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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的滋味让阿提拉越战越勇,他指挥大军,又相继攻破了维罗纳、维琴察、曼图亚、米兰等城市。
阿提拉觉得这还不够,率军来到了米兰城。米兰城的人吓坏了,索性不做抵抗,献出全部财富投降了。
在米兰城发生了一件趣事。阿提拉进入米兰城内的一座宫殿时,看到了一幅让他反感的油画。画面上是罗马皇帝和一群王子端坐在宝座上,下面跪着一大批匈奴贵族。阿提拉马上请来画师,把画中的人物形态调了过来,变成匈奴人端坐在宝座上,罗马皇帝们跪在下面。
离开米兰后,阿提拉一如既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都灵、摩得纳、科多姆等名城攻陷了。
身为西罗马总司令的埃提乌斯实在不忍心看到国土惨遭蹂躏,只好带领自己的部下——一批匈奴雇佣兵,去抵挡匈奴大军的进攻。与其说是抵挡,不如说是骚扰。埃提乌斯的兵力实在有限,根本不是匈奴大军的对手,埃提乌斯不敢硬碰硬,只零星打了几场突击战。
此时,阿提拉根本不再畏惧埃提乌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几番打退了埃提乌斯的突袭。
节节胜利的阿提拉领军一直杀到了西罗马首府——罗马城。
西罗马皇帝瓦伦蒂尼安胆小如鼠,听闻阿提拉大军杀到,赶紧跑到易守难攻的拉文纳城避难去了,临走前将整个罗马城的事务全交给了教皇利奥一世代管。
阿提拉学习了很多年前阿拉里克的作战风格,对罗马城只围不攻。罗马城内的元老们生怕遭到涂炭,一面加强了防守,一面建议利奥一世去跟阿提拉谈判。
这位利奥一世是位拿得起放得下、不卑不亢的人。他心系全城臣民的性命安危,来到了阿提拉的军营。
阿提拉见到利奥一世后,只觉得此人气宇轩昂、心怀坦荡,不禁对其心生敬重。
利奥一世款款而谈,对阿提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服阿提拉退兵。
其实,阿提拉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匈奴大军一路杀到罗马,已经是疲惫不堪,后勤供给也出现了问题,坚持不了多久了。再加之匈奴人在西罗马水土不服,又赶上疟疾流行,当然是退兵越快越好。
兵可以退,但好处还是要收的,阿提拉最后和利奥一世达成协议:西罗马必须每年向匈奴缴纳巨额贡金,并同意阿提拉把之前在一些城市中掠夺到的财富带回匈奴。
好处到手,阿提拉高高兴兴地率领大军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
至此,阿提拉对西罗马发动的第二次侵略战终于结束。此次战役中,西罗马遭受了极其严重的破坏,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元气。
当时的欧洲人都说:“凡是阿提拉的马蹄踏过的地方,连草都不长。”
不过,阿提拉在临走前却留下了一份礼物——威尼斯。当阿提拉进攻西罗马的时候,西罗马的那些有钱人纷纷逃到了一个小洲上。为了便于联系,他们挖掘了很多水道,把船当做交通工具。为了便于统治,他们选出了自己的保民官和法官,组成了一个共和国,还把罗马文化在这里发扬光大。这就是后来的威尼斯。
阿提拉之死
阿提拉回到匈奴本土后,在匈牙利平原上建立了国都。在这里,居住着不同民族、不同语言和不同肤色的臣民,统归阿提拉管理。其中,尤以东哥特人和吉匹特人深受阿提拉重视,不仅和他们商议国家大事,还免除了他们的赋税。阿莱曼尼人、勃艮底人和法兰克人相形见绌了,他们地位低下,承担着各种苛捐杂税,日子过得很清苦。
这一时期的匈奴帝国,疆域极其广袤:东起咸海,西至大西洋东岸,北到波罗的海,南抵多瑙河,地域之大超过当时的任何一个国家。公元453年,阿提拉又娶了一个美丽的妻子。她是伯艮第人,名叫伊尔迪科。
新婚当天,嗜酒如命的阿提拉喝得烂醉如泥,跌跌撞撞地走进新房,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向来喜欢早起的阿提拉竟然没有起床。出奇的安静引起了侍卫们的怀疑,他们故意在门外大吵大闹,希望吵醒阿提拉。可是,房内依然没有动静。
侍卫们感觉到事情不妙,立即破门而人。走看阿提拉窗前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阿提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血从他的口里和鼻子里淌出来,已经没有了呼吸。但奇怪的是,阿提拉身上竟没有一处外伤。
至于阿提拉是怎么死的,后来有很多猜测,有人说酗酒过度而死,有人说积劳成疾而死,也有人说是被人毒死的。但事已至此,任何猜测都毫无意义了。
新娘伊尔迪科愣愣地坐在床边,用面纱捂着脸低声啜泣着。
阿提拉的死讯在匈奴帝国传开后,举国臣民都悲痛不已。将士们都剪下自己的一撮头发,并用利剑划破脸颊。但是,将士们都没有哭泣,他们认为,不应该用泪水对一个伟大的单于表示哀悼,而应该用鲜血来祭奠。
匈奴贵族们为阿提拉举办了隆重的葬礼,遗体被陈列在大草原上扎起的丝绸灵堂里,由一队骑士看守。
葬礼开始后,匈奴人齐声朗读起哀悼阿提拉的挽歌:
伟大的单于阿提拉,你是狄祖克的儿子,匈奴人的统帅,勇士们的领导。你用无人可匹及的能力,独立统治着西徐亚草原和日耳曼尼亚。你震慑着两个罗马帝国,征服了无数的城市,收取了巨额贡金。在做出如此丰功伟绩之后,你既不是由于仇敌陷害,也不是由于下属背叛,而是在匈奴最辉煌的时刻,毫无痛苦地离开人世。虽然你的躯体将深埋在被你征服的土地上,但你的精神将永远在整个世界传承。
葬礼完结后,匈奴人将其葬在蒂萨河的河床上,棺椁分为三层,外面是铁壳,中间是银椁,最里面是金棺。
阿提拉死后不久,他的老朋友埃提乌斯因一起变故,被罗马皇帝刺死。他们可以一同到天国叙旧了。
阿提拉死后,匈奴群龙无首,其局势会发生怎样的变动呢?匈奴还会出现阿提拉这样伟大的单于吗?
匈奴覆灭
阿提拉拥有过很多女人,也生育了很多儿子。阿提拉死后,他的儿子们个个野心勃勃,都想当匈奴单于。于是,匈奴帝国陷入了内讧。
匈奴一乱,曾被匈奴征服的东哥特人立即造起反来。
公元454年,匈奴一面内斗,一面和东哥特叛军进行决战,结果匈奴损失惨重,连阿提拉的大儿子也死在了乱军中。
此后,匈奴帝国的实力立即土崩瓦解。为了不被东哥特人屠杀,大部分匈奴人被迫远离匈牙利草原,回到南俄罗斯草原的旧部。也有一小部分匈奴人不甘失败,他们无法忘怀阿提拉时代的辉煌战果,便组成小股部队,在匈牙利草原上誓死抵挡着东哥特人。还有一部分匈奴人跟着阿提拉最喜爱的儿子尔内克,占据着多瑙河口以南的地方,与东哥特人分庭抗礼。另外,阿提拉众多儿子中的恩内泽尔和乌尔清达尔,则跑到了东罗马的德西亚省,以东罗马同盟者的身份定居了。
公元462年,阿提拉的一个儿子邓昔力克企图恢复父亲昔日的荣耀,率领一支匈奴骑兵沿多瑙河前进,向巴诺尼亚的东哥特人发动了进攻。
经过两年奋战,邓昔力克终于打败了东哥特人,开始向东罗马进击。然而,此时的东罗马已经强大起来,根本不再惧怕匈奴人。双方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大战,邓昔力克全军覆没。
就在邓昔力克西征的数年中,原本在顿河和伏尔加河一带苟延残喘的匈奴人,受到了柔然人和西伯利亚人打击,被迫迁移到俄罗斯南部的大草原上。这些匈奴人后来又出现分化,他们以顿河为界,东岸的称为乌屈列格尔人,西岸的称为库屈列格尔人。
库屈列格尔人想重塑以往的光辉岁月,多次向匈牙利平原进犯,但都被东哥特人打败了。后来,库屈列格尔人越过多瑙河,攻陷了东罗马的色雷斯和马其顿两座城市。
公元558年,库屈列格尔人向东罗马首府君士坦丁堡发动攻击,逼得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差点自杀。后来,查士丁尼运用离间计,让分居在顿河两岸的乌屈列格尔人和库屈列格尔人互相残杀。
一场大战之后,乌屈列格尔人和库屈列格尔人两败俱伤,柔然趁机将他们全部歼灭。
自此,侵扰商周,打劫战国、秦汉,践踏新莽、西晋,震慑欧洲的匈奴帝国,终于走完最后的历程,如同一颗炫目的流星,陨落在恒久的历史天空中。
附录
早在高辛氏(皇帝的曾孙,尧帝的父亲)时代,在我国今天的陕西和甘肃一带就生活着一群少数民族。他们经常和中原人民发生冲突,多次受到高辛氏的征伐。
尧帝初期,普天之下的人都以畜牧和狩猎为生。后来,有个叫后稷的人发明了种植庄稼。中原人民见不用狩猎也可以填饱肚子,就纷纷相仿后稷,开荒垦地,种起了庄稼。
遇到风调雨顺的年代,庄稼的收成是很可观的,中原人民的日子越来越滋润。
可是,由于山高路远,信息传达不便利,陕甘一带少数民族并不知道种庄稼这回事,依然以畜牧为生。
陕甘一带多沙漠和草原,环境比较恶劣,遇到天灾人祸,那些少数民族就面临生存危机。
为了缓解生存压力,少数民族们就来到中原进行抢掠。中原人民的生活向来比较和平,自然对前来侵略的少数民族恨之入骨。为此,中原人民给那些少数民族起了个名字,叫做畎戎,意思是像狗一样野蛮的人。当然,这是中原人民对少数民族的蔑称。
中原人民善于发明,勤恳耐劳,通过不断的努力,生活日益富足起来。
基于这种情况,西北的少数民族只要生活困苦了,就来抢掠中原人民。两者之间就这样造成了矛盾,并在以后的年代一直延续着。
周朝初期,中原人民把陕甘一带的少数民族称为猃狁,也是一种蔑称。
周武王当政时期,猃狁民族一受到天灾的威胁,就来中原进行侵略。周武王大怒,出兵征伐猃狁,俘获一万三千多人,把猃狁的残余势力赶到了蒙古高原。
此后,每逢中原政权强盛,猃狁只能臣服,一旦中原政权衰败,猃狁立即揭竿而起。这种现象,在周朝至汉朝近千余年历史中经常出现。
周穆王时期,周朝国力已经出现衰弱的迹象,而猃狁民族则兵强马壮。这一时期,周朝人称猃狁为犬戎。
犬戎秉性不改,经常来侵袭周朝。周穆王很生气,就举全国之兵御驾亲征,将犬戎打得落花流水。犬戎受到打击,这才收敛了一些,不敢再来侵略周朝。
到了西周末期,长期的农耕和平环境,让君王变得骄奢淫逸,玩物丧志。周朝国一代不如一代。周幽王当政后,制造出了烽火戏诸侯的闹剧。结果,周幽王被野蛮强悍的犬戎族攻杀,西周覆灭。此后,犬戎就成为中原人民最可怕的敌人。
战国时期,犬戎部落愈发强大起来,开始东征西讨,兼并了多个少数民族。秦始皇统一中国,为了抗拒匈奴的侵袭,派人修建了万里长城。但是,犬戎竟然经常越过长城,侵袭秦朝边境。秦始皇一怒之下,就派大将蒙恬出击犬戎,打得犬戎不敢再来侵犯。
汉朝初期,犬戎恢复了元气,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并改变先祖名号,自称匈奴。
由此可知,犬戎和匈奴其实是一样的,是由多个少数民族互相融合形成的一个特殊民族。
匈奴是一个没有文字的民族,该民族未能用文献详细记载下他们的历史,其历史多散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