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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我要算钱。”
赵贵宁一副天经地义外加穷酸样的姿态,咬牙切齿的发狠道:“你以为我也闲着?你看看这些数据,都是你们的身材、性格、气质
宝二爷说要庆祝一起提升的事情,要掏空家底,给你们全配上最好的!”
“真的?”
“真的!我已经没钱了,你们都得出钱!”
“哈哈,今天的天气不错”
乐阳申摸了摸浪剩下三个铜板的褡裢,琢磨着,要找三十个县令举人贪污一下
三天之后,一切准备妥当,众人也要出发。
可是就在今天清晨,客栈小二挨边送去的物什,真个晃花了所有举人的眼。
只见每一个举人,店小二都捧了东西送去。
其中有三样物什:大氅、折扇,还有玉佩。
大氅是清一色的皮质,皮毛雪白如洗;
折扇乃是老竹成骨、素锦成面,其上有宝玉的亲笔题词,正是侠客行;
玉佩就各有不同,黄玉、白玉、青玉却都是极为温润,衬托各人气质,也是极为妥当。
众人换上衣衫,挂了玉佩,手持折扇。
当他们跨上同样雪白的高头大马,更是气度非凡!
连着乐阳申,都有了一番浊世佳公子的味道出来
乐阳申唰开折扇,盯着自己扇面上的‘侠客出剑图’,小声问道:“贵宁,你给我说句实话,折扇上的画,是不是方思民画的?”
“是啊。”
赵贵宁直接点头。
“可是为什么,我上面的侠客,比你们的矮了半头?”
“不知道,求画的事情,是百里鸣做的。”
闻言,乐阳申顿时看向百里鸣,只见百里鸣唰开折扇,上面的‘侠客’的气势,明显要比别的凌厉几分。
百里鸣很开心的抚摸扇面,无所谓的道:“哦,我把你要揍他的事情说了,作为回报,给我的折扇他多花了点功夫。
多好看呐,比咱们画得都好,如此能耐,我可不舍得揍人家。”
乐阳申呆滞、咬牙,突然正气加身,一把抢过了百里鸣的折扇
很自然,笑闹不已,众人看着百里鸣接过申哥儿丢过去的折扇,全都大笑起来。
他们还等着看两人的热闹,突然一片寂静,全都肃整了脸庞。
只见客栈之中,宝玉一身黑狐大氅。
里面裹的,却不是官服,也不是举人服饰,而是粗糙、死白的囚衣!
宝玉同样摇摆折扇,只是这折扇的扇面不是锦绣,而是
十扣纸?
他们还看见十扣纸上画着一副饿殍遍野图,出神灵动,折扇摇摆间,似乎其上饿殍哀嚎哭泣,让人心寒不已。
在众人的沉默注视下,宝玉扬起黑狐大氅,缓步走向雪蛟大辇。
黑狐随身,雪蛟相迎。
宝玉又是一身囚衣,好像一代正气歌者含冤入狱,要被雪蛟吞噬牢笼!
“出发。”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进了雪蛟大辇。
顿时响起一阵怒吼,仿佛燥烈的火,要燃尽苍穹!
“出发,我等,护送宝二爷回京!”
“天地正气,浩然不死,我等随宝二爷,回京呐!”
水合小城就在锦州,而锦州,紧挨中都城。
打从到了宝玉出发的日子,贾府上下就迎出城外,在那别离桥上,翘首以盼。
梦坡斋内,贾政来回踱步,气得胡子发抖。
“这孽障,天下苍生关他何事?干嘛要揽在身上?”
“错了,大错特错!陛下就算再英明神武,只剩下三年寿元的他,又怎么抵挡十年真寿的诱惑?”
“七窍血玲珑送回京都,就是滔天大功一件,裂土封侯也未可知
至于后面的,后面的,这孽障管那么多做什么?”
旁边贾代儒眉眼阴沉,低声说道:“十年寿元确实极好,但比不上百年寿元,千年寿元,万载江山!
老爷,主子是怕陛下昏了心窍,把七窍血玲珑再养厉害了。”
“我知道,可是,关他何事!”
贾政焦急大叫道,突然死盯贾代儒,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刚才,喊那孽障什么?”
贾代儒略微躬身,铿锵道:“自然是喊的主子。主辱仆死,便是老爷,也不能再骂主子心善呢。”
“你你你,”
贾政气得浑身发抖,大骂道:“好好好,你们都认那孽障当主子是吧,要不要本老爷早点归天?给那孽障腾了位置出来?”
说着,贾政气呼呼的往外走。
“老爷,您做什么去?”
“当然是迎接你们的主子了,不给他造势,他怎么站稳‘为国为民’这一条?
他又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
你把他当主子本老爷生气,但是,本老爷可是他的亲爹,能真个让他去死?”
贾代儒噗嗤笑了,捋了捋从雪白变成半黑的胡子,随着贾政,亦步亦趋。
他觉得——
贾政老爷虽然糊涂,但到底,还算通明事理
别离桥头,由于贾政的到来,登时引起一阵混乱。
贾府上下的欢呼暂且不说,在那桥下的河流边上,真个引起一阵惊慌的、压抑至极的低呼。
黎雨航一身便服,藏在群书生中,恨得咬牙道:“该死!贾政怎么来了?他一来,我们怎么造势?”
“我本来就没打算造势。”
南宫韧低声说道:“自从接下这件活计,贾宝玉已然身陷死地。他奉上七窍血玲珑,我等自然上奏天听,告他个除恶不尽;
而如今,他捏碎了七窍血玲珑,陛下就算再英明,此时,也定然暴怒欲死。
我等,根本不用造势。”
“可是,如果咱们登高一呼,说他贾宝玉丢了陛下十年寿元,他不是死定了?那样更保险啊!”
“然后呢?就是咱们两个封号进士对付一个举人?就是给贾政借口,当场把咱们围杀了也没人管?”
南宫韧冷声说道:“雨航兄,鄙人劝你还是忍着为好,毕竟贾宝玉是个很有名望的举人,而我们,也是很有名望的进士
想杀他,可以,但是,如果让贾府疯起来,您手里的黎家,怕是抵挡不住吧?”
“怕什么,他们贾府已经没有大能,我们黎府还”
“闭嘴!”
南宫韧脸色大变,连忙拂袖而去。
一片袍尾随风飘落,吓得附近的人纷纷后退,登时露出一片空地出来。
就在这片空地上,华美的袍尾飘落在地
“割袍断义?”
黎雨航脸色铁青,一挥手,袖口也是断裂出去。
“混账东西,我堂堂吏部侍郎,就算说错句话,那又如何?这个南宫韧,真个是胆小如鼠!”
他翘首以盼,只等贾宝玉到来,就要发令开口。
而在周围以及远处的人群里,好些书生注意着他,都是他的门生古旧。
贾宝玉,只要你回来,只要众人大呼你丢了陛下十年寿元,看这大周天下,还有谁敢保你性命!
黎雨航眉眼阴狠,仿佛看见王道断绝,法道威压天下。
而他,就是断绝王道儒家未来脊梁的那一位,是法道先锋!
他只顾着注意远处,却没发现——就在近前,一个阴柔的男子悄悄远去。
人流摩肩擦踵,毡帽下的阴柔男子也越发冷冽。
他抖若筛糠,手掌神经质的抓着衣衫。
似乎忍耐不住,要把身上被人触碰到的皮肤,全都撕扯了去
“来了,贾宝玉回来了!”
“什么贾宝玉,他是丢了陛下十年寿元的罪人!”
“你闭嘴!那可是七窍血玲珑,皇榜上的解释你没有看吗?要是七窍血玲珑入京,你敢说不会成长起来?”
“你这是怀疑陛下吗?”
“不敢,就是怀疑你是个卑鄙小人!”
只是远处若影若现的影子,还分不清是不是宝玉的车马,场面就混乱起来。
有人支持宝玉,也有人恨不得杀了宝玉后快。
但是,不管怎么折腾,哪怕当场打起来,他们也决定不了宝玉的生死。
而那个自认为可以决定宝玉生死的,已经抬起手掌,就等宝玉露面
近了,更近了,
众人已经看清车队的全貌,等完全清楚,又是一阵喧嚣。
白氅、白马、俊逸书生
上百个举人身着白色大氅,在白马上摇摆折扇,腰间的坠饰,闪烁极为华贵的光芒。
特别是如同众星拱月的雪蛟大辇,更让众人,
突兀的,觉得胆寒莫名。
第264章 护殿金甲()
“白氅、白马、雪蛟大辇,还有那折扇?”
黎雨航目光如电,看见众人折扇上的画卷,登时扯出阴辣冷笑。
好啊,侠客行全篇,还要配上侠客出剑图,这是要高声喊着‘臣问心无愧’,要喊着‘愿为民而天下争’
贾宝玉想和陛下硬怼?
是要给自己戴上为国为民的高帽子,用来保住他那颗摇摇欲坠的脑袋?
只是瞬间,黎雨航就想了个通透。
他放下抬了一半的手掌,低声冷笑道:“很好,那老夫就等你出来,让你刚刚露面,就栽进必死的深渊!老夫,要看你绝望的脸!”
柯良策死在宝玉的手里?
没关系,只是个看好,却还没收徒的弟子而已。
贾宝玉如日中天?
没关系,大周浩荡无边,出的英才多了,他管得过来吗?
贾宝玉是王道文人?
其实,也没关系呢,他钟爱教化,虽为吏部侍郎,一年里却有十二个月在铁刹峰文院,懒得管刀光剑影的事情
可是,唯独有一件事,他不能释怀!
他乃是封号进士,贾宝玉当年不过一介秀才,凭什么与他冷脸?
他既然说了柯良策是他看好的弟子,一介秀才,就该跪地求饶,凭什么扇他的脸子?
黎雨航觉得自己胸怀大度,只要那时候贾宝玉服了软,磕了头,什么也都了结。
可是,贾宝玉做了什么——
贾宝玉,废掉了铁刹峰参加举人大考的学员,扇了他的脸!
贾宝玉一箭碎台,风光万丈,扇了他的脸!
贾宝玉数算惊人,以圣途举人之身,得到大考首甲,更是让他这个乱说话的,丢了天大的脸面!
还有很多,很多
想到这些,黎雨航气得筋骨暴涨,恨不得直接出手,要掐死宝玉。
他神经质的呢喃道:“贾宝玉,你让我无颜面对世人,让我无颜面对诸多学子,让我没了脸面再为人师
不杀你,我黎雨航,一颗教化的本心都要污秽了去!”
他恨着,恶毒怒焰熊熊燃烧,好像要通过眼眸,要顺着视线,把雪蛟大辇连着宝玉,一起烧成渣滓黑烟!
而在此时,雪蛟大辇中的宝玉,突然听到一个阴柔的声音。
“小心黎雨航。”
听到这话,宝玉纳闷不已。
一是纳闷这说话的人,貌似不是他熟悉的那些;
二来呢,小心黎雨航?
他和黎雨航之间,难道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吗?
“黎雨航,封号进士,吏部侍郎”
宝玉嘀咕了阵,觉得唯一有点牵扯的,也就是举人大考的那一次。
可是那一次,他只是想让自己的风头不会衰落,不要被众多的饿狼看成孱弱的羔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