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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馄饨郎的武功也甚高强,手里一条短钩,呼呼生风,身形敏捷,一纵数尺。
这两人旗鼓相当,斗得甚急,响铃刀和短钩不住撞击,叮当乱响,而那馄饨郎每次进退,都以跳跃为主,忽东忽西,异常敏捷灵活,就象是一只大鸟,围着沈若愚飞来飞去。
罗子骞心里说:“这个卖馄饨的,若是练习跳高或是跳远,一定是个奇才。”
胡安在旁边说道:“罗长官,我们射他几箭,怎么样?”
“不,”罗子骞从怀里掏出那个无影针盒子,向前迈了两步,喊道:“沈兄,闪开。”
沈若愚听到了他的喊声,朝旁边一闪身。
罗子骞拉动了木盒子外面的拉绳。
“嗖嗖嗖——”几只竹签,飞出盒子,直奔馄饨郎。
馄饨郎愣了一下,他听到了罗子骞的喊声,将短钩一横,只听“叮叮当当”几声响,几枚竹签,有的打在他手里的短钩上,有的打在他的胳膊上。
“啊——”
馄饨郎惊叫一声,迅速脚下一纵,身子向后倒纵着退去。
这一手功夫,让罗子骞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
馄饨郎的身体就象一只被风吹送着的风筝,“忽”的向外一飘。落地之后,仿佛就象脚不沾地一样,向客店外面窜去。
这手绝妙功夫,让罗子骞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聂隐娘的时候,聂隐娘窜房逃走,就象如此这般,象轻烟,象飞鸟,迅捷无比。
好功夫!
沈若愚朝罗子骞一拱手,“谢罗兄弟。”
“不客气,沈兄,怎么和这个卖馄饨的打起来了,他是什么人?”
“他是江洋大盗草上飞。”
“啊?”
草上飞的名字,罗子骞曾经听聂隐娘说起过,那回,常州刺史颜防,躲在海记染布坊,被草上飞擒住,幸亏碰见聂隐娘,打跑了草上飞,救下了颜防。
沈若愚说:“真正的江洋大盗,并不是那个笨蛋头陀,而是这个草上飞,他打倒了镖局里的席镖头,意欲抡夺货物……”
这一说,把罗子骞给说糊涂了。
货物,不都在院里的货车上么?
沈若愚说:“呵呵,镖局押送的货物,有大有小,普通货物,便都装在车上,另有特别贵重的,便专门藏在身上。”
“哦,原来是这样。”
“那草上飞十分狡猾,他趁着院里混乱,却独自去抢夺席镖头身上的贵重物品,这人武艺高强……”
罗子骞插嘴说道:“我看出来了,他的功夫确实高强,一蹦一跳,就跟飞鸟一样,着实厉害。”
“哈哈,这草上飞的特长,便是跳跃,做江洋大盗多年,从来没被捉住过,官府也是一筹莫展,有时候被追得走投无路,他还能跳上树稍逃走……咱们去看看镖局那个席镖头,怎么样了。”
“好。”
罗子骞跟着沈若愚,朝客店最边角的一间房里走去。
两个人走进房里,只见洪大鹏等一干镖局的人,都在这里,烛光下,一个额头流血的汗子,正躺在趟子手的怀里,由旁人给上金创药。
看见罗子骞和沈若愚走进来,洪大鹏又拱手施礼,连连道谢。
“谢谢罗将军,谢谢这位……”
“我姓沈,名若愚。”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响铃刀沈先生,幸会,幸福会,谢谢沈先生,我们席兄弟被贼人打倒,后来才知道是沈先生出手相救,才幸而保住性命……”
“洪师父,你们的货,没丢吧?”
“没有,没有,有幸碰到沈先生援手,货物都保住了……我真糊涂,看见沈先生和贼子在房顶上交手,竟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为我们出头,看我有多糊涂,简直焦头烂额……”
沈若愚是个豁达之人,哈哈一笑,“不必客气,见到偷东西的,忍不住便打了一架,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这沈若愚诙谐幽默,倒是容易让人一见如故。
沈若愚问洪大鹏,“洪师父,开始那伙蒙面盗贼,似乎和草上飞并非一伙,他们是谁?”
“这个……不清楚,他们似乎认识罗将军。”
罗子骞笑道:“我也觉得奇怪,他们认识我,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
第43章 夜明珠()
闹腾了半宿,虽然打了个稀里哗啦,好在镖行的货完好无损,除了席镖头受伤,别人倒也平安无事。
洪大鹏不住没口子地道谢。
沈若愚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好了,打了一架,都累了,我要睡觉去了。”
于是各人都径自散去,罗子骞也在胡安等人陪同下,回房休息。
一觉睡到次日天光大亮,罗子骞醒过来,却发现胡安神色紧张地跑过来对他说:“罗长官,镖行的货丢了。”
“啊?”
罗子骞吃了一惊。
难道,昨晚上大家睡着了以后,又有盗贼跑来了么?
胡安说道:“您说奇怪不奇怪?听洪镖头说,昨天晚上,他和席镖头睡在一间房里,一宿无事,结果天亮了一看,藏在包袱里的贵重货物,不翼而飞,那个包袱,据说就放在两位镖头的枕头旁边……”
“我去看看。”
罗子骞爬起身来,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本来便虚弱发烧,昨天晚上又折腾了半宿,身子更加沉重,这一起身,只觉得一阵旋转。
胡安过来扶住他,“算了,罗长官,镖行又不干咱们的事,你昨晚已经帮过他们,算作仁至义尽了。”
“我只是奇怪,他们的货是怎么丢的?”
说话间,沈若愚和洪大鹏,肩并肩走进罗子骞的屋里。
洪大鹏愁眉苦脸,不住唉声叹气,罗子骞问道:“洪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天知道……本来,我和席镖头,两人共同看守那个包袱,不瞒罗将军,包袱里是一串夜明珠,珠子共有三十六颗,个个都有眼珠大小,当真是天下奇宝,我们一直贴身收藏,谁知道今天早晨一睁眼,包袱还在,可是珠子已经不见了,唉……”
“夜里有人进屋了吗?”
“屋门虚掩,肯定是有人进去过了。可是我和席镖头,睡得就象死猪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沈若愚判断说:“肯定是有人往屋里吹了迷魂香,将你们俩给熏得晕过去,然后贼人神不知,鬼不觉,撬门进屋,拿了宝贝逃走……就这么简单。”
洪大鹏摊着两手,满面苦相,“这串珠子,比那几车货物,还要值钱,如今丢了,我们是说什么也赔不起的……唉,这可怎么是好。”
罗子骞安慰他说:“别急,慢慢查找,你们镖行江湖上的朋友众多,也许能够探听得到。”
“唉,但愿吧。”
沈若愚说:“刚才,我们向店小二打问,听小二说,夜里客店也有值班守夜之人,可是没发现昨晚后半夜有什么异常动静,倒是今天凌晨,有人匆匆离店而去。”
“哦?是谁?”
“就是那对卖唱的父女。”
罗子骞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卖唱的父女?沈兄,你是说……他们可疑?是他们偷盗了宝贝么?”
“我不敢肯定,也许那对父女,是为的早早出门谋生卖唱,但是……珠子不翼而飞,他们匆匆离店,不得不让人引起疑惑。”
“嗯,”
几个人商量了几一阵,却也难以索解。罗子骞只能安慰洪大鹏几句,说是以后帮忙寻访。
…………
茅山,是历代道教名家修炼之地,自古称为“第一福地”,灵泉圣池星罗棋布,曲涧溪流纵横交织,云雾缭绕,风景优美,简直如同仙境一般。
罗子骞一到茅山,立刻觉得心旷神怡,不禁赞叹道:“天下竟然有如此神仙洞府。”
胡安说道:“可不是嘛,听说,茅山里的道士们,个个呼风唤雨,穿墙破壁,念一句咒语,就能把东海龙王给拘来。”
一路上山,只见前山后岭,处处都是道观,各式道教建筑隐于青山绿水之间,天高云淡之中,山林寂静,满目美景,罗子骞只觉得身上的病情都好了一半。
他和胡安两人,来到大茅峰火浣宫。
这座规模宏大的道观,房舍相连,金碧辉煌,拾级而上穿过万仙门,院里一道石坊上四个大字:紫气东来。往里去,有福灵殿,七星阁,飞天殿,传经阁……飞檐相接,楼廊迂回,处处都是大家气象。
他找到道观的主人真明道长,呈上张子良的引茬信。
真明是个瘦弱和蔼的人,他看了看罗子骞的面容,笑道:“罗小哥看来是毒症发作了,不妨事,待我给你把一把脉。”
他带着罗子骞来到自己所住的“飞烟阁”里,坐在桌旁,闭上眼睛给罗子骞认真的把脉,就和普通中医一样。
罗子骞心道:“但愿你能按中医的办法治我的病,可千万别让我吃仙丹,或是烧符驱邪那一套。”
把完了脉,真明睁开眼睛,“罗郎,症候显然是中毒,毒性本来猛烈,不过剂量不大,我用药汁拔去毒素,便可痊愈。”
“那好极了。谢谢道长。”
罗子骞将那个“无影针盒”交给真明,“道长,我中的毒,就来自这些竹针。”
真明检查了一下盒里的毒针,点了点头,“那就对了,针上所涂毒药,其实是见血封喉,只是存放太久,毒剂挥发,大半都散去了,只剩下残存的一点。”
“哦,那我还挺幸运。”
罗子骞就在道观里住下来。
真明道长给他配制了拔毒草药,内服外敷,没过两天功夫,罗子骞的症状大减,身子也不发烧了。
原来这些中医中药,还真管用。
真明对他说:“所谓治病,其实都是辅助,固本培元,药剂或是针石,来协助人的本身真元,抗击邪魔,说白了,真正起作用的,是你自身的精气,罗小哥身体强壮,有药物辅佐,自然容易康复。”
“您是说,病,都是自己治好的?”
“对,自身无精无火,药石总归无用,所谓的药物起生回生,是不存在的。”
罗子骞大为佩服。
真明这些话,大有道理。看起来,这个道士并不是盲目原始迷信之人,他头脑清醒,智慧甚高。
“道长,您真是大智大慧。”
“呵呵,老道一生,研习修身之法,与人与物,都有些心得。”
旁边的小道僮玄月,不无炫耀地说:“我师父不光救病救人,仙术了得,而且洞察古今,解人疑惑,每天都有好多人,来向师父求教。解脱心魔。前些天,师父还劝得一个江湖魔头,改恶向善,放下屠刀了呢。”
“是吗?道长功德无量。”
看起来,茅山道士可不光是会画符作法。
第44章 茅山道士()
罗子骞一边治病,一边和真明闲聊交谈。
他发现,真明道长确实知识广博,头脑聪敏,对人对物,均有观察见解,他从来不拘泥于迷信思想,而是以宇宙运行之律,解释人间万象。
十分开明。
他说:“有生必有灭,有始必有终,无为,其实真正的含义是‘无不为’,人生在世,无论五行八作,你什么也不干,那是违背天理的,勤俭精进,才是安身立命之根本。”
这话,简直太对了。
罗子骞心想:“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