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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礼部考定元降臣高昌王、岐王陪祭礼仪。尚书陶凯等言:“谨按唐诸蕃酋长在朝陪祭,班于蕃客位;宋降王李煜、刘鋹陪祭,各依所授官职立班。今岐王、高昌王既未授名爵,宜借三品法服,随班陪祭。”从之。
戊戌,上大宴诸功臣。宴罢,因曰:“创业之际,朕与卿等,劳心苦力,艰难多矣。今天下已定,朕日理万几,不敢斯须自逸,诚思天下大业,以艰难得之,必当以艰难守之。卿等今皆安享爵位,优游富贵,不可忘艰难之时,人之常情,每谨于忧患,而忽于宴安,然不知忧患之来,常始于宴安也。明者能烛于未形,昧者犹蔽于已著。事未形,犹可图也;患已著,则无及矣。大抵人处富贵,欲不可纵,欲纵则奢,情不可佚,情佚则淫,奢淫之至,忧危乘之。今自与卿等宴饮极欢,恐久而忘其艰难,故相戒勉也。”明日,魏国公徐达率诸将诣阙谢。上退,御华盖殿,赐达等侍坐,从容燕语。上曰:“今成一统之业,皆汝诸将功劳。”达等稽首曰:“臣等起自畎亩,际风云之会,每奉成筭,出师征讨,用兵次第,如指诸掌。及其成功,不差毫发,此天赐陛下圣智,非臣等所能与也。”上曰:“曩者,四方纷乱,群雄竞起。朕与卿等初起乡土,本图自全,非有意于天下,及渡江以来,观群雄所为,强者纵于暴横,弱者不能自立,荒淫者迷于子女,贪残者耽于货宝,奢侈者溺于富贵,剽贼者喜于战斗,兹数者无救患之心,徒为生民之患。若张士诚、陈友谅,尤为巨蠹,士诚恃其财富,侈而无节,友谅恃其兵强,暴而无恩。朕独无所恃,惟不嗜杀,布信义,守勤俭,所恃者卿等一心,共济艰危,故来者如归。尝与二寇相持,人有劝朕先击士诚,以为士诚切近,友谅稍远,若先击友谅,则士诚必乘我后,此亦一计。然不知友谅剽而轻,士诚狡而懦,友谅之志骄,士诚之器小,志骄则好生事,器小则无远图,故友谅有鄱阳之役,与战宜速,吾知士诚必不能踰姑苏一步,以为之援也。向若先攻士诚,则姑苏之城,并力坚守,友谅必空国而来,我将撤姑苏之师以御之,是我疲于应敌,事有难为,朕之所以取二寇者,固自有先后也。二寇既除,兵力有余,鼓行中原,宜无不如志,或劝朕荡平群寇,乃取元都。若等又欲直走元都,兼举陇蜀,皆未合朕意。朕所以命卿等先取山东,次及河洛者,先声既震,幽蓟自倾,且朕亲驻大梁,止潼关之兵者,知张思道、李思齐、王保保皆百战之余,未肯遽降,急之非北走元都,则西走陇蜀,并力一隅,未易定也。故出其不意,反旆而北,元众胆落,不战而奔,然后西征张、李二人,望绝势穷,故不劳而克,惟王保保犹力战以拒朕师。向使若等未平元都,而先与之角力,彼人望未绝,困兽犹斗,声势相闻,胜负未可知也。事势与友谅、士诚又正相反,至于闽广,传檄而定,区区巴蜀,恃其险远,此特余事耳。若等可以少解甲胄之劳矣。”于是达等皆顿首谢。
命曹国公李文忠领大都督府事,頴川侯傅友德、吉安侯陆仲亨、济宁侯顾时、临江侯陈德、六安侯王志、荣阳侯郑遇春、江阴侯吴良、南雄侯赵庸同知都督府事。
升指挥王成、单发、沐英、何文辉、陈桓、庄龄、王蕳、蓝玉、仇成、金朝兴、费震、王弼、胡德并为大都督府都督佥事,仍令子孙世袭指挥。
祭战没功臣。上已大封功臣,思天下大定,诸将之力,然存者得膺爵赏,死者不复见矣。乃设坛,亲祭之,且抚其兄弟子孙,俾食其禄,群臣莫不感动。寻又设坛,祭战没军士,优餋其父母妻子。复命礼部:“凡武臣有迁葬者,皆官备祭物,道里远者,给其费。礼部以武臣品秩次第,定给羊、豕、酒、果有差。”
辛丑,上朝罢,退坐东阁,召诸武臣问之曰:“尔等退朝之暇,所务者何事,所接者何人,亦尝亲近儒生乎?往在战阵之间,提兵御敌,以勇敢为先,以战斗为能,以必胜为功。今居闲无事,勇力无所施,当与诸生讲求古之名将成功立业之后,事君有道、持身有礼、谦恭不伐能、保全其功名者何人,骄淫奢侈、暴横不法、不能保全始终者何人?常以此为鉴戒,择其善者而从之,则可与古之贤将并矣。”
甲辰,上以郊祀在迩,而日中累有黑子,因谕辅臣曰:“朕于天地之祀,夙夜祗惕,凡执事群臣,皆当慎之,有刑过、丧服及体气疮疡者,勿令与祭。”
乙巳,诏晋王傅汪兴祖、秦王傅金朝兴、吴王傅吴祯专为王傅,并解都督府事。
丁未,将有事于圜丘,告仁祖庙,请配享。祝文曰:“孝子皇帝元璋,敢昭告于皇考仁祖淳皇帝,今月二十五日冬至,恭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谨请皇考作主配神。”
夜,有星初出,青白色,起天市东垣,北行,发光大如杯,至渐台没。
庚戌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
辛亥,诏令商人输米北平府仓,每一石八斗给淮浙盐一引。
核民数,给以户帖。先是,上谕中书省臣曰:“民,国之本。古者,司民岁终献民数于王,王拜受而藏诸天府,是民数有国之重事也。今天下已定而民数未核实,其命户部籍天下户口,每户给以户帖。”于是户部制户籍、户帖,各书其户之乡贯、丁口、名岁,合籍与帖以字号编为勘合,识以部印,籍藏于部,帖给之民,仍令有司岁计其户口之登耗,类为籍册以进。著为令。
壬子,曹国公李文忠奏置浙江七卫,曰钱塘,曰海宁,曰杭州,曰严州,曰崇德,曰德清,曰金华,及衢州守御千户所,计兵总五万二千五百一十三人,从之。后改严州、金华二卫为守御千户所,罢崇德、德清二卫。
以费震为汉中府知府。震,鄱阳人也。
命礼部改作天地等坛牲房。先是,上以郊祭之牲与群祀之牲混餋,不足以别事天之敬,乃因其旧地改作,而加绘饰,中为三间,以餋郊祀牲,左三间以养后土牲,右三间以餋太庙、社稷牲,余屋以餋山川百神之牲。凡大祀牺牲,前一月,大驾必躬视涤餋,继命群臣更日往视,岁以为常。
甲寅夜,太白犯垒壁阵。
乙卯,封中书右丞汪广洋为忠勤伯,御史中丞兼弘文馆学士刘基为诚意伯,皆赐诰命。广洋诰曰:“朕观往古俊杰之士,能识真主于草昧之初,效劳于多艰之际,终成功业,可谓贤知者也。汉之张子房、诸葛亮,独能当之。朕提师渡江,入姑孰,中书右丞汪广洋同诸儒来谒,就职从征,剸繁治剧,屡献忠谋,驱驰多难,先见之哲,可方古人。今天下已定,尔应爵封,特加尔开国翊运守正文臣、资善大夫、护军、中书右丞忠勤伯,食禄三百六十石。於乎!尔尚益坚初志,克懋忠贞,训尔子孙,以光永世。”基之诰曰:“朕观诸古俊杰之士,能识真主于草昧之初,效劳于多难之际,终成功业,可谓贤知者也。汉之张子房、诸葛亮,独能当之。朕兵至括苍,前御史中丞刘基,挺身来归,委质事朕,累察乾象,多效谋猷。特加尔为开国翊运守正文臣、资善大夫、护军诚意伯,食禄二百四十石。”
以吏部尚书王兴福为西安府知府,调刑部尚书郎本中为吏部尚书。
赏羽林等卫军士八万二千余人白金及米、铜钱有差。
给赐还乡寡妇一千一百三十四人米各二石。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五十九
洪武三年十二月丙辰朔。
戊午,宥松江盗钱鹤皋余党。初,鹤皋作乱伏诛,其党诛连不已。至是,复逮至百五十四人,法皆当死。上曰:“贼首既诛,此胁从者。”俱贷其死,谪戍兰州。
中书省臣言:“西北诸虏归附者,不宜处边,盖夷狄之情无常,方其势穷力屈,不得已而来,归及其安餋闲暇,不无观望于其间,恐一旦反侧,边镇不能制也。宜迁之内地,庶无后患。”上曰:“凡治胡虏,当顺其性。胡人所居,习于苦寒,今迁之内地,必驱而南去寒凉而即炎热,失其本性,反易为乱,不若顺而抚之,使其归就边地,择水草孳牧,彼得遂其生,自然安矣。”
上闻指挥有笞虐军士者,乃召羽林卫指挥使叶昇等谕之曰:“尔等指挥之职,五千人之长也。简阅士伍,当示以恩信,抚而教之,不可恃威势輙加淩虐。且居京师,治军与阃外行军之法不同,彼号令不严,则失机误事,在京唯当勤操练、善抚绥而已。近闻指挥多以细故暴楚军士,尔辈独不念所得名爵,皆军士之力也?今天下无事,尔既各享富贵,军士无预,乃不加抚恤,反凌虐之,大失人心。汝等其戒之,若复尔,罪必不宥。”
己未,上谓诸武臣曰:“治定功成,颁爵受禄。尔等享有富贵,正当与贤人君子讲学,以明道理,以广见闻,通达古今之务,以成远大之器,岂可苟且,自足止于武夫而已。夫位隆而不知学,徒长骄傲之心;生今而不知古,岂识成败之迹?古之良将,皆文武相资,尔等不可以为两涂?有识者必然吾言,其次在从违之间,其下者耳若不闻。吾言谆切,尔等其勉识之。”
庚申,元宗王也先帖木等自大同来降,诏授管军百户,仍给赏劳之。
户部言:“陕西察罕脑儿之地,有大小盐池,请设盐课提举司捞盐夫百余人,蠲免杂役,专事煎办。行盐之地,东至庆阳,南至凤翔、汉中,西至平凉,北至灵州,募商人入粟中盐,粟不足则以金银、布帛、马驴牛羊之类,验直准之,如此则军储不乏,民获其利。”从之。
辛酉,《大明志书》成。先是,命儒士魏俊民、黄梗⒘踬病⒍》铩⒅K枷取⒅H吮嗬嗵煜轮菘さ乩镄问啤⒔蹈绞寄┪椋蔡煜滦惺∈⒏话俣⒅菀话侔恕⑾匕税侔耸摺哺救⒊す偎疽唬梁#现燎硌拢髦亮黉敝帘逼健V潦牵槌桑兔厥榧囡疯靼湫校∶竦冉允谝怨佟
命军人月粮于每月初给之。著为令。
命中书追赠巩昌卫指挥佥事陈德成官。时德成以征西战没,故有是命。就命立庙于其地,岁时致祭,仍以其子袭职。
是夜,大河、长淮二卫军营火。
壬戌,命造骑兵文绮战衣五万领、步兵开衤癸战衣三十万领。先制成式,颁布郡县,均造之。
癸亥,故元主之子失笃儿、国舅阿里麻思海牙、驸马忙哥剌失等来降,诏各赐第宅。
遣使致书元太子,并招谕和林诸部。
甲子,上退朝,从容与诸将论起兵以来征伐之事,谓中山侯汤和等曰:“朕赖诸将佐成大业,今四方悉定,征伐休息,卿等皆爵为公侯,安享富贵,当保此禄位,传之子孙,与国同久,然须安分守法,存心谨畏,则自无过举。朝廷赏罚,一以至公,朕不得而私也。昔尉迟敬德见唐太宗危迫,单骑入王世充阵中,与单雄信力战,翼卫太宗以出,其功大矣。及太宗宴群臣,敬德与任城王道宗争长,击其目几眇,太宗怒,欲寘之法,非群臣力谏,太宗肯惜其功而贷其罪乎?又如长孙无忌,文德皇后亲弟也,尝佩刀入禁门,监门者失于觉察,后请治以法,太宗特命释之。帝室、亲姻有罪,犹不可免,况其他乎?卿等能谨其所守,则终身无过失矣。”
遣官祭南海。
中书省臣言:“民有贩卖私盐者,于法当诛,请如律。”上曰:“彼皆细民,恐衣食不足,而轻犯法,姑杖之,发戍兰州。”既又有潭州民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