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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已经准备准备得相当充份,一时间,巨石、滚木如暴风骤雨向攻城金兵砸来,攻城金兵无处躲闪,被木石砸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片刻功夫,金兵便死伤上千人,败退下来。
完颜宗望专注地望着城头宋军的防守,尽管他知道宋朝京城不好攻,但还是没有想到宋军竟犀利如斯。
“副帅,士兵们死伤惨重,是不是让他们先撤下来?”一名万夫长小声建议道。
完颜宗望冷冷哼了一声,下令道:“给我擂鼓催战,谁敢下来,杀无赦!”
金兵进攻的鼓声再次击响,轰隆隆震撼人心,指挥两万契丹精兵的万夫长萧洪彦见完颜宗望不肯让他们撤下,他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大喊道:“冲上去,冲上城头,赏金万两!”
他拾起一根狼牙棒,亲自冲锋在前,在宋军犀利的防御攻势下,金兵的第二次攻城气势明显减弱了,喊杀声不响,跑得也不快,一遇城头巨石砸来他们便掉头逃命。
完颜宗望面无表情,冷冷下令道:“再有退后一步者,斩!”
在金兵刀斧手的驱赶下,契丹族精兵不得又一次向城池进攻,宋军的滚木礌石再次密集砸下,城下哀号惨呼声一片。
萧洪彦大怒,挥舞狼牙棒吼道:“弩箭压住城头!”
一万骑兵连续向城头上放箭,暂时压制住了城垛两边的宋军,稍稍感到松懈的金兵立刻攀梯向上进攻。
第一批敌军已经杀到城头,和城头上的宋军激战起来,城下的骑兵也停止了射击,他们没有接到撤军的命令,依然在城下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这时,城头上的刘錡再也忍不住,奔到李延庆面前道:“都统,用震天雷吧!连同骑兵一起收拾了。”
李延庆不允许他们用震天雷,但数万敌军就在城下两百步内,这种密集杀敌的机会不是随时都能碰到,刘錡心痒难耐。
李延庆眯眼打量一下城下的敌情,一万骑兵在距离城墙一百步左右,这个距离投石机发挥不了作用,而铁火雷又稍微远了一点,最适合这个距离的防御武器就是神臂弩和火砲。
这时,李延庆看见了一面头戴银盔的大将,正挥舞着狼牙棒指挥金兵攻城。
“看见那个拿狼牙棒的敌将了吗?”
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能干掉他,作为奖励,我准你使用震天雷!”
“卑职遵令!”
刘錡深深看了一眼城下挥舞狼牙棒的敌将,转身便大步离去。
在李延庆没有进西军之前,刘錡一直是西军第一箭,甚至杨再兴的箭法也比不过他,他能挽三石弓在百步外一箭射碎大门,可见他力量之猛烈。
当年的弓马大赛他因为戍边而没有参加,一直是西军的一个遗憾,否则前三名一定会有刘錡的名字。
刘錡取了自己的三石硬弓,抽出一支狼牙箭,猛地拉开弓,瞄准了一百五十步外的萧洪彦,弦一松,狼牙箭如闪电般射去,这一箭又快又狠,萧洪彦来不及躲闪,‘噗!’的一声,强劲的箭矢射穿了萧洪彦的胸膛,萧洪彦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刘錡轻蔑地摇了摇头,把弓递给亲兵,厉声喝道:“火砲发射震天雷!”
火砲的射程在六十步到百步之间,属于中短距离的投掷武器,主要用来对付巢车、攻城槌等大型武器,但实际效果远不如投石机,但有了震天雷后,火砲的实用性便大大增强了,它能将四五十斤的震天雷投掷到百步外,恰好弥补了投石机的短处。
刘錡一声令下,两百架火砲同时发射了,黑黝黝的震天雷同时被射了出去了,正好落在骑兵群中,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顿时血肉横飞,战马惨死,很多骑兵战马都被炸飞上天,两百颗震天雷的爆炸也波及到了攻城的金兵,密集的弹片可以飞射到数百步外,正在城墙上攻城的金兵纷纷被弹片射中,惨叫着从攻城梯上翻滚下去,一时间黑烟弥漫,不知伤亡了多少人。
这时,远处的完颜宗望也沉不住气了,萧洪彦在抬下战场时便断气了,眼看着骑兵和攻城士兵死伤惨重,完颜宗望只得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当!当!当!’鸣金之声响起,金兵败如山倒,撤退了下来。
金兵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以死伤六千余人的惨重代价而告终,完颜宗望的心中却格外沉重,虽然金兵用惨重伤亡的代价让他摸到了宋军的底细,但也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攻下宋朝都城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金兵缓缓向北撤退,留下一地的尸体,城头上宋军士兵爆发出一片欢腾,李延庆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守住太原城的那种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心中。
第七百二十七章 第二战线(上)()
金营元帅大帐内,完颜斜也面无表情地听着完颜宗望的汇报,他虽然没有前去亲自观看今天的试探进攻,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今天的激战,只是他不想过多插手军务,架空侄子完颜宗望。
“你是说,就算我们攻下汴京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是这个意思吗?”完颜斜也沉吟良久问道。
完颜宗望点点头,“他们准备得非常充分,城墙被厚厚的冰层包裹,非常难以攻打,而且震天雷杀伤力强大,今天我们伤亡惨重。”
“震天雷也并不是无所不能,在太原攻城战后期,宗翰找到了对付震天雷的窍门,伤亡就大大下降了,难道你没有向宗翰请教?”
完颜宗望半晌没有吭声,他和完颜宗翰虽然是堂兄弟,但同时也是竞争对手,无论对公还是私交,两人的关系都不是太好,他也知道完颜宗翰有一些对付宋军的经验,但他又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去请教。
完颜斜也当然明白完颜宗望的心思,他冷冷道:“究竟是金国大业重要,还是个人恩怨重要,我不太明白,你给我说说看?”
完颜宗望连忙跪下,“侄儿知错!”
“知错是知错,却没有改正之心,我说得没错吧!”
完颜宗望低下头半晌叹口气道:“并非侄儿不想改正,但。。。。。但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叔父责我一人又有何用?”
“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完颜斜也也不想过于勉强侄儿,年轻后辈有竞争也未必是坏事,他从一口箱子里取出一卷文书递给完颜宗望,“这是太原战役的详细战报,上面如何应对震天雷的记录,你自己好好看一看,宋人的火器虽然厉害,也并非万能,他们准备很充分,我们准备也同样充分,希望下一次战役不要让我再见到你颓丧的模样。”
完颜宗望接过战报,躬身道:“卑职一定会尽全力,只是。。。。。。”
“只是什么?”完颜斜也有些不满盯着完颜宗望,他不喜欢手下推三阻四,自己的侄儿也不例外。
完颜宗望看了一眼手中的战报,低声道:“既然有了对付震天雷的办法,卑职想训练一下军队,以免再吃大亏。”
这个想法也不错,完颜斜也目光稍微柔和了一点,想了想又问道:“你需要多少训练时间?”
“十天或者半个月。”
“那就十天!”
完颜斜也不给完颜宗望解释的机会,一挥手道:“我也正好需要用这十天时间,安排一些别的事情。”
“元帅是说城内的人?”
完颜斜也点了点头,“他们隐忍了大半年,也该活动一下了。”
。。。。。。。。。
当一场试探性的激战结束后,金兵大营暂时沉寂了,李延庆知道对方是在针对性地进行训练,最多七八天左右,又会重新组织进攻,趁这个机会,李延庆也在加强战备,将第一次激战中暴露的弱点一一修补。
其中最主要一个弱点就是弩箭暴露出的不足,神臂弩射程太远,必须靠近城垛向下射击,但这样容易被敌军的弓箭压制住,如果离开城垛在后面抛射,那就不惧城下弓箭的压制了,但这又会因为神臂弩射程远而无法射击城下的敌军。
最好的办法还是离开城垛在后面以四十五度斜角抛射,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用神臂弩,而要用守城大弓,利用沉重的抛射兵箭来杀伤敌人。
李延庆想到的补救方案很简单,每名弩兵再配一副守城大弓就可以了,远距离用神臂弩,近距离则用守城大弓。
这个要求对于别处军队或许很难办到,但对京城守军却是轻而易举,京城集中了天下最好的各种工匠。
前几个月军议堂虽然没有掌军,但在准备各种战备物资却颇有建树,制造了大量的守城武器,加上从前存货,完全可以满足军队的需求。
在弥补漏洞的同时,李延庆又派出几百名士兵借助绳梯在夜间下城去清理战场,将靠近城下的敌军尸首集中起来挖坑焚烧,尽管现在是寒冬,但还是要防止疫病爆发。
京城的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加起来在去年还有近二百万,但经过一年的迁徙,现在只剩下一半了,使京城变得空旷了很多,大街上也显得比较冷清,大部分商铺关闭了,昔日的繁华不再,东京在短短的几个月内竟出现了一丝衰败的景象。
这其实也很正常,大宋的资本从前主要集中在东京汴梁,但经过一年的逐渐转移,大宋的资本已经转移去了南方,尤其集中在苏杭两地,使杭州和苏州迅速繁荣起来。
没有了资本支撑,东京汴梁就像一个人没有了精气神,没有了血肉,衰弱自然不可避免。
不过也并非诸事不顺,至少粮价降下来了,为了备战,东京城本来就从各地运来了近千万石粮食,却作为战备军粮储存起来,民间粮食却不足,金兵南下的消息使粮价暴涨,不过常平仓很快抛出了二十万石粮食来平抑粮价,使粮价从最高时斗米五百文跌到了斗米八十文。
而且朝廷实行配给制,八岁以上平民每人每月可买一斗官府低价米,八岁以下减半,如果连低价米也买不起,那也可以去街头赈济点领取免费的赈粥,虽然吃不饱,但也不会被饿死。
在大相寺国和东大街之间有一条小巷叫做五文巷,巷口挂着一战破旧的灯笼,上面写着客栈两个字,但要找到客栈大门,还得在巷子里走上三四十步,才看见另一只同样写着客栈的灯笼,灯笼旁边是一扇斑驳破旧的大门,大门上方写着‘平康客栈’四个字。
这年头生意难做,竞争激烈,好酒尚怕巷子深,何况是一家不起眼的客栈,生意肯定清淡无疑,从门口积的雪,便可知道这家老客栈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
严格说起来,这家客栈还不算小,在京城属于中等规模,占地约三亩,在几年前,在大相国寺附近拥有三亩地,已经是万贯小富翁了,可现在,三亩地恐怕连三千贯钱都卖不出去。
客栈大门紧闭,挂了一块停业的牌子,所以也没有人会关注它,但在客栈里面却并不冷清,两名身材健壮高大的男子正抬着一口箱子向后院走来。
“贺侍郎,东西抬来了!”
“我说过了多少次了,这里没有什么侍郎,叫我贺爷、贺掌柜!”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中等,脸上皮骨粗糙无肉,长着一只鹰勾鼻,薄嘴唇,小眼睛,典型的刻薄之相,但一双眼睛却格外灵活,闪烁着异乎寻常的精明。
中年男子名叫贺楠,户籍显示他是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