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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作吩咐,王越心念一动,一道意念信息直传蛇纹武士。
悄无声息间,完成了军令传递,蛇大等人立刻大声呼喝,各携五个百人队,以中间为分,各自左右转,横向转为纵队,奔跑起来,待至小跑一段距离,纵队直角转弯,直插暨南军阵侧翼前方百五十步处,到得指定位置,又是齐齐一个向左或向右转,于是十个百人队,左右各五,竟以正面对其两翼形成了包夹之势。
还在整队的暨南军,眼睁睁看着无当军士无比快速的完成此阵势调动变幻,稍时就是一阵骚动,暨南大夫急声呼喝,力图调转阵势,更想将本排于前方的战车分布至左右。
但已快成型的阵势,整阵时就花费了不少时间,想要改换哪有那么容易。
暨南大夫的大声命令,只引起军阵更大的混乱。
上德祭司大声道:“大夫,快叫武士弃了战车,步行前往阵列两翼,不然就来不及了。”
“无当军士,天下无当。”
他话还未落音,左右已传出一声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无当军的左右夹击已经开始了。
暨南军顿时更加混乱,如此混乱局势下,个人身处其中,想要发布什么命令都难,就更不须说执行了。
正是因此原因,古代冷兵器作战,通常一旦开打,兵力放出去就如泼出去的水,根本无法收回。
要收回只有一种可能,不是胜利就是溃败,而厉害些的将领则多半保留精锐之预备队,只看准局势,放出直切要害处,行一锤定音,又或想办法挽回局势。
暨南大夫的命令并未得到有效的执行。
无当军步步包夹,顷刻间已逼近敌前二十步。
四列阵型第一列稍稍一停,随即就是漫天标枪如雨。
瞬息之间,两轮五百多支标枪倾出,第一列左右散至各队之侧翼,第二列无当军士朝前压进五步,又是两轮五百支标枪,紧接着第三列跟进,将各自手中标枪朝前倾泻至尽。
标枪雨下,只听暨南军中阵列无数哭爹喊娘的惨叫,更有无数人为躲避标枪杀伤四处乱躲,又在恐惧作用下向后挤压,只叫其阵列更加混乱,连基本的阵型都无法维持。
暨南军在此一轮巨大杀伤下彻底混乱了。
而这时,蛇大等人将指挥交给麾下各级戎长、什长,也自左右开始集中袭杀战车上的暨南武士。
因为阵型原因,他们根本不须面对众多暨南军的武士,反在局部形成了优势,三人只须对付一辆战车上两位武士,加上如今他们身手根本不在寻常上位武士之下,三三配合各出无形剑风,暨南军武士无一人能当他们联手一击,等到其军中少数几位上位武士自中间过来,却又须面对赵午和养由正。
“无当军士,天下无当。”
无当军阵中又是一声大喝,声音震天动地,足叫任何敌军都颤栗的高昂士气、杀意随声音涌出。
远程火力倾泻完毕后,他们持着大盾短剑飞速朝前压进,他们接战面对的前敌,是早就被刚才那波远程标枪攻势杀散、杀溃、杀破了胆的暨南武卒。
此等武卒根本毫无战心,见得他们气势汹汹如杀神般压进,疯狂向后退,但后方本就拥挤,哪还有后退空间,又将恐惧传染至后方,更使得后方有勇力且有心杀敌的武卒被挤住难有半点作为。
于是无当军士们靠近后,比杀鸡还简单的将他们轻易杀死。
这场战事,至于此时,已成了无当军士以齐整战阵对上万暨南混乱武卒的屠杀。
“上曲祭司,还在看着做什么?只消压上,此战就可全胜。”随着王越一声提醒,因局势变化太快,又过于震惊的神庙军终于也反应过来。
二十乘兵车以战阵之势,正面朝暨南军压了过去。
随着神庙军如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般出击,暨南军大势已去。
“上德祭司,上德祭司,贵方超阶武士什么时候赶过来。”暨南大夫如抱救命稻草般狂乱叫喊着。
上德祭司微微叹了口气,道:“此等局势,赶过来又有何用?过来被他们围攻么?”
说罢,上德祭司看也不看他一眼,身上往地下一沉,飞速就往北方遁走了,见他离去,暨南大夫伸手朝前试图抓握什么,身形颤抖了下,坐倒在地,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暨南大人。”一位上位武士满身是伤的跑过来,急声道:“我们败了,我们败了。”
暨南大夫回过神来,抬了抬手,无力道:“传我的命令,所有暨南武士、武卒放下武器。”
上位武士回头看战场局势,所有暨南武士武卒都在溃逃,但却无处可逃,最后尽在城门前拥塞,更多的人如下饺子般跳下护城河,往护城河对面游,但不能入城,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远处又传来了放下武器、降者不杀的声音。
绝望中骤闻生机,武卒们如被大风吹倒的麦子,一个个将武器抛下,跪倒在地,连逃跑的武士、武卒也不再奔逃,一一跪倒,等待胜利者的处置。
武士看了看暨南大夫,回转身去,大声道:“暨南大夫令,所有暨南武士、武卒,放下武器。”
“彩!”遥远处,各国国君、大夫们齐声喝彩。
陶国国君直接站起身来道:“各位国君、大夫,寡人愿许蛇余公子全权,只求其将我陶国六百乘之师皆练成此等强军,一应武器装具和钱粮支应,蛇余公子要多少有多少。”
吕里大夫感叹道:“此等精锐无当之兵,强大之阵,只须有一千乘,又于武士及强者不弱于蔡国的话,蔡国人又有何惧?本大夫也愿许蛇余公子全权。”
但这时,仇国国君却忽直身道:“寡人也愿许蛇余公子全权,但对其于汲地复国却稍稍有些异议。”(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开创()
淮伯面色骤然一肃,道:“仇王,昔日本伯与你说起会盟事,你可是满口答应,道只要蛇余公子有能力统帅我淮上联军战胜蔡国,收复旧日失地,就支持其余汲地复国,今日何发如此之言?”
陶王不屑道:“寡人看他或当日只图自保,或从未想过会有收复失地之意,就满口支持,但今日见得蛇余公子本事与战阵之能,看到了收复失地之希望,就对还未到手的东西舍不得了。”
仇王道:“诸位,此却非是寡人舍不得,只是除却陶国景国,三国皆有失地,来日若是夺回,却尽将我国失地汲地交由蛇余公子,其他二国却尽得其利,这却实是对我仇国之大不公平。”
“所以寡人认为,汲地可许一邑与蛇余公子,姜国和庸国也当许一邑。”
陶国国君直身,微微一礼,又道:“仇王之言差矣。”
“此次若联军挥军北上,收复各国旧日失地,乃是整个淮上联军之功,非你一家之能,其功自当有整个淮上共享,可如今仇王连失地收复的影子都未看到,就惦记上整个汲地,这岂非是可笑?”
“依寡人之意,此次收回的失地,汲地可尽交由蛇余公子复国,其他领地也不管过去是哪国割让的了,当由我五国共管,或取五邑五国各得一到两邑,如此方可称的上公平。”
“寡人也赞同陶王之提议。”景国国君道:“收复失地,乃我五国一齐出力,其功当五国共享。”
庸王想了想,道:“寡人过去从未想过还能自蔡国手中能夺回失地的,原本寻求会盟,也是为求在蔡国兵锋之下自保,所以对夺回之失地并不看重,但仇王既是提出要公平,陶王之建议却是最为公平。”
姜王道:“寡人以为,仇国国君、大夫都只想其利,未见其责。”
“收复失地是不错,可收复之后呢?北面之失地,不论是汲地还是其他,可并未有淮水及淮水支流,若蔡国再次南下,有哪位大夫可坚守直至联军陆路北援?”
他笑着看向仇王,道:“仇王不如亲自去坚守汲地?又或是哪位大夫愿意?”
仇王面色微变,道:“寡人今日之异意,非为其他,乃求公平,陶王之意,寡人是赞同的。”
淮伯微微点头道:“那此事就如此定了,将来收复失地,汲地酬蛇余公子之功,其他所得诸邑,既是联军收复得来,当为整个淮上联军之贵族共管。”
“也就是说,无论各国国君、大夫,既是出力,也当得享其功。”
“但其地之守御之责,也由整个淮上贵族承担。”
“本伯今日恰有一建议,也正好可解此问,请诸位一听。”
顿了顿,淮伯环视左右,继续道:“如今我淮上各国既自为盟,组成了常备之联军,联军既应外敌,也当维持淮上现有之秩序,也就是说,各国国君、大夫之名位、领地,皆可由联军来保障。”
“今日之后,我淮上各国内部、大夫与大夫之间,实无相互防备之必要,更不须担心山匪、水寇之流,这样各地地方只须维持治安之军,却可将多余兵车,尽抽往五国边境重要之地。”
“就如此次夺回北面失地,就可自淮上各地由诸贵族集六百乘兵力前往守护,再加上当地征召之兵车,有千乘兵力是很轻易之事,如此蔡国哪怕数千乘兵力南征,也可靠守城抵抗坚持到联军到来。”
“又如南方荆国历来攻入淮上必经之陶国,也可效此。”
“此等安排之下,又有强军,则将来我淮上五国之盟,再不须畏惧蔡国与荆国”
陶王听着大乐,起身道:“淮伯之言,甚是有理,寡人当拥护之。”
“可。”景国国君道了声:“但荆国也可能自景国入淮上,若其有此动向,当调此军力于景国。”
庸王道:“此次荆国攻取庸国南面越国之吴乡四邑,已于我庸国接壤。”
“若荆国由此北进,军力当由淮水调往庸南。”
仇国和姜国北面皆是蔡国,将来收复之失地,可叫他们不须直面蔡国,实是一屏障,由整个淮上共同承担防务,自也是乐无不可,如此淮伯之议得到全部通过。
此议得过,淮伯便想起当日王越言贵族议会之好处,暗叹果是非虚。
正想着,却接到王越通过契约法术传过来的一个念头,解析其信息,又见幻象王越无当军在彻底结束此战事后,已然将一切交由神庙军,一干人等打扫战场,略微收拾就已重新整队回到船前。
略微斟酌,便对庸王道:“刚才蛇余公子传信于本伯,他无当军结束此暨南之战,即日将回返景国淮阴,请庸王向暨南派驻兵马,处置暨南战后事宜。”
“什么,蛇余公子就此回军了?”淮上众大夫惊讶道。
刚才他们目光全为淮伯与各国国君之议暂时吸引,却未注意会场中心之幻象,这时见王越,可不是已经撤离战场?千人队都已于暨水前列阵多时,却是准备返回了。
“作为战胜军,竟连暨南城都不入?难道连战利品都不要吗?”
所谓战利品,当然是去往城中府库抄掠暨南大夫家族之积累,这可绝不是个小数目啊,换成淮上任一国君、大夫若有此机会,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淮伯与王越稍稍沟通,就道:“蛇余公子说,他是淮上联军统帅,平息庸国暨南此乱,维护淮上之礼法,乃是应当之责,非但今日如此,将来乃至接任此职者亦当如此,所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