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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马赤军如刀劈而入,举着简陋武器的义军如一堆朽木,在一个冲锋下差点被拦腰截断。周才德被断在后半截,眼见部众抵挡不住,大急:”赤旗不倒,死战不退。“
义军尽一切方法杀伤官兵,长枪捅不到骑在马上的官兵,便把枪头狠狠的刺向战马。不幸落马的官兵就像一只身体庞大受伤的甲虫,奋力挣扎几下后,很快被蜂拥而上蚂蚁搬的义军淹没。
探马赤军经验老道,两百骑兵短暂聚集后,丢下受伤的同伴,沿着原路杀回。只需这样来回几个冲锋,前来阻击的红巾军无可避免的会溃败。
”嘭嘭嘭!“鼓声响彻战场。
周才德立在烈火赤旗下,右侧一汉子****上身,双臂抡圆,巨大的响声随着鼓面的震动向外扩散。刚刚被杀的找不到北的红巾军立刻向鼓声响处聚集,听本部队正的命令列阵。
突到外围的探马赤军观看战场形势,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第二波冲锋径直向周才德方向杀来。
官兵的长刀厚且宽,每从高处劈砍而下,面对格挡的兵器如摧枯拉朽,无可抵挡。红巾军以血肉之躯延缓官兵突击的速度,有人逼近官兵,冒死跳跃而起,抱住战马的官兵翻滚下来。
骑兵离周才德越来越近,他手里举着长刀,纹丝不动,身后就是烈火赤旗,如果中军大旗退,义军面对如此凶恶的对手,军心立散。他辛辛苦苦训练的部众在眼前不断被摧毁,那些人中有许多是四年前从袁州城下追随他逃进罗霄山的,终究逃不过战死沙场的命运。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阵后传来欢呼声。
黄子希部如一波浪潮从山顶席卷而下。至此,义军没有什么阵型队列,几乎用人海羁绊出冲杀的探马赤军。他们呼喊着悲壮的口号,所求的似乎就是战死在沙场。
东营大门再开,畏兀儿派出第二支骑兵。
战场已成了一锅粥,探马赤军在五六倍于己义军的包围中,奋力挣扎,甩脱身上的枷锁。最庞大的战场就在官兵的营地门口,在这片战场中,他们被困住失去机动力,或者他们挣脱不断加在身上的枷锁。
另一个方向,张金宝和彭怀玉不顾身后的厮杀,突入乡兵的营地,他们交出了后路,无可选择的对同伴赋予信任。
红巾军如切菜砍瓜,彭怀玉与张金宝并列为两头。彭怀玉联砍翻了两个人,见到了对面乡兵畏缩的眼神。义军一边砍杀,一边呼喊:“我们只杀蒙古人,你们不知官兵,不拿军饷。为何要为蒙古人卖命。“
短暂的交锋后,心无战意的乡兵轰然逃窜。
红巾军正杀的顺手时,左手边来了传出一阵鼓噪声,一面大大的”张“字旗缓缓而来。
“张世策!”彭怀玉和张金宝几乎同时高呼。这个讨厌的汉军千户似乎无处不在,他们要想击败官兵,就必须要打败这个人。
…………
…………
战争从清晨延续至午后,郑晟立在城墙上,神色愈来愈凝重。
毛大和王瑾等人挑选出二百五十个勇士,躲在西城门外的阴凉处,等候命令。
盘石镇外周边一片死寂,官兵的投石机今日早停止了轰击。一座矮山挡住了半边战场,他竖起耳朵,眯着眼睛,用心感受战场的局势。蒙古骑兵出动了,张金宝与张世策在官兵的大营中杀的难解难分。
”要出击吗?“他一次又一次询问自己,但迟迟下不了决心。
两块战场都处于胶着中,当见到王文才的旗帜时,他知道红巾军已用尽全力,但官兵还没有。他觉得那沉寂的草地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畏兀儿还没有亲自上战场。
出击或者继续等待,他的决定瞬间可以改变战局。
太阳西移,但这场战斗已经进展到不分胜负不能罢休之局。红巾军只凭一股气,要不然早就溃败了,谁也不敢下达撤兵的命令。圣教口号中那种悲壮的精神在此刻被升华,深入每一个将士的骨髓,他们喊着口号以死在战场为最后的归宿。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喜怒哀乐,皆归尘土。“
官兵亦不敢退,只要稍现萎靡之态,眼前这些泥腿子的气焰立刻涨起来。如果让红巾军与盘石镇合二为一,在满都拉图看来,这场战争就失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时间进入炎热的午后,红巾军慢慢扭转了战场的劣势。
郑晟和畏兀儿都在煎熬。
郑晟迟迟不动,畏兀儿的骑兵就想找不到靶子的利箭。
申时过半,一个蒙古骑兵气喘吁吁冲入探马赤军的大营,”达鲁花赤大人有令,命将军迅速出击,务必在天黑前击败红巾贼。“
(好了,恢复一天两更新,这段时间对不住各位书友了,在外实在没时间。”
第186章 生擒()
天黑是个变数,交战双方都不愿意等到夜幕降临。
经历了初始的不适应,红巾军已经扭转了战场的不利形势,他们投入了所有的力量,希望尽快击溃官兵。
但满都拉图手中还握有一直精锐之师。畏兀儿给郑晟布置了一个陷阱,但猎物迟迟没有上钩,这支骑兵成为了官兵留在最后的杀手锏。
蒙古传令兵走后,畏兀儿调动骑兵在大营门前列阵,做出准备出击的准备。他这支探马赤军隶属江西行省,满都拉图虽然是蒙古人,但并无权限来指挥他。但满都拉图传达的命令,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探马赤军没有立刻出营,畏兀儿驻马往战场方向瞭望片刻。五六百步外,蒙古骑兵分两部轮流上阵,被义军从山顶拖下来的巨大的树枝阻拦住。义军用石块对抗蒙古骑兵的弓箭,虽然不能致命,但弥补了他们军缺乏远程攻击武器的缺陷。红巾军中最好的弓箭手都在盘石镇内,这十几天来让官兵吃尽了苦头。
再往西边的战场,红巾军明显更加勇猛,与早先出击的探马赤军纠缠在一起,一会交战,一会又分开。
他远远的看见满都拉图的战旗返回营地,催马赶过去。
刚刚骑在战马上经历了两个时辰折返跑回来的蒙古人气喘吁吁。满都拉图一见到畏兀儿过来,急道:“不要管郑晟了,如此下去,我们在这里损失惨重,而且没有取胜的希望。如果我们在这里不幸落败,袁州将面临一场劫难。”他是真的着急了。他父子二人在袁州经营多年,如果被红巾军击败,不但多年心血化作乌有,朝廷的责难将不可避免。
畏兀儿亦是如此,他奉命来袁州剿贼,如果战败,也逃不了责罚。
他下马拱手回礼:“大人放心,末将见红巾贼也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精锐骑兵出击,必能扭转战场局势,攻破贼军。”这倒不是虚言大话,红巾军鏖战一整天,确实已经疲乏。
“如此最好,速速出击!”满都拉图往盘石镇方向看了一眼,“我留下一百蒙古精骑监视郑晟,其余兵马全力攻破红巾贼。”
“遵命!”畏兀儿转身上马回营。
探马赤军中最精锐的四百骑兵正在整戈待发。
他为郑晟留下了最锋利的宝刀,只能先劈入红巾贼的阵营中。
两个黄色胡子的大汉看他的手势举起旗帜。畏兀儿一抖缰绳,下令:“出击!”
探马赤军依贯出了营地的大门,前列的汉子拔出宽刀,中间的汉子挽起硬弓,排成一个矩形队列。畏兀儿没有把红巾贼当做能匹敌他的对手,否则他该用楔形阵型,而不是用这种用来掩杀败军的矩形队列。
黑色旗帜被举过头顶,探马赤军挥舞长刀杀向战场东侧黄子希的队列。
色目人骑兵用出积攒了一整天的气力。
一堆乱石迎面飞来,砸在头盔上叮叮当当的乱响。他们挥刀砍向挡在正前方的长枪木杆,很快突破了黄子希组建的侧翼阵地。一个卷发的汉子瞪着蓝色的眼珠,催马直奔“黄”字大旗,黄子希见官将来势凶猛,竟然不敢迎敌,慌张逃向乱军中。
红巾军的队形很快乱了,王文才见局势不妙,连忙下来擂鼓召集败军。这是义军的独创的战法,每当有部众被击溃时,便有人擂鼓聚集败军,很快组织第二道防线。
败军听见了鼓声,畏兀儿也听见了鼓声,他观战了一天,清楚红巾军的动向,挥刀指向王文才的方向:“那里。”他神态骄狂,仿佛是这战场的主宰。在野战中,这些苦战了一整天的红巾贼无力挡住他精锐骑兵的冲锋。
这支探马赤军在红巾军中连续冲杀了两个来回,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王文才和黄子希疲于应付,短短两刻钟,义军队形已有散乱之势。周才德不得不调集兵马前来驰援。
太阳西下,焦躁的天气也随之离去,阴影笼罩住整个战场。
天地间忽然来了一阵南风,吹拂了旗帜哗啦啦作响。
痛苦的惨叫中,绝望的怒吼中,兵器相交的碰撞声中,……,“砰!”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压倒了战场所有的声响。
郑晟站在盘石镇的城墙头,迎着南风挥舞烈火大旗。
毛大和王瑾打开西城门,领着镇子里最后能战的两百五十个护教武士走向战场。
蒙山之后,突然竖起近三四面旗帜,上面书写了大大的“彭”字。
战场似乎有片刻的停滞,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周边的变化,才恍然醒悟过来再次扑向对手。
“彭!坐山虎来了!”张世策往北看了一眼,再看战场上红巾贼淡定的模样,心中大惊。如此看来,笔架山坐山虎军早就投靠了红巾军。他在翠竹坪经营多年,很清楚笔架山的实力。如果坐山虎与红巾贼联手,今天这场战争已是必败无疑。
他看向满都拉图方向,似乎达鲁花赤大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畏兀儿的旗帜正在向红巾贼冲锋,恍然不知官兵已陷入险境。
蒙古人和色目人一向不把南人盗贼当回事,几年前官兵进入罗霄山剿贼失败,江西行省把原因归咎在弥勒教忽然起兵为乱袁州。他们完全没意识到笔架山的盗贼与红巾贼合流后出现在这片战场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如果官兵在盘石镇被红巾贼击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袁州可能落入贼人之手,张世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脑中天人交战,苦苦挣扎,直到举着“彭”字旗帜的盗贼已经到达战场,咬牙下令:“撤兵,撤兵!”
信使飞驰向满都拉图,他一边派人告知满都拉图,一边指挥部众撤向东南方向。
汉军最先做出反应,蒙古人几乎紧随其后逃离战场。只有畏兀儿率探马赤军在义军中冲杀,企图以点带面,一举击溃眼前已生惧意的红巾贼。
等部将发现形势不对,给他提醒蒙古人的旗帜正在远去,战场的局势已经变了。畏兀儿急躁的破口大骂,没想到蒙古人竟然脱逃了。这里是袁州境,他率军来此地协助袁州军剿贼,却在战场被袁州军丢弃。
汉军脱离战场的最为坚决,张金宝和彭怀玉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截住了几十个留在后面的蒙古人。
盘石镇西门方向,满都拉图留下一百个截击郑晟的蒙古骑兵与毛大等人对射了几支羽箭后,仓皇追上达鲁花赤大人的脚步。
红巾军来不及收缩包围圈,蒙古人马快,多数人已经离开了战场。陪在满都拉图身边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