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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我们被包围了,你说怎么办?”
郑无缺已经呆愣住,隆隆战鼓声似乎催命丧钟,正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生命。猛然惊醒,郑无缺回头看了一眼函谷关方向,哪里还有宗无圣身影,郑天桥蜷缩着身体,死狗一般孤独的躺在地上。
“长老们,目视敌人大军至少有十万之众,我们不可能战胜,唯有闯一闯函谷关,或许还有活命机会。”郑无缺此时发挥出他临危不乱胆识,与长老们商议道。
长老们沉思有顷,毅然点点头,齐声道:“富贵险中求,只能如此了。”
打定主意,郑无缺一声令下,全体向着函谷关夺命奔去,铁骑发出杂乱无章的沓沓声。来至大长老身前,二长老骑在马背上,弯下腰,一把将大长老拎起,向前惊慌奔逃。
郑无缺边逃边四处打量,他想寻找宗无圣身影。然而,宗无圣却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不见其踪影。
近两万铁骑踏起漫天烟尘,直冲函谷关。
逃至函谷关前,郑无缺望着两侧陡峭山峰,一片黝黑寂寥,让人不寒而栗。他没有其他办法,留下来与十万大军对战无非是死路一条,闯一闯函谷关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在生与死面前,郑无缺学会了权衡利弊,毅然选择有生还可能的路线。郑无缺牙关紧咬,对身后大喝道:“变换队形,三三排列,用最快速度通过函谷。”
一声令下,郑无缺身后队形陡然变化,形成三人一排,如潮水一般涌入函谷险道之内。
真正的宗无圣此时正与一万黑甲武士埋伏在函谷险道两侧山峰上,目视自己送上门的郑家大军颇感惊讶。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楚歌之神秘,暗暗想着她最后那句话——郑家军两个时辰内会来到函谷,自会有人替你引他们前来。
宗无圣抬头看一下头顶月亮,此时距离楚歌寓言的时间丝毫不差。但是谁将郑家军引来的,宗无圣尽管紧紧注视,也不曾得见。
不管怎么样,事情正在按照他的预计进行,毕竟是好事。宗无圣暂且放下这些猜疑,准备等明天月上中天时,向楚歌问个明白。
朗州方向,汪洋一般浩瀚的火把群,在郑家军进入函谷险道之后,悄然熄灭不少,只剩下十分之一左右的火把还在风中摇曳。而且,分散的火把开始骤然聚合,快速形成一个方阵。
这些正是由乌贾带领的一万黑甲武士。为了更好的起到作用,宗无圣临走时,悄悄给乌贾出了一个办法,让他们每人找一根两丈长的木棍,再用草绳分别绑在木棍上十根火把,由一名黑甲武士扛着前行。
如此一来,在寂寥深夜里正如密集的大军前行。原本的一万大军,就是这么变成十万大军的。也正是这十万大军,将郑无缺的郑家铁骑吓破了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冲进了函谷险道。
一万黑甲骑士开始急行军,他们务必要快速来到函谷,将函谷关出口堵住,就算郑家军再返回来,也断然出不了函谷险道。
宗无圣静静埋伏在山顶,十名千夫长都将目光死死盯着他,唯恐不能第一时间收到攻击命令。眼瞅着郑家铁骑已经来到函谷险道中部,后方一万黑甲武士也即将封锁出口,宗无圣陡然站起,将身边的红色大纛旗高高举起,左右摇摆。
大纛旗上,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在黑夜中依旧显眼,随着宗无圣左右摇摆,旗帜发出猎猎声响。收到攻击命令,函谷险道上方两侧悬崖上,响起整齐喊杀声,伴随着无数礌石滚木如雨点一般劈头落下。
宗无圣早就嘱咐过,礌石滚木朝着郑家军队伍中后方招呼,切不可伤了郑家高层,尤其是郑无缺。若是将郑无缺无意中砸死,他们便少了一枚与廷尉博弈的棋子。
闻听杀声震天,郑无缺与长老们惊慌失措,原本仅存的侥幸心理荡然无存。
郑无缺嘶声喊道:“不要回头,不要停留,全速前进——”
然而,礌石滚滚、滚木隆隆,郑家军的哀嚎声,马匹的咴咴悲鸣,在函谷险道奏响,如同修罗地狱一般,让人发指。
第87章 郑无缺被俘 双虢寨筹谋()
郑无缺与长老们急速向前狂奔,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们真切感受到死亡气息。郑无缺这是第一次带兵打仗,通过这一次,他深刻认识到战争的残酷,一个错误决定,便会葬送数万生命。
现在思考这些为时已晚,还活着的郑家军在郑无缺带领下疯狂逃命,哪里还有一点战士风骨,皆数如丧家之犬一般。
前方一道光亮若隐若现,郑无缺眼瞅着光亮处,心中顿时燃起希望之火。那正是函谷关入口,只要逃出去他便能活下来。郑无缺欣喜高呼:“大家加快速度,前面就是函谷险道入口——”
身后响起三三两两的回应,郑无缺遂回头看去,但见一万七千名郑家铁骑只剩一个百人小队,其他全部阵亡。看在眼中,郑无缺心中一股悲凉升腾,那些可都是他们郑姓人士,一场战争下来,全部变成函谷亡魂,让他怎么跟父亲交代啊?
宗无圣站在悬崖上,手中大纛旗再次挥舞一番,伏兵攻击陡然停止,上万名黑甲武士霍然起身,在函谷险道两侧山峰上排的密密麻麻。
郑无缺离函谷险道入口原来越近,心中升腾起的希望越来越盛。终于,他箭一般飞驰出函谷险道入口,身后百人也先后逃出。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你在刚刚看到希望时,给了你当头一棒,将你的希望全部泯灭。
目前状况就是这样,郑无缺好不容易逃出函谷险道入口,顿时被黑压压的大军拦截而下。这些大军不是别人,孔敖身后旗手高举黑色大纛旗,上面一个大大孔字,让郑无缺彻底绝望。心道,我要死了吗?被他们抓住我还有活命机会吗?
大长老被二长老驮在马背上,已然疼的昏迷过去,剩下的几名长老,修为皆在法相境八九重,面对通神境一重修为的孔敖,谁有一战之力?
况且,孔敖身后还是五六名长老在虎视眈眈,恨不得马上就将他碎尸万段。
“郑家小儿,想不到吧?”孔敖揶揄道。
“哼!”郑无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哼一声,道:“今天我郑无缺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何须废话?”
“没想到郑家小儿还是挺有风骨的,比你那只会算计人的爹强了百倍。若今天交战之人不是你郑家,凭你这风骨,我还真有可能把你放了。”
郑无缺没有说话,将头扭向一边,目视着天际那轮圆月,突然觉得月亮是那么的漂亮。将死之人,难免会产生刹那间的美好,郑无缺也不例外。
一声暴喝将郑无缺思绪打断,孔敖咬牙切齿道:“可惜你是郑家人,我们孔家绝不会放虎归山。”说话间,孔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长老们厉喝一声,“除了郑无缺与郑家长老,其余一个不留,将这些恶贯满盈的郑家军全部灭掉!”
话一出口,孔家六位长老一跃而起,苍鹰捕兔一般向着郑家仅剩的百人群中扑去。一旦落入人群,如虎入羊群,大杀四方。
“郑家军宁可战死,不可降服,跟他们拼了!”郑无缺看着郑家仅剩的铁骑,被绞肉机一般的孔家长老打的断臂纷飞,咬牙切齿高声嘶吼。
然而,郑无缺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如闪电一般射来。郑无缺只觉眼前一花,胸前衣襟被人紧紧箍住,身体被巨大力道带着腾空而起。
须臾间,郑无缺便被带到孔家军方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几名甲士死死控制住,用坚韧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孔敖出手何其快也,就连郑家几位长老都没看明白,少主已经在孔家方阵中被控制起来。
“快救少主——”
郑家长老们分心之际,被孔家长老抓住机会,迅疾将郑家所有长老制服,立刻被赶过来的甲士们捆了个结实。
函谷险道上方两侧悬崖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墙同时高呼起来,宣示着他们的胜利。
朗州城主府。
城主邓瀛端坐于议事厅内,儿子邓凌,儿媳妇云惠子均在列端坐。三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没有一个先开口的。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三人霍然站起,均目视着议事厅门口方向。须臾间,城卫军统领大踏步走来,进门便抱拳禀报:“城主,末将已经查明,今夜的战斗确实是郑家与冥宗。根据探子来报,郑家全军覆没于函谷关,唯剩郑无缺与几位长老存活,被他们抓进函谷关双虢寨内去了。”
闻言,邓瀛脸上紧绷的表情舒缓下来,冷冷道:“既然查明是他们两家,我们又没有收到灵州城主府下达的支援命令,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城主”城卫军统领若有所思,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邓瀛挥手打断,命令道:“你先下去吧。”
统领只好悻悻离去。
待得统领离去后,邓瀛将目光看向儿媳妇,他已经习惯了向儿媳妇征求意见。
云惠子看到邓瀛投来的目光,遂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上书通知一下灵州城主府,毕竟我们朗州在灵州管辖之下。再说,这么大事情是在我们朗州发生的,其罪难逃。”
“那若是被问起,发生这么大事情我们城卫军为何不镇压,我们该如何回应?”
“这还不简单?他们在函谷关发生的战斗,离城主府一百多里,我们怎么能知道?”
云惠子不卑不亢回应,邓瀛心思也对,反正他们大半夜打的,没几个人知道,索性将冥宗门前尸体处理一下,全部扔到无根河中罢了。
一念及此,邓瀛遂安排城卫军全部出动,去冥宗清理尸体,务必在天亮以前清理干净。
安排完之后,邓瀛这才露出一丝微笑,嘟囔道:“为官不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睡觉去——”
双虢寨内。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太阳很快就会跳出山尖,为大地送来第一缕温暖。双虢寨中却是欢声笑语,人人振奋。
寨民们欣喜的是,宗无圣大人给了郑家世族一个沉重打击,并且捎带着收服朗州冥宗。如今朗州的黑甲武士,已不再是烧杀抢掠之徒,此时正与寨民们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双虢寨后山有一处悬崖峭壁,悬崖旁边,有一棵分外粗壮的大树。这棵大树足足有五丈粗细,树冠上探出去的枝桠也有水桶粗细。
大树树冠就像一位手持长矛的战士,朝着悬崖对岸虎视眈眈,在“长矛”上,吊着一个精铁铸造的囚笼。郑无缺与郑家长老们均被关在这里面。
宗无圣站在悬崖旁边,微笑注视着囚笼中的郑无缺,久久没有开口。郑无缺与郑家长老也是一股傲慢不服,仰视天空,根本不理会宗无圣。
沉默良久,宗无圣首先开口道:“郑无缺,我无意杀你,只要你肯书信给你爹,让他放掉孔荣,将他罪名洗刷干净,我便放你离去。”
听闻宗无圣言辞,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孔敖、孔荣父子俩,脸上都挂着紧张之色,紧紧盯着郑无缺。
“哼!”郑无缺冷哼一声,揶揄道:“你们一帮叛国之贼,以为我可以那样做吗?”
宗无圣依旧挂着笑容,不急不躁,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道:“既然郑无缺公子还没有想好,那我们就让他在这里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