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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装作不认识,可就……有点不合适了。
“哎哟,鲍将军,老鲍,原来是你啊。”
“是我,是我啊,”鲍黎抹也把额头上的汗水,一脸苦笑,“寇兄,误会,误会了,你赶紧命令弟兄们,停止攻城。”
寇喜把狼牙棒放下来。
他冲着鲍黎哈哈一笑,“原来是老朋友,幸会幸会,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
“唉,我刚刚听说,刚刚听说,这不就急着赶过来了么。”
寇喜心里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刚刚听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么?”
他将狼牙棒挂在马鞍上,对鲍黎说道:“鲍兄,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必客气了,我们是奉皇命到这里征粮的,敕命早已下达,让我的部队先入城,咱们慢慢细谈。”
“寇兄,部队不能入城,你们在城外扎营。”
寇喜把眼一瞪,“鲍兄,这是什么话?你要违抗皇命么?那可就是造反,寇某奉旨而来,对于造反作乱的人,一律剿灭,概不客气,你我都是老朋友,可是私情大不过公理,得罪莫怪。”
“这……”
寇喜冲着手下士兵一挥手,“整队入城,有人敢阻拦者,一律格杀勿论。”
鲍黎气恼又着急,冲着寇喜挥手,“不行,寇兄,你等我请示了李将军,再作定论。”
“鲍兄,以前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今天一见,怎么忽然变傻了?”
“什么意思?”
“鲍兄,你是聋子吗?我跟你说明白了,我是奉皇命来的,违抗皇命者,一律斩首,概不客气,你死抱着李师道的命令,却视朝廷的圣旨而不顾,这不是找死么?我问你,你自己觉得,能抵挡得住城外罗家军的围攻么?”
“这个……”
“嘿嘿,老鲍啊,李师道再怎么说,他也不敢公然抗命,你傻乎乎地当这个扎枪头子,等到被砸烂了脑袋,李师道会替你伸冤报仇么?绝对不会,到时候,他会把手一背,对朝廷说,那是鲍黎自己的主意,与我无关……老鲍,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鲍黎哑口无言,一脸苦笑,摊着两手,“寇兄,我……我实在没办法呀。”
“我知道,”寇喜嘿嘿一笑,“我知道是李师道命令你,不准开城,不过,现在城门是被我打开的,与你无关,难道,你抵挡得住罗家军的进攻?现在,大家已经见了面,把话说开了,你既遵守了李师道的命令,又遵守了圣旨,一举两得,既保住了性命,又当了好人,何乐而不为?”
……
寇喜这些天,总跟无阳子等人一块儿,学得油腔滑调,满腹“经纶”了。
罗家军的部队,此时一队队涌入城内。
寇喜说得没错,罗家大军铁蹄,已经闯入城门,哪里还会阻挡得住?眼看着一队队的铁甲骑兵,戈戟如林,虎彪彪的整队而入,气势汹汹,便是派兵上前拦阻,只怕立刻便会被强大的罗家军剁成肉酱……
一万多兵马,潮水般地涌入城内。
……
罗子骞纵马入城。
吐突承璀跟在他的身后,嘴里唠唠叨叨,“罗将军,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咱们是来征粮的,这样硬闯入城,不是挑衅么?李师道若是急了眼,跟咱们死磕,怎么办?”
“你错了,咱们不挑衅,他才会死磕……我说吐突老兄,以前讨伐王承宗的时候,你挺积极的啊,怎么现在变得前怕狼后怕虎,一点阳刚之气也没有了?”
“唉,吃一堑,长一智嘛,我也是为大局着想。”
“你放心吧,李师道才不傻,要想征粮,就得把他打服了,否则,他会把你象个小鸡子一样,捏来捏去,嘎巴一响,捏断了脑袋……”
罗子骞带着吐突承璀、郭乐、无阳子等将领,驰马直入守军的兵营。
一万五千大军,将三千守军的兵营,围得水泄不通。
五百亲兵卫队,跟在罗子骞的身后,在前后左右都放上岗哨。
这等于是把整个城池给接管了。
……
罗子骞带着一干将领,昂首而入兵营里的大帐。
后面跟着满脸愁容的鲍黎。
进入大帐,罗子骞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主将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平时本来是鲍黎来坐的,现在,罗子骞一点也没跟他谦让,直接就坐了上去。
“鲍将军,”罗子骞对蔫头耷脑的鲍黎说道:“请你给李师道修书一封,就说朝廷兵马,已入曹州。”
“是。”
“还有,我们是奉皇命令来征粮的,请你立刻通知属下州县地方官员,开库拿粮,送到曹州来。”
“这个……罗将军,我得等李将军命令下来,才能遵照执行,请您略等几天……”
“来呀,”罗子骞大喝一声,“鲍黎违抗皇命,抗旨不遵,把他抓起来,关入大牢,择日送到长安,押至丹凤门外,听候圣上裁处。”
第207章 倒骑驴()
罗子骞的脸上,冷若冰霜,沉着脸大喝一声:“来呀,把鲍黎抓起来,关入大牢。”
话音未落,立刻涌上来七八个持戈卫士,七手八脚,恶狠狠地围住鲍黎。
雪亮的戈尖,对准了鲍黎的胸脯,
大帐里,空气陡然紧张起来,凭空腾起一片杀气。
……
帐内,有好几个鲍黎手下的军官,但是,谁也不敢上前。
眼见罗子骞的将领们,个个横眉立目,帐里帐外全是罗家侍卫,戈戟森森,杀机陡起,有谁敢上前去捋虎须?
每个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僵立在地。
鲍黎一下子就慌了,高声叫道:“罗将军饶命。”
罗子骞冷笑一声,“你违抗圣旨,还想活命么?”
“我……”
这时候,寇喜上前两步,对罗子骞一拱手,高声说道:“罗将军,刀下留人,我有两句话说。”
“说。”
“罗将军,鲍黎其实是身不由己,他是按照李师道的命令行事,并非有意抗命,请将军看在他是初犯,网开一面,饶过这次,允许他戴罪立功。”
说完了,寇喜还冲着鲍黎使了个眼色。
其实帐里的罗家军将领都知道,寇喜和罗子骞,都是在耍着鲍黎玩儿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演了一出滑稽戏。
但是,鲍黎现在是无从选择了。
自己现在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是杀是砍,是清炖还是红烧,就看罗子骞的口味儿和心情了。
姓罗的刀斧在手,他要杀要剐,自己能躲得过去么?别说是我鲍黎,便是李师道,你以为罗子骞不敢杀么?
别再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鲍黎赶紧躬身施礼,“罗将军,请息怒,末将愿听从朝廷号令。”
“哼,”罗子骞又冷笑一声,“你识时务就好,实话告诉你,我此番来平卢征粮,就是来看看,谁对朝廷忠心,谁心怀二意,耍大尾巴狼。圣上有旨,对于敢于顽抗朝廷,有谋反迹象的人员,一律格杀勿论,见一个,杀一个。”
鲍黎脸色煞白,低下头去。
罗子骞拿出一块令牌,说道:“寇喜听令。”
“末将在。”
“我派你率三千兵马,跟鲍黎一起,外出征粮,督促各府县衙门,迅速将粮草送来,有迟疑延误者,一律先斩后奏。”
“末将遵令。”
寇喜接过令牌,躬身退下。
……
派出三千兵马催粮,这事……
鲍黎明白得很,三千铁甲军,这是征粮的节奏么?这根本就是在准备打仗。
唉,不管怎么样,先保住自己这颗项上人头,最为要紧,至于粮食,毕竟没有人命贵重。至于李师道的命令……以后再说吧。
……
罗子骞坐镇曹州,派兵马“催粮”,实际上就是以大兵威逼,强行“抢粮”,曹州四周府县衙门,在铁甲骑兵的“催促”下,乖乖地把粮草献出来,一辆辆运送粮草的大车,充盈于路,络绎不绝地开往曹州。
弥大通负责将粮草押送往河阴。
官道上,运粮车首尾望,逶迤而行。
无阳子对罗子骞警告说:“李师道没那么大涵养,他不会同意你从嘴边上抢粮食。我猜,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出场跟你拼命了。”
“嘿嘿,我也没那么大涵养,就等着他出来拼命呢。”
……
无阳子估计得没错,罗子骞在曹州的“征粮”进行到七八天后,有探马来报:“自东北方开来大批人马,是平卢军旗号,有五六万人之众。”
终于来了。
五六万大军,这是要把罗子骞一口吃掉的节奏啊。
罗子骞下令:“兵马出城,迎战李师道。
这一道命令,遭到了吐突承璀的激烈反对,他急扯白脸地说:“罗将军,敌众我寡,正宜坚守城池,以待援兵,怎么能出城迎战呢?这不是自取灭亡么?万万不可。”
“那好,你留在这里坚守吧,我们出去迎战。”
“这个……”
郭乐对他解释道:“吐突将军,曹州城防不固,不宜坚守,再说了,李师道若是把城池围住,那会把咱们困死的。”
当下把吐突承璀留在曹州城内,罗子骞率大军出了曹州城,向东北进发,
对于迎战李师道的五万大军,罗子骞并不惧怕,他心里有着足够的底气。因为大军作战,需要摆开战场,一般超过两万人的兵马厮杀,就会形成好几个小战场。
因此,局部对抗得先机者,往往就占便宜。
自己的队伍都是精锐之师,罗子骞有信心取得局部突然,从而带动全局。洛阳练兵,军队的作战素质大为提高,但是还没有得到战场的检验,这回,要看看成色了。
一万五对五万,只要摆布得好,是不落下风的。
……
大军开到一处叫做“九女坡”的地方。
这里是一带土坡,地势宽阔,正适宜罗家军的精锐骑兵厮杀,罗子骞命令大家停止前进,布下阵势,准备迎敌。
大军迅速展开。
一万多大军,按弓箭兵、钩枪兵、长刀手、长矛手……不同的兵种,列成一个椭圆形“五形阵”,这是无阳子在洛阳训练好的迎敌阵容,可攻可守。
阵势绵延几里,互相连接,颇为壮观。
罗子骞不愿意在“中军”里呆着,他驰马和郭乐一起,来到阵前。
因为许久没有在战场上冲杀了,罗子骞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手里提着那支“两头儿尖”长矛,纵马驰于原野,只觉得一股豪情从心里升起。
仰天长啸,持矛杀敌,这才是勇士该做的事。
……
有一个小校,飞马奔到罗子骞跟前。
“将军,前面土坡下有个老头,颇为奇怪,我怀疑是敌军的探子,我去把他抓来。”
老头?
一般大军作战,老百姓都会远远避开,现在罗家军大军在九女坡前摆开了“五形阵”,怎么会有老头在大军前头转悠?
罗子骞心下疑惑,他随着小校,纵马向前驰了几步,果然看见一个骑着驴的老汉,正在慢悠悠地在一个土坡前行走。
毛驴,老头,土坡,远远看上去就象是幅古画。
让罗子骞吃惊的是:这个骑驴的老头,是把脸朝着驴屁股的方向,倒骑驴。
倒驴毛驴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