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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要布币?”苏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些布币可比他们下山几次卖的东西得到的多。
白晋将布币递给孙宾:“怕被半道抢了。”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得了这么一笔横财,怕是有人眼红,动了歪心思。四个人中就孙宾武艺最高,张仪和苏秦是会一点,但也只是三流水平,若遇上真正的剑客,根本就打不过。舍弃一点钱换来平安,白晋一点不觉得可惜。况且,铜布币具有一定的重量,拿着挺重的,白晋干脆把所有的布币都交给了孙宾带着。
听白晋这么一说,苏秦赞赏地点了点头:“遇钱财而不失其心,小师弟做得对。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
张仪撇了撇嘴,小师弟这是懂得审时度势,君子?小师弟若是君子就不会把那食肆老板坑惨了。以后剑客们去那儿用饭都免费,那老板可不赔死,偏偏他又不敢得罪那些剑客,不然哪一天出门被人杀了都不知道。小师弟看似明面上没有赶走他,但这种情况下估计这老板撑不了几天就会被迫离开山阳县了。
小师弟这着借刀杀人,以牙还牙确实精妙,不枉他的一番教导。张仪心情大好。
张仪偏好诡谲之道,苏秦则崇尚正道,经常听他们两个撕逼,再加上二十几年的阅历,白晋觉得坑人的功夫渐长。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四人之中,反而与张仪相处的时间多些。因为那厮是个吃货!
山阳只是一个约有几百常住人口的小县城,路两旁的房屋的墙壁大多是由泥土夯成或者是由石块搭建而成,屋顶由陶瓦覆盖,低矮而简陋。道路也是泥土铺就,一下雨就会变得坑坑洼洼。
苏秦、张仪、孙宾多次来过山阳,对这里熟悉得很,在他们的带领下,白晋很容易就找到了卖调味品的地方。还没有到就闻到了醢酱特有的味道。醢酱的制作方法比较复杂,一般也不外传,因此由专人制作,专人售卖。这些制作醢酱的人就是醢人。
木门半掩半闭,屋子里放着几个陶缸,显得屋子更小了。屋子里没有一个顾客,也没有店主。
集市快要散场,这铺子也要打烊了?
张仪却是司空见惯般大步踏了进去,一把掀开通往后院的破旧布帘,高声道:“醢稷,卖酱了!”
“等着!”一把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白晋一愣,第一次遇见来买东西还要客人等的店家。
“还在制新的醢酱呢。”张仪却不以为然,走进了后院。白晋也跟了进去,首先看到的还是依个个的陶缸,一个须眉几乎全白的老丈站在这些缸中间,手持木棍,木棍的一头还沾着一些醢酱。这老丈刚才应该还在搅拌酱缸。
“是你啊。”醢稷用木棍点了点几个陶缸,“把这几个搬到那边。”那边搭着几个草棚子,底下放着几个陶缸。
张仪招呼苏秦和孙宾,一起将醢稷指定的几个陶缸搬到草棚子下。张仪和苏秦合搬一个,孙宾搬一个。
“这次你也要给我们最好的醢酱啊。”张仪一边搬,一边不忘说道。
“我哪次不是把最好的给你这小子?”醢稷不满地瞪眼,眼光一转,看到站在一旁的白晋。
“这位是……”醢稷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晋一通,生面孔,没见过。
“这是我们的小师弟白晋,烹饪的东西极好吃!”张仪自豪地夸赞道。
“你们的师弟不是庞涓吗?”醢稷问。
“庞师弟已离开鬼谷颇有一段时日了。”苏秦说。
“难怪这一段时日未见过他。”醢稷恍然,似笑非笑地望了白晋一眼,转向张仪,“这下你们不担心吃食问题了。”醢稷与他们师兄弟相熟,知道他们都不是擅长厨艺的人。
“当然了。”张仪大方地承认,“这次要多一些醢酱,价钱你得便宜一些。”
醢稷吹了吹胡子,摆了摆手:“每次你这小子来我哪次不给最优惠的价钱,小子休要再多口,被你再说下去,我这醢酱定要白送了!”张仪那一张利嘴经常砍价砍得商家怀疑人生。
白晋不禁感叹,嘴皮子厉害就是好,会砍价啊。
“这次我们要两罐,要最好的。”张仪一边搬一边回首不忘叮嘱,“小师弟你要看着啊。”
“你这小子。”醢稷笑骂道,放下搅拌棍子,向白晋招了招手,“小子随我来。”
白晋背着装着两只陶罐的竹篓,跟着醢稷走进了一旁的屋子,这屋子的屋檐下挂满了肉干,白晋不免多看了两眼。
屋子空间颇大,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一张大型的木案,看上去有一些年头了,木头都变成了黑色,还带着酱香。木案上有木桩做成的砧板,上面放着一把刀。让白晋惊奇的是,这刀方头、厚背,刀身漆黑,刀锋雪亮,竟然是一把铁刀,形状和现在的厨房刀相差不大。看着这把刀,白晋感到一丝的亲切。
“小子还没见过铁刀?”醢稷见白晋定定地看着砧板上的菜刀,问。此时多是铜器,铁器还没普遍进入寻常百姓家,有些人没见过铁刀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小子有名有姓,可能出生于某个没落的士族,见过也不稀奇。
“我见过。”白晋说,何止见过,他在现代用的可比这个高级多了。
醢稷了然地点点头,伸出手:“把罐子拿来。”
醢稷的手臂皮肤已然苍老生起了褶子还有老人斑,但常年搅拌醢酱。手臂依然还有肌肉,还有力量。
“我帮你抱一个吧。”白晋说,帮助老人可是好传统。
醢稷扫了他一眼:“不用了,老夫虽老,依然孔武。”
白晋扯了扯嘴角,既然那么孔武怎么还那么理所当然地指挥师兄们干活?不想让别人窥探醢酱的秘密就直说啊。
白晋点了点头,爽快地将竹篓交给醢稷:“有劳老丈了。”
第二十五章 这是酱油()
苏秦抬袖擦了擦额角上汗,抬头长吁了一口气,申时已近,但这太阳依然这般毒辣,搬了几个来回,后背已经汗湿一片。
“小师弟还没好?不会是被那老头子给醢了吧?”张仪用力扇了扇风,调侃道。
“我去看看。”孙宾将酱缸稳稳放下,向屋内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醢稷刻意压低的声音。
“小子,过来把这两罐子醢酱搬出去。哎呦,闪到腰了。”
白晋:……
说好的孔武有力呢?
“要不,今晚我们就在此歇息如何?”喝着清凉的井水,张仪提议,今日是赶不回去鬼谷的了。鬼谷到山阳县,几乎要一日路程,他们之前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该休息一下了。而且,今天在食肆耽搁了一下,该买的东西还没有买全。
“醢老丈,今晚我们又要叨唠你了。”张仪笑嘻嘻道,“不过你今晚有口福了,小师弟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醢稷揉了揉老腰:“若是不好吃下次来买醢酱得要全价了。”
“如果好吃下次就免费吧。”张仪涎着脸道。
“想得美!”
醢稷一人独居,没有一儿半女,倒是有空屋子,打打地铺还是够睡的。
院子的墙边种着两垄大豆,靠着墙边的竹架子上爬着瓠瓜、豆角。一般人家蔬菜都是自家种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家的奴仆专门种菜。
白晋摸着下巴望着绿油油的豆叶和鼓鼓的豆荚,这老头是多爱吃大豆才全种了啊。不过大豆确实是好东西,不但能用来制作豆浆还能制作豆腐。想到这,白晋不禁舔了舔唇,大热的天来一碗冰镇豆花实在是太爽了。
若是有一碗冰镇的绿豆沙也好啊,白晋望着那些豆荚想道。
“这些豆叶你可以摘,豆荚可不许动。”醢稷慢慢踱过来说。
“你为何只种黄豆?难道喜欢吃豆饭?”白晋忍不住问。大豆的淀粉高,有些吃不起黍米的人家用来当做主食。醢稷有制作醢酱的手艺,应该不会吃不上黍米。
“小子懂什么。”醢稷一边摇头一边踱了开去。
白晋看着老人消瘦的背影,想起刚才和张仪闲聊时他说的一些话。
“小师弟,下面师兄说的这些话你切莫要记住并且采取必要行动!”张仪按着白晋的双肩,一脸郑重地盯着他。
“哦。”白晋COS着孙宾版的冷漠脸,张师兄你又想坑谁了?
“听好。”张仪握拳抵唇咳嗽两声清清喉咙,“醢稷曾是韩王宫中的醢人……”
“所以?”
“你要把他的一身技艺学来!”这样就能一直有口福了!醢稷秘制的醢酱可是曾经的韩王才能吃到。现在出售的这些都是醢稷随手做的,没花半点心思都能做得如此味美,若是尝到那些倾尽心血制作出来的,岂不是人间至味?而且醢稷年纪大了,也没个传人,这门技艺失传了岂不是很可惜?
“你要我偷师?”据白晋所知,这些醢人的技艺是不外传的,非师门、血亲不授。
“咳咳,偷,窃也,咱们真君子不干此事。”张仪双臂环胸摇了摇头。
白晋死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真无耻啊,真无耻,是谁日后把楚王坑到怀疑人生的?
“小师弟,为了我们以后幸福的生活,你定要加倍努力啊。”张仪说得一派语重心长。
白晋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卧槽,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失神了这么一会儿,醢稷已经走远,白晋连忙指了指挂在房檐下的肉干,高声问:“哎,那些肉干我可不可以拿来做菜?”
要征服一个人,首先得征服他的胃!就算没张仪鼓动,白晋也想看一看这醢酱到底是怎样制作的。在现代的时候,每个假期老爸都会带他去各个著名的调味品的原产地去参观,学一学怎样辨别好的调味品。一道菜肴就像画龙点睛一样,调味品就像是眼睛,用得好就活了,有了自己的特色与灵魂。
“尔自取去。”醢稷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顿了顿,忽地回头盯了白晋一眼,“如果胆敢浪费我就醢了你!”
落日熔金,鼓声渐起,炊烟袅袅。鼓声过后城门关闭,众人各归各家,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寂下来。
醢稷的院子中摆着一张方形的木案,地上铺着席子,苏秦、张仪、醢稷各据一边,白晋和孙宾则共坐另一边。
醢稷要做各种各样的醢酱,屋檐下晾晒着有多种肉干,最普遍的有猪肉干、鱼肉干,比较稀罕的有鹿肉干、鸟肉干、兔肉干等等。白晋觉得有些奇怪,这老头晾晒这么多的肉干不会是留着吃吧,这也太多了。
白晋割了四条腊肉,再做了一次战国版的煲仔饭,不过这次比起中午那次多加了用盐水白灼过的青翠的豆叶,看起来卖相更好而且吃起来更加肥而不腻。令白晋惊讶的是,醢稷做的肉干竟然意外好吃,咸度适中,腊香浓郁,令人回味无穷。
碧绿的豆叶衬着暗红的腊肉,底下隐约透着金黄色的黍米,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醢稷的鼻子最灵,很快嗅出了其中的不同。翠绿的豆叶上滚动着香浓的酱汁,鲜香扑鼻。他用木匕沾了一点送入口中,尝到了与以往不同的鲜美滋味,咸,鲜,香。
“这是--酱?”醢稷迟疑地问。
“准确来说,是酱油。”白晋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