴晨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微笑道:“只要阚节成功绕进去,那时就该我们出场了。”
姜叙、文援心中大叫好险,急忙扶着成宜走入船舱。
烟雾时聚时散,数十条小船沿着河两侧逆水而上,韦端高声喝骂,战鼓咚咚,扑天的雨箭纷纷向小船shè去,船上数人除一人摇橹外,其他人高举方盾护在船头。
“嗵”一声巨响,一块巨石沿着弯弯的曲线,狠狠砸在水面,掀起一股数丈高的水柱,附近几艘斗舰立时被掀的一阵颠簸,暴雨般的箭矢破空而至,站立不稳的兵丁挥刀挡格,失去保护的舵手却被箭穿透,惨叫着扑跌下水,斗舰立时在激流中打起了旋。
“嗵”又是一声巨响,巨石翻滚着狠狠砸在一艘斗舰上,木屑纷飞,兵士尖叫着跌入河中,断成两节的斗舰颓然下沉,在湍急的水面上形成两个急速旋转的漩涡。“嗤嗤”声响,箭雨再至,河中的士兵惨叫不迭,河水中腾起朵朵血污,随着混浊的河水转了几转,向下流飘来,河水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