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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获救了,这便是天大的喜事。
白行简对罗子骞说:“罗将军,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就要被申天佑杀死了……不过,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有一个渔家姑娘,叫桑如霜……”
“呵呵,如霜已经脱险,回京口老家去了,你放心吧,白先生,我们一直在追踪你的下落,从蔡州,一直追到京师,总算是赶上了,很幸运。”
白居易神情甚是兴奋,笑呵呵地说:“要我说,这不叫幸运,叫做吉人天相,行简,你看,这么多的英雄好汉,都在关注着咱们,营救咱们,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胸怀坦荡,德行向善,自会有同道中人,同心同德,救危救难。”
“哥,你说得对。”
草上飞忽然跑了几步,把草丛里一个包袱拾起来,对罗子骞说:“罗将军,差点忘了,这是从申天佑怀里掉落的,我看看……呀,呀……都是金元宝,哇塞,这么多金元宝啊。”
白居易哈哈一笑,“刚才,申天佑这个奸佞,痴心妄想,妄图用这包金元宝,诱惑我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打错了算盘。”
“是吗?”草上飞瞪着眼睛,吃惊地说:“白翰林,您面对这么多金元宝,都没有动心么?乖乖,这……要是我老曹,可就……说不准了。”
第196章 天下第一谋略家()
回到长安城,罗子骞、萧柔、萧免,都聚在白居易的家里。白居易这座简陋的小院,重新热闹起来。
武元衡闻听白居易遇险,白行简受伤,也匆匆赶到常乐坊来看望。
罗子骞见到武元衡,互相见礼,他发现,这位“天下第一美男子”并不象传说中那么英俊,他长得身材魁梧,三绺短须,脸色坚毅而有风霜之色,眉目间藏着好些忧郁。
如果按照现代标准来看,他顶多算个“模样周正的中年大叔”。
也许,古代和现代的审美标准,不太一样吧。
……
“罗郎,”武元衡对罗子骞说:“有件事,我正要告诉你,圣上最近因为淮西吴少阳的事,非常忧虑,找我们几个,商议好几回了,本想把你从洛阳秘密召来,参与计议,可巧,你来了,就先不要走,这几天,圣上肯定要召见你。”
“好的。”
白居易道:“既然申天佑一伙,已经把毒手伸向了长安,那说明,淮西谋反,已经开始进入实质阶段。”
罗子骞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武相国,白翰林,那申天佑,据我所知,并非吴少阳的人,而是平卢李师道的手下。”
白居易面有忧色,点了点头,“那就更加难办。诸位,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淮西和平卢,已经勾结起来,共同谋反,这正是圣上最为忧虑的事情。”
武元衡神情坚定地说:“也没什么,以力相拒就是了,我早就说过,吴少阳和李师道,一个是狼,一个是狈,不让他们勾结,是不可能的,有罗子骞这些猛虎战将,把这些狼狗豺狈,全都吞掉就是了。”
罗子骞对武元衡挺佩服。
这个人坚毅果决,一身刚硬之气,虽然是读书人出身,但颇有武将气质,比白居易这样的“纯文人”,多了几分勇武气。
萧免说:“这个李师道,最不是东西,谁要造反,他就跟谁勾结……这人准是脑后有反骨。”
罗子骞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来。
他拍拍脑袋,“对了,武相国,白翰林,我差点忘了……有一个重要情况,要告诉你们,就是那淮西节度使吴少阳,已经死了。”
“啊?”
在座的众人,全都大惊。
“死了?”“怎么回事?”
罗子骞将自己在蔡州吴少阳的府里,侦察到吴少阳藏尸冰窖的事情,讲了一遍。
众人都觉得奇怪。
萧免说道:“从种种迹象来看,吴少阳之死,与其子吴元济大有干系,但可疑的是,为什么吴元济秘不发丧?保存着一具老爹的尸体,有什么用?”
“有用,”武元衡一拍桌案。
大家都用眼睛瞅着他。
武元衡掰着手指,给大家分析,“诸位,第一,吴少阳之死,十有八九,与权力纷争有关,有人觊觎‘淮西节度使’这个位子,生怕大权旁落,才用‘毒香炉’之计,杀死吴少阳。而吴少阳刚死,权力争夺尚未定论,这个凶手的‘篡位’之谋,尚未安排妥当,发丧无益,倘若朝廷任命另一个人赴淮西任职,那他不就竹篮打水了?”
“有道理,”萧免一拍大腿。
“第二,等这个凶手,把后续事宜安排稳妥,解决了权力争夺中的障碍,那他就会一边向朝廷申报,一边发丧,诸位可以看着,有谁向朝廷报告吴少阳的死讯,并宣布继位,那……这人就应该是杀吴少阳的凶手。”
武元衡头脑清晰,分析得有理有据,让大家心服口服。
罗子骞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心说:“敢情武元衡这家伙,大智大慧啊,你不应该叫天下第一美男子,应该叫天下第一谋略家,宪宗皇帝让你当宰相,可算是伯乐发现千里马了。”
非常明显,武元衡对事物的判断力、分析力,比旁人要高出一筹。
这是个难得的治国良才。
白居易笑道:“毫无疑问,向朝廷上表报丧,并自立为淮西之主的人,肯定便是吴元济了。”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众人纷纷同意。
……
罗子骞心里多少日子以来的疑惑,一下子冰消雪融,原来……是这么回事。
跟着这些治国大咖们一起商讨国是,真长见识啊。
他们头脑敏锐,经验丰富,分析精辟,都是国家难得的干才,盛唐,之所以能够繁盛,都是因为有了这些治世能臣啊。
武元衡转头问罗子骞:“罗郎,你们屯兵洛阳,情况怎么样?”
“一直在练兵备战,时刻等待朝廷召唤。”
“很好,”武元衡露出欣慰的神色,冲他笑道:“保国安民,平定叛乱,靠的是你们这些战场武将,眼下太平无事,只是假象,吴元济必反,你们要时刻戒备,不得放松。”
“是。”
武元衡是宰相,总缆天下行政大权,他说的话,对于罗子骞来说,那就是命令。
白居易说:“其它各处,也要做好迎敌准备。”
武元衡呵呵一笑,手捻着胡须,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经命令河阴仓的守军,将仓里所存粮草,分发各路大军,整军饬甲,随时迎敌。”
“好,”
众人一片称赞。
河阴,即现代的河南萦阳,当时是朝廷槽院所在地,也就是江、淮一带从民间收取的租赋,全都集中在河阴,相当于一个国家的“战略储备粮库”,一旦发生战事,便由这里向各处分派粮草。
古代打战,粮草先行,在没有汽车,没有飞机进行运输的时候,预先筹备好粮草后勤,是打胜仗的最大保证。武元衡这一手“粮草先动”,确实是高明之策,未雨绸缪。
……
罗子骞心里一阵振奋。
有武元衡这样的“天下第一谋略家”坐阵指挥,真是国家大幸,自己在前方作战,真是有了坚强后盾啊。
这个人,是旷世奇才。
他就相当于蜀国的诸葛亮,汉朝的张良,明朝的刘伯温……当然,那个时候,刘伯温还没有出世呢。
……
武元衡说:“诸位,我估计,不出十日,淮西的呈报,就要到达朝廷,不信,你们就看着……”
第197章 满纸屁话()
萧柔对罗子骞说:“我很想和武元衡问问,薛涛姐情况怎么样了。”
“你可千万别问。”
薛涛钟情于白居易,又移情武元衡,这件事情本身便很尴尬,要说这几个人,每人都是才高八斗,诗词歌赋冠绝天下,又都忠正秉直,可是……
就是有关男女情愫,搅于纷乱。
当然,这绝不是寻常市井之人的朝三暮四,贪图情欲之欢,而是至情至性之人,那种互相倾慕,相怜相惜,有些象……柏拉图那样的“精神恋爱”。
此番武元衡进长安,薛涛并未跟随,谁知道她和武元衡之间的恋情,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这事有办法问么?
……
没过两天,武元衡的预测,果然应验了,淮西吴元济,向朝廷奏报,父亲吴少阳“因病而故”,不胜悲痛,并且在奏章中说,他愿意继承父亲遗志,为朝廷把守淮西,目前已经充任留后,处理淮西事务,绝不会让朝廷操心。
嘿嘿。
和武元衡分析得一点也不差,这家伙,已经自己给自己封了官,自立为王了。
朝廷立刻忙乱起来。
宪宗皇帝立刻召武元衡、裴度、白居易等臣子商议对策,正在京师长安的壮武将军罗子骞,也被皇帝点名召见。
罗子骞匆匆穿上朝服,打扮一番,他现在官居四品,声名显赫,与从前的罗子骞,已经是大不相同了,萧柔帮他收拾一番,着锦袍,束金带,看起来已经是“高官显贵”的模样。
“嗯,不错,挺精神。”萧柔满意地说。
骑马直奔大明宫。
再次进入这座巍峨壮丽的宫殿,罗子骞满心感慨。想当初,自己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在京口的较军场上,通过厮杀比武,开始出人头地,靠着拼命,靠着忠诚,率兵马东征西杀,战场上舔血,如今也算高冠博带,位列重臣,挺胸腆肚地进入大明宫,这……真的挺让人骄傲的。
得意。
宫里宫外,罗子骞遇到的宫廷卫士、羽林禁军、一同上朝的官官……每个人遇到他,都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拱手施礼,问候一声:“罗将军好。”
禁军统领李之明,亲亲热热地拉着罗子骞的手,寒喧半晌,说:“罗兄弟,等腾出空来,到羽林军来跟我盘桓两天,咱们讨论讨论武功,帮我整饬一下羽林军。”
“好的。”
罗子骞现在是满朝人人敬仰的大红人。
这种感觉……其实挺棒的。
……
罗子骞昂首而入紫宸殿。
他发现,今天进殿面圣的臣子,有十几人之多,全都面色郑重。
大家都知道,国家遇到重大变故了。
御史中丞裴度,悄悄把罗子骞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罗将军,你是武将,对于叛逆谋反,怎么看?”
“一个字,杀。”
“好,”裴度兴奋地说冲他伸了伸姆指,“不愧为国家精英干才,我堂堂大唐帝国,岂可容忍叛贼误国?要是大家都象你这样爱憎分明,就好了。”
“裴御史,你先别夸我,我容易发蒙,您有什么吩咐,请讲明。”
“哈哈,实话告诉你,今天殿上所议事项,不光是淮西吴元济的奏书,同时,平卢李师道,成德王承宗,都同时发来了奏章。”
“啊?李师道……王承宗……这两个王八蛋,他们和淮西吴元济,联合起来一起上奏章,要做什么?逼宫么?真是……他奶奶的狼狈为奸。”
“没错,就是狼狈为奸,三道奏章,一进入朝,这说明他们阴谋勾结,一动俱动,互相声援,这样的乱臣贼子……其实最好的策略,就是你那句话,一个字:杀。”
“对,就是这样,哦,等等,裴御史,李师道和王承宗的奏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