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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栖楚吓得接连后退两步,面容失色。
那个影子,一闪就没了。
但是,刚才的情景,却是看得明明白白,确实是出来了鬼影,那张惨白的大白脸,嘴角里流出的血,肯定不是人的模样!
真的有鬼!
这情景,太过恐怖,让几个身怀武功的人,也吓得战战兢兢,再也不敢往前勘察了,李栖楚手握软鞭,正欲转身往回走,忽然发现吕岩朝前面冲了过去。
这个小孩举着一把短刀,直朝那片出现鬼影的草丛奔去。
李栖楚急了,“吕岩,回来。”
但是吕岩并不理会他,而是用短刀拨开草丛,大声喝道:“出来,我要放火了,烧死你。”
李栖楚犹豫了一下,吕岩这小孩子,真让他又气又急。
他胆子太大了。
可是,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去冒险呢?李栖楚拔腿追上去,“吕岩,快跟我回去,听话……咦?”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草丛里窜出来,向后跑去,带动一片荒草乱晃。
“李大哥,快跟我追。”
吕岩用短刀拨开草丛,往前追赶,
李栖楚勉强抑制着内心的恐惧,跟在吕岩的身后,此时,他也心里纳闷儿,鬼,不是无形无质么?怎么会逃跑的时候带动荒草乱摇呢?
倒象是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趟过这片荒草丛,追到厢房后面,李栖楚这回看清楚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女人,正在奔跑。
没错,是人!
李栖楚大喝一声:“站住。”
这座宅子不大,那女子跑了几步,眼看快到墙角,躲无可躲,猛地转过身来。
只见她脸如白雪,嘴角下一片鲜红,披头散发,但是……此时阳光明媚,李栖楚看得出来,女人脸上的白与红,都是画出来的。
原来是装鬼。
这一下,李栖楚心里的恐惧完全消去了,一片疑惑却涌上心头,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装鬼?
吕岩手持短刀,朝那女鬼说道:“大姐,别吓人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聊聊。”
“你们出去,不要来打扰我的清静。”那女鬼说道。
声音清脆而甜美,听得出是个年轻人。
李栖楚说:“姑娘,你别装了,说实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似乎挺暴躁,尖着嗓子嚷道:“你管得着么?我是人是鬼,与你何干?多管闲事,我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这倒也是实话,把李栖楚给问住了。
倒是吕岩,嘴里来得快,质问她说:“不对,你装神弄鬼,搞得四邻不安,我们自然管得着,你作鬼吓人,难道还有理了?你若不说实话,我去报告地保,抓你进衙门。”
“你敢!”那女人瞪了吕岩一眼。
“黄仙儿,是你!”
忽然李栖楚身后一声惊呼。
说话的是萧柔。
原来,萧柔和叶飞虹,看见吕岩和李栖楚将“女鬼”给逼住,也都返身回来。
黄仙儿?
李栖楚仔细一端详,可不正是么?这个“女鬼”虽然脸上画得惨白鲜红,但是基本面容却是改不了的,她正是在梁山盛会上见过一面的黄仙儿。
她不是被袁七娘的人马给抓住了么?
……
吕岩收起短刀,冲着那女鬼一笑,“黄大姐,你若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大家还能帮你,不要这么吓人才好。”
“都给我滚出去。”女鬼厉声喝道。
“黄仙儿,你别好赖不分,我们是来救你的。”萧柔说道:“你躲在这里,就以为安全么?说实话,昨天晚上,劫牢反狱的,是不是你们?”
黄仙儿恨恨地盯着面前这几个人,说道:“萧柔,是又怎么样?我落魄至此,你想看笑话么?哼,来日方长。”
“你错了,黄仙儿,是你自己打错了算盘,想投靠李师道,他是个心怀鬼胎之人,又怎么容得下你?眼下走投无路,咱们还是以朋友相待的好,大家互相帮一把,逃出郓州城去。”
黄仙儿盯着萧柔,愣了一阵,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这座宅子里就你自己么?还有谁?”
“你们跟我来。”
当下,黄仙儿在前,李栖楚等人跟在后面,踏过墙边的草丛,来到那两间被荒草淹没的正房前,推门进屋。
屋里霉气冲天,蛛网灰尘,遍处都是,里面挤着好几个人。
有黄文尚、赵大胡、皮老六……以及好几个陌生的汉子,这些人大都身上受了伤,身上血迹斑斑,赵大胡腿上包着带血的白布。
让人惊异的是,墙角上靠着一个头上受伤,缠着白布,浓眉大耳的粗壮汉子,却是寇喜。
“寇大哥,”叶飞虹惊喜地叫了一声,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你……”寇喜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认出来她是谁。
“是我呀,我是叶飞虹,哦,在宋州城里,我在戏班里耍杂技,被那个恶霸胡公子欺负,是你救了我……”
“是你啊,”寇喜受伤甚重,勉强支起身子,冲她笑了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来话长,寇大哥,你……被救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正商量着怎么去救你呢,你出来了,这可太好了。”
第99章 皇命秘差()
寇喜说道:“本来,我们给抓进牢里,也没想着能活命,却没想到,黄大哥他们的兵马,半夜里忽然杀进牢里……”
李栖楚看了黄文尚一眼,“老兄,你们这里有兵马?”
黄文尚哼了一声,“说白了,袁七娘那个‘河洛四象之计’,还是跟我们学的,哪里是她高明了?这几年来,我们在各地奔走,联络志士,组建义兵,有兵马,又有什么稀奇了。”
李栖楚点了点头。
他明白了,一定是黄家的私兵,夜里闯进郓州牢狱,把黄文尚等人救出来,却将寇喜也一并救出了。
这些人,还真挺厉害。
他朝这几个人打量了几眼,发现差不多均有伤在身,可以想见,昨天晚上的战斗,一定异常激烈,能把这些人从牢狱里生生救出来,算得是极不容易。
只是,他们逃到这里,逃得过李师道的抓捕么?能出得去城么?
李栖楚说:“黄兄,既然大家不是外人,那么咱们联手,想办法出城,如何?”
“那谢谢了。”黄文尚朝他拱了拱手。
“好,”李栖楚说:“你们暂且隐藏在此,我回去商量商量,另外,给你们弄点饭食、草药什么的,大家都受了伤,若是再被官军发现,打起仗来,可是不大妙。”
“很好,谢谢兄弟。”
……
叶飞虹对寇喜说:“大哥,你……跟我们走吧。”
“行,”寇喜站起身来,身子却是晃了晃,原来他腿上挨了一刀,虽然伤势不重,却也影响行走,但是这人性子刚烈,不管腿伤,迈步就走。
黄仙儿问萧柔:“你们打算怎么出城?那个罗子骞呢?”
萧柔冲她一笑,“出城么?你放心吧,一定有办法,罗子骞?我没看见啊。”
“哼,少跟老娘胡扯,你以为你们刺杀李师道,别人不知道么?”
“啊?”萧柔却是吃了一惊,冲着黄仙儿眨眨眼睛。
这人还真是有两下子鬼谋眼道,她知道的真不少。
“黄仙儿,这回……你倒是真挺象个鬼。”
“哼,你告诉罗子骞,要出城,就越快越好,等官兵全城大举搜捕的时候,别说装鬼,装玉皇大帝也逃不掉了。”
……
叶飞虹扶着寇喜,走出门外。
正在外面探头探脑的胡安,吓了一跳,“呀,你们没被女鬼给吃掉啊,怎么还捉了个男鬼?”
吕岩说:“胡安,女鬼说,她现在不饿,等今天晚上,她去单独找你聊聊。”
“你……小鬼头。”
大家哈哈大笑。
叶飞虹问寇喜,“寇大哥,你怎么到郓州来了?”
寇喜瞅了瞅这几个人,爽快地说道:“大家既然不是外人,我也不必隐瞒了,我是德州薛刺史的人,到此来,察看李师道的动静,却没想到做事不密,一路被缉捕追杀,最终,还是被他们发觉。”
李栖楚点了点头,明白了。
德州刺史叫薛昌朝。
说起这个薛昌朝,是个挺微妙的角色,他和王承宗是亲戚,可是关系并不好,这人是个忠于朝廷的人,但是德州的地理位置非常尴尬,夹在王承宗和李师道之间,处境十分危险,倘若这两人造反,那么德州必然首当其冲。
大兵一冲,德州必然成为齑粉。
因此,刺史薛昌朝,是个“提心吊胆”的角色。
他派人时刻观察李师道和王承宗的动静,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栖楚说:“寇兄,郓州这里的动静,再明白不过了,李师道早有反意,只待竖起大旗杀过河了。”
“是,我回去立刻禀报薛刺史。”
“不光禀报薛刺史,也得禀告朝廷。”
……
一行人扶着寇喜,返回到吕岩姨家的时候,却发现罗子骞不见了。
“姨父,罗大哥呢?”
吕岩姨父一脸惊慌,唯唯诺诺地说:“他……被一群当兵的,给抓走了。”
“啊?”
一群人都大吃一惊,萧柔着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当兵的找到家里,把他抓走的么?”
“这个……倒也不是……”
……
原来,李栖楚等人,去往那个“鬼宅”之后,罗子骞一个人躺在厢房里休息,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做生意的吆喝声。
“补锅补盆,补碗补缸——”
旧时的锅碗瓢盆,多用陶器或是瓷器制成,用久了,容易破损,便有专门的这么一项“补盆补碗”技术,匠人挑着担子工具,走街串巷,修补盆碗。
本来,这挺正常。
但是,罗子骞听了几声吆喝,却“骨碌”一声,从炕上爬起来。
他听着这个“补碗匠”的声音,非常熟悉。
这声音……怎么象独孤丘?
自从离了京口,西去长安,他便再也没见到过独孤丘了。
现在……
罗子骞可躺不下去了,他走出厢房。
吕岩姨父拦住他,“小哥,你有伤,别乱走动啊。”
“没事,门外有个朋友。”
罗子骞走出门口,果然看见前面街上,一个身材瘦长的补碗匠,正挑着担子,沿街吆喝,那走路姿势,声音语气,像极了独孤丘。
罗子骞心里大喜。
他不顾肩膀上的伤痛,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追到补碗匠的身旁,扭头望去……
真的是独孤丘!
哈哈……没想到,在远离京口的郓州,竟然碰到老朋友了。
“独孤兄,”罗子骞兴奋得一把抓住独孤丘的扁担,“你……真没想到。你怎么……”
独孤丘见了罗子骞,也是一愣了,赶紧放下担子,抓住罗子骞的手臂膀,亲热地摇了几摇,笑呵呵地说道:“罗兄弟,京口一别……咦?你的肩膀怎么了?”
罗子骞的膀子让他晃痛了,咬着牙笑道:“挨了一箭,没什么……独孤兄,你这是……”
独孤丘朝四周瞅了瞅,凑近了说道:“我是奉皇命来此,秘密公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