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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
王越笑道:“影子先生不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吗,不如试试看能否走的掉?”
黑影狠狠凝视着王越,没有影子,他当然没法施展影子跳跃。
不过,他本身战斗力可也是入了超阶,甚至还得了一部一位陨落神祗的炼形术,虽未最终成就,但战斗力可比寻常超阶强上不少,足可与神裔超阶媲美,正面战斗哪怕未必是王越对手,难道逃都逃不掉?
“刷!”黑影的身形骤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帐前,不过整个人却犹如陷在泥潭里。
到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整个帐中竟是无比密集的被布上了线网,此前线网潜而不发,归于无形,但现在他身周的线网却化归了实质,如同一张无比巨大的蜘蛛网,将他牢牢网住。
还有帐内的光,实际上也是自这线网上放出。
想想看,医学用的无影灯才多少光源,这密布整个军帐的网可都发着光,军帐内能还有影子么?
“啊!”黑影不甘就缚,怒喝开声,竭力释放自身气力,试图挣脱,却仅是将线网稍稍撑开,却又弹回,重重回击在他身上,打的他几欲吐血,但他还是不甘心,再次尝试,结果还是无二。
然后,他猛的想起,或可以切割类剑术将线网切开。
可是此时他手脚身体都被线网缠绕住,哪还有能力做出拔剑切割的动作?
接连几次尝试无果,黑影果断放弃,也冷静下来,对王越道:“你如何才可放了我。”
王越不言,只对汲氏女说了声:“你可以出去了。”
汲氏女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往帐外去。
“你来刺杀我,为我所擒拿,竟还想活着离开?”王越问。
黑影面色一滞,想了想:“天下事,皆有价值,我活着或许比死了对公子更有价值。”
黑影活着的价值当然比死了高,王越心道,这等本事,若不是有意针对,当真是天下任由纵横,几乎想杀谁就杀谁,更没有他侵入不了的地方,但是此等能力,今日一旦离开,他王越可没把握将他再拿下。
制约性法术?黑影完全可以去寻其他神祗设法解除。
想了想,王越道:“野兽在向强者表示臣服的时候,通常都会将自己身下柔弱的腹部露出。”
野兽臣服时露出柔弱腹部?黑影是个聪明人,不聪明也没法达成如今的修为和境界,瞬时就知道,王越这是叫他如臣服的野兽般,将自己的要害主动拿出来呢。
黑影默然了,虽未与王越打太多交到,但王越他是深深了解过的,知道厉害,今日更是深有体会,他就上次来过一回,都还没露面,结果再来就栽到这张罗网中,这种本事简直是可怖。
在如此恐怖的存在,他能耍花样吗?可是真要将要害交出去,那可就要给人为鹰犬,这叫他,一个都快炼形成功,只待踏入神人界限将来甚至可为神祗者如何能够甘心?
心底叹了口气,浓浓的悔意盈满胸口,早知道会这样贪什么功啊,可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晚了。
再想起王越先前的话,这果然是善泳者溺于水啊。
“大将军,有位名为渚先云的武士在外求见。”
“渚先云。”王越看了看黑影,对帐外淮伯祭司大声吩咐:“传他进来。”
片刻后,渚先云怒气冲冲的冲进帐内:“蛇余公子。”
他话才出口,却看到了帐前为罗网网住的黑影,后面的话直接被压在喉咙下,再也说不出来。他也是入了超阶的强者,自然有些眼力,如何看不出来黑影是何等存在呢?
可是这样强大者,此刻却为王越束在帐内,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愤怒,朝王越行了一礼:“公子。”
王越看了他一眼,道:“对渚氏诸小宗之投诚,我在渚邑外曾言,其原本财物可以得到保证,另按人口每人一样与他们五亩地,本公子似乎并未食言?”
“如今他们应该已经在去得自家土地的路上吧。”
渚先云沉默不语,好半天才闷声道:“公子你是没有食言,可是你却将我整个渚氏以单户拆散到了整个汲地,这样一来,时间一长,我渚氏岂不是名存实亡?”
“但渚氏的血脉却可得到更好的延续不是吗?他们依旧会祭祀共同的祖先不是吗?”王越接连反问,又道:“渚先生,我的领地上,绝不希望如申国申南般出现一个渚氏,你可明白?”
见渚先云不言,王越凝视着他的眼,声音骤转严厉:“如果渚先生一意想在我领地上维持一个如此庞大的、强而有力的大家族,那本公子可以告诉你,你们的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去与此刻汲氏去作伴。”
渚先云身体一震,呼吸变得沉重,汲氏的状况他如何不明白呢?曾经比渚氏强大的多的数邑大夫大家族,如今依旧是大家族,却是尽在奴工营干这奴隶事的大家族,那可是比什么都惨。
王越点了点头,道:“若无其他事,你可以退下,等到诸事皆安排好,再来我军中报道。”
“至于贵家族中可能有些人对此不满,也请代为转达本公子之意,告诉他们,渚氏乃是因本公子善意,肯接受你们的投诚方得保留。”
“如今,你们既是到了本公子的领地上,就是我治下之民,自当遵守本公子之法度。”
“诺。”渚先云低头应诺,又小声探问:“公子之领地上难道不须文士、武士吗?”
“文士、武士自是需要。”王越道:“但须经培训、考核方得录用,但如今我蛇余国尚未立国,又逢与蔡国之大战,所以事情皆在筹备完善中,你可叫诸氏中有能为者先在此安心落户。”
“将来我蛇余国立国,其文武但有一方才能,自可有其一条出路。”
得此消息,渚先云顿时一喜,只道王越不决了这条路就好。
身为大夫之家,旁支小宗也是受过诸般教育的文士、武士可是不少,将来蛇余国若是取士,有血脉为纽带,哪怕分了家,他们天然就是一股庞大的势力,自能在蛇余国拥有一席之地。
不久后,渚先云就带着这份喜意离开,王越回转目光,道:“影子先生,你可考虑好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战云()
影子先生最后到底还是考虑好了,他付出无穷努力,好不容易达成当前之境,再往前一步就是神人极限,怎会甘心就死?还是那句话,拥有的越多就越是舍不得,既是舍不得,那就只能暂且认服。
考虑好后,他交出了自己的性命牌,其实就是一块铜牌,但个中意义却不简单。
王越接过后查看,发现此物他却是认识。
此等性命牌在他的认知中又叫元神牌,修仙大派收真传弟子时,都会给其制一块。
制法便是抽其一缕元神融入牌中,制好后归于派中保存。
至于作用么,其中一个是师长可随时借此牌查知弟子生死,同时也可以以牌追摄弟子下落,最重要的还是制约之用,想想也是,修仙炼形之法何等宝贵,岂能轻授呢?
谁也不想教、养出个白眼狼吧。
若是有谁真的白眼、叛门、逆师,通常而言,门派只须毁此元神牌,就可将其诛杀。
少数修为高至逆天者,或有宝物之类依仗者,也必定会被重创,勉强存活之下,修为也毁去大半。
没办法,元神嘛,元者为根本,元神就是一个人最初的那点意识灵光,是一个人精神、思想最核心基础的部分,往后哪怕他再强大,精神、思想都是以此为基础铸就出来。
毁此牌就等于毁了相应人精神基础,被毁者就如同没了地基的房屋,后果就一个字倒。
不过,按道理这位黑影的元神牌,应该在他传法者手中拿着才对,如何却在他自己手上拿着?
稍稍一思,王越忽的拿起铜牌,做出了一个叫黑影惊骇欲死的动作。
“蛇余公子,你做什么?”
只见王越竟将铜牌横在胸前,大力一折,黑影眼睛都瞪了出来,王越不是要胁他为用吗,这是干什么,他的性命与牌一体,铜牌一毁他还有命在么?
“咔嚓”一声,元神牌被折断,王越再用力一搓,法力渗透之下,直将铜牌搓成了粉末。
黑影身体一震,只道这下小命不保,但奇怪的是铜牌已毁,他却并未受到任何损伤,不仅如此,与铜牌融为一体的元神竟回来了,他从未感觉到自己有今天这么完好过。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王越,王越竟有将元神自铜牌中剥离的手段?王越竟将他性命牌毁了?王越不是要胁他效命吗?为什么这么做?太多的疑惑了。
王越随手将铜粉抛在一边,对黑影道:“本公子改主意了,今天你只须应下本公子两件事,我便还你自由,并且你来刺杀之事也一笔勾销如何?”
黑影平复下心中情绪激荡,隐隐有些兴奋,却疑惑着问:“何事?”
王越想了想,说:“其一,交出你所修炼的种种法门,其二,谁派你过来刺杀我的,你给我杀回去。”
黑影深吸了一口气,修炼法门虽然宝贵,但以之换一条命、换取自己的自由当然是值得,但要杀回去?稍稍思考,他便道:“要公子性命的可非是一人,我接的刺杀帖,乃是蔡国技击营和地主神庙联名发起的。”
王越说:“技击营的人,还有地主祭司,你能杀多少就多少。”
“能杀多少就杀多少?”黑影道:“我若说技击营的人过于隐秘,我找不到呢?”
王越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黑影,道:“那你便需要考虑得罪我的后果了,如果没把握应付本公子之算计和力量,那我劝你于此事还是多用点心。”
他将手抬了起来,这只手修长、纤细却有力,肌肤莹润透亮,绝非昔日那个奴隶阿木的手,但吸引黑影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手上流转着的一缕神力的光辉。
看着这抹神力,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竟然试图来刺杀一位神祗本身。
这种事如果换成古冶子那种义理派的人还有些可能。
仔细考量一番,黑影点了点头:“可以,这事我应下了,我的修行之法,尽可交予公子,离开后也会为公子尽力斩杀地主之祭司,但事先说清楚,地主神庙大德一等祭司以及地主本身不在其内。”
正式的地主神庙祭司分为下德、中德、上德、大德四等。
其中大德本身为超阶存在,又有神祗关注,确实不那么好杀。
“那便将你的修行之法先交出来吧。”王越以自身法力凝出了一枚符印,弹指射至黑影身前,道:“只须心中想象此法,将之传于此符印中便可。”
束缚黑影的线网稍稍一松,黑影的手终于可以好好活动,便接过符印,也没多想就按王越的意思做了。
王越拿回符印,灵觉渗透其中,便轻易将种种法门入了心。
这黑影所持法门有二。
其中根本法门乃是愿力法、也可称为功德法,说白了就是一部能转化愿力的法门,借实现人之愿望,由此收集人心之力,转化出一种类似神力的力量。
此力量无太多认知限制,或者说认知限制反着于自身,就如黑影就只以此力辅助加速自身修行,如储备大量,关键时刻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