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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叙眼圈一红,吴晨赶紧拍了拍姜叙的肩膀,正要安慰两句,姜叙身旁的庞德已经跪了下去,呜咽道:“主公,令明保护不力,请主公责罚。”吴晨扫了眼庞德,庞德脸sè青白,眼圈红肿,想是呆在船中令他极不舒服,走过去扶起庞德,微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什么保护不力。令明怎么和姜大哥碰上的?”
庞德强忍住晕船的剧烈反应,勉强应道:“漂在水上,到渭河时正碰上,碰上”
姜叙接道:“昨晚王戬回报说大军被水淹了,我想韦康一定会趁水而袭,所以率船赶了过来。”
吴晨神sè一暗:“这次被水淹,全都怪我。唔,军队损失如何?”
姜叙道:“巨盾兵器械损失殆尽,兵士损伤十有五、六,公良,公良重伤”眼见吴晨神sè越来越暗,急忙道:“马队撤离及时,只损失百多人”
吴晨哈哈一笑:“胜败兵家常事,姜大哥不用安慰我。今ri之失,我会长记心头,来ri一定会让韦端血债血还。”寒芒在眼中一闪而过。姜叙心中一惊,暗道,一ri不见,主公更厉害了。吴晨这时已拉出了身后的彭羕、王翦。
“我给大家介绍两个人,如非是他们,此刻我就不能和大家在这里说话了。这位是彭羕彭永年。”
彭羕抹了抹脸上的泥水,向众人道:“久仰。”
吴晨拍了拍王翦的肩头道:“这位是王翦王药师。”王翦向众人一抱拳,微笑道:“大家可以叫我药师。”
众人纷纷向彭羕、王翦行礼。姜叙道:“河上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去说吧。”
吴晨点点头,拉住姜叙向船舱走去,悄声问道:“成宜伤势如何?是如何受的伤?现在在何处?”姜叙摇了摇头:“不是很重,但没有半个月的调养恐怕是不能出战了。受伤的事进去再谈。公良因为担心你,不顾劝阻还是上了船,现在就在船上。”
吴晨沉吟道:“我去看看他,姜大哥你先陪他们两个。”
身后的彭羕嘿声道:“不用休息,我现在好得很呢。”王翦微笑道:“吴公子,师尊在等我回话,我就不再这里耽搁了。”
吴晨一愣,转身道:“这么快就要走?”王翦道:“师尊之命不敢违,他ri吴公子再来陈仓时,药师自当洒水相迎。”向吴晨抱了抱拳,又向众人拱了拱手,翻身跳上竹筏,竹篙撑动,缓缓向下游漂去。
姜叙轻叹道:“此人身手灵动,武功极高,若能为我所用”吴晨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彭羕道:“有什么好叹气,他师尊不是和你约好了吗?他既然极为重师,只要说动他师尊,何愁他不来。”
吴晨摇头笑道:“不是叹这个,夏侯渊、李典都在渭河对岸,这两人威武雄壮,千军辟易,而成副将军又身受重伤,能和这两人交手的只有令明。哎,可惜义兄不在身边,看着王翦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远在冯翊的义兄。”彭羕瞥了瞥身旁的庞德,怪声道:“夏侯渊世之虎将,只怕有人浪得虚名,不是他的对手。”
庞德高声道:“无需主公挂怀,庞德一人就可将此二人击为齑粉。”
姜叙道:“夏侯渊雄烈威武,曹cāo依为左膀右臂,当年和温候吕布交手时,吕布都奈何他不得,令明不可小视此人。”
庞德厉声喝道:“主公,庞德愿领军令状,杀不了夏侯渊匹夫,庞德以头谢天下。”
吴晨暗忖,这回彭羕做法是太过分了,庞德是连棺材都敢抬出来打仗的人,如果处理不好,万一他再抬棺材,自己岂不是要失去一个得力助手?还是赶快找个台阶下好了。当下道:“夏侯渊的事一会儿再谈,现在先去看成大哥的伤势再说。”庞德仍想强求,但听吴晨说要去看成宜的伤势,勉强压下满肚怒火。
姜叙在前领路,吴晨向船舱走去,彭羕走到庞德身边时,嘿嘿干笑两声,没等庞德瞪过来,已快步走到吴晨身边。庞德狠狠瞪了彭羕背影几眼,这才跟上几人。
一行人快速走进船舱,成宜已在几人的搀扶下走出船舱,见了吴晨,惨白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俯身向地上跪去。
吴晨快步上前一把掺住成宜,道:“成大哥不须多礼。伤势这么重,为什么不在陈仓休息?”成宜道:“主公无碍归来,可喜可贺,就算身上的伤再重十倍,也是一定要来见礼的。”嗓音嘶哑低暗,却说的断断续续,早失去往riyin森的霸气,身上的伤确是极重。
吴晨心头一暖,微笑道:“成大哥坐。”掺着成宜坐在副手位上。成宜脸sè惨白,额头青筋鼓胀,走一步似乎也要用尽全身力气,因此不再勉强。吴晨问道:“成大哥的伤势这般重,究竟是何人所为?”
成宜身后的将士齐刷刷跪了下来,向吴晨大声哭道:“大帅,我等为全军请命,血洗陈仓,誓报此仇。”
一直在左边搀扶成宜的张庭放声大哭:“大帅,陈仓杨家率部曲在我军前路拦截,成帅不慎才中了暗算,都是陈仓那些杂种,大帅,你就下令屠城吧,为死去的上邽百姓,也为死去的弟兄!”
成宜左边的王戬跪地号啕大哭,咳咳几声,吐出几口血水。
吴晨知道王戬是上邽人,那里有他年迈的父母,也有他未过门的媳妇,当时马腾攻天水,成宜抓壮丁时将王戬抓到天水军,随后一直在天水军中供职,随成宜到秦川再到安定。听闻夏侯渊屠城时,王戬的反应最为激烈,以至于吴晨最怕见的就是王戬,如今却是避无可避。一时间手足无措,冷汗涔涔而下。
姜叙道:“为我军计,屠城不是上策”众兵丁登时怒目相向,看得姜叙背后一阵发冷,但望着吴晨额头豆大的汗珠,咬牙说道:“一令逆则百令逆,一恶施则百恶结,我军屠城会失尽天下民心,ri后攻掠天下,处处百姓皆会效死力守城”
跪在地上的兵丁齐声怒喝:“住嘴,你到底是不是天水人?”
彭羕嘿嘿冷笑数声:“谁说屠城就会失民心,狗屁不通。远的不说,就说说光武帝云台二十八将的耿弇,平郡四十六,屠城三百,未尝挫折,光武帝反倒失了民心不成?说屠城会失民心,全他妈的大放狗屁!”
舱中军兵听得有人为他们说话,心情大是激动,群情汹汹,吵闹的更凶。吴晨心下大悔让彭羕跟了来,此刻军心混乱,难道真要屠杀陈仓百姓才能安抚军心?心中慌乱,额头的汗珠不停的涌出。
彭羕得意的看了看姜叙,摆摆手道:“不过”那些人听彭羕替自己说话,虽是初次见彭羕,但已打心眼里喜欢彭羕,如今见彭羕又要说话,登时安静了下来。彭羕厉声道:“夏侯渊围攻天水,天水中住的是谁?父母、兄弟、姊妹,至亲骨肉!天水城破,他们都逃不出夏侯渊龟儿子的毒手。男儿汉大丈夫生不能救助骨肉,还能算人吗?人死不能复生,屠尽天下百姓又有何益?”
舱中兵丁厉声悲泣,怒喝道:“打回天水去,打回天水去”更有人大喊:“宰了夏侯渊,宰了李典”
吴晨暗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心道,好险。斜眼看了看彭羕,彭羕正得意万分的看着姜叙。姜叙笑了笑,在袖中举起大拇指。彭羕大乐,斜眼扫了扫吴晨。吴晨也是举了举大拇指。
帐内人声汹涌,吴晨却知道众人的戾气已被彭羕这个怪才转化为军心、士气。心道,打铁趁热,大声说道:“要宰了夏侯渊,一要渡过渭水,二要歼灭青州军。大家有没有这个信心?”
舱中兵丁齐声大喝:“有!”
水波澜澜,苍穹寂寂,夜风轻拂,袍袖猎猎飘动,四周寂寂,只有战船破开浪花的哗哗声。
抬头望着漆黑的夜sè,吴晨双眼神光熠熠。
彭羕走过来道:“怎么一直不提‘大还丹’的事?用它,成宜的内伤很容易就好了?”
吴晨淡淡的道:“我是很想用,只是不小心丢了。”
彭羕大叫一声:“什么?怎么会”吴晨道:“就在那艘抢来的战船上丢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面对彭羕,摊开手道:“我也不想的,只是丢了就是丢了啊。”
彭羕上下打量了吴晨几眼,诧异的道:“丢了这么重要的宝贝,你竟然没事人一样,你到底是不是人?”
吴晨道:“丢了就丢了,有些事不是追悔就能有用的。昨天到今天我学了很多,这就是一件。与其追悔过去,不如珍惜眼前此刻。”淡淡一笑,目光投向前方。
远方正是夜sè迷漫、奔腾不息的渭水。
彭羕轻哦一声,目光也向前方投去。
第五十七章 战神咆哮()
姜叙走出船舱,抬头正见吴晨、彭羕两人站立船头,衣袂飘飘,夜sè在身后隐隐漂浮,顷刻间就要腾空而去一般,心下震动,连ri来的忧心瞬即丢在一旁,缓步走到吴晨身边。
彭羕察觉姜叙走了过来,撇嘴说道:“姜大军师怎么得空出来了?”
姜叙微微一笑:“永年兄不为虚名所累,无事一身轻,令我着实羡慕。圣人谓‘见贤则思齐’,所以出来学学永年兄的闲情雅致。”
彭羕怎会听不出姜叙话语中的挖苦之意,眼睛翻了翻,道:“不为虚名所累是没有,闲情雅致倒是有的。我听说宓子贱弹明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圣人以为善,不知伯奕对此有何想法?”
姜叙反唇相讥道:“‘周公吐脯,天下归心’,永年兄对此不知又有何想法?”彭羕嘿嘿冷笑:“管夷吾治齐,逸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齐霸天下,伯奕以为如何?”姜叙晒道:“召公朝迎星出,暮顶星入,甘棠一颂千古为传,永年兄又以为如何?”彭羕尖声道:“孙叔敖治楚,安卧枕榻,三年而楚霸”姜叙厉声道:“傅说相盘庚,赤衣跣足,披霜带露”彭羕道:“百里奚”姜叙道:“胶鬲”彭羕道:“范睢”姜叙道:“范蠡”
彭羕举的是伸伸手就能治理天下的人物,姜叙抬出的则是殚jing竭虑治理天下的人物,两人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却是谁也说不服谁,一时之间兵丁不知发生何事,都向船头望来,船舱中的庞德、张庭等人也从船舱中探出头来。
吴晨看了左边看右边,见两人斗鸡般你争我辨,不觉好笑,干咳一声道:“姜大哥、永年兄不要吵了。圣人治理天下,不拘成法,因人而异,更因时因地不同。周公、召公等人恰遇创业之始,草创艰难,百废待兴,稍有疏殆,则前功尽弃,所以这些人殚jing竭虑,呕心沥血。而宓子贱、管仲等人却是守成之时,民定国安,所为皆有成规,难只在用人。举能用贤,身虽逸而四海平,两位以为如何?”
吴晨劝二人不要争吵,同时说出了治国“闲逸”与“劳心”的原因,表面上是两人各打五十大板,但以大哥称呼姜叙,称彭羕为“兄”,何亲何疏,争吵的二人心中自是明白。彭羕终是不好驳吴晨面子,冷哼一声扭头向渭水看去。姜叙也是冷哼一声,扭头向另一边看去。
吴晨寻思道,彭羕个xing偏激,爱找人麻烦,说话又是yin阳怪气,午前得罪了庞德,现在又得罪了姜叙,怪不得刘璋不喜欢他,随便安了个罪名将他逐出成都了。只是难得彭羕一身才学,就这样“烂”掉终是不忍,总要想法子治治他才是,否则以后掉了脑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