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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考试已经开始了,每个考生都有自己的靶位,每个靶位前都排了长长的队伍,一时间,空中箭矢乱飞,大多不知所踪,很快,第一个考生大哭着走了,他跑步没有通过,射箭又是十箭零中,这样,就算他学识考得再好也进不了县学。
蒋知县拉长了脸,他心中一点都不怜惜,在看他来,百无一用是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上不了战场,打不了仗,读书有屁用。
第十靶位有二十名考生射箭,这二十人除了李延庆和岳飞外,其他十八人都是蒋知县亲自批了条子的考生,其中就包括汤怀和王贵。
实际上这十八人都不用参加武技考试,只要通过最基础的学业考试便能入学,可问题是,有些大户子弟连最基础的学业考试都通不过,那只能以武学备考的名义县学了。
李延庆和几个伙伴坐在草地上考官召唤,李延庆头枕在双手上,嘴里嚼着一根多汁的草茎,眯着望着天空的蓝天白云,他在考虑自己如果年底考过了解试,那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是回来跟周侗学武,还是像师父说的,走出皑皑群山,辽阔的平原,这个问题他一直在考虑,却着实难以决断。
“李延庆!”
一名考官大喊,岳飞连忙推了推李延庆,李延庆从沉思中惊醒,立刻举手,“在这里!”
“做好准备,下一个就是你了。”
第七十三章 喜讯传来()
蒋知县亲自出任第十靶的考官,这很有必要,以免下面人办事不力,坏了他的安排。.M
蒋知县粗中有细,他不允许代考替考之类事件出现,绝不会让人抓到他的把柄,他自有他的办法。
比如这一位邱怀安,汤阴县邱记银铺的小东主,长得牛高马大,肚子里却是一包草,最基础的学识考不过,跑步累倒在半路,举重勉强过了,现在只剩下射箭这一个机会。
可如果不让他进县学怎么对得起人家父亲送的五百两银子。
一名心腹士兵跑来低声道:“邱怀安十箭零中。”
蒋知县点点头,“我知道了,下一个是李延庆上,王贵准备。”
他提笔便在邱怀安旁边写下了,‘十箭五中!’
这位邱学子便算通过了武科考试,将以武学备生的身份县学。
“下一位李延庆上,王贵准备!”
李延庆脱去外袍,活动活动手臂,从弓架上提起弓,是标准的五斗步弓,对他稍微偏轻了,他一般用八斗弓。
李延庆放下弓,又从旁边取过八斗弓,蒋知县眼睛一亮,三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考生取八斗弓。
蒋知县虽然很贪财,但他也很惜才,对有钱的考生他会另眼同样有真才实学的考生也会青睐有加,当然,真才实学是指武技,而不是学识。
有士兵把箭架抬过来,李延庆却摆摆手不用,他将一壶十支箭背在身后,站在射箭线后,射击的指令。
蒋知县点点头,士兵立刻一挥旗帜,李延庆抽出一支箭,搭弦拉弓,弓如满月,一箭疾射而出,‘啪!’这一箭正中靶心。
四周顿时欢呼起来,但李延庆却不停,十支箭如连珠般射出,一箭快似一箭,一口气如行云流水般射完了十箭,箭箭射中靶心。
四周却鸦雀无声了,人都呆住了,连蒋知县也张大的嘴,谁也没有见过这种射法,半晌,四周欢声雷动,考生都热烈地鼓掌。
蒋知县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这个李延庆去汴京参加武举也没有问题了,他欣然提笔记下了十射十中。
这下子他可以好好顶一顶州府那群蠢货了,谁说县学武技考试选拔不出人才,这不就是吗?
李延庆抱拳向众人行了一礼,抱拳退下,王贵也精神抖擞上前了,对士兵道:“我也要八斗弓!”
.......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自从李延庆他们走后,姚鼎又开始筹办新一期的‘白虎堂’了,白虎堂是学子们的称呼,它的学名叫做‘县学备考房’,明年这个时候,又该有新的一批学子离开鹿山学堂,去县学考试了。
姚鼎已经老胳膊老腿,小学房和中学房他都不管了,县学又招募了一位师父,姓葛,也是举人出身,准备接手大学房,姚鼎只负责最后一年的备考。
书房内,姚鼎正在听取李大光的建议,李大光的建议已经提出好几天了,他建议从学校后面开辟一条小路,直通社庙,学子们每天便可走小路去社庙跑步射箭,不用再走前面的官道,这个建议本身不错,但几大乡绅都不同意,学堂背后是鹿山,开后门会影响风水,在李大光的反复劝说下,几个乡绅最后提出,除非姚师父答应。
姚鼎对风水倒不是很在意,他更关心费用问题,他微微笑问道:“修路可以是要花钱的,李师父有过算计吗?”
李大光连忙道:“我仔细算过了一个大工两百文一天,我们可以请十个大工,一天就两足贯钱,最多半个月就可以修好了,加上一些砂石材料,加起来最多五十贯钱,这样一来,社庙前空地就变成我们学堂的校场了,现在学堂太拥挤,学子们都没地方跑步射箭了,外面又不安全。”
姚鼎点点头,“我知道了,就请四大乡绅每家出十贯钱,我再向县里申请十贯钱。”
李大光有点尴尬道:“请乡绅出钱,还得姚师父出面才行。”
“好吧!回头我给他们一人写一封信,就烦请李师父多跑一跑了。”
“没问题,姚师父写好信,我马上去送。”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敲锣打鼓声,声音越来越近,两人都愣住了,这好像是向学堂走来,李大光跳起来便向外奔去,这时,学子们也纷纷从学堂里出来,站满了小小的操场,片刻,一群汉子敲锣打鼓走进了学堂,中间是两名骑着马的衙役。
他们翻身下马,高声喊道:“县学喜报!”
每年县学考试前三名都有喜报传向四方乡镇,只是鹿山镇这边很多年没有听闻,今年居然出现了,镇上很多乡民也跟着涌进学堂竟。
一名衙役高声喊道:“县学喜报,鹿山学堂学子李延庆在县学双试中高中榜,岳飞高中第二名,王贵高中第九名,汤怀中第十名,鹿山学堂治学有方,县府特赏钱一百贯,奖毛驴五头,以示鼓励!”
学子先是呆了片刻,顿时一起欢呼起来,李大光也激动跳了起来,他不是为堂侄考上第一名高兴,而是他自己终于有一头毛驴了,再也不用双腿跑路。
姚鼎站在门口,象孩子一样咧开嘴笑了,他就知道那几个孩子不会让自己失望,延庆真的考第一名了。
鞭炮声在鹿山镇上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大家把过年和春社剩下的鞭炮全部拿出来了,庆贺鹿山学堂再次勇夺魁。
王贵祖父王万豪正好在镇上,听到自己孙子居然夺得县考第九名,激动得老泪纵横,立刻跪下向祖坟方向叩拜,他的孙子给家族再一次增光了。
消息很快传遍孝和乡,和五年前的童子会一样,孝和乡再一次沸腾起来。
。。。。。。。。
汤阴县汤记客栈内,十七名鹿山学堂学子齐聚一堂,庆祝今年鹿山学堂县考大胜,鹿山学堂一共来了二十四人,结果十五人考上县学,加上李二和另一名学子要去安阳书院读书,真正失败的学子只有七人,这创下了鹿山学堂的最好记录。
尤其前十名中有四名是鹿山学堂,这更让人激动万分。
今天汤正宗代表汤家请客,在客栈摆下酒宴请学子喝酒欢庆胜利,除了七名落榜学子已先一步离去外,其他十七人全部出席了宴会。
汤正宗举起酒杯笑道:“年年前三名都是被汤北乡包揽,但今年我们孝和乡打破了惯例,虽然这里面有武科的因素,但谁也不能否认我们是货真价实的魁。”
今年李延庆和汤北乡的张显并列文试第一名,但李延庆却在武试中遥遥领先,双科总榜均为第一,汤正宗说的货真价实就是这个意思。
岳飞虽然文试第五,在他在武试排名第二,双科总榜便挤身第二名了。
王贵和汤怀也是武试挥极为出色,尤其王贵在射箭考试中十箭九中,汤怀和岳飞一样都是十箭八中,岳飞属于正常挥,但王贵和汤怀却是水平挥了,喜得两人连夸鹿血有效。
应该说这是姚鼎的功劳,在他五年的悉心调教下,王贵汤怀这样的顽童也最终在文试中考进了前三十名,二十四名学子考中十五人,完全可以和汤北乡学堂并驾齐驱了,姚鼎五年的辛劳最终在这一刻开花结果。
汤正宗心中激动,汤家也终于有孩子不是靠钱县学了,还高中第十名,他举杯高声道:“庆祝我们胜利,大家干了这杯酒!”
众学子一起举杯高喊:“干杯!”的!
第七十四章 县城租房()
考上县学意味着李延庆等人不再是鹿山小学堂的学子,而是堂堂的县学生员了,由于汤阴是产粮大县,官府粮食有余,家境贫寒的学子甚至还可以领取每天一升两合米的补贴。
不过大刀知县把这种待遇和射箭成绩挂钩,逼迫很多贫寒生员不得不苦练箭术,争取达到大刀知县的标准以领取补贴。
县考榜的第二天,考上县学的学子都要先去县学录名,然后放假十天,十天后入学报到。
一早,李延庆和岳飞等人一起来到县学录名,前两天他们还是考生,一转眼他们便成为生员,仿佛就像做梦一样。
四人兴致勃勃地在县学里游逛,岳飞尤其高兴,虽然读县学学费全免,每天还粮米补贴,但食宿还是要另外收钱的,只是比较便宜罢了,每年五贯钱。
不过考进前十名可以免第一年的食宿费用,前三名则县学两年食宿全免,岳飞是第二名,这便可以给他家里减轻很大的负担,至少他的弟弟也可以读书上学了。
“延庆兄!”
这时后面忽然有人在喊李延庆,四人回头,只见一名年轻生员向这边奔来。
李延庆顿时认出了,居然是张显,张显这次总榜第五名,主要是武技拖了后腿,李延庆便迎上前笑道:“贤弟有什么事吗?”
张显笑道:“我要恭喜延庆兄高中榜,我惭愧啊!箭试只射中了三箭。”
“贤弟太谦虚了,我们应该是并列榜,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好朋友,其实大家在童子会上都见过。”
岳飞三人向张显见了礼,王贵见他长得太俊雅,心中不太喜欢,嘴角便撇了撇,汤怀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几位兄长都已经录名了吧!”
李延庆笑道:“都已经录名了,再逛一逛就准备回家了。”
张显挠挠头,“可马上还要去定宿舍,你们不知道吗?”
李延庆四人愕然,他们竟然不知道现在就定宿舍,岳飞问道:“是谁通知的?”
“录名那边有张布告,贴在墙上呢!可能是刚贴出来,你们没看到。”
李延庆四人连忙向录名处奔去,录名处旁边站了一大群新学子,在仰头看着什么,果然是贴出了宿舍招租布告:
上舍单人独院,每月三贯钱;中舍单人房,每月一贯钱;下舍双人房,每月三百文;另外还有十人房的通舍,每月百文,他们考上前十名食宿,指的就是通舍,要想住好一点,依然要掏钱。
王贵气得大骂起来,县学