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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皇陵尽毁,天下震动!”韩羽毫不迟疑的回答。
韩羽很清楚后果,妄议城破已是大罪,何况是言说皇家园林被毁,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种说法很有可能牵连张家满门抄斩。
若是张汤怀不信,重则将他移交官府,轻也会将他赶出家门。
不论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这也是韩羽久久无法下定决心的缘由,因为这一切听上去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张汤怀双眼紧盯着韩羽,甚至不自觉的摸向腰间刀柄。
冷汗顺着韩羽脸颊缓缓滴落,甚至可以清晰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
“我能做什么?”张汤怀几乎是用全部的力气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张汤怀还是最终选择了相信了韩羽。
韩羽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此时才发现,冷汗早已浸透后背衣衫。
虽然张汤怀仅仅是选择相信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但却是最的一环。
如果没有守城百总张汤怀帮助,手无缚鸡之力的韩羽,就算能准确的知道张献忠的一切部署,恐怕也也无法阻止凤阳城被攻陷。
“张大哥,可否面禀凤城守备朱大人,委婉道出加强守备的建议。”韩羽不犹豫的提出早已想好的建议。
“元宵庆典将近,朱大人恐怕无心理会这些事。”张汤怀摇头苦笑。
“凤城城池高耸,城头火炮云集,长驻军大约有四千余人,即便寇军人数再多也不惧,”韩羽语气稍稍停顿,想了想接着说道,“需要提防的是混入城中的寇军,一旦攻城开始必然四处杀人放火,并且一定会伺机里应外合攻下城门。”
虽然韩羽甚至知道寇军将领带了几个小妾,但若是说出具体的带兵将领和起义军人数,很有可能引来张汤怀的怀疑。
这可是随时掉脑袋的事,若非一年朝夕相处的感情,张汤怀不把韩羽移送衙门已是仁至义尽了。
“你连常驻军数量都知道?!”张汤怀一惊,甚至真的有点相信眼前的韩弟,真的懂得些星象之术了。
张汤怀看着韩羽微微叹气道:“大部兵力都在军营驻扎,没有调令不得外出,其实我手下常规编制是八十八人,其实二十人并不存在,尚有七人年事已高,九人年不过十五,有战斗经验的并不多,如果真的有寇军攻来,恐怕无力阻止。”
既然已经选择了相信韩羽,张汤怀也是毫无保留,将目前的情况告知韩羽。
听到张汤怀的话,韩羽并未感到惊讶。
明朝后期部队编制从来没有满员的情况,很多将领都靠吃空饷发家,张汤怀所部还在六成以上已经难能可贵。
其实明朝军民分籍,是把老百姓分为两种,一种称为军,每家世世代代要有一个人当兵或军官,另一种是称为民,世世代代均免除兵役,这种世袭制的招兵方式,虽然不乏精壮,但也让很多歪瓜裂枣混入军队,很大的影响了战斗力,所以才会出现老弱病残充斥军队的情况,这是来元璋所手创的奇特制度,综合了汉的屯田,唐的府兵,与宋的尺籍,并在大明延续了数百年。
这种弊端从后世而来的韩羽自然清楚,只是就连皇帝都搞不定,韩羽自问也没必要瞎操心了。
目前来说情况不容乐观,张汤怀手里能战的精壮不过五十二人。
面对即将到来,趁着夜色大雾偷袭的万余寇军来说,城门官军数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献忠所部就是人人一口唾沫,恐怕都能把他们淹死。
不过很多时候人生就像打牌,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拿到一副好牌,而是要怎么经营好一手烂牌。
虽然眼下情况危急,但也并非毫无生机。
历史上张献忠率领的寇军,之所以能轻松攻克城高池深的凤阳城,完全是凭借黑夜浓雾偷袭,与城内的细作里应外合。
现如今张汤怀虽然手下可战之兵不足百人,但全权负责防御城门。
因为韩羽的关系,张献忠所部已经失去了先机。
城高池深,加上弹药充足的强悍火器,挡住劳师以远,并没有多少攻城器械的张献忠所部并非不可能。
而且韩羽已经没有退路,历史上张献忠攻入凤阳,不仅捣毁皇陵,杀戮官员富户,其实这和韩羽并没有太大关系。
但张献忠防止官军反叛,将一众投降的官兵全部斩首,并且连带他们的家属也没放过。
保全张老丈一家性命,韩羽早已决定,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阻挡张献忠攻克凤阳。
第三章 闭门羹()
时至正午,当空的烈阳驱散了原本的清冷,身上总算可以感到一丝暖意。
站在城门驻扎兵营之前的韩羽,静静听着张汤怀叙叙而谈,关于城门的守备之势已有大致了解。
韩羽十分坚定的回应道:“虽然可战之兵不足百人,只要挫其锐气,相信一定可以守住城门,不过需要张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这一年昏昏噩噩,每天度日如年,平时无所事事之下,倒是模拟过防御张献忠所部攻城的策略。
现如今张献忠所率寇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缺少攻城器械,并且已经失去了偷袭先机。
何况寇军劳师以远,又求胜心切,若是能够善加利用,守住凤阳城并不是不可能。
“为兄该如何助你?”
张汤怀虽然是将信将疑,但还是决定听从韩羽的建议。
要是只是虚惊一场那再好不过,到时候最多被朱守备训斥一顿,但若是韩羽所说之真,后果不堪设想。
“十名可信任的兵士足矣!”韩羽当即回答,转念正色道,“还请张大哥前往府衙一趟,但不可提及寇军正朝凤城而来的消息。”
“韩弟,朱守备忙于筹备元宵佳节,恐怕不会。。。”张汤怀苦笑着解释。
“只是暗示提点,一旦开战,相信朱守备会第一时间想到西城门!”
韩羽自然清楚明末官吏是什么嘴脸,对他们来说城防巡检公务,哪里比得上寻欢作乐。
韩羽之所以坚持让张汤怀前往,只是让朱守备知道这件事,万一能幸运的获得一些,对于守城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前去也无妨。”张汤怀点头应允。
“还请张大哥尽快督促校准炮位射击诸元,将城防器械准备妥当!”
“这还用你说。。。”张汤怀看着韩羽笑骂道。
张汤怀带着韩羽来到军营,第一时间招来两名正在指挥新兵操练的伍长。
此二人左边一个皮肤白皙,看起来瘦高精明,脚步轻盈看起来实力不俗。
后面跟上来的伍长皮肤黝黑,留着粗犷豪迈络腮胡,虽然个子不高,但全身肌肉隆起,看起来十分彪悍。
“大眼贼,黑虎,你俩带着所部士兵跟着吾弟韩羽,不论何事照办即可。”
“张百总放心,俺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外黑虎的彪悍伍长,满是自信的拍着胸脯保证。
那精明瘦高伍长不动声色,只是抱拳一礼算是领命。
事不宜迟,韩羽辞别兄长,带着两名伍长与十名甲士出了军营。
繁华大街上的来往的百姓,眼看手持兵刃的士兵们从军营里走了出来,纷纷避让到一边。
虽然明末士兵的地位普遍不高,但谁也不敢得罪这些蛮兵,总之甲士出动八成没什么好事。
“韩小哥,你的仇家在哪?”
一路上摩拳擦掌的伍长黑虎,忽然冲着韩羽大大咧咧的询问,显然他已经做好了为韩羽报仇的准备。
“仇家?”韩羽一愣,实在不明白黑虎在说什么。
“难道我们出来不是为韩小哥你打抱不平的?”黑虎满脸茫然,心里暗暗嘀咕,“总不能是出来散步的吧。”
在黑虎看来,韩羽来找张百总,一定是在外面受了欺负,他早已做好了暴揍敢欺负韩羽之人的准备。
“黑虎,你还是这么蠢!”一边的瘦高伍长满眼轻蔑,毫不客气的嘲讽起来。
“韩小哥很少外出,周边的街区的地痞流氓,哪个不知道他是张汤怀兄弟的事,哪里会结仇,我们定是有其他任务。”
“大眼贼,你少给老子放屁,有胆子就拉开架势打一场!”
“呵,我不打傻子。”瘦高伍长冷笑回应。
“两位大人还请息怒,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前往采石场。”韩羽连忙打起圆场,催促尽快前往采石场。
仪水采石场,是方圆百里之内规模最大的采石场。
每年从凤阳城内的权贵钟爱的石质,而今天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场主黎泉不敢大意,陪着这几名官军在采石场内转悠,两个军官似乎对他爱理不理的。
直到场主黎泉意识到,走在队伍中间的韩羽才是真正的当家人,黎泉暗暗猜测韩羽的身份,态度倒是愈发恭敬起来。
“我要这两个石头!”
当韩羽指着刚刚挖掘出的两大块十多米高的胚石,黎泉连忙赔笑着打算解释。
只是被韩羽毫不客气的打断,黎泉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将巨石装车。
只是让黎泉震惊的是,将巨石装车之后,一众甲士居然将矿工们全部召集,打算将他们关押起来。
虽然矿工们心中愤然,但面对锋利的刀刃,只能乖乖房内。
韩羽请伍长黑虎带人看守这些矿工,在其余甲士的共同努力下,推车上的巨石朝着不远处的凤阳城缓缓靠近。
凤阳西城门城头,城门早已紧闭,一些客商怨声道载,但也不敢和官军作对。
刚刚结束督促炮兵校准射击诸元的张汤怀,将城防之事交代给手下队长,翻身上马朝着府邸而去。
元宵佳节本是节日,此时的知府宅邸早已是张灯结彩。
请来的戏班开始搭台舌燥,奢华的马车一字排开,彰显地主之谊,知府颜容暄亲自在门口迎接。
知府颜容暄身着四品绯袍官服,胸前补子上绣着惊鸿云雁,周边绣着着代表正四品身份的一寸小杂花。
所谓补子,就是缝在胸前的一布,上面绣着各种花纹,用来显示官职身份。
“你这兵卒胆敢擅离职守,难道以你的身份还想参加宴会不成?”
眼看张汤怀策马而来,知府颜容暄脸色一沉,傲慢的嘲讽。
明末文官地位极高,武官地位低的可怜,除了内阁文人把控朝政,文人督战领军之外,更的是带兵武将所需的粮草补给,都掌握在文官手里,领兵外出作战的时候,领军大将去求品级不高文官的事时有发生。
别说是张汤怀不过一个小小的百总,就是凤阳守备朱国相,身为正四品的知府颜容暄也是随便呵斥不误。
“大人误会,只是当下寇军繁多,自该小心提防。”张汤怀十分随意的抱拳一礼,面色冷淡的回应。
张汤怀是来找守备大人的,实在没心情和位高权重的知府大人一般见识。
“大胆,难道你在教本官如何做事?!”知府颜容暄怒极反笑,随手一扬,一众知府府邸近卫冲了过来。
“你这小子真是该死?还不快向知府大人道歉!”
从一边走出一个全身着甲的朗目大汉,上前一脚将张汤怀踹翻在地。
此人正是凤阳守备朱国相,他一直以来对张汤怀欣赏有加,连忙以斥责的口吻打圆场。
“真是晦气!”知府颜容暄冷哼一声,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