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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不远处驻扎的山贼,依然一副懒散休憩的模样,好似来远足踏青一般惬意。
韩羽一时猜不透山贼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也只能见招拆招,不过只要不让山贼攻上山坡,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只要许州的援军到来,眼前之困立解。
从帐内回来的崔林江走到韩羽一边坐了下来,脸上略显愁容,显然遇到了什么事,不过韩羽并没有去询问更没有宽慰,如果崔林江打算告诉他不用问也会知道,至于宽慰更不需要,在韩羽眼里崔大叔多年走南闯北,遇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实在轮不到他一个毛头小子去宽慰。
崔林江一双虎目看着远处的山贼,有些发愁的叹气道:“虽然山贼并未攻杀上来,但被围困数日人心变得浮躁起来,甚至德高望重的商领希望我们派人去和山贼谈判,打算用财物买生路!”
韩羽知道崔林江还有话要说,只是洗耳倾听并未多言。
果然想到什么的崔林江忽然神情一变,气恼的接着道:“若是我们派人去谈判,岂不是在向山贼卑躬屈膝,何况我决不能拿着手下弟兄的性命去试探山贼的企图!”
韩羽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算是了然,显然今早的商谈并不愉快,若是谈别的,以崔林江的心性倒是不会闹崩,只是关乎手下行师们的性命安危,重情重义的崔林江绝不会有好脸色,虽说眼下若是和商领们闹崩并不是明智之举,但要让崔林江备受委屈同样也有些强人所难,现在也只能期望许州的援兵能早些到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片刻,几个妇人拿着做好的饭食走了过来,分别递给一众行师,韩羽接过一块青稞饼,忽然想起当初和张芷墨第一次交集,也不知道张芷墨一行人是否顺利到达许州,能不能见到左总兵借来救兵,一切都是未知数。
韩羽摇了摇头,将犯人的思绪淡去,各人自有各人福,在这里瞎操心也毫无用处,拿起青稞饼就要开吃,忽然韩羽的动作一顿,因为他无意中看到那些妇人神情略显慌张,手中拼命紧握的篮子好似救命稻草一般,甚至还有人不时转头看向远处的帐篷,似乎在看什么。
“不对劲!”韩羽不动声色,用眼角余光向帐篷观察,果然发现似乎有人在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韩羽突然暴喝一声,“不能吃!”顺势将一边崔林江手中的青稞饼打落在地。
只是韩羽还是慢了一步,在这里的行师们其实早都饿了,没两下就将手里的青稞饼吃了个干净,接着拿起水壶大口喝了起来,就算吃的慢的也只剩下一半,愣愣的看着韩羽起身暴喝。
韩羽一把拽住妇人手腕,双目秉然道:“快说,这青稞饼里有什么!”
妇人完全被突然起身的韩羽的吓傻了,顿时恐惧的哭闹起来,泣不成声的同时嘴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整句。
崔林江本要劝阻,只是当听到韩羽冷眼质问这青稞饼里有什么的时候,崔林江怫然色变,一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忽然不远处的帐篷门帘被掀开,一个锦衣三十出头的俊朗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冷漠的盯着一众行师,韩羽倒也记得,此人是几大商领之一的彭黎,先前曾因韩羽射杀山贼担忧报复,虽然不清楚青稞饼里藏着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调味料。
商领彭黎出现的一刻,一众行师也很快反应过来,有人满是惊惧的将手中不多的青稞饼丢在地上,而那些已经吞进肚里的行师们苦着脸,面对身死关头,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忽然有人行师脚步变得朗朗跄跄,很快横七竖八的跌倒在地,转眼之间眼前只有韩羽和崔林江二人还清醒着。
韩羽神色冰冷,实在不能理解彭黎为什么要帮着山贼,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精明,自然不会相信山贼那一套说辞,按理说不该做做自毁长城的事,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这也是让韩羽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若是此时山贼突然攻杀过来,根本没有防御的能力。
对韩羽来说,想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只能从彭黎身上下手,只要能射杀彭黎,再从那些妇人逼要解药,相信还有回旋的余地,韩羽不动声色的握着手中早已蓄势待发的手弩,只要商领彭黎再前进十步,他就有把握将他当即射杀。
只是彭黎显然十分谨慎,在手弩射程之外停下脚步,满是嘲笑的看着韩羽,似乎韩羽的计划早已被他看破一般。
“你这个天杀的叛徒!”手持环首刀的崔林江怒而呵斥,若不是担心这些行师都中了毒,恐怕早已冲上去手刃彭黎。
“你错了,崔行领!”彭黎嘴角扬起一丝戏虐的笑意,看着崔林江轻笑道,“我虽为商人,但却做着另一种买卖!”
“原来你是山贼内应,看来从当初凤阳开始,你已经盯着了这支商队!”韩羽盯着彭黎冷笑言道,脚下缓缓向前靠近,只要再前进数步,韩羽就有把握用手弩射杀二十五布开外的彭黎,只要杀了此人,在山贼冲杀而来之前解决这场危机。
“怎么,韩羽你就这么想杀我?”彭黎虽然狂傲但并非愚蠢之人,韩羽道一举一动都在观察之下,不过彭黎并未后退,而是顺势从一边扯过来一个被吓得面色苍白的妇人,而他自己则躲在身后满是戏虐的看着韩羽。
韩羽神情一冷,站在原地前进。
突然一道箭矢呼啸而至,正朝韩羽射来,突然一个身影上前一步,崔林江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瞬间将胸口的箭矢拔下,顿时飞溅出一大片血污,他微微抬头看着彭黎冷笑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将死之人也敢猖狂!”彭黎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冲身边仆从冷声道,“给我割下他的头颅,我要向大当家请功!”一众山贼顿时围了上来,即便同时上前来的七八人,韩羽依然横眉冷面毫无惧色,顺势举起手弩瞄准走在最前的仆从,突然韩羽的手臂被重伤的崔林江一把摁住,冲他耳边淡然道,“活着才有希望!”
第六十四章 小人得志()
山坡商队驻地,突然响起一声尖啸的短笛鸣响,远处山贼驻地回应似的响起一声辽远的角,原本在周边休憩的山贼纷纷翻身而起,好似打了鸡血一般亢奋的提着兵器朝着山坡冲来,人人争先,生怕慢上一步连口汤都没得剩。
瘫坐在地的韩羽靠着奄奄一息的崔大叔,神情惨然的看着周围遍地身死不知的行师们,不远处那刚刚从崔林江体内拔出,丢在一边血迹尚未干固的箭矢看起来异样锐利,忽然韩羽的瞳孔一阵紧缩,扬起微微颤抖的手掌上浸满了鲜血,一时内心波涛汹涌,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心中万分苦涩。
本以为山贼只是打算动摇人心,再趁势一鼓作气攻下山坡,虽然凶险万分,只要人人奋勇搏杀倒是有一线生机,只是万万没想到山贼之所以从容不迫,对于商队围而不攻,所依仗的竟是在商队内安插的内应,对抗山贼主力的一众行师生死不知,崔大叔奄奄一息,仅剩的韩羽一人就是兵圣孙武附体也再无无回天之术。
清风瑟瑟,一向爱惜性命的韩羽,在无比悲壮的氛围之下举起了手弩,原本打算即便要死也要拉上三人陪葬,只是崔林江最后劝说的耳语。让韩羽改变了主意,没错,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只有活下来才能救远在凤阳的张大哥一家,若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那此次许州之行还有什么意义。
数个听从彭黎命令上前来的仆从,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眼前的韩小子鱼死网破拉他们几个垫背,韩羽的箭术可是小有名气,尤其那致命的手弩,三十步之内几乎箭无虚发,怕归怕,但违抗主人彭黎的命令后果更惨,眼看韩羽并没有扣动手弩机关的打算,硬着头皮从上来的普通将韩羽拉到一边顺势摁倒在地。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看起来略显干瘦的年轻仆从从腰间抽出弯刀,提着奄奄一息崔林江的头发,用锋利的弯刀用力一挥割下他的头颅,被摁在地上的韩羽怔怔看着,没有放过一个细节,似乎要将这个彭黎的仆从面貌深深记在心里。
束手而立的彭黎冷笑连连,眼看着崔林江身首异处,上前数步用靴子踩着韩羽嘲讽道:“这就是反抗的代价!”
彭黎眼看被摁在地上的韩羽默不作声,只是满是杀气的双眼紧盯着他,一时心中只觉无趣,猛踩了韩羽几脚轻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杀了二当家肖虎四个弟兄,他一定要亲自招待你,所以老子只能留你一条狗命,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要朝你射箭吧,是因为我相信崔林江这个傻子一定会为你抵挡!”彭黎说着自顾自的狂笑起来,好似完成了一件如何了得的壮举一般。
“在我索命之前,别死了!”再次抬起头的韩羽眼神里,竟隐含着一丝淡然的笑意。
被韩羽好似水晶碎片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彭黎只觉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忽然想到他才是决定生死的人,顿时恼羞成怒,对两边的家仆冷声道:“给我打,打到他服软为止!”
只是不论两边的仆从如何拳打脚踢,韩羽一声不吭,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彭黎。
当初肖虎曾派人来和他们私下接触,警告过他们这个杀了他手下弟兄的家伙必须活捉,留给他亲自折磨,谁要是提前打死了一并受刑,想到这里,这些听从彭黎命令殴打韩羽的仆从也不敢狠下重手,渐渐做起了样子,不似拳打脚踢反而更像是按摩筋骨。
属下仆从的敷衍了事,彭黎自然看在眼里,但他同样明白若是韩羽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二当家肖虎绝不会放过他,满是不悦的随手一挥,几个仆从立刻如释重负的退到一边。
在彭黎手下仆从的带领下,一路跟过来的山贼避开了山坡周边布置的众多陷阱,半身高的土坑里布满尖锐的木尖,不少草垛里埋着足够刺穿脚掌的铁刺,不少用来捕猎用的兽夹隐藏在必经之路的枯草里,一众山贼看在眼里暗暗咋舌,若是当初强攻上来,天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半路上。
冲在最前的二当家肖虎,连续踹开挡在面前的山贼,带着七八个亲卫直接来到山坡商队驻地。
彭黎满是笑意的迎了上去,微微欠身拱手一礼,打算和二当家肖虎打个招呼。
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一众行师,帮助山贼拿下整个商队,彭黎心里自然是十分得意的,既然是他二当家肖虎也该给他几分薄面,只是很显然肖虎根本看不起这些衣冠楚楚之人,黑着脸沉声道:“哪家的土狗,给老子滚开!”
彭黎里被二当家肖虎爆粗口暴喝,顿时愣在原地,弯了一半的身躯完全僵在那里,一时难掩愤愤之色,只是二当家肖虎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彭黎作为山贼的合,虽然控制了局势,但也不敢表露出不满,只是在心中很优雅的问候了肖虎祖宗十八代,风轻云淡的起身,脸上重新挂上亲和的笑容。
“你这瘦弱的书生小子就是杀我弟兄之人?”肖虎理会彭黎,而是大步走到韩羽面前沉声道,“如果不是老子最多把你活埋了,如果真的是你,那么你一定会后悔没有死在老子到来之前!”肖虎的眼神凌厉而秉然,就好似野兽一般充满了喋血气息。
“不过这小子已算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