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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更想看到拓拔清渊在看到他曾书写给她的这一首诗后,以她的字迹回给他,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
夜色如墨,整座皇城幽幽沉睡。
一袭黑衣的边子期飞快地掠走在苍茫的夜色里,奔走于她熟悉的各处府邸。
挽一张弓,射一支箭,每一支利箭上都刺挂着一封该是让他们彻夜难眠的信……
一处处的灯火亮起,有人以抓刺客的名声大肆地搜寻着她的踪迹,而她已站在高楼上,幽幽地眺望着他们,雅致的面容上全是肃穆之色,一双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也似覆着寒霜,一片森冷,身上更似裹了千年不化的寒冰,阴寒冷沉。
这些人到底还是惊着了!
倒是……
她抬眸眺望那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几番沉思后,便是急急而去。
拓拔清渊,她便是去会会他!
多年来,她对宫中禁卫军的巡逻早已了若指掌,但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极其的小心翼翼,不敢有所大意。
每一步她走得非常小心谨慎,且借着如今还算上层的内力与轻功便是轻而易举的从拓拔清渊曾留给她的小通道处进入了皇宫,直逼他所处的宫殿。
她轻松地翻越上房梁,整个人缩在阴影处,抬手将手中的利箭射出,一支灭了尚未燃尽的灯火,一支携着书信插入那一方圆桌上!
只是——
久久不见动静,他好似并未在寝殿内!
这……边子期倏然拧起眉头,阴寒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狐疑,难道他还未回来?
她静默地等了一会儿,见四周始终一片寂静,便抽身欲回!
不想,却在这时听闻那最是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梁上君子可否下来一叙?”
第152章 你不是阿期你是谁()
淡然如水的声音悠悠而来,那么温柔,仿佛一注温泉的水轻轻淌过,轻描淡写的飘入边子期的耳里。' 超多'
一瞬间,她僵直了身体,整个人呆滞在房梁上,纹丝不动。
他……他竟是在寝殿里,且还发现了她!
他……怎还以那么温柔的声音与夜间的不速之客淡淡而语,他……难道不惶恐是刺杀他的敌人吗?他……还是他太过自信,以为身处在宫中便当真无人会对他下手?
若是如此,他真要算错了。
她曾傻乎乎的于他温柔之中沦陷,让她毫无防备的死在他的手中,可如今……
手中的弓箭举起,对着门后的身影,只需手指轻动,那箭便是能离弦。
然而,沉重的殿门缓缓地打开,一袭身形单薄的身影出现在眼帘里,借着朦胧的月色,她不难看出他还是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似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意……
手一沉,那把弓箭沉了下来,仿若千斤钢铁沉重,让她难以举起来。
她……她竟是下不了手。
她明明知晓他的云淡风轻下掩盖着深深的陷阱,明明知晓那一双平静的眼眸深处也是隐藏着让人猜不透的算计与狠心,可在相见时,看到这张她爱了十多年的容颜时,真的好难下手,即便她是他毫不犹豫的射杀,即便他杀了她不曾给留给她一眼,即便……
太多的爱恨在心中纠缠着,宛若藤蔓紧紧捆缚着她的心,让她迟疑,让她彷徨
师傅说对了,见着了,她未必真下得了手,到底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800)
可若不下手,她又无法说服自己,她活着……她活着不正是为了找他复仇吗?
如今他就在她的眼下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踟躇!
她曾经的果断,她曾经的雷厉风行呢?
怎都消失不见了?
边子期异常痛恨此刻的自己,为什么对一个自己明明恨了那么久的人下不了手,为什么对一个能够毫不犹豫杀她的人会下不了手,为什么……
心中激起排山倒海的怨恨,恨的是自己,恨的是她曾太过爱他,恨……
弓箭倏然举起,对准了下头站着的人,不杀他,难解心头怨恨,对他的恨,也是对自己的怨!
“梁上君子,可是需本殿邀你下来?”拓拔清渊淡淡似流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但才出声便是低低地咳嗽了起来,停顿小许后,才接着道,“深夜造访,想必是有重要之事,不妨下来好生一叙?”
一叙,她是有好些事儿要问他,可她完全问不出口,甚至……或许在他手松开箭袭来时,在他转身时,就彻底没有必要询问,一切该当是恩断义绝!
握着弓箭的手指微微一动,正欲松开时,却见他展开了那封信。
他低垂着眼眸,让她看不清他是怎样的神色,但她清晰的看到他那双瘦如枯柴的手轻轻抖动了下,就连那背脊也是僵了僵,不过这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很快又恢复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将信重新依着纹路折叠好,而后唇缓缓轻启:“梁上君子是送来了好东西,但往后这样的好东西还是少送些,免得惹祸上身。”
言毕,他把信塞回衣袖里,仰首朝着她所呆着的房梁处看来。
有那么的一刹那,四目相对。
他发现了她,也发现了她手中的弓箭正对着他。
边子期心莫名的一惊,手轻抖了下,箭离弦而去,但因着刚才手抖,箭偏离了预计的轨道,只擦着他的脸划过,一丝血丝在他脸上溢出,伴随之的还有一缕青丝缓缓飘落。
拓拔清渊不怒反笑,病恹恹的容颜上溢出一抹淡若清风的笑容:“今夜之事本殿念在你送来这好东西的份上不做计较,你可以走了。”
念她送来好东西?
呵,这一封书写着他给她的情诗是好东西,他会这么认为?
她轻扯起嘴角,一丝讥讽的笑声轻流露。
而且就这么走,她会甘心,岂会甘心
她当下扔了手中的弓箭,抽出腰上的软剑,直朝他袭去,剑宛若游龙,快而凌冽。
可拓拔清渊却不曾闪开,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有一丝愕然快速的划过,一丝低低的呢喃声似从他口中的溢出:“阿期……”
音未落,低咳声又起,似压制不住,那声音飘入她的耳里,让她的心揪着一痛。
手不自觉的一顿,剑尖刺破他的衣裳抵在他的肌肤上。
她看着他微动的唇,阴寒的眼眸里闪烁起一丝晦涩的光芒。
阿期,阿期……
这轻柔的声音里她竟是有听出些许情意,他……不,不,他怎还可能对她有情意,他若有情,那日又怎会那么狠心的杀了她,又怎会当着临死的她与旁的女子温柔相待,又……
手中的剑用力一分,一丝刺目的鲜血渗了出来,顺着剑锋滑落,滴落在地上,一点,一点……
而他却不曾还手,甚至——
“太子!”侍卫惊恐,执剑而来,将边子期围困在中央。
拓拔清渊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对他们摆摆手,平静的目光又落回到她身上,凝视着她阴冷的眼眸,轻描淡写道:“本殿不知你与阿期是何关系,但只此一次,本殿看在阿期的面上饶你一回,你该走了!”
看在她的面上?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初在杀她时,又怎不看在她的面上?
想想她为他做了什么,她可曾负了他,可曾伤了他……
没有。
在那一场她曾以为轰轰烈烈情深意浓的爱情里,她就是一被人哄得团团转的傻瓜,她就是他手中那一粒最听话的棋子!
“阿期?”她出声了,清泠泠的嗓音里溢满戾气,“阿期要不起太子殿下你给的面子,阿期也配不起太子殿下你这样的称呼!”
拓拔清渊一怔,平静似水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
“你……”他唇微动,缓若流水的声音悠悠从口中溢出,“你是阿期……”
话未说完,边子期手腕一转,那寒光闪烁的利剑轻转,一道极深的口子出现在他的胸膛上。
“太子!”
侍卫们的剑齐齐向她而来,眼见只离她一寸的距离,拓拔清渊沉声一喝:“住手,没有本殿的命令,谁也不得上前!”
“太子,她会杀了你!”
他眸色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无形中自有一丝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散发出来。
最后,他的目光落定在边子期的身上:“你不是阿期,你是谁?”
第153章 你妄图假扮阿期有何用意()
夜色氤氲,月色朦胧,和鸣宫万籁俱静。( 800)
边子期被一干侍卫围困在中间,却镇定自若,不显一丝慌乱,手中的剑依旧直指拓拔清渊,若他稍有妄动,她便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
可当听着他一声声温柔的嗓音时,她的心仿若刀绞,疼痛难挨。
下不了手,她下不了重手了
为何如此,他为何还是这般温柔,他若是狠心一点,她一定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可眼下这般……她抬眸看着他的眼,平静的眼眸里似蕴着一丝丝浅浅的情意,看着她,更像是透过她看着曾经的她。
“你不是阿期,你便不要掺和进来,阿期注定是要死亡的,与其死在旁人手中,倒不如死在我手上。”
他是那么平静的诉说着他杀她的理由,他说她注定是要死亡的,呵……这借口她真是无言反驳,是啊,人生在世,谁能逃过一死,不过是早死晚死,死的好和坏之区别。
她的死于他来说一定是好的,这不都有可能生长出了七心草。
“你走吧,死在这儿并不划算。”他见她不语,见她眸间满是讥讽的笑意,平静的目光微微一闪,但依旧还是淡而缓的声音。
不划算?
那么她原先的死就是划算了?
她笑出了声音,清冷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甚是阴寒,而那双似覆着寒霜的眼眸里仿佛泛起些许氤氲来:“划算?我当日的死对你而言看来是划算了!”
清泠泠的嗓音里满是阴晦的嘲讽,那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光芒也如利剑一样,森冷诡谲。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拓拔清渊一怔,眼里终是溢出难以置信,久久散不去。
半晌,他开口了,声色依旧,却多了一分凝重:“你到底是谁?妄图假扮阿期有何用意?”
假扮?他倒是说的确定。
也是,她原来就是真实的死在他的手中,这于他来说,再蹦达出一个边子期来,当然是为假!
可惜——
她福分太好,死而复生,她不必假扮,她便是边子期!
“有何用意?”她冷笑了声,“你下去问阎王你就知道了!”
言毕,她手中的剑直刺他的胸膛,可就在这刹那,腹中传来一阵疼痛,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刹那间冷汗如雨,柳眉紧蹙起,布满阴霾的眼眸里也是溢出一丝担忧来,她……
手一松,剑落地。
周遭的侍卫当下蜂拥而上,但意外的都让拓拔清渊喝止了。
“是谁借你们的胆子,竟是违抗本殿的命令?”
侍卫脚步一顿,齐齐不敢再上前:“属下不敢!”
拓拔清渊眸色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额上布满冷汗的边子期身上:“你……可还好?”
好,岂会好!
真不知是她运气太差,还是他运气太好,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了他命的时候,身体竟是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