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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础觉得这位田匠确实是位奇人,可惜他现在用不上,也不想用,刺驾如今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邻居的门缝里露出一对眼睛,楼础上马,不愿理睬邻居,邻居却道:“这人在你家门口站了两天,天不亮就来,天黑才走,将孩子都吓着了,明天他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楼础说。
新宅里一切照常,仆人已经听说十七公子不会随军出征,因此准备好清水、食物、新衣,为主人接风洗尘。
楼础洗漱、换衣,不想吃饭,向老仆问道:“大府里送来的箱子放在哪间屋子里?”
“布帛等物在东厢的库房里,金银珠宝在卧房内,钥匙都在郡主手中,公子要检视吗?”
楼础摇头,起身前往卧房。
仆人们疑惑不解,有人问:“公子不愿留下吗?其他公子想留还留不下呢。”
老仆道:“公子志向远大,对失去一次立功机会感到遗憾。”
其他人恍然,都觉得有道理。
张释清终究是小孩子脾气,前天眼泪流个不停,今天却与小丫环兴致勃勃地隔桌打双陆,她的棋子即将进入对方领地,兴奋得大呼小叫,小丫环也不退让,双手捂着骰子,要掷个好点。
楼础一进来,欢快气氛戛然而止。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随军西征吗?”张释清有些气恼。
“大将军把我留下,仆人没告诉你吗?”
“我不跟他们说话。”张释清冷冷地说,扭过头,“也不跟你说话。”
楼础笑了笑,四下寻找,“大府送来的箱子放在哪了?”
张释清不吱声,小丫环起身道:“放在床下了。”
楼础走到床边,弯腰探头,果然看见几只箱子,全都一模一样,他挨个拽出来,发现都已上锁。
“钥匙给我。”楼础说。
张释清违背诺言,转向楼础,伸手按住腰间,“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你与那些出身贫寒的人没有区别,乍富之后就要变坏,眼里离不开金钱,总想拿去挥霍。”
楼础苦笑道:“我只找一件东西,其它不动,而且——这是楼家的箱子,不是你的陪嫁。”
张释清想了一会,“如果嫁来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寻常姑娘,楼家还会给你这些东西吗?”
楼础只得承认:“不会。”
“然也,所以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皇帝聪明,所以他喜欢的宗室子弟也都伶牙俐齿,张释清自不例外,头几天因为过于伤心,才没有完全显露出来。
楼础打点精神,“这里是楼家,你既然嫁过来,就得遵守妇德,王妃肯定教过你吧,‘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我是夫,你得从我,所以把钥匙给我。”
“还有‘夫死从子’呢,咱们不会有儿子,等你死后,我就自由了,谁也不用服从。”
楼础哈哈笑了两声,“那你得等啊,现在我不是还活着吗?”
张释清又想一会,“我给你开箱子,不,缤纷,你去开,盯着点。”
小丫环名叫“缤纷”,楼础忍不住想,路上那些会吟诗的孟浪书生,郡主或许会喜欢。
缤纷拿着钥匙走来,问道:“公子要开哪一个?”
箱子外观都差不多,楼础随手指一只,打开之后一眼就认出这不是他找的目标,于是又指另一只箱子。
开到第三箱的时候,终于对了。
前两箱都是金银,这一箱全是珠宝,红红绿绿,煞是醒目。
郡主还没检查过箱子,小丫环缤纷对金银不怎么在意,看到珠宝却倒吸一口凉气,“郡主快来看,好多宝石!”
张释清没沉住气,立刻起身走来,不肯接近楼础,站在小丫环身后,向箱中看去,面露喜色,“太好啦,再跟姐妹们掷骰子,可有得用了,快将其它箱子打开,让我看看。”
缤纷多少懂点规矩,抬头看一眼楼础。
楼础道:“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我只拿一件。”
“就一件?”
“嗯,而且不会是你喜欢的。”
“你拿吧。”
“你们两个避让一下。”
张释清笑道:“我可不会上当,下面肯定藏着好东西,比其它珠宝都要值钱,所以你不想让我看见。”
楼础没办法,伸手探入珠宝当中,在里面摸索,张释清与缤纷目不转睛地盯着。
楼础掏出匕首,两人大失所望。
“你们楼家真是古怪,在珠宝箱里藏匕首干嘛?”
“镇箱用的。”楼础随口胡诌,张释清倒也相信,点点头,“那你拿去吧,缤纷,锁箱。”
小丫环使眼色,张释清突然醒悟,“你要拿匕首做什么?”
“和我的刀放在一起。”楼础继续撒谎,将张释清当小孩子对待。
“不对,你听说欢颜姐姐要嫁人,所以……”
“所以我要拿匕首杀人?杀谁?欢颜郡主,还是我弟弟?欢颜郡主在王府里,二十三弟随军出征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哪个也见不到。”
张释清放下心来,“为什么你们男人会喜欢匕首这种东西呢?”
楼础笑道:“各有所好,你要珠宝,我要匕首。”
楼础将匕首放入怀中,来到另一间房里,将门关闭,拔出匕首查看一番,用布条将它牢牢绑在右脚踝内侧,他进宫数次,知道这个位置极少会被检查到。
他坐在家里等着,曾经有过的犹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黑之前,中军将军府果然派人来请,兄弟二人还得进宫待命。
楼硬心情大好,“父亲出征,家里由我做主。十七,你担待些,我可不会像父亲那样,纵容你胡作非为。你进宫之后务必谨言慎行,多为楼家着想,楼家兴旺,你也能得到好处,对不对?”
“是,谨遵兄长教诲。”楼础心里却想,无论刺驾成功与否,应该都能让父亲多些警惕,这就是他对楼家的着想。
匕首已经有了,嘴还没用上,三哥楼硬并不是他的目标。
祝福()
今天是两个人的大喜之日,新郎是aloha、为冰大受、左流英、贺贺贺贺、王艳贺,新娘是安生、你好啊安生、王春艳,这不是集体婚礼,是两个人使用的不同名字。
他们原是陌生人,一路进化为读者、书友、恋人,今天将完成一次重要升化,成为夫妻。
祝福这对新人,从小道消息了解到他们的一些故事,但我不打算写出来,那是他们的故事,应该由他们自己书写,我和我的书只适合在里面做个背景。
安生自己在微信上写文章,有趣而大胆,最近她不怎么写了,想必是沉浸在幸福之中,耽误了正业。
所以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同样难过英雄过,aloha要为一位女作家的暂时堕落负起全部责任,将她重新送回文坛。
再次祝福他们,在东北最美好的季节里,完成最美好的仪式。
世界很大,幸福很小。
远方虽有诗意,幸福只在身边。
老话虽俗,意思最真,祝你们白头偕老。
冰临神下
2018年9月15日
第五十四章 相惜()
(感谢读者“飞行的荷兰人船长”、“木子jen”的飘红打赏。求收藏求推荐)
皇帝看上去心情不错,骑马跑了一圈,没有舞槊,进到观马厅里,亲自出题,命侍从们辩论,由他品评高下。
题目有三条,一是秦州之乱何时可平、战后执法该宽该严,二是谁能代替广陵王镇守江东,三是北伐贺荣的时机与路线。
这比骑马、舞槊更能显出一个人的真本事,甚至能够直接影响朝政,五十几名侍从摩拳擦掌,抢着发言,都想给皇帝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这不是阿谀奉承的时候,楼硬等“佞臣”识趣地闭嘴,将机会让给别人。
楼硬小声提醒十七弟:“求稳不求奇,别被问住。”
第一位开口的侍从犯的就是这个错误,上来就道:“秦州之乱三月内可平,乱世需用重典,严治一年,秦州可不再劳朝廷派兵。江东民风剽悍,需以宗室耆宿镇压,依微臣浅见,陛下叔父湘东王最合适不过。北虏往往趁草长马肥时南下抢掠,朝廷可在明天六七月时集兵三十万,分守冀、并、秦三州,以逸待劳,以胜追败。”
皇帝问道:“如果江东再出一位广陵王呢?”
“应该不会,湘东王乃……”侍从说不下去,两王同为叔父,广陵王既有反心,谁能保证湘东王就没有呢?
皇帝不想一开始就打压众人的热情,没再逼问下去。
开口的人越来越多,有时还会发生争抢,各种见解都有,甚至有人主动请缨,愿意单骑前往贺荣部,劝说北虏俯首称臣,但是没人再敢推荐诸王前去镇守江东,改而看好太子监军的模式,以为一员老将加一位年幼皇子能得陛下欢心。
皇帝通常不置可否,偶尔与身边的邵君倩等亲随低语几句,不令众人听见。
楼硬在后面小声催促弟弟:“可以开口了。”
楼础还在等。
大家快要无话可说了,楼硬再也等不下去,将弟弟往前轻轻一顶。
楼础一个趔趄,向前抢出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对这名刺驾者,皇帝没有表露出特别的神情,侧耳倾听邵君倩小声说话。
“秦州之乱不会很快平定,西征大军十有八九会出意外。”
虽然大家众说纷纭,但是都以为秦州乱民很快就能被剿灭,楼础的说法标新立异,他又是大将军之子,说出这样的话令在场众人十分惊讶。
楼硬直摇头,后悔将弟弟推出去了。
楼础只说这一句,也不多做解释,拱手退下,皇帝也没追问。
其他人上前发表见解,楼硬凑到弟弟耳边,小声道:“待会跟你算账。”
皇帝打个哈欠,众人知道,今晚的议论快要结束了,比平时要早一些,说明皇帝的心情只是小好,不是大好。
皇帝起身离去,邵君倩留下,代表皇帝赞扬了几个人,同时指出不足,然后遣散侍从,直奔楼家兄弟走来,笑道:“硬中军能不能让十七公子多留一会?”
“当然,留多久都行。”楼硬马上道,随后凑上前小声道:“我弟弟乱说话,陛下没生气吧?”
“陛下要的就是知无不言,怎么会生气?留下十七公子是白天做出的决定,一直没机会通报硬中军。”
楼硬大手一挥,“这还用通报?楼家满门上下都是陛下的忠臣,招之即到。不是我乱说,陛下若是需要内侍,我们兄弟二人立刻回家把自己阉了。”
“哈哈,硬中军还可以,十七公子新婚数日,哪能做这种事?”
“不怕,我将自己最小的儿子过继给他,保证香火不断。”
楼硬说得认真,邵君倩听得却不认真,开了几句玩笑,带楼础离开。
楼础想要说服的目标正是邵君倩,可前后都有宦者,两人只能闲聊。
楼础又回到之前住过的小院里,宦者在外面等候,楼础终于有机会说真话。
“邵先生还能隐藏多久?”
“我不明白十七公子在说什么。”邵君倩淡淡地说,好像将从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陛下一旦收网,没人再会为邵先生隐瞒。”
楼硬等人以为邵君倩的一言一行都受皇帝指派,是一种试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